第40章 男朋友
第40章 男朋友
謝白嶼此人, 殺戮之後常常帶着陰鸷兇狠的氣場。他俯着身,指尖溫柔擦去陸織許眼角被be現場虐到而誕生的淚花。
陸織許杏眸怔然。
她的眼睫凝滞在半空,眸光直面他的冰冷與溫柔。
謝白嶼無需刻意去學什麽來“攻略”她, 他現在這樣,就很蠱了。
陸織許看着謝白嶼,感覺他簡直更好看了, 哪哪都順眼。
他方才還獨自厮殺,将古戰場上的殘魂都收拾幹淨送入輪回了。
陸織許悶聲:“以為你是個笨蛋, 結果搞事業也挺用心的。”
【老婆, 這是在誇我。】
“老婆,哪裏疼?”謝白嶼低啞聲音, 他的指腹溫柔蹭着陸織許的眼角, 将所有濕潤水花逝去。
陸織許:“......嗯?”
被虐的心尖酸疼,算嗎?
這傷好像有點太小了,頂多是精神損傷。
顯然, 謝白嶼是不知道她是被虐到了才落淚。
謝白嶼蒼白臉龐上,黑瞳布滿陰狠殺意,“老婆, 你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訴我, 誰讓你受傷,我就殺了誰, 讓他粉身碎骨。”
【是我的疏忽,老婆孤單一人,定然會悲傷。即便有我的爪子守護, 爪子并不能口吐人言, 與老婆是不同種族,老婆還是會覺得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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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獨自一人, 會有心頭思緒萬千,想起不開心的過去。】
陸織許:好家夥,你閱讀理解絕對是滿分。
但陸織許不是會獨自思慮悲傷的人。
也許會有不開心的事情影響她的情緒,但是這只是她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正常情緒反饋。
所以悲傷也不會持續太久,整體來講,她是一個能茍的時候就茍,需要拼的時候再拼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陷入情緒困境。
“老婆,那些害你進入深淵的修士,我會為你殺死。”謝白嶼眼神陰郁,語氣森寒。
“真的嗎?你太棒了。”陸織許輕聲誇他,她握住謝白嶼的腕骨,用一雙幹淨帶着亮色的眼睛望着他,“但我剛才不是為這些事情傷心。”
謝白嶼微微抿唇。
【是我還不夠了解老婆。】
他的心聲聽上去自責了起來。
陸織許攥着謝白嶼的腕骨,忍不住對他露出一抹笑容。
“我沒有委屈,我就是看到夢姨和她愛人分開,感覺到了些傷心。”
謝白嶼蹙眉,黑眸幽深冰涼,“那我把她也殺了,這樣她就不會與她愛人分開,讓你傷心的人也不會存在了。”
陸織許簡直驚呆了,直呼好家夥,他這個思維,實在是霸道又兇殘。
因為她的一句話讓謝白嶼殺人或人被殺......挺天涼王破的,但是過于血腥。
“不要。”陸織許抓着謝白嶼的手,讓他繼續俯身,靠近着她,最好不要出去殺人。
謝白嶼垂下眼睫,抿着唇,神情看上去像不能守護主人而失落的狗狗。
“雖然我傷心,但是這是正常的共情情緒。”陸織許耐心地與謝白嶼解釋,“我不覺得這樣的傷心會讓我感覺很痛苦,所以你也不需要去為我報仇。”
謝白嶼狹長鋒利的眼尾垂着,他眼中浮現一絲惘然。
“共情?”
【老婆說的話語,我不知道。】
【老婆身上,還有許多我不了解的事情,我要繼續努力追求老婆才行。】
陸織許見到謝白嶼的迷茫樣子,她竟有點激動,終于有他不懂的東西了,這才像小說裏的人啊。
“就是指體會理解他人內心世界,然後自己受到影響,感知到了一些情緒。”陸織許一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只手抓着謝白嶼的手腕,軟糯的聲音與他慢慢悠悠說,“夢姨與嚴生分開,現在很是悲痛,我親眼看着他們的別離,也不由得感到了傷心。”
“這是正常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陸織許耐心地說。
謝白嶼低着身體,黑色的發垂在漆黑衣服後,他微微蹙眉,看上去沒有被說服。
【可老婆依然傷心了。】
【老婆大度善良,才不在意。】
【何況,老婆體會理解旁人......我只感覺嫉妒。】
如果是其他人,陸織許會覺得謝白嶼太斤斤計較了,連這樣的細微小事都要吃醋。但謝白嶼與衆不同,在他心底,旁人是可以随意殺死的。
【影響老婆的人,當真讨厭。】
【我要找時機殺了他們。】
陸織許攥緊謝白嶼的手,對他眨眨眼,不讓他繼續在殺人這種事情上想下去,轉移話題道,“謝白嶼,你有沒有共情過什麽呀?”
謝白嶼總覺得自己是一個醜陋恐怖的怪物,如果讓他發現自己的正常之處,也許就不會對自己那般苛責了。
謝白嶼冷淡,“未曾。”
陸織許聲音很輕:“真的嗎?”
她作出失落的神情,“我還以為你會在乎我的感受。”
【老婆這話的意思是對我感到失望了。】
謝白嶼的心聲頓時緊張。
【不行。】
“我當然在乎老婆的感受。”謝白嶼盯着陸織許的眼睛。
陸織許趁熱打鐵,“這麽看來,你也與我一樣,是可以共情的。”
謝白嶼微怔。
【老婆說,我與她一樣。】
【原來在老婆心中,我也可以與老婆一樣。】
謝白嶼眸光斂動,悠悠思忖,了然了,他對陸織許認真道,“我的共情只為老婆誕生。”
“老婆,是讓我擁有共情的原因。”
陸織許:“?”
這是什麽天然的技能嗎。
怎麽說起情話了。
謝白嶼擡手,蹭了蹭陸織許的眼角。
他低聲,眸色漆黑,“老婆,下次莫要為會傷害你的人哭了。”
聽這話,陸織許感覺謝白嶼還是不太理解共情。
對于他而言,他只能從表面理解這種人類的情緒概念,但他無法理解本質。
謝白嶼的認知很殘忍,也很單純。
誰造成了傷害,誰就有罪過。
陸織許的睫毛輕輕眨動,撓的謝白嶼的指尖發癢。
陸織許推開他的手,搖搖頭說:“也不算傷害,我只是被夢姨和嚴生的事情虐到了。”
揠苗助長不可取,陸織許覺得既然謝白嶼不能理解,那她現在簡單提一提就好,來日方長。
謝白嶼膝蓋抵在地面,不知不覺,他與陸織許的距離很近。
他手指擡起,指腹繼續溫柔地蹭了蹭陸織許的眼角。
“那以後老婆被虐到的時候,我陪着老婆。”
陸織許:“好好好。”
雖然她覺得謝白嶼可能也不理解被虐到是什麽意思,但誰不喜歡可以陪着自己看虐劇虐小說的乖巧魔頭呢。
陸織許拍拍膝蓋,覺得坐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她腿又點麻,很自然地把謝白嶼當成支架扶了一下,謝白嶼未說什麽,他的眸光微微波動,視線幽幽暗暗落在陸織許扶他身體的白皙指尖上。
【喜歡老婆的摸摸。】
陸織許往夢姨的方向走,打算問問目擊到的琉焰聖吟具體在什麽地方。
謝白嶼語氣思忖,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經意提起,音線平靜,“老婆,被虐到就像是看話本感到傷心,不是真的被傷害了,是嗎?”
【我擔心老婆的安危。】
【如果不是,那我就殺了傷害老婆的人。】
陸織許猛的停住腳步。
結合之前火鍋底料的事情,她實在是忍不住詢問謝白嶼,“你怎麽知道被虐到是何意。”
還能用看小說來類比。
莫非,他是天才。
謝白嶼額角隐隐泛起疼痛,愈發強烈,如針紮一樣,他隐忍下去,下意識回道,“老婆知道的東西,我當然也要知道。否則,我不能當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陸織許:“?”
謝白嶼話音落下,陸織許用詭異的眼神看着謝白嶼。
這很不對勁吧!
調味料火鍋底料這種東西可以勉強當成是小說世界裏也許将這些食物的名字與現代通用了。
但男朋友這種詞......現代到難以忽視。
陸織許感覺,她真的不能再不琢磨緣由了。
上輩子她與謝白嶼的接觸不多,她現在并不知道到底是謝白嶼一直都是這樣,知道一些現代化的事物,只是她不知曉。
還是因為她重生擁有讀心術後,産生了蝴蝶效應,讓謝白嶼知道了現代化的事物。
陸織許的語氣小心翼翼,生怕讓謝白嶼這個出現bug的反派一下子生出什麽毛病,試探詢問,“謝白嶼,你有沒有覺得男朋友這個詞怪怪的嗎?”
謝白嶼蹙眉,“你不喜歡?”
陸織許正在思考怎樣試探他,在既不暴露她的身份和讀心術的情況下,了解他為何知道這些現代化詞彙。
【難道我說錯了。】
【這樣的話對老婆而言是不好的嗎?】
謝白嶼寬大黑袖下的手背泛起筋條,面色冷靜淡漠,“既如此,那應當是夫君。”
【我稱自己為老婆的夫君,老婆,會不會不願意。】他心聲緊張。
陸織許微微瞪大眼睛,她清楚地看到謝白嶼的耳朵染上靡麗的紅,随之緋色染上他修長的脖頸,以及他蒼白的臉。
陸織許:你臉紅什麽?
陸織許怕謝白嶼用他的神奇戀愛腦将話題徹底想歪,她趕忙道,“不,男朋友就挺好的。”
謝白嶼的手背貼在陸織許的臉頰,他抿了抿唇,眼瞳漆黑,“我是老婆的男朋友。”
陸織許:有些離譜,怎麽感覺莫名其妙就跟謝白嶼确認關系了。
她心思動了動,反其道而行之,凝白的臉透出迷惑不解,疑惑問謝白嶼,“可是......男朋友是何意。”
大不了,謝白嶼走穿越劇本,她走小說人物的路。
【老婆是修士,不知道男朋友的含義,很正常。】
【但老婆若是發現我一直以男朋友的身份自處,老婆會如何看待我?】
【可我不能一直對老婆隐瞞。】
謝白嶼低眼,睫羽落下諱莫如深的暗色,冷然的聲音慢條斯理,“男朋友是與夫君一樣的含義。”
【老婆......能理解嗎?】
“是魔族人的一種說法。”
謝白嶼黑眸淡漠,“我認為,按照老婆與我之間的結契關系,我的身份算是老婆的男朋友。”
陸織許表情微妙,她神色變了又變,眸光大為震驚。
謝白嶼看在眼裏,以為陸織許在意外于男朋友的概念。
【老婆第一次知道男朋友的意思,需要理解一會兒。】
【希望老婆不會覺得我當她男朋友這件事很讨厭。】
他心聲微微低落。
【還是說,老婆不願将結契關系理解的太過親密。】
實際上,陸織許是心底更疑惑了。
男朋友還不算夫君啊,頂多是未婚夫。
謝白嶼好像知道概念,但知道的不多。
這簡直更加讓人迷惑了。
“這男朋友的概念......是魔族人都知道的嗎?”陸織許眨眨眼,試探着。
謝白嶼神情微頓,“應當。”
應當?
陸織許感覺他也不太确定。
【我未曾聽到魔族人提及過,但他們與我本就疏離,既然修士不知道,那自然是魔族人的說法。】
陸織許覺得她要被謝白嶼弄暈了。
什麽情況。
她本以為魔族人是謝白嶼拿來遮掩的借口,但他竟然真的認為男朋友是魔族人擁有的概念。
他對此深信不疑。
如果這是他的常識,那按照尋常邏輯詢問,是得不到什麽結果的。
陸織許心緒流動,她指尖勾了勾發絲,繞着,嘟囔哼說,“如果每個魔族人都知道男朋友這個概念,那這個稱呼就不特殊了,我不喜歡。”
陸織許被自己作的頭皮發麻,她忍住腳趾的蜷縮。
謝白嶼下意識說:“不是每個魔族人都知道。”
陸織許茫然:“可你方才不是說這是魔族人才有的概念嗎?”
謝白嶼似乎要回答,但是沉默不語。
半晌,謝白嶼按了按額角,臉上浮現躁郁,他側過面容。
【我不能讓老婆看到我因疼痛而變的醜陋的臉。】
陸織許餘光瞥了瞥謝白嶼的臉,這不挺好看嗎,就是帶了點暴躁和疼痛感,看上去破碎感加強了。
“......謝白嶼?”陸織許有點擔心,“你怎麽了?”
她要是追問太多,要是讓謝白嶼身上的bug變的徹底混亂,那就糟糕了。
謝白嶼回首,他捏了下鼻梁,容色冷淡平靜,“無事。”
【只是一些疼痛,不會危機我的性命。】
【方才,我的頭好疼。】
【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麽。】
陸織許若有所思。
懂了,謝白嶼拿的是失憶劇本。
【但我忘記的事情是在我遇到老婆之前,那些事情與老婆無關,我若是将我身上糟糕的經歷告訴老婆,會為老婆徒增煩惱,老婆可能會覺得我好麻煩。】
【我要努力地成為老婆眼中完美的男朋友。】
陸織許微微低眼,思忖着。
謝白嶼出現bug大有可能與他的失憶有關。
眼下解決他身上bug謎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回他的記憶。
原書作為一個劇情波瀾曲折的仙俠愛情小說,自然是有失憶梗的存在。
陸織許記得,男主沈青辭和女主柳錦澈在尋找布置誅殺法陣的法寶過程中,柳錦澈因為一個魔族人的襲擊,意外失憶,與沈青辭進行了短暫的虐戀,慶幸的是,沈青辭尋找到的新法寶生死舞,正好幫助柳錦澈恢複了記憶。
那離開深淵後,去找到這個法寶,就能幫謝白嶼恢複記憶了。
只是......
她要主動幫謝白嶼恢複記憶嗎?
陸織許掀起眼皮,她眸光晃了晃,帶着複雜情緒。
她不是特別無私的那種不計回報的大善人。
謝白嶼現在對她充滿戀愛腦,她可以得到謝白嶼這個魔頭的幫助。
如果她放任不管,任由謝白嶼對她戀愛腦下去,那她......自然是受益的一方。
在讀心術的幫助下,她能夠看破謝白嶼的心聲,投其所好,讓他越來越在意她。
與謝白嶼這魔頭聯手,幾乎沒有疑問,她能夠快快樂樂地活着,甚至能夠讓謝白嶼為她複仇。
陸織許皺皺眉。
想這些東西的她,好像一個惡女哦。
陸織許本不願與太複雜的事情牽扯上關系,但無奈謝白嶼此人帶着許多複雜的設定。
陸織許沉默着,她與謝白嶼走向夢姨的方向,嚴生的靈魂已經徹底消散。
謝白嶼睨陸織許的神色。
【老婆,還在被那兩個修士的事情虐到嗎。】
謝白嶼抓住陸織許的手。
陸織許愣了下。
謝白嶼咬破另一只手的指腹,指尖血抹到陸織許的臉上。
陸織許的臉龐瞬間多出了血色的痕跡,平添幽麗,她瞠目,“謝白嶼,你又要讓我喝血?”
謝白嶼微微搖頭,冰冷的指尖帶着溫熱的血,又在陸織許的臉上抹了一道血痕。
【老婆抗拒喝我的血,那我就不能強迫老婆。】
陸織許忽然感覺臉頰被謝白嶼的血劃過的地方燙燙的,緊接着,她的臉一下子變的光滑涼涼,血液沾染的觸感消失。
就好像他的血液被她的身體吸收了。
陸織許略微感覺驚悚,“這是......”
謝白嶼垂目,“我立了一個誓言。”
哦?戀愛腦的海誓山盟要來了嗎?
陸織許用眼神示意謝白嶼:請講。
“老婆與我,永無死別。”謝白嶼音色偏冷,平靜地說。
陸織許微怔在原地,心髒失律地跳動。
她等了一會兒,想等一個謝白嶼的心聲。
也許他現在就在心中想這般說話能讓老婆喜歡,或者在忐忑老婆會不會讨厭這樣的話。
但陸織許沒有聽到謝白嶼的反差心聲。
他的眼瞳盛着漆黑幽深的光,定定地看着她。
荒蕪凄冷的古戰場上,天色晦暗。
謝白嶼黑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就像大漠中駐足的鷹,落在她擡起的胳膊上。
陸織許:......救命,有種戀愛的感覺。
陸織許睫毛顫抖,對謝白嶼彎起眸子,勾起唇角。
她露出一抹明媚的笑,眼中映滿謝白嶼的影子。
【喜歡老婆。】
謝白嶼的心聲,輕輕響起。
謝白嶼看陸織許,陸織許與他四目相望。
謝白嶼的耳朵越來越紅。
陸織許忽然感覺,她還是要幫謝白嶼這個笨蛋找記憶。
萬一謝白嶼丢失的這段記憶很重要,沒了這段記憶就會被原書男女主殺死,那謝白嶼不去找,她跟謝白嶼豈不是很危險。
大局為重。
身為同志,應該有革命精神。
陸織許的杏眸不眨動,望着謝白嶼,忽然道,“你今天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信息。”
謝白嶼蹙眉。
【我明明留了信息,怎麽回事?】
陸織許假裝沒聽到他的心聲,她絮絮叨叨,“還有,之前那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謝白嶼,也很古怪,別用幻象搪塞我。”
“謝白嶼,你與我解釋解釋。”
謝白嶼僵了一下。
陸織許對謝白嶼露出更加明亮的笑,秋後算賬為時不晚。
“......”
越過古戰場,再往裏走,就接近深淵的底層。
若不想被深淵的怪異生物在不知不覺中殺死,就莫要踏入深處。
夢姨要與陸織許一起行動,一起尋找琉焰聖吟。
雖然陸織許說了不一定使用琉焰聖吟,但夢姨也選擇跟着陸織許。
“陸姑娘,我現在不想坐以待斃,不管是什麽,我都會嘗試的。”
“為了報答你,我會幫你,守護你。”
夢姨都這麽說了,簡直有種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感覺,陸織許當然不會拒絕美麗又強大的姐姐。
方左不願與夢姨分開,跟着夢姨出發。
于是陸織許和謝白嶼的隊伍增加了兩位隊友。
方左跟着夢姨,往深淵深處走,他背着小包袱,毛茸茸的爪子緊緊攥着,忐忑不安地看向謝白嶼和陸織許的方向。
謝白嶼周身出現了許多漆黑的爪子,都很鋒利,很可怖,一個爪子能殺一大群人,但此刻,那些爪子仿佛受到委屈尋找依靠般,紛紛躲在陸織許的後背,藏藏掩掩。
謝白嶼的視線落在那些爪子上,目色寫滿了想要殺爪子。
【這些搶奪我老婆的蠢貨們,我要将它們一個個捏碎。】
陸織許:這魔頭瘋起來要殺自己的身體部分。
“它們只是玩玩而已,何況,它們在你不在的時候保護我,整體而言,功大于過,不必追究。”陸織許溫溫說。
謝白嶼眼底的陰鸷色更濃,眼尾紅的要滴血,腦袋上的漆黑角浮現,“老婆,莫要護着它們。”
當謝白嶼知道他為老婆留下的信息字條被爪子們撕碎後,他當即就把這些爪子一個個從陰影中拽出來,接着要一個個撕碎燒毀。
但陸織許阻止謝白嶼,她覺得這些爪子是謝白嶼的身體部分,如果身體部分跟謝白嶼有矛盾,那應該先試試和平處理。
要不然,以後謝白嶼的每一個身體部分都陰奉陽違,那謝白嶼要殺了自己所有的身體部位嗎?
何況,自己殺自己的東西,總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陸織許得知了謝白嶼的每個身體血肉,都能化成分.身。
感覺處理不好,就是一個反叛人身的小團隊。
“這些爪子沒有化形,與之前的那個分.身不同,先饒過它們吧。”
陸織許擋着爪子們。
“它們還是孩子啊!”
謝白嶼陰鸷的神色微頓。
【孩子......】
【老婆這般護着孩子般的它們,是因為老婆喜歡幼崽嗎?】
【但我對幼崽不感興趣。】
【可若是老婆喜歡,日後想要,我該怎麽辦讓老婆打消念頭。】
陸織許:“?”
什麽?
我們都到可以規劃這些事情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