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光寬宥

時光寬宥

【時光寬宥（三）】

不能說的秘密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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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到來，斯內普邀請哈利到普林斯莊園做客，哈利只在22年後去看過蜘蛛尾巷的房子，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普林斯莊園，不得不說，還真是跟教授本人一脈相承的陰森冷淡。

“這個藥圃裏都是喜陰的草藥……”斯內普指着一片藥圃說道，“對了，古靈閣裏逃出來一只巨龍你聽說了嗎？”

“當然聽說了，預言家日報上也報道了。”哈利笑眯眯的，他可是一劍斬斷了捆着巨龍的鎖鏈，把龍放出去的，又在貝拉特裏克斯檢查完金杯完好無損以後才切了赫奇帕奇的金杯。

要說現在這個狀态最大的好處就是，沒人看的見他，随便他去哪兒都行，古靈閣和馬爾福莊園都能來去自如，他之前就去馬爾福家找了一圈日記本。

不知道盧修斯看到被捅了個對穿的日記本會是什麽表情，反正通通修複肯定是修不好一件魂器的，而他本人大概也不敢告訴伏地魔讓他保管的東西壞了。

“龍身上有很多魔藥材料啊。”斯內普感慨。

哈利聳肩，“可惜那只龍跑了。”他當時忙着蹲守貝拉特裏克斯，顧不上去給斯內普打劫魔藥材料。

“是啊，真可惜。”

斯內普帶着哈利參觀完了普林斯莊園的外圍，就帶哈利進了收藏室，魔藥世家的收藏室，一大半的魔藥書，另一半就是珍藏的魔藥材料，甚至還有半具龍骨。

哈利瞠目結舌，“這你都有了，你還惦記古靈閣那只龍？”

“誰還嫌魔藥材料多了。”斯內普十分理所當然。

哈利對斯內普此言豎起了大拇指，這話他可真是無法反駁。

斯內普拉開一個櫃子，裏面只放了幾瓶魔藥，都裝在墊着絨布的盒子裏，“這是我做的最好的幾瓶魔藥。”

哈利順着斯內普的指引一個一個看過去，最後一小瓶裏金燦燦的液體哈利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福靈劑。

斯內普拿起那小瓶福靈劑晃了晃，“這本來是我去年想送給莉莉的生日禮物，後來我們吵了一架。”

哈利覺得自己喉嚨發澀，許久才唔了一聲。

斯內普也不在意，“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喜歡的人是莉莉……”

哈利瞪大眼睛看斯內普。

斯內普繼續道：“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許久哈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壓抑着自己心裏快要湧出的雀躍，問：“為什麽？”

“那天你沒來上課，斯拉格霍恩教授讓我聞了迷情劑。”斯內普說完耳根微紅，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走到旁邊拿起了一本書。

哈利剛剛怕斯內普說出他不想聽到的名字，但是他現在又惱恨斯內普不說下去，心情起起落落，就像是掉進了一口井裏，沒法飄上去，也沒法沉入水底。

哈利靜靜的看着斯內普輪廓鋒銳的面龐，突然道：“我上次拿走了你的課本——”

“不還也可以。”

哈利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斯內普的耳朵已經紅到了耳尖，哈利突然起身抱了一下斯內普，然後轉身抛出了收藏室，斯內普自然是跟了出去，翻滾的袍角沒有一絲遲疑，福靈劑安靜的躺在櫃子裏，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每次開學的流程都是一樣的，新生入學，然後就是晚宴，斯內普見哈利又不在，他也沒有在大廳留太久，待分院儀式結束後，随便吃了點東西，趁沒人注意就溜了出去，迎面遇上了閉着眼睛站在外面的哈利。

“怎麽不進去？”斯內普走到哈利面前。

哈利驚喜的睜開眼睛，笑說：“遲到了，本來想偷偷溜進去的。”

“原來偷偷溜進去就是自己閉着眼睛啊。”

“那你出來幹嘛？”

“我出來看看是不是有人被巨龍捉走了。”

兩人聊着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天文塔，九月的夜，有風無雲，可以看到明朗的星空。

“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哈利趴在平臺上，斯內普向他看過來，黑色的眼睛像是濃濃的夜色，讓哈利話到了嘴邊有說不出口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改口道：“從五層的圖書館到地窖的魔藥教室，一共六層，走路的話要走十五條樓梯，但是有三條直達的密道，最近的那一條出口就在教室轉彎後的畫像後，從那裏走出去，再走十三步就是魔藥教室。”

“你很閑啊。”斯內普不知道哈利為什麽要去數有多少步，直白的評價道。

誰知哈利眼眶突然紅了。

斯內普看着哈利，小小的嘆了口氣，然後鼓起勇氣，忍耐着砰砰的心跳，“從我這裏到你那邊只有三步。”斯內普說完閉上眼睛向哈利走過去，僅僅三步的距離，讓他覺得仿佛跨過了整個霍格沃茲，然後他就抱住了哈利。

他睜開眼睛，哈利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西弗勒斯，我不想離開你。”

斯內普心裏一緊，輕聲問：“你要回德姆斯特朗嗎？”沒有聽到哈利的回答，斯內普又抱得緊一些，“如果你要回去，如果你一定要回去，別忘了我，一畢業就去找你。”

哈利把眼角的濕潤蹭在斯內普的肩膀上，他不想告訴他有關于時空魔法的事了，他擡頭笑着對斯內普搖了搖頭。

斯內普松了口氣，他認真的看着哈利，突然覺得暑假的表白太過含蓄，此刻說出那句話好像也變得沒有那麽難了，“我喜歡你。”

天文塔上接吻的少年，那是時光允他們的寬宥。

——我也很喜歡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1977年的聖誕節，魔法界籠罩在黑魔王的壓力之下，很多孩子都留在霍格沃茲過今年的聖誕節，博恩斯家被屠戮的事情讓很多人惶惶不安。

在大多數的麻瓜巫師和混血巫師看來，霍格沃茲則是最安全的所在，即使外面發生了什麽，孩子在霍格沃茲總是安全的。

因為留校人數空前的多，鄧布利多教授讓學生們準備聖誕舞會，哈利看着弗立維教授布置聖誕樹，偷偷用魔杖把一個星星挂了上去，他看着莉莉終于接受了詹姆斯的追求。

看着小天狼星和盧平穿梭在城堡中，似乎只要鄧布利多教授在，霍格沃茲就永遠是小巫師們的樂土。

雖然孩子們不知道外面真實的狀況是怎樣的，但是從預言家日報和家裏的來信中都能窺得幾分，聖誕舞會驅散了一直籠罩在大家心頭的陰雲，至少今晚沒人會去想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事。

哈利也向斯內普做出了邀請的手勢，斯內普一向不是會示弱的人，當然沒有拒絕他的道理，哈利看着斯內普帶着笑意的面容，突然想起那年三強争霸賽的舞會，他笨拙又僵硬，原來跳舞這件事要跟喜歡的人一起才有意思。

不遠處，詹姆斯拉着莉莉在人群中親密的旋轉，“莉莉，我承認你說的，鼻涕……不，我是說斯內普，他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問題。”

莉莉被詹姆斯帶着，腳下不亂，心裏卻亂極了，“哪裏是有點問題，你沒看到他……簡直如癡如醉。”

詹姆斯躊躇了一下，上次他決鬥明明輸給了斯內普，也确實是技不如人，而不是有意放水，這人怎麽還越瘋越厲害了呢，之前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現在是一個人跳舞跳的如癡如醉，難道黑湖那件事給他刺激真這麽大？

詹姆斯覺得有必要跟斯內普聊一聊，不然照這麽下去，他一定會成為自己娶莉莉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舞會結束前，哈利看到了詹姆斯向着他們走過來，于是哈利拉着斯內普跑掉了，他拉着斯內普到了有求必應室，留下詹姆斯在原地一臉懵逼，直到他拿出活點地圖想要追尋斯內普的蹤跡，卻在活點地圖上看到一個空白的姓名框。

姓名框裏空空如也，卻一直跟斯內普如影随形，詹姆斯忍不住抓了抓頭發，“見鬼，難道這地圖壞了？”

哈利和斯內普來到八樓，開始在心裏默念‘我想要一個可以繼續跳舞的地方’，然後在挂毯前走了三圈，有求必應室變成了舞會大廳的樣子，快活的旋律飛揚，于是兩人一直跳到都累了才停下來，抵着彼此的肩膀靠在沙發上。

“這裏是什麽地方？”斯內普問道。

“有求必應室，只要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對面集中精力想你需要的地方，來回走三次，它就會響應你的呼喚，。”

“連咒語都不用？這很神奇。”斯內普環抱着哈利。

“Ταακολουθομεναβματαξρκιτοταξδι, πρτα χουναποφασσειτημορα, τανφθνειτοταξδιτοαδιξοδο, επιστροφ διαδρομ Θιβτχειρζονταιεπανειλημμνω στημαγικ ρβδο.”

“什麽？”

“這個咒語就是‘我的秘密’。”哈利回答了斯內普的問題，但他并沒有揮動魔杖。

聖誕後，哈利在學校的時間減少了很多，斯內普只能如常的上課，莉莉和詹姆斯覺得他恢複‘正常’了，也都松了口氣。

七年級的最後一次魁地奇比賽，艾弗裏和穆爾賽博作為斯萊特林的追球手，在掃帚上已經贏了很多分，哈利到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中場，哈利看了一眼，見斯內普坐在斯萊特林的中間，他就沒有再往裏走，随便找了個邊緣的位置坐下。

斯內普看到哈利，立刻就走了出來，很自然的坐到哈利旁邊，“你又曠了三天課。”

“沒辦法，太忙了啊。”哈利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學期的課變多他又要兩頭跑，還有一堆時空魔法的書要看，實在分身乏術，本身就處于時空魔法下的人是不能使用時間轉換器的。

“呵，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卑微如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了。”典型的斯內普式嘲諷。

哈利沒有戴上眼鏡，而是兩手搭在腿上，微微低頭，嘆了口氣。

斯內普說完這話也愣住了，他沒想跟哈利吵架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哈利總是曠課在忙些什麽，心裏埋怨哈利總是神出鬼沒，說出的話不免尖刻了些。

霍格沃茲大戰教會了哈利很多事，他本就不是容易與人針鋒相對的人，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格蘭芬多式的沖動也一點一點從他身上褪去。

在抱歉與氣悶中掙紮的斯內普先忍不住這種沉默，比賽一結束他就回了教室，之前很多次上魔藥課，哈利都坐在斯內普旁邊，但是這次哈利坐在了最後一排，哈利本來是想等斯內普消消氣再跟他好好說，但是斯內普心裏卻有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被冷落的明明是他，只要哈利跟他說哪怕一句話也好，可哈利偏偏把他晾在那裏。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一只小小的紙鶴從前向後飛來，搖搖晃晃的落在最後一排和倒數第二排之間，哈利就慢了一拍，莉莉已經撿起了紙鶴。

——對不起，晚上天文塔見

哈利站在莉莉身後，他突然想到，不如就将錯就錯吧，根據時間魔法的規則，他想要消滅伏地魔就是破壞了這段時間進程，會導致出現新的時間分支，而他也會被時間規則排斥送回到原本的時間點。

就算他不及時消滅伏地魔，等到這個世界的自己出生，自己也依然會被時間規則排斥，如果西弗勒斯跟莉莉就此和好的話，那也很好，至少自己消失的話他也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