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四)】

斯內普打劫了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他當着麥格教授的面劫走了一副名為鄧布利多校長畫像的畫,對此麥格教授表示晚些歸還也沒關系,她會料理好學校的事務的。

在鄧布利多的設想裏,有過哈利的生,也有過哈利的死,但是哈利現在的模樣是他從沒想過的。

上次發作過後哈利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跟在斯內普身後,但是對花園裏的地精和克魯克山都失去了興趣。

鄧布利多想起了阿利安娜,畫像本身并不具備感情,卻可以從主人那裏繼承或快樂或痛苦的記憶。

如果面對的是鄧布利多本人,斯內普或許還會照顧一些對方的情緒,但是面對畫像,斯內普毫不客氣的說:“你得幫我治愈他。”斯內普把從接回哈利後一系列治療方案和情況都敘述給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的畫像思考了很久才開口,“西弗勒斯,你已經做過了這麽多的嘗試,恐怕常規的辦法行不通了,我想你得去找一個人,他應該是最為精通黑魔法的人了。”

“如果你說的人是格林德沃……他已經死了。”作為食死徒,斯內普很清楚伏地魔去紐蒙迦德做了什麽。

畫像裏的鄧布利多愣了一下,“他沒有告訴我這個,你知道的,我只是他生前創造的,他死後的事情,我不知道。”畫像所說的‘他’顯然是躺在墳墓裏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本人,“格林德沃在法國有一處私宅,那裏有很多他的藏書和研究,但願能幫到你。”

有克利切在莊園裏,斯內普并不用擔心哈利沒有人照顧,他立刻動身前往巴黎。

與斯內普想象中不同的是,格林德沃這處私宅并不同于曾經的黑暗公爵邸充滿了陰暗壓抑的氛圍,而是一座灑滿陽光的城堡,城堡裏種了很多郁金香,都是黃色的,從天空中俯瞰的時候像是金色的海浪。

斯內普不僅找到了格林德沃的藏書,還有大量的研究手稿,斯內普整理這些手稿時,發現了很多格林德沃寫的信,收信人無一例外都是阿不思,但是顯然這些信沒有被寄出過。

“你是誰?”一個聲音從斯內普的身後傳來。

斯內普不會松懈到有人從背後靠近都察覺不到,因此他看到說話的人在畫像裏的時候并不意外,他把那些信裝進一個盒子裏,然後直起腰,對畫像中的金發少年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因此他回答道:“西弗勒斯·斯內普,鄧布利多教授的學生。”

“哦,你來這裏應該知道我是誰,就不用自我介紹了。”畫像裏的少年格林德沃席地而坐,“據我所知,只有外面那個我死了,我才會被喚醒。”

斯內普挑眉,沒想到名噪歐洲的大魔王竟然是一個如此随意的人。

“那麽你是來做什麽的?”格林德沃勾起嘴角。

斯內普心中警鈴大作,眼前畫像裏這個少年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麽好相處,他謹慎的說:“我需要找到一些東西,解決一點麻煩。”

格林德沃托着腮,另一手捏着一根稻穗,“阿不思沒有親自來,他應該也和我一樣吧,讓我來猜一猜,你們的麻煩不小。”

斯內普不清楚年輕時候的鄧布利多是什麽樣的性格,但是斯內普清楚,格林德沃不會比鄧不利更容易對付,因此他并不願意跟格林德沃的畫像做太多的溝通。

“這樣吧,你帶我去見阿不思,我來幫你解決你的麻煩。”格林德沃笑意更甚,他拍了拍腿上粘的草穗站了起來,見斯內普沒有立刻答應,畫像裏的格林德沃對斯內普的評估又更上一層,他摸了摸下巴,“這裏的一切,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此行還算順利,但斯內普沒想到的是,當他回到普林斯莊園,就看到一個不肯吃飯的哈利,克利切圍着哈利急的團團轉,但是哈利緊緊地閉着嘴巴,克利切把調羹送到他嘴邊,他就撇過頭去,克利切繞到另一邊,哈利就再轉過頭來。

“怎麽回事?”斯內普立刻放下東西走了過來。

“克利切不知道,哈利·波特不願意吃東西。”克利切也很着急。

斯內普看着桌子上又是松餅牛奶煎蛋烤腸,又是牛排燴飯番茄濃湯,立刻問道:“從早上到現在他什麽都沒吃?”

“是的。”克利切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有些小心的對斯內普說:“他早上一直盯着你的座位。”

斯內普低頭,看到哈利的手已經攥住了的衣擺的一角,因為太用力,衣角已經皺了起來,斯內普用自己的手包住哈利的手,但是他感覺哈利拽得更緊了。

斯內普順着哈利坐了下來,接過多比手裏裝着燴飯的盤子,應該是施過保溫咒了,盤子依然帶着恰到好處的熱度,他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燴飯送到哈利嘴邊,“哈利,我回來了,吃點東西好嗎?

哈利沒有動,也沒有張嘴,另一只手卻攥住了斯內普的另一邊衣角。

斯內普看着出現在畫像裏的鄧布利多問道:“哈利為什麽會這樣?”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只能在畫裏到處跑,他也沒辦法走的更近,“或許你可以去請教一下阿不福思,如何跟哈利相處,我并不擅長這個。”那怕是曾經還活着的阿不思,他與阿利安娜相處的時候也沒有阿不福思多,而且阿不福思比他更清楚如何照顧阿利安娜,安撫阿利安娜。

畫像沒有感情和獨立思維,因此畫像裏的鄧布利多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壓力。

斯內普現在急于解決哈利不吃飯的問題,他立刻站了起來,衣服因為哈利的拉扯而繃緊,他把雙手穿過哈利的腋下,微微用力,哈利順從的随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只是依舊低着頭。

給哈利穿好外出的袍子,斯內普這才想起來叮囑畫像裏的鄧布利多一句,“我在那座城堡裏找到了很多東西,希望我回來之前,你們別在畫像裏打起來。”

要知道,不吃飯只能讓哈利更虛弱,如果這是健康的哈利,斯內普或許可以捏着他的下巴把飯塞進去,或者幹脆餓他兩天,但是如此脆弱的哈利,斯內普于心不忍,他也怕如果他這麽粗暴的對待哈利,會讓哈利更加封閉自己。

他們到豬頭酒吧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還是老辦法,給哈利穿上隐身衣,這個時間豬頭酒吧也沒什麽人,阿不福思坐在吧臺後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來做什麽?”阿不福思撩起眼皮看了斯內普一眼,“這兒沒有鳳凰社,也沒有食死徒,還是說你只是來喝一杯。”

斯內普脫掉哈利的隐身衣,然後給哈利戴好帽兜,阿不福思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孩,他的瞳孔驟然緊縮,聲音壓低,“你帶他來這裏幹什麽?別跟我說什麽伏地魔還會回來之類的話,就算他會回來,這個男孩還能做什麽,他變成了這樣還不夠嗎?!”

很多人都知道曾經的救世主病入膏肓,但是作為鳳凰社的資深成員,以及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很清楚哈利的狀況,這個男孩瘋了,像他妹妹一樣瘋了。

“我在想辦法治愈他。”斯內普并不想跟阿不福思辯論哈利與阿利安娜的不同,他不想對着阿不福思的心上插刀,哪怕他不是多麽善良的人,但是他也曾失去過最重要的人,他知道有些傷疤不能去揭,有了哈利,他的傷已經結痂,但是阿不福思不一樣,他的傷疤之下只會是鮮血淋漓。

“我和德拉科把哈利從麻瓜界接回來以後,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但是今天我離開莊園去找治愈他的辦法,一直到午後才回來,家裏的小精靈說他不肯吃飯,而且哪怕我親自喂他,他也不肯吃,而且一直拽着我的衣角。”斯內普對阿不福思解釋了事情的原委,“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只能來尋求你的幫助,阿不福思,幫幫我,Please。”為了哈利,斯內普并不介意請求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中午的時候哈利不吃不喝,下午斯內普就能想到來找他,他敢肯定這是他那個倒黴哥哥畫像出的主意,不然斯內普就算能想到他,也沒這麽快,但哪怕是畫像裏的阿不思,也精準的拿捏到了阿不福思的弱點,這樣安靜卻又失常的哈利牢牢地抓着他的目光,他滿心都是妹妹阿利安娜,他根本拒絕不了斯內普。

“帶她去做她喜歡的事情,讓她待在她喜歡的人身邊,給她安全感!”說到最後,阿不福思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所有的人稱代詞用的都是‘她’,因為他一直都是這麽照顧阿莉安娜的,半晌,阿不福思看向畫像裏的阿利安娜,“我妹妹喜歡溫暖的草地、毛茸茸的小羊,還喜歡她的哥哥給她講故事,她是我們的珍寶。”

“抱歉。”斯內普幹巴巴的說,他安慰不了阿不福思,也沒人能安慰阿不福思。

“那就想辦法治好他!”阿不福思抹了一把臉,扭頭到裏面去了,斯內普聽到他在裏面用力擤鼻涕的聲音。

斯內普望着依然揪着他衣角的哈利,他捧起哈利的臉,看着哈利純潔到幾乎漠然的神情,他的唇貼在哈利的眉心,他們很久沒有這麽親近過了,今天一直對斯內普沒有任何反應的哈利,此刻卻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哈利雖然渾渾噩噩的,但是他的心指導他這麽做了。

這次斯內普再去拉哈利的手,哈利沒有再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角,任由斯內普跟他十指相扣,斯內普說:“我們回家吧。”

哈利不說話。

斯內普給他套上隐身衣,“等到你好起來,我們一起來跟阿不福思道謝。”

回到普林斯莊園,畫像裏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并沒有打起來,但是鄧布利多有些招架不住年輕的格林德沃的親近,哪怕畫像裏的格林德沃是十幾歲的模樣,但是他繼承了1945年以前的記憶。

鄧布利多冷酷的推開擠進他畫框裏的格林德沃,“要知道,畫像是沒有感情的,你為什麽要這樣。”

格林德沃把鄧布利多的長胡子編了一條小辮子,“但是我本人唯一教會我的就是這個。”

“什麽?”

“愛你。”

“他賦予你情感?”鄧布利多這次意會到了格林德沃的意思。

“他教會我的。”格林德沃有點小得意,“我也可以教會你。”

“我們已經分手了。”鄧布利多試圖拒絕,“不止一次。”

“那是他們,不是我們。”格林德沃趁着鄧布利多不推他,得寸進尺的繼續湊近鄧布利多,“我們是畫像,我們才第一次正式見面,別第一次就拒絕我啊。”金發少年撒嬌一般的語氣,俊美的面容帶着讨好和祈求的神情,讓人不忍拒絕。

接下來的日子裏,斯內普在格林德沃的指導下研究新的治療方案,他還買了新的掃帚,沒事的時候就嘗試着帶哈利飛,也試圖陪哈利打魁地奇,但是魁地奇這項運動,實在不是斯內普擅長的。

他按照阿不福思說的,把哈利以前的朋友們找了來,除了羅恩、赫敏,還有喬治、弗雷德、金妮,他甚至找到了奧利弗·伍德,以及一臉菜色的德拉科。

德拉科不止一次在魁地奇場上跟哈利争奪金色飛賊,但是他現在被他教父要求陪哈利打魁地奇,不能不認真,還得把哈利陪開心了,說真的,他覺得滿世界尋找哈利都沒有陪哈利尋開心難。

在這一點上做的更好的還是伍德,斯內普陪哈利打球總是他追着球飛來飛去,試圖給哈利演示正确的玩法,但是伍德可以讓哈利去追飛賊。

一言不發的哈利就好像爆發了所有的潛力,他總是可以在飛賊出現後,立刻抓到它,曾經一場比賽打上一個下午,現在一個下午哈利能迅速結束好幾次比賽。

“嘿,哈利。”弗雷德攬住哈利的肩膀,哈利縮了一下脖子。

“你今天打得真棒。”喬治從另一邊攬住哈利的脖子。

“你今天贏了馬爾福這麽多次。”

“比在學校比賽的時候贏得都多。”

“而且他沒說——”

“我要告訴我爸爸!”他們倆異口同聲的取笑起德拉科來,雖然哈利沒有笑,但他倆也不氣餒。

德拉科暗暗運氣,‘我不氣,我不氣,我不氣’,戰争讓他長大了很多,已經不會再搞什麽幼稚的挑釁了,然而聽着雙子依然叨叨個沒完,德拉科忍不住踩掉了掃把末端的樹枝,‘媽的,還是很氣’。

這邊雙子撩過就跑,立刻換了話題。

喬治指着自己的耳朵說:“你能分得清我們吧。”

“我們還帶來了好玩的。”弗雷德擠眉弄眼的從衣兜裏摸出一根魔杖。

哈利對魔杖興致缺缺,他盯着喬治的耳洞看,斯內普遠遠地看着,他甚至希望,喬治的耳洞能對哈利的恢複有點什麽幫助。

弗雷德手一抖,使用魔咒的同時,魔杖變成了一只橡皮鴨子。

這下哈利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見哈利感興趣,喬治也摸出一根假魔杖,手一抖,魔杖變成了變成了一只鼻涕蟲,喬治拎着鼻涕蟲去追羅恩了,羅恩一看到鼻涕蟲就想起他吐出來的那些,嗷嗷叫喚着往赫敏身後躲,喬治緊追不舍。

喬治把一根沒用過的假魔杖遞給哈利,笑嘻嘻的問道:“哈利小寶寶,要不要試試?”

哈利拿過魔杖抖了一下手,魔杖沒反應,又抖了一下手,魔杖還是沒反應,斯內普突然想起他教哈利用無聲無杖的飛來咒的那個下午,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如果今天喬治他們沒有耐心繼續帶哈利玩這個的話,那他可以去買一百根這樣的玩具魔杖回來,晚上的時候陪哈利玩。

然而哈利好像也想起了那個下午似的,他停了一會,然後再次抖了一下魔杖,魔杖變成了一只帶着花紋的紅毛大蜘蛛落在了他手裏。

如果是以前,哈利可能尖叫一聲就把蜘蛛扔出去了,但是現在突然看到一只蜘蛛完全不能吓到他,而且普林斯莊園就算有蜘蛛,也是很小的那種,絕對沒有這麽大的,哈利對這個好多腿的家夥甚至還有些好奇。

羅恩在赫敏那裏躲不過弗雷德,因為金妮把赫敏拉走了,于是他跑到了這邊,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弗雷德,等他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哈利面前,哈利兩手捧着蜘蛛,蜘蛛跟羅恩來了一次只有三厘米的近距離對視,羅恩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撞到了他身後追過來的弗雷德,鼻涕蟲啪叽一聲糊在了弗雷德的臉上。

這下除了哈利和斯內普,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德拉科也不例外。

弗雷德摸了一把臉上黏糊糊的液體,然後對喬治說:“嘿!兄弟,這個道具味道還不錯。”

喬治跑過來按住羅恩,“快給我們的小弟弟嘗嘗!”

我羅恩就是死,從這兒跳下去,也絕對不吃什麽鼻涕蟲道具!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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