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五）】

斯內普破解了傷疤的秘密，那是類似詛咒的一種，也許是伏地魔死前仍不甘心，也許是魔咒發生了意外，傷疤從哈利自身和自然界汲取魔力，然後發出與鑽心咒相似的魔法波動，哈利的大腦承受不住如此頻繁的攻擊，但是哈利畢竟學過大腦封閉術，他并沒有真的瘋掉，而是把一部分意識牢牢地鎖了起來。

在格林德沃的指導下，斯內普使用黑魔法蠶食掉了哈利傷疤裏的詛咒，哈利封閉的意識逐漸釋放，那道曾經醒目的傷疤也在慢慢變淡。

但是哈利意識釋放的過程是由遠及近的，而且大腦為了自我保護，會覆蓋掉近期的記憶，也就是說他最初恢複的還是他童年甚至更早的記憶，最初那幾天，哈利幾乎任由斯內普擺布，包括去衛生間都要斯內普帶着他，否則他會憋得臉通紅，然後像個嬰兒一樣在自己的褲子裏解決這個問題，好在12斯內普不會嫌棄他。

一周後的早上，斯內普按時醒來，哈利卻不在他懷裏，他坐起來，發現哈利所在床腳，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哈利？”斯內普攏了一下睡衣的領子。

“先生，你認識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哈利帶着哭腔，“您能讓我回家嗎？如果我不在送牛奶的到家之前回去，我姨夫會生氣的，他會把我鎖在碗櫃裏。”

聽到最後一句，斯內普的神情陰沉下來，他的面相本來就比較嚴肅，此刻一沉下臉，哈利已經不敢再說話了。

斯內普把毯子披在哈利肩膀上，“哈利，事實上你已經21歲了，你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別擔心，你正在恢複，你願意告訴我，在你記憶裏今天你幾歲嗎？”

“3歲，但是……先生，什麽叫我已經21歲的了，我記得我的年齡，我不是傻瓜笨蛋，真的。”哈利有點着急。

斯內普拉過哈利的手，哈利看着這雙明顯是成年人的手愣住了，他動動手，面前的手就動一動，他用手去摸他的臉，然後又伸長腿看着自己筆直修長的腿，已然不是他記憶裏又短又弱小的樣子。

“在這裏沒有人會把你關進碗櫃裏，別害怕。”斯內普用自己的手攏住哈利的手。

吃過早飯以後，哈利新奇的跟着斯內普在莊園裏轉來轉去。

“先生，這是什麽呀？”哈利指着一盆曼德拉草問。

“這是曼德拉草，生長于歐洲南部，又叫毒參茄，全株有毒，不過在魔藥中是一種藥效非常強的解藥，可以使變形或被石化的人恢複原形。但曼德拉草的哭聲有着致命的危險。”斯內普盡量簡單的解釋給哈利聽。

哈利原本想出去摸一摸的手縮了回來，他蹲在地上仰頭看向斯內普，“先生，魔藥是什麽？”

斯內普沉默，他差點忘了這個年紀的哈利還不知道巫師和魔法界，“魔藥是巫師使用的藥劑，哈利，我是巫師，你也……”

然而哈利一把捂住了斯內普的嘴，“噓——先生，我姨媽說過，巫師會被火燒死的。”哈利見斯內普不說話了，就移開了自己的手，“不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你也不要再随便把秘密說出來了哦。”

斯內普低頭捂臉，媽的，這個小巨怪幼年的時候竟然有這麽可愛的嗎？還有佩妮·德思禮，她明知道巫師的存在，還敢跟哈利說這樣的話。

哈利小糖豆在午睡一覺起來後變成了一只小刺猬，他堅稱他的表哥達力在追打他，求斯內普別趕他走，他會做飯、洗衣服，還可以幫斯內普拿報紙。

顯然哈利自我意識的釋放并不具備持續穩定性，他可能連續停留在某一年齡階段，也可能突然跳過好幾年。

斯內普跟意識只有八歲的哈利共同度過了五天，然後就到了德拉科他們拜訪普林斯莊園的日子。

德拉科一般都是通過壁爐過來的，當得知現在的哈利只有八歲後，他立刻有了一個主意。

哈利坐在沙發上，看着很大只的德拉科，他一直不覺得自己也有這麽大只，他歪着頭問道：“西弗勒斯說今天我的朋友會來看望我，你是我的朋友嗎？”

“什麽？朋友，當然不是。”德拉科揚着他驕傲的下巴，“是你不要跟我做朋友的，波特。”德拉科把重音全都放在了P上，聽起來像是罵人一樣。

哈利委屈巴巴的看着德拉科，“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拒絕跟你做朋友呢？”哈利覺得莫名其妙。

“嗯哼。”德拉科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如果你現在想跟我做朋友的話，你應該對我伸出手詢問我是否願意。”

哈利眨了眨眼睛，真的乖乖對德拉科伸出了手，“那……德拉科，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邀請別人做朋友，要先介紹自己。”德拉科歪纏。

“我是哈利·波特，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德拉科。”

“不對，我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稱呼對方的教名。”

斯內普看着德拉科跟哈利，他當然知道德拉科在執着什麽。

“我是哈利·波特，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馬爾福。”

“不願意！”德拉科興奮的喊出來，語氣裏帶着幾分暢快的意思。

哈利撇嘴，“你真幼稚。”這個年紀的哈利雖然小，但也不是笨蛋，德拉科一直在挑刺，他早就猜到對方肯定會拒絕他了。

“哼，我早就想這麽做了，誰讓你敢拒絕我，而且當初明明是韋斯萊那家夥先嘲笑我的名字的，你還護着他。”德拉科得意的看着哈利，“沒有人能拒絕馬爾福。”

“嘁——”哈利翻了個白眼，但是他再次對德拉科伸出了手，“我是哈利·波特，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愣了一秒，他沒想到哈利會這麽做，然後噗的一下他的臉就紅了，剛進門的羅恩跟赫敏都已經看傻了，德拉科眼疾手快的握住哈利的手。

“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握着德拉科的手，“我現在可以叫你德拉科了嗎？”

羅恩跟赫敏在門廊處咬耳朵，“看起來馬爾福完全不是哈利的對手。”

赫敏聳了聳肩，“要我說，他們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德拉科對哈利也沒什麽惡意。”

“但是他對我有惡意！”羅恩不高興的提醒赫敏。

“說得好像你對他沒有似的。”赫敏擺了擺手，往哈利那邊走過去，“嘿，哈利，我是赫敏，赫敏·格蘭傑，你11歲以後，我們會成為朋友，還有羅恩。”

“你們好。”哈利笑，笑的像個燦爛的小太陽。

喬治和弗雷德來了以後，立刻愛上了哈利身體裏8歲的小哈利，他們聲稱要把哈利偷回家去給他們媽媽看看，這是誰家的小可愛，然後他們倆就被斯內普指使克利切從莊園裏丢了出去，跟那些哈利不再喜歡的地精一起。

對此克魯克山只是舔了舔爪子，而赫敏終于拿回了她小貓咪的所有權。

很快斯內普就發現，有一只小崽子波特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因為波特這種生物，一旦恢複到入學後的年齡，就會變成一場災難。

12歲的哈利清早從床上跳了起來，看到斯內普以後呆呆的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突然想了起來，“斯內普教授！魔法石！是奇洛！他得到了魔法石！教授，快——”

“冷靜，哈利，鄧布利多阻止了奇洛奪走魔法石。”

“呃……”哈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舌尖上的痛楚退去，哈利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叫我哈利？”

“顯而易見，你沒有聽錯。”斯內普從掀開被子下床。

“為什麽我會跟你在一張床上？教授。”哈利不情不願的補上了稱呼，然後又壯着膽子質問道：“我以為你恨我，奇洛說，你恨我是因為你當年恨我父親。”

斯內普額頭青筋微跳，“我想鄧布利多願意為你解答你的問題。”

說罷他轉身進了盥洗室，留下哈利與鄧布利多的畫像大眼瞪小眼，三秒後，斯內普在盥洗室裏滿嘴泡沫的聽到了哈利的尖叫聲，斯內普頓了一下繼續刷牙，他的男孩恢複活力後難免會讓人覺得頭疼。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都沒有告訴哈利他們之間的戀人關系，他倆都覺得一年級的哈利不适合知道這個，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呢，然而哈利察覺到了斯內普對他的遷就，他先是成功的在普林斯莊園為自己争取到了一間獨立的房間，然後開始他的懶床大業。

當他決定給羅恩和赫敏寫信的時候，他終于發現，海德薇，他可愛的小姑娘不見了，于是哈利詢問了斯內普是否知道他的貓頭鷹去哪兒了。

說謊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斯內普的前半生充斥着大量的謊言，但是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騙哈利，他把哈利帶到客廳。

如果斯內普說‘我怎麽知道你的家禽飛到哪兒去了’，又或者‘波特，管好你自己的財物，不要什麽都來問我’，哈利可能不覺得有什麽，但是此刻斯內普的态度讓哈利的心提了起來。

“教授，我的海德薇有什麽不好嗎？”哈利攥緊了斯內普的衣擺。

看着哈利潛意識裏親近的動作，斯內普寬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哈利，我并不想對你說什麽善意的謊言，因為包括今天在內的所有記憶，你都會慢慢的想起來，我必須告訴你，海德薇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哈利嗫喏着重複斯內普的話，嘴角一直往下撇，但是他努力的做出笑的神情來，仿佛斯內普跟他開了個玩笑，“不在了是什麽意思？她去了羅恩家還是赫敏家，或者她去哪裏玩了對不對？她只是不在普林斯莊園對不對？”

“哈利，我們需要接受——死亡。”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和緩，但是聽在哈利耳中與驚雷無異。

這就好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哈利突然大哭了起來，斯內普把他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哈利的臉隔着薄薄的襯衣貼在他的胸口，哭泣的聲音震得他一陣心酸心疼，他明白哈利是在為海德薇哭，又不止是在為海德薇哭，在哈利看來他只是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海德薇，還有鄧布利多，還有與他記憶錯失了多年的世界，物是人非，天崩地裂不過如此。

但至少一年級的哈利不會鬧着要回女貞路四號去，雖然那裏現在就是一座空屋子，德思禮家并沒有搬回去，但是斯內普并不想讓哈利知道這個。

聖誕前，哈利的記憶恢複到了他三年級的時候，當他得知自己已經21歲後，為他記憶裏全無印象的霍格莫德長籲短嘆，畢竟在他記憶裏他還在試圖讓麥格教授同意他去霍格莫德。

“你後來去過了，去過很多次。”斯內普回憶了一下哈利以前聊天時說過的話，“你去那裏去到膩煩了。”後面一句斯內普沒有告訴哈利，因為哈利當時說的是‘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可是我不記得呀。”哈利攤手，“如果你不讓我去，我的記憶又不恢複，那我豈不是一輩子沒去過霍格莫德？”倒不是哈利不想自己偷偷溜去，而是這個年齡的他根本不知道前往霍格莫德的路線。

斯內普起身，拿起厚實的毛呢鬥篷，見哈利看着他張着嘴巴傻傻的樣子，擡手揉了揉眉心，“不是說要去，不去了？”

“去！”哈利歡呼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手慌腳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然後一臉期待的跑向門廊。

在他即将擰開門把的時候，被斯內普長臂一伸撈了回來，斯內普拿着哈利的圍巾，一如既往的疊了兩折，把哈利的大半張臉攏了進去。

“這樣好悶。”哈利咕哝道。

“你不會想知道如果你本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霍格莫德會發生什麽的。”斯內普把羊皮手套遞給哈利。

哈利狠狠地把手塞進手套裏，他以前恨死了老蝙蝠的尖酸刻薄，現在他發現，老蝙蝠溫柔的絮叨才是更深刻的折磨，“為什麽不讓羅恩跟赫敏陪我去，為什麽是你跟我去！”

斯內普不肯承認總是聽哈利提起羅恩跟赫敏讓他覺得不高興了，他勾起一邊嘴角，“我想鄧布利多忘了告訴你，你之所以住在這裏，是因為我們是情侶關系。”

這句話比靜音咒還好用，哈利完全呆住了，斯內普趁機拉起他的手，推開門出去。

當他們走到霍格莫德村口的時候，哈利才回過神來，“梅林啊！8年以後的我眼睛瞎了嗎？”

斯內普沒搭理內在只有13歲的哈利的吐槽，那個時候他們确實相看兩厭，如果讓33歲的他知道未來他們在一起了，那他只會說更過分的話。

然而接下來哈利的目光被霍格莫德村吸引了，“The Three Broomsticks.”他讀着路口的招牌。

“羅斯默塔女士的酒吧，裏面有熱蜂蜜酒、紅葡萄酒以及黃油啤酒，還有檸檬水、櫻桃汁和蘇打水，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在回去前進去喝一杯，現在你得清醒着，才能四處逛逛。”斯內普看透了哈利的想法。

哈利突然覺得，斯內普可能是一個不錯的男朋友，至少沒有他記憶裏做教授的時候那麽讨厭了，當他們走進蜂蜜公爵後，哈利覺得這個男朋友簡直不能更好了，因為當哈利被琳琅滿目的糖果誘惑後，窘迫的發現自己一分錢都沒有，現在去古靈閣取錢顯然來不及了。

“你可以挑幾種你喜歡的糖果，只要你控制住自己，不要讓我為你熬治療蛀牙的魔藥。”斯內普一路上也沒放開哈利的手，他隔着手套點了點哈利的手腕，“我會付款的。”

哈利難得順從着沒有把斯內普的話頂回去，盡管他不認為他會控制不住把自己吃出蛀牙，只不過是在外面，他覺得他應該給老蝙蝠留點面子。

走到佐科的魔法笑話店的時候，哈利說：“我想來這裏很久了，喬治和弗雷德都說這裏很有意思。”

斯內普跟着哈利往裏走，“韋斯萊家那兩個小鬼也開了一家魔法把戲坊，不過不在霍格莫德，等過完聖誕，有時間我帶你去對角巷看看他們的店，你會喜歡的。”

哈利覺得，即使他有再豐富的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原來斯內普教授談戀愛的時候是這樣的，他被這種面面俱到的感覺包裹的密不透風，好像十二月的風雪都無法侵染他分毫了。

除了糖果和惡作劇玩具，斯內普還帶哈利去風雅牌巫師服裝店定做了一些衣服，哈利穿的衣服都是羅恩跟赫敏拿來的他七年級的舊衣服，一共就那麽幾件，雖說哈利好像沒有再長高，但是這并不妨礙斯內普在這方面給哈利花錢。

出了服裝店，斯內普問哈利：“你想不想買幾支羽毛筆，如果想買我們就進去看看，如果不想買我們就往前走，前面是一家魔法設備店。”

“好像不太需要，不過就算不買，我也想去看看。”哈利發現，當他用平常心跟斯內普相處的時候，一切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他甚至有些随意的提出只是看看這個要求。

“好。”斯內普被哈利拉着，落後半步。

一個裹着翠綠皮草大衣的人從文人居羽毛筆店沖了出來，像一只滿身綠毛的大鹦鹉，撞得哈利向後倒去，斯內普扶住了哈利，但卻來不及拯救哈利散開的圍巾。

一時間大鹦鹉一樣的女人尖叫起來，“哈利·波特！你是哈利·波特！”

最終哈利和斯內普去羽毛筆店看看和走前去酒吧喝一杯的想法沒能成行，因為麗塔·斯基特的尖叫，霍格莫德的道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哈利體驗了一把洛哈特在麗痕書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