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天亮了大半,只是陰沉沉的,像是要下大雨的樣子。

聞潛被賀圖打成重傷趴在地上,身子卻還死死地護着他。

他們身邊好像站了很多的人,遠遠看去烏泱泱地一片,他甚至都還聽到了引玺的哭喊聲。

只見沒一會兒,天上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聞潛抹了把嘴角的血又撐着劍站起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他的師父林婺則站在旁邊,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淡漠仿佛聞潛的生死他一點也不在乎一般。

這夢怎麽看着跟真的似的,連雨也打得人這麽疼。

他覺得自己快死了,這雨打的他太疼了,不僅是皮肉上的更是心裏的。

不知道聞潛和賀圖說了什麽,很快又被賀圖打倒在地,這下直接沒留情面,賀圖手中的劍差點削掉聞潛的半邊身子。

單妙下意識地喊逃。

不知道雨下得太大還是他的聲音太小,聞潛像是沒聽到般還撐着要擋在他的面前,跪在地上,一身的血滿身的狼藉,頭發淩亂地像個野鬼,卻穩穩站在他的面前。

“你逃啊!”單妙只覺得他背後的劍骨再發燙,在大雨中看到柳媚的那一刻,他其實就隐隐約約知道了賀圖的意圖。

他也想要劍骨。

為了柳媚。

單妙被關起來的時候一直都想不明白,若是因為他是秦清的弟子,直接當着衆人的面殺掉他不是更好,況且賀圖那麽痛恨大妖的人,怎麽會三番五次容忍自己進入萬妖窟。

他現在或許想明白了些,因為他師父一直站在他的身後,賀圖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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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師父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賀圖趁此将她逐出山門,也正好有了理由對他開始動手。

他身後的劍骨在發燙,而他的腦子卻越來越清醒,賀圖想要的僅僅只是劍骨嗎?

他還在求什麽?

若是這次獵宴真是他從中作梗,若是他成功了的話,四大家連同他們千徑山的精銳都會被一網打盡,可是…柳媚不也在裏面嗎?

依他對柳媚的疼愛,怎麽會舍得拿她也設局。

那師父這次突然入魔會不會也跟賀圖有關。

嶺南,流金果。

“聞潛!”

一聲暴喝将單妙瞬間拉回現實,透着雨簾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頓時心口有些酸脹。

“走啊…你走…走……”單妙哭喊着。

“他不過是為了對付我,要的是我的劍骨,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聞潛抹了把嘴角的血笑着:“單妙你可要想清楚,若你今日說的是真的,那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你。”

“聞潛,給我過來!”高空中的林婺臉色鐵青地看着聞潛怒喝。

聞潛冷冷看了林婺一眼:“今日想要單妙性命的就必須得踏着我的屍體過去。”

“聞潛,你不要認不清正邪,單妙他夥同妖物三番五次地放走萬妖窟的妖怪,身為正道弟子卻妖怪為伍,你不要識人不清受他蒙騙。”賀圖臉色鐵青怒聲道。

聞潛短促笑了一聲,看了下遠方的衆人,四大家的人全在,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門派:“賀峰主,那這次獵宴你突然改變地點,害我們差點死在一個元嬰期大妖手中又有什麽解釋?”

這話一出,果然四大仙門那邊熱鬧起來,議論紛紛,矛頭直指賀圖。

賀圖:“放肆,這次獵宴我門下弟子柳媚也參與其中,我怎麽會與妖怪聯手害她!”

衆人皆知,柳媚雖是他的弟子實則是他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賀圖再怎麽着也不會拿自己親生女兒性命開玩笑。

“哈哈哈哈,好。”聞潛大笑一聲。

“那賀峰主知道柳媚是你的女兒,那可知不知道單妙為了你的女兒差點死在大妖的手下,他為了救她連命都不顧,可現如今你卻要置他于死地!”

恰巧此時從遠處跑過來一個姑娘滿臉都是淚痕哭哭喊喊着:“爹,你為什麽要處死妙妙,他不是那種人勾結妖物的人,爹這一定是誤會,一定是誤會。”

賀圖看着奔跑過來的柳媚下意識望向身後的刑安,不是讓他把人看好,怎麽讓她跑出來了。

“柳媚,人證物證俱在,你不必為他狡辯,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賀圖沉聲吩咐道。

“爹,我不走,要殺妙妙先殺了我!”柳媚張開手擋在單妙前面。

單妙神情有些複雜地看了柳媚一眼,他這個小師姐沒什麽本事心眼也不多,身子又弱,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有一個好爹爹,處處為着女兒打算。

“放肆!”賀圖臉色黑的要滴墨沖着刑安吼道,“還不快給我把她拉下去!”

“我看誰敢!”柳媚狠聲道。

“柳媚,你若是在站在他面前,我就和你斷絕關系,你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是我賀圖的女兒,将你逐出山門。”

柳媚臉色白了白咬着下唇過了片刻才說道:“今日就算和你斷絕關系,我也絕不會讓你殺了妙妙!”

躺在地上的單妙聽着有些難過,柳媚自小沒了娘,對表面上對這個爹愛答不理,可實際上卻還是愛着他的,賀圖每年的生辰都會偷偷做一碗長壽面放在他的屋子裏。

“妙妙,你別怕,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柳媚跪在地上看着血肉模糊的單妙號啕大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妙妙,你的臉毀了将來還能不能讨到媳婦啊?”

單妙推開她:“師姐你讓開……我沒事的…你又何必跟你爹斷絕關系。”

“你放屁!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算今天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我。”

“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柳媚哭腫着一雙眼,頭發被雨打濕貼在臉上,一身狼狽卻眼神堅定地擋在他面前。

單妙神情複雜地看着她的背影。

“好好好…你們一個兩個都反了天了,柳媚從此再也不是我賀圖的弟子,逐出千徑山以後沒有這個人。”賀圖陰測測地看着林婺,“林師弟,你的弟子該如何處置?”

林婺平靜地看着聞潛:“我在問你最後一遍,回還是不回?”

聞潛跪在地上朝着林婺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單妙是徒兒心中最重要的人,若他不在了,徒兒修煉劍道也沒什麽意義。”

林婺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憐憫可惜,又有羨慕嫉妒,最終還是化為平淡,一張臉板正着無欲無求的模樣:“好,只要你不後悔。”

聞潛提着霜花站起來堅定道:“弟子不悔。”

就如他離開崖谷時說出的話。

只有盡力做過,才不會在餘生悔恨。

“來人,将他們二人給我拿下。”

“若在反抗,格殺勿論。”賀圖眉眼有幾分疲倦,顯然是不想再啰嗦下去抑或是被柳媚傷了心揮手便讓千徑山衆弟子結下劍陣。

柳媚那半吊子功夫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撐過去就被聞潛一把扔到了單妙旁邊,自己則是越戰越勇,滿身浴血也不肯後退一步。

“這小子倒是個好苗子,心狠能做大事。”劉家長老看着劍陣中厮殺的聞潛評價道。

“只是可惜了今日恐怕要斷送在此。”柳家人有些惋惜。

“你們家那小子有消息嗎?”劉長老不動聲色地靠近柳家輕聲問。

“沒有,你們家那位呢?”

劉長老搖頭:“也沒有,獵宴中可就他們二人沒有回來且一點消息也沒有,不會出了事?”

柳家人皺眉:“據柳媚說這兩人是一夜之間不見的,當時還以為他們是偷偷出去玩了,可是我派人找遍了整個帝都也沒發現二人的蹤跡。”

劉長老沉默一會道:“我們家的命燈還亮着。”

柳家人搖扇:“巧了,我們家的那位也沒滅。”

“既然他們還活着怎麽連封信也不曾傳回來,難不成真的是賀圖再搗鬼?”

“王白兩家的寶貝也差點就折在這帝都城裏,多虧的還是躺在地上的那位小弟子,秦清若是知道賀圖這般欺負她的徒弟,會不會跟她這好師兄反目成仇?”

柳家人示意她閉嘴少招惹賀圖:“快看,那小子要撐不住了。”

劍陣中的聞潛幾步被壓的跪在地上,胸口的血不要錢的往外流,這時候聞潛竟然還想起來一件事轉頭怒聲道:“單妙,你什麽時候解開的畫魂?”

若不然,單妙受的傷都應該轉移到他身上才對。

單妙都要給這位爺跪下來,都快死了還想着這件事情。

“你給我等着。”話音剛落,聞潛就被一道劍氣甩在地上倒吐鮮血。還不等他爬起來,又一道劍氣要落在他的身上。

“誅邪!”只見從遠處趕來兩個人,王钰控制着辟天邪擋住那一道劍氣,白如玉順勢就将人拉了起來,“沒事吧?”

聞潛後退半步。

“沒事。”

“王白二子,你們是要幹什麽?”賀圖暴喝。

白如玉的白衣已經被濺了許多血,越襯得他那張臉顯得有些妖異:“如大峰主所見。”

賀圖冷冷看向一旁的王白兩家,誰知這兩家長老卻是望天望地,就是不出聲呵斥站在中間的二人。

“行,既然你們說我拿不出證據,就不如讓單妙好好解釋解釋他內府中的妖氣從何而來!”賀圖徹底被激怒,伸手一把尺子打在單妙身上,頓時身上散發出濃郁的妖氣。

“均天尺!這東西怎麽會在賀圖手上?”

“對啊,這不是秦清的東西嗎?”

“要我說這賀圖也真是夠臉,拿着師父的東西來打她徒弟,果然越老臉皮越厚。”

不說在場的衆人看到那抹妖氣驚呆了,連單妙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識看着聞潛無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聞潛連同站在一旁的白王二人都臉色鐵青,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賀圖能看出來,甚至拿出均天尺這樣的東西來試探出妖氣。

受均天尺一擊,單妙體內的妖氣再也抑制不住,紛紛往外跑最終在空中的妖氣彙聚成一朵泛着紫光的巨花。

“夢魇花?”單妙看着那朵花脫口而出。

“還不認罪?”賀圖冷笑地看着衆人,“你身上的妖氣是從何而來?還說不曾與妖勾結!”

單妙腦子裏忽然想到了衫月曾說的話徹底明白了:“那次我差點死了又活過來不是師父庇佑而是你們給我吃了承安的妖丹?”

聞潛默然看着他不語。

單妙苦笑,笑着笑着便咳嗽吐血起來:“怪不得…怪不得……”

“哼,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賀圖臉隐隐泛着戾氣看着單妙。

白如玉看着手上已經破掉的那道誓言,王钰便上前一步沉聲辯解道:“那日單妙為救我們幾個拼死與大妖一戰導致重傷,他意識不清,是我做主将妖丹放入他的體內保他性命……”

“你自己好大的臉,這事情難道就你一個人做的嗎!”白如玉見眼前這人一把攬下責任冷笑連連站出來,“放妖丹這件事本就是我提出來的,此事單妙并不知情,與他無關。”

王白二家見他們二人站出來皆一臉苦色地望着,有些滑稽。

柳媚顯然也反應過來哭喊着:“爹,不是這樣的,單妙…妙妙是為了救我才會被夢魇妖所傷,他那時候都快死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單妙掀起眼皮冷冷撐着身子半站起來看着遠處的賀圖突然道:“妖丹既已在我身上,我無話可說,既然大峰主說我與妖邪為伍,不如就将我扔進崖谷以自證清白。”

聞潛側目看着單妙吼道:“你胡說些什麽?”

單妙看了他一眼輕聲笑着:“師兄別撐了,你不過金丹,可在場的諸位前輩可都是元嬰期以上,我們倆個就算打斷了骨頭也逃不出去,而且我身上的妖氣已被衆仙門看到是不争的事實,他們可不會因為我事出有因而放過我。”

“非我族類必誅之,與其死在他們手中不如……咳咳……”

“這好主意好!賀峰主不由就這麽辦!”不知底下哪個門派的人這般喊,衆人紛紛說好,一時間聲音如浪潮覆蓋了整個廣場。

“你是不是瘋了,走,師兄一定将你帶出去!”聞望向單妙懇求道。

單妙渾不在意一笑朝着聞潛走了過去,還沒跨出一步就要摔下去被聞潛一把接住,單妙順手往他後背那個一摟,一道符咒瞬間隐沒在聞潛的背後。

“今日我左右活不成了……”

聞潛冷冷看着他打斷他道:“那我呢?”

單妙僵在原地緊接着狼狽地別開臉:“我已經被大峰主四肢釘入追魂針,一身修為都已經廢了……拿不起劍……左右人都是要死的,早晚也沒什麽區別。”

“你是了無牽挂,一副看淡生死地去了,那我呢!你死了我該怎麽辦?”聞潛說的咬牙切齒,那張清俊淡漠仿佛什麽都不能引起他一絲悸動的臉上,竟出現了痛苦乃至于絕望的神色。

單妙手伸了伸最終還是摸上聞潛的臉替他将嘴角的血跡抹去嘆笑了一聲:“師兄,你不是劍修無情道嗎?你這樣林峰主怕是會扒了你的皮。”

“單妙!”聞潛捏住他的下巴使他說不出話來。

“唔唔……”

聞潛急的眼睛都要紅了:“你死了我還活着幹什麽?”

單妙連忙捂住他的嘴:“別…我們又沒成親,呸呸呸,我死了你還能當寡婦不成?什麽你活着幹什麽?你給我師父養老送終啊!”

聞潛咬牙切齒:“你做夢!”

賀圖陰沉沉地看着單妙幾眼,擡手往空中撕開一道裂縫,瞬間廣場上熱鬧起來了。

“這怎麽回事?賀圖他進入化神境了?”

“怎麽會?最近可沒見過什麽天劫啊?是寶物吧?聽聞秦清可留了不少寶貝給她這小徒弟,不知道以後都便宜了誰。”

單妙聽這話沖聞潛擠眉弄眼:“聽見了吧?以後可要好好守着我師父的寶庫,伸手!”

聞潛望着他将他摟在懷裏緊緊的不肯放開,還在想着逃脫的法子。

“伸手!”

聞潛有些生氣地看着他但還是伸出了手。

單妙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赫然是虛子境中司樂給的那枚,他有些費力地套在聞潛的食指上。

“這個給你,收好司樂給我的東西。”這枚戒指有些古怪,自從得到手之後就将一切好的寶貝都藏在其中,就連剛才賀圖也沒搜到那兩把雙鐮。

聞潛瞪着他,可下一秒懷中的人卻陡然被賀圖一把抓起來扔進了裂縫,聞潛急忙去追,王白二人也反應過來,衆人也都紛紛進了裂縫裏去。

單妙看着身後的崖谷,站在懸崖邊上仍不自知看着賀圖忽然大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可是我偏偏的不想給你。”

“哈哈哈,我天生劍骨想必大峰主也已經知道了,柳媚自娘胎裏便中了毒,生下來身子也弱,提不起劍,修不了道,可若是有了劍骨便不一樣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猜的沒錯吧?賀圖!”單妙看着身後已經到的差不多的衆人忽然大聲道。

“我師父在的時候你不敢動我,如今我師父被你們口口聲聲,親眼目睹入魔,我身為她的徒弟自然也要被打入妖邪之列,那你就更有機會剝了我的劍骨。”

“妙妙,你在說些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我爹…他怎麽會想要你的劍骨呢?”緊跟來的柳媚聽到這話渾身發抖質疑道。

單妙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我的小師姐啊,你被賀圖養的果然天真,你還沒看明白嗎?你爹要的哪裏是我的命,若是他真想要,還能容我活到現在!”

“他這是想借着今天諸位仙門都在的日子,将我踢出千徑山,好撇清和我師父的最後一點關系,再趁機為你抽出我的劍骨,讓我徹底成為廢人,我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不就成了無主之物了。”

“哈哈哈,一箭三雕,賀峰主你的算盤可敲得真響亮!”

賀圖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很快就明白他打的是什麽主意,趕忙回頭一把抓住聞潛的脖子,徹底撕開臉上的面具看着單妙:“你既然知道了就乖乖聽話,免得你這小師兄受罪。”

聞潛顯然也沒想到有這個變故,只見他面色被掐的漲紅,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單妙見他拿聞潛來威脅自己一時間有些慌亂,卻還假裝鎮靜笑道:“你以為拿聞潛就能威脅到我嗎?劍骨若不是本人親手來剝,就算剝下來也沒有用。”

賀圖冷冷一笑:“你和那人一樣,鬼主意多得很,可最是重情重義。你若真不在乎你師兄,大可不剝,不過就要眼睜睜看着你師兄死在你面前。”

單妙陰狠狠地看着賀圖,後者見他不動,掐着聞潛的手越來越緊。

“不…不要……”聞潛努力掙紮着,可賀圖不僅僅是抓住了他的身體更是禁锢了他的神魂。

臉上的表情都因為用力而顯得猙獰,聞潛看着單妙沖他費力地搖頭。

“不要…給…單妙…不要!”

賀圖如同毒蛇般伺機看着單妙:“我數三聲,若是再不剝,我就親手抽出你師兄的神魂斬個幹淨,讓他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

“一……”

“二……”

“我給!我給!……”

話還沒說完,單妙便忽然發動明塵劍轉向自己的後背,狠狠剝開,疼痛瞬間讓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背後的劍骨散着金光。

單妙咬着牙狠心地将骨頭一把抽了出來,果然發現上面沾染着紫色的妖氣。

他大笑幾聲:“果然如此!”

聞潛見狀眼睛都溢血了,一臉絕望地看着單妙。

賀圖騰出一只手将那節劍骨給拿過來。

單妙失去了劍骨已經奄奄一息看着賀圖忽然笑了,下一秒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指揮着明塵劍一把将其砍成幾段,上面的金光瞬間消失,徹底毀了劍骨。

賀圖被炸的急忙倒退幾筆,抹了把嘴角的血陰測測地看着單妙:“找死!”

“我師父說過,別人想要的無論如何也要毀掉。”單妙擦去嘴角的血露出一個狠戾的笑容。

“賀圖你今日逼我至此,死不瞑目,若有朝一日,必為厲鬼向你複仇索命!”單妙說完就舉起手将明塵劍狠狠抛向崖谷,自己也一躍而下。

聞潛見單妙忽然跳入崖谷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身體忽然爆發出一道金光,緊接着聞潛便瞬間消失不見。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觑,耳邊似乎還殘存着少年如血似泣般的話。

賀圖望着地上的幾節白骨徹底裝不下去,氣急敗壞道:“給我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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