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合一
二合一
聽到這句話,梵音驀地停下了腳步。
她看向夏梨:“你感覺到熱?”
夏梨額頭上浮出一層薄汗,她不解的點點頭,用手扇風:“對啊,就是突然感覺好熱。”
梵音想了下,收起自愈的靈場。這是她專門給自己身上設下的,方便随時随地慢慢滋養,效果自然比不上認真靜坐養精蓄銳,但聊勝于無。
在靈場內,她的整個身體都會處于一種微有些溫涼,剛剛好的狀态。收起靈場之後,她感官瞬間敏銳,立刻就清晰的感受到了夏梨說的熱。
确實是熱,只不過熱的并沒有那麽明顯,就像是慢慢燒着的熱水中剛剛升騰起來的那層霧。夏梨穿的少,自然感覺明顯些。
梵音伸手在她手腕內側按了一下:“現在呢?還有感覺嗎?”
夏梨猝不及防被她握住手腕,感受到一股清清涼涼的氣息從手腕向全身游走,愣愣的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了。”
偶像握她手了!!!
夏梨感覺自己快要開心的暈過去,天知道她以前多少次和梵音在學校擦肩而過,從來沒敢打過招呼。上次錄節目剛剛見面,也只敢悄悄的揮了一下,梵音還沒看見。
結果現在!梵音握她手了!!!
夏梨感覺自己心裏立馬蹦出來一個無比雀躍的縮小版自己,渾身冒着星星。
追星人的快樂旁人真的無法體會。
她眼睛不自覺的亮了亮,壓抑着卻還是控制不住那股雀躍:“謝謝梵音姐!”
梵音輕嗯了一聲,随後虛攔了她一下:“站我後面。”
因着梵音這突然的話,夏梨立刻清醒回神:“怎麽了嗎?”
“收拾點東西。”她輕哂,“怕傷着你,躲遠些。”
夏梨瞬間感覺自己幸福指數拉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邊向上面又退了幾步:“好!那梵音姐你小心。”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夏梨很喜歡梵音的樣子?】
【她絕對喜歡!都冒星星眼了,跟我看我愛豆一個德行】
【我說梵粉是真會逮着機會往蒸煮臉上貼金啊,看不好貼李霄轉頭去貼人夏梨是吧?也真是有臉】
【怎麽有一點磕到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前面的沒事吧?沒事就去把你家後院豬糞挑一挑,鹹吃蘿蔔淡操心。誰家挑糞從你家門口路過你都得攔下嘗嘗鹹淡】
【其實要真說起來梵音比夏梨大兩歲,還早三年出道,也算是前輩來着】
【夠了夠了,兩位都是美女,不拉踩不捆綁安靜看綜藝行不?】
原本已經徹底熄滅的燈光卻在此時閃爍起來,伴随着電流刺啦刺啦的細碎聲響,整幢別墅裏的燈都開始閃爍。
夏梨繃緊神經盯着梵音,看她不疾不徐的站定在那幅兩三米高的畫前,燈光明明滅滅,映的那畫框裏的火仿佛在燃燒一般。
梵音就這麽看着畫,語氣涼薄:“出來。”
畫上的女人維持着原本的姿勢半分不動。
“只敢背地使些小手段嗎?”梵音面上挂上一絲譏諷,随即道,“趁我還有些耐心,最好快點出來,不要等着我一點一點——”
“毀了你的本源場。”
她刻意頓了頓,語氣卻放輕放緩,手一翻,悄無聲息鋪開界場。
她最不屑的就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先前她已留過話,對方卻還是想試探。她不喜拖沓,也不喜給聽不懂人話的鬼留情。
這鬼寄生于這幅畫中,若是她毀了這幅畫,那這鬼必立刻灰飛煙滅。
幾乎是話音剛落,畫上的烈火開始燃燒,火勢極其旺盛,橙紅的火光一瞬間映亮了三層樓梯,不過始終只在畫中燃燒,并未出框。
而畫中的女人也在此刻睜開了那雙流着血淚的眼睛。
夏梨驚呼一聲。
看見光亮急匆匆趕來的三人也均是呼吸一滞,驚愕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只因為,畫中的女人,眼睛裏是沒有眼珠的。
她睜開眼,兩只空洞的眼眶移向了梵音所在的地方。她聲音嘶啞破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是…誰……”
“一個普通人。”梵音淡定答到。
“是…不是…常…常……”女鬼話說的很艱難很慢,一邊說着,眼眶中不斷溢出血淚,滴落在她崎岖的肌膚,點綴在那絢爛绮麗的玫瑰上。
那些玫瑰接觸到她的眼淚,泛起一層微亮光澤,眼淚就好像養分一樣滋養着這些玫瑰,讓它們始終開的鮮豔。
“不是。”梵音知道她想說什麽。
女鬼淚流的更快。
“我…是…故意…試探……”她打着磕絆,“但…并…并不,不是…想…害你…們。”
梵音沒有耐心聽她一直磕絆,指尖凝出微光,點上畫面。可下一秒,那明明已經飄到畫上的光點被彈了回來,梵音回收,看着那顆光點蹙起眉。
女鬼雖無眼珠,卻像是能感覺得到她在做什麽一樣,不由得漏出一個極其苦澀的笑,緩慢的搖了搖頭:“沒用…的,他…縛……縛我。”
梵音并沒有急着先糾結女鬼口中的“他”是誰,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打量起這幅畫的框架和背板。
畫框雕刻着精致繁複的花紋,刷上了乳白色丙烯油漆,浮雕花紋上還描了金。
可只有湊得極近才能發覺,那雕刻花紋的紋案縫隙中流淌着紅色的細絲,夾雜着淡淡腥氣。而那刻意刷漆描金的圖案也根本不是普通的雕花,更像是一種古老的符文或是密語。
有人将女鬼的魂體封印在了這幅畫中,并以強硬的咒文和完整的陰槐木束縛住她,讓她永遠無法逃離這幅畫。
除非,她甘願立刻消亡。
槐木本就屬陰,所謂陰槐便是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四陰集成的條件之下所砍下并經過煉化的陰木。
若不是早有謀劃,斷不可能造成現在的局面。
看來,這女鬼的身上藏着不小的秘密。
【世間竟有如此歹毒之人用四陰木害人?】
【四陰木!莫非是**?!】
【**不應當早已被盡數鏟除?将近二十餘年沒有再聽聞過他們的風聲了】
【不是,前面的人在說什麽啊?**是什麽東西?】
【又是那群中年大叔!我現在信你們真是玄門的了,所以**是什麽東西?求解碼!】
荀衛風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發出去的評論變成了星號,把手機拿給空竹身後弟子看:“問塵,你幫我看看,我說邪修怎麽變成星號了呢?”
問塵是空竹的大弟子,平日裏除了練功修性悟道,就是做些灑掃的活,幾乎不接觸互聯網。他搖搖頭:“弟子不知。”
不過好在寺裏也不是沒有弟子愛上網沖浪,分析了一下把手機還給了荀衛風:“荀會長,邪修應該屬于高度敏感詞彙,網絡有淨網監管的,不讓咱們宣傳封建迷信。您這是被和諧了。”
荀衛風瞪大眼睛:“什麽淨網監管什麽和諧?都什麽年頭了,怎麽還有人這般愚昧無知?難不成認為咱們都是封建迷信老餘孽,是江湖騙子?!”
“可不是怎麽的。”另一弟子嘆息,“上次我途徑火車站,碰到一人正撞桃花煞,那煞非常兇猛,若是不解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好心提醒那位兄臺,他反倒扯着我罵了一通,差點脫不開身。”
搞得他都留下了陰影,有段時日都不敢看那些五大三粗的壯漢。
提醒荀衛風的那弟子跟着嘆了口氣,搖搖頭:“總之,荀會長您還是莫要在網上提起這些敏感詞彙了,小心那群官方的人邀您去局子裏品茶。”
荀衛風:“……”
他看不是他們封建古板,而是如今這世道愈發愚昧不堪了。
【不是,剛剛那群人呢?那個星星到底是什麽啊?總不可能是髒話吧?】
被提醒了的荀大會長決定閉嘴。
反正也說不出去,繼續看綜藝好了。
被震驚住的幾人已經陸續回神,看梵音緊鎖着眉一言不發。
李霄率先出聲,努力忽略眼前那片搖曳的烈火,咳了兩聲:“梵音姐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麻煩?”
梵音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她被人下的禁制,無法離開這畫框。”
玄門術法她本就記憶不深,剛剛在腦海內回憶了一下多年前的記憶,一時半會兒恐怕無法解開這禁制。她倒是可以強行破開,也能把這女鬼護住,但也僅能保證她不會瞬間灰飛煙滅罷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禁制中會不會有其他的限制,萬一牽扯到了其他秘術,也不太好處理。
既然有人大動幹戈不直接滅殺,而是将她殘忍的釘在四陰木畫框中,說不定背後牽扯甚廣。眼下,她還是先盡量将這女鬼保全。
蘇則丞聞言擡頭看向畫框:“既然她出不來,那這幅畫能直接取下來嗎?”
夏梨已經走了下來,站在梵音旁邊:“恐怕有點難,我之前就看過了,它固定的還挺死。”
梵音若有所思,再次伸出手,往正在燃燒着的烈火中去。
旁邊幾人被她這舉動吓了一跳,立刻想要阻止,她卻已經把手伸進了火中。
夏梨呆滞:“梵音姐……”
【我草?梵音瘋了嗎?那是火啊!是火啊!】
【救鬼也不用這麽拼吧?】
【那不是她要裝杯?我看她能裝出個什麽】
還沒等夏梨再說什麽,只見原本燃燒着整幅畫的大火慢慢的褪去,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被收回畫中,又成了女鬼身後的背景。
女鬼眼眶動了動:“抱…歉……”
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火勢,一旦徹底開始燃燒,就無法自己收回了。不過這次倒是幸運,火勢居然沒有蔓延到屋子裏,她剛剛都有一瞬間害怕那兩人就這麽被自己的火給燒死了,看到火無法蔓延出畫框才安心下去。
梵音看着自己紅透的右手慢慢開始褪紅,不以為意:“無礙。”
她摩挲了下指腹:“可以取畫了。”
幾個男人反應過來,上前卸畫。
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一看就很有重量的畫被他們輕飄飄的取了下來,重量變得跟泡沫板似的,甚至都不用兩個人擡,一個人就可以拎着走。
不過他們還是把畫框一起擡到的一樓。
不斷閃爍的燈光也在他們落座的時候恢複了光亮,整個客廳金碧輝煌,異常晃眼。
陡然的光亮讓已經适應了黑暗的幾人忍不住閉了閉眼,半晌才緩緩睜開。
幾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全黑的環境其實也還不錯。
而在光亮下看到那幅畫,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種視覺上的震撼要比在黑暗中看到的要強烈得多。
女鬼渾身的肌膚都蜿蜒着被火燒傷後留下的醜陋疤痕,包括她的大半張臉,也全都被火燒毀。身上的荊棘玫瑰裙有多絢爛奪目,與她的對比就有多慘烈。
結合節目前得到的信息,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梵音不是拖沓的個性,向來有話直說:“想必你就是常建華先生的夫人。如何稱呼?”
“顧…蓮茹。”女鬼報出自己的名字,背景的火又開始搖曳了起來,看上去這火牽連着她的情緒,随着她的情緒波動而改變火勢。
顧蓮茹幹澀枯啞的嗓音裏傳來壓抑的低啜。
梵音深思:“那你可知是誰将你釘在這陰槐木中嗎?”
顧蓮茹搖頭,實話實說:“不知…道…但,我…只要…見到他,我…我…恨…恨……”
框在畫中的人呼吸開始劇烈的起伏,烈火升騰而上瞬間将她包裹。
顧蓮茹開始扭曲,在畫中左右翻滾,難受嘶吼,血淚不斷:“燙…好燙…疼…建華…救我……”
梵音翻過手掌,一縷幾近透明的霧氣順着她掌心飄離,靠近顧蓮茹。霧氣分散成千絲萬縷,悄無聲息從四角鑽進畫框。
顧蓮茹很快被安撫下來。
她倍感疲憊的閉眼,徹底放棄了掙紮似的,虛弱又無力的苦笑:“我…意識…快,模糊了。我,不記得,我,只記得,報仇。建華…我,報仇。”
她剛剛那一番狂化,如果沒有梵音出手壓制,很快大火就會直接吞噬掉這幢別墅。事實上,如果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顧蓮茹很早就有感覺,她會慢慢的、慢慢的,喪失全部記憶和理智。待某個時機來臨,她就會徹底變成那個人手中任由操縱的傀儡。
她苦苦掙紮多年,始終離不開這幅畫。
可她不甘。
提起那個已經被徹底忘記,只剩下模糊記憶的男人,她就好恨。恨自己為什麽不能一直記住這個害死她和建華的人,更恨那人對他們夫妻倆下的毒手。
夏梨試圖安撫她:“或許你可以往好的地方想一想,慢慢來不要急,我們可以等你。”
顧蓮茹一說話嗓子就被火灼的疼,因此更加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沒,辦法,我……”
“你想保留你的記憶暫時活下來嗎?”梵音目光沉着的看向她。
顧蓮茹還算清醒的抓住了重點:“暫…時?”
“暫時。”梵音再次肯定,“我會讓你活到一切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顧蓮茹:“條…件,呢?”
她不傻,相反正因為化作厲鬼還僥幸保留了思維能力,她再清楚不過,這句話的背後一定有着巨大的代價。
然後,她就聽見了那個女人莊重嚴肅的開了口:“代價是,你将無法踏入輪回,永世不得超生。你的靈魂不再屬于你自己,而是歸屬于我。”
“待你了卻執念的那一刻,便是你徹底消亡之時。”
女人的話像一道沉重的銅鐘,一字一句砸向她的心髒。那種深沉的壓迫感,在場人鬼乃至直播間觀衆都覺得心髒好像受到了強烈的擠壓,呼吸都緩慢了很多。
是暫時保留記憶,等待真相揭曉後徹底消散,還是自己苦苦掙紮,也許可獲得一線之機,也許意識消磨成為傀儡。
這是一道十分艱難的選擇題。
梵音說完這話,向後靠去,不再言語,留足時間給她思考。
随着她的動作,那種壓抑在心髒上的壓迫感陡然一松,其他人悄然調整着呼吸,不過沒有人開口。
【救命,真的好難選,感覺橫豎都是一死啊】
【我覺得不難選啊!正是因為無論怎麽樣她都已經變成了鬼,有仇能現世報還等來世都不知道報不報得了啊?再說了就算進入輪回,喝了孟婆湯沒了記憶,下輩子的她也不能算是她了啊!】
【我更好奇的是,既然梵音能夠護她到那個時候,為什麽不能替她超度呢?我看度娘和靈異小說裏的資料,超度的條件也不算苛刻吧?】
【剛說她裝逼那個傻逼呢?怎麽不出來蹦跶了?臉疼不疼啊?】
荀衛風看着彈幕,沉默了半晌,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不寒而栗的猜想:“你們說,這個梵小姐,會不會是……邪修?”
如果說她真的是邪修,那麽這一切好像都變得合理起來。比如她的功法他們從未見過,又比如她和顧蓮茹提到的她的靈魂将歸屬于她。
這句話說的非常有深意,頗有一種陰邪之感。多年前邪修也曾占據玄學界小脈江山,他們手段狠厲,常以活人和厲鬼做祭壇來修煉。
直到後來玄門聯合,才一舉将他們殲滅。
彼時倒也不是沒有懂得禦鬼之術的天師,只是這等術法稍有不慎就極易被厲鬼反噬,因此真正會禦鬼之術的天師屬實不多。
後來玄門式微逐漸沒落,這種不太正派的功法已經被放棄修習,沒有人再會了。玄門也嚴令禁止有人私下偷練此等禁術,一旦抓住嚴懲不貸。
所以此時此刻梵音說出這樣的話,讓荀衛風瞬間懷疑起了她的身份。
空竹卻搖搖頭,否決:“貧道反倒覺着這位梵小姐不像邪修。”
“哦?”荀衛風表示願聞其詳,“此話怎講?”
空竹說:“依貧道淺見,此人功法雖奇異卻不顯陰邪,她周身也并未環繞不詳之氣。前些時日她旁邊那位小施主險些被怪物掐死,亦是她出手相救。此時她只是提供多一重解決方案,并未強迫這厲鬼應當如何,既是給予了她選擇,也是尊重。”
很少會有玄師與厲鬼互相尊重,雙方天然處于敵對立場,自然不可能平和。以往但凡與厲鬼沖撞,雙方總是都讨不着好處,要麽厲鬼傷人潛逃,要麽玄師重傷滅鬼。
從未出現過第三種選擇。
而現在,卻有了這暫且和平相處的場景。
種種行為看來,雖說她不太像一個明顯的好人,卻更不像一個邪修。
她的身份不明朗且先不做深究,空竹實話實說:“就算你我二人去了,也不一定能解開那四陰木上的咒文,如若她另有他法,我們是否也可作為一種參照?”
空竹今年七十有三,思想卻并不像那些老古板一樣冥頑不靈。實際上,他早早感覺到了玄門會逐漸走向落敗,如今的頹勢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如若,真的有法子能夠重振玄門當年頂峰時的輝煌呢?
他并非貪圖名利,而是着實不願看着玄門與過去時代一般,随着時間推移走向消亡。
荀衛風一陣緘默。
別墅內氣氛也是一片死寂。
等了很久,顧蓮茹都沒有開口,顯然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梵音傾身從桌上拿過一瓶未開封的水,擰開抿了幾口才說:“雖說你離徹底狂化的時日不多,但我也能給時間你好好思索,你的選擇會關系到你身上背負的所有因果。”
這厲鬼難處理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她背後那一團糾葛複雜的因果線了,這也是梵音斷定她背後牽扯很深的證明。
她背負的東西,屬實太多太重。
如若女鬼有見過梵音和靳家人談話的場面就會發現,梵音身上似乎總是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篤定和自信,能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話,跟随她而選擇。
梵音見她不答,起身。
夏梨條件反射也跟着起身:“梵音姐,你去哪?”
梵音已經有了一絲疲倦:“休息。”
夏梨立馬回應:“那我也去!”
早就已經不知不覺的轉了鐘,三個男人也有點困。李霄不确定的問:“可以就這麽去睡了?”
梵音奇怪看他一眼,不解:“為何不可?”
李霄下巴往畫的方向揚了揚:“那她呢?”
“就在這兒吧。”梵音懶散下來,“我要休息了,你們随意。哦,記得——”
“最多五日內,給我答複。”
她握着那瓶水,剛踏上臺階,身後客廳就傳來了沙啞卻堅定的女聲,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好。我…願,把靈魂…獻祭給你。”
“哪怕,永世,不得超生。”
荀·封建老餘孽·會長:好像一不小心罵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