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合一
二合一
即使光是聽聲音,在場的人也不會聽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什麽。
身為校長的黃德寬利用身份之便哄騙學生許諾好的前途,話語間一直引導,利用學生的家庭背景給她制造壓力。加上學生年紀小不懂事,很容易信以為真,以為單純喝完一杯酒就真的可以走上捷徑。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黃德寬的陰謀,他在酒裏下了藥,從而達到侵犯的目的。等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學生只要輕松威脅一通,他甚至都不用擔心會将事情鬧大。
夏梨忿忿握緊拳頭:“人渣!太惡心了!”
蘇昭藝也點點頭:“這種人太可惡也太可怕了。”
剩下的視頻也不用看了,很明顯都是類似的內容,但這留存的視頻數量簡直叫人觸目驚心。不敢想象聽安十七中辦校那麽多年以來,黃德寬究竟迫害了多少學生,這些受害者恐怕要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其他人沉默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蘇昭藝臉上浮現一絲糾結:“我們要不要現在報警啊?把這些證據移交給警方。”
主要是現在還屬于綜藝錄制階段,她不知道該不該打斷綜藝的錄制。
夏梨用力點點頭:“肯定要的,像這種惡心的人,肯定不能放任他逍遙法外,簡直禽獸不如!”
蘇昭藝看向那邊的鏡頭:“那……”
他們現在沒有手機,想要報警的話肯定只能靠節目組這邊出面。
攝像師很快接到了節目組的通知,代為傳達給他們:“警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節目暫時中斷兩小時,稍後繼續。”
嘉賓們表示理解的點點頭,直播就已經被切斷了。不過直播間的界面還保留着黑屏,觀衆還是可以在上面發送彈幕。
【我的天哪這節目也太抓馬了吧?播了三期期期出事】
【老何做節目這麽多年,不向來都是以抓馬着稱的嗎?他是真的運氣不好,之前什麽藝人塌房,電視臺領導pc被抓還查出一些內部黑産業鏈,導致電視臺也被封了。原本以為他簽了梅花之後厄運就解除了,沒想到何首烏體質還真不是吹的】
【救命,剛剛把期待值拉滿了,你告訴我停播兩小時?】
【警方調查線索取證不能看的嗎?我都是尊貴的會員了,看一看怎麽了】
天知道何冕看到這些彈幕的時候有多想哭。
他現在真的懷疑自己是什麽天生帶毒的體質,做這麽多年的綜藝節目,還真的沒有一次順利的。
就連策劃也突然憂心仲仲起來:“那什麽,何導,你要不趁着這中途停播的兩個小時找個最近的寺廟什麽的去拜一拜吧?”
感覺這毒性再發作下去,他們這節目真的要岌岌可危了啊!
別說策劃,旁邊的一衆工作人員都情不自禁的跟着點了點頭。要知道他們原本真的都不是什麽迷信的人,就是錄了這個節目之後變得風聲鶴唳,晚上走夜路都覺得慎得慌。
何冕不自覺抹一把辛酸淚,點點頭:“快給我查一查附近有沒有什麽廟,我感覺我真的得去拜拜。”
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要不然這麽些年怎麽會背成這樣?
旁邊的熱心工作人員早就在剛剛幫忙查了一下:“那個,何導,最近的寺廟離咱們這兒也有一百公裏開外了。他們這兒的人不信這些,整個北市都沒有幾個寺廟。”
策劃突然想起什麽:“诶!何導,正好不是還有梵音嘛,你讓她幫你看看?”
何冕趕緊用總控聯系攝像:“梵音呢?下來了沒有?她攝像是哪個?聽到請回話。”
很快梵音的跟随攝像就回他:“剛剛下樓。”
何冕本來想着讓她過來一趟,想了想還是自己跑下去親自找她好了。
這邊,七個人搭乘電梯的中途,在六樓暫停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陳卓倫在這兒。他不明情況,在體育場呆了很久,線索是找到了一些,不過沒能救自己出去。
還是剛剛導演組突然說節目暫停,才有工作人員來幫忙把他的門打開。陳卓倫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看到他們的時候很是茫然。
要說起來,陳卓倫屬實是這一行人裏面的大前輩了,所以大家都比較客氣。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田湉主動開口大致跟他解釋了一下。
下了樓,本來節目組是讓他們回自己的車裏休息一下,過程中才知道梵音壓根就沒有車。
畢竟她根本就沒有帶司機過來。
夏梨立刻說:“梵音姐,你可以去我那裏,我今天正好開的房車,空間很寬敞的。你要是累了的話,還可以睡一覺。”
夏梨最近在一個劇組客串一個戲份不多,人設卻很做好的小角色,今天就直接把房車給開過來了,沒有另外換車。
“沒事,我随意找一個地方休息就行。”梵音對這些不太在乎,她和夏梨硬說也就三分熟,不是很想貿然侵占別人的空間帶去麻煩。
夏梨猛地搖頭:“沒有沒有,真的不麻煩。”
蘇則丞和蘇昭藝在一旁說話,蘇昭藝忽然回頭:“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夏梨有點意外,不過很大方的點頭:“當然可以,我車上還有挺多水果的,要不都一起過去?咱們可以一起吃!”
其他人沒什麽意見,都表示自己車上也還有點東西,可以拿過去一起吃。左右現在也都不困,節目也還沒錄完,沒人想睡覺。
唯獨田湉婉拒:“不好意思,我有一點點累,你們玩吧,我想休息一下。”
她錄節目錄幾個小時本來就很累了,可沒心情再跟他們寒暄來寒暄去的,簡直比跟那群隊友待在一起還要煩。這群人說的東西她也插不進去話,還不如回去補補覺。
哦,不對,她得趁着這個功夫把前兩期看看。
她倒是要看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搞得他們一提起來就一臉神秘兮兮的樣。
有工作人員提前過來等着,把他們收走的手機還給了他們。末了叫住梵音:“梵音姐,導演想請您過去一趟。”
“導演找我?”梵音嗯了一聲,也沒看手機,直接收起來,“行。”
其他人意外的看了這邊一眼。
夏梨眼看着她被叫走,不情不願的問了一句:“何導怎麽突然把梵音姐叫走?”
田湉暗戳戳想:該不會是要開小竈跟她商量給她透露消息吧?這麽不避人的嗎?
工作人員回:“何導感覺自己最近有點倒黴,想請梵音姐幫忙看一下。”
夏梨哦了一聲,沒再追問,其他人立刻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唯獨田湉還一臉懵。
他倒黴請梵音去看什麽?就因為她會說幾句聽不懂的話?
陳卓倫補過前兩期綜藝,一聽到這個,立刻表現出了十分濃厚的興趣,問他們:“梵音真的有很厲害嗎?我看她給你們那個牌子好像很神奇的樣子哦?”
李霄和夏梨是絕對的簇擁者,一聽到這句話立馬連連點頭,異口同聲的說,:“她真的超級厲害,我們都可以作證!”
陳卓倫也突然一臉期待:“那等會兒她回來了,我也請她幫我看看。”
幾人越走越遠,逐漸忽略了身後的田湉。她默默在最後面走着,看着前面的背影,臉上浮現一層陰霾。
梵音被工作人員帶到半路,就已經見到了往這邊在走的何冕。
說來她和何冕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就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不過好歹是這個節目的導演,她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客氣:“何導,聽說您找我?”
何冕哎呦了一聲:“別一口一個您的,見外了哈,不用什麽尊稱。”
他扯遠了話題,又主動扯回來,神情一下局促不少:“是這樣的小梵,我吧,我最近好像有點倒黴,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是想問一下,你能不能看這些東西啊?你要是能看的話,幫我看一下呗?”
“可以。”梵音并沒有拒絕。
這麽些天她也學會了一些現代人的為人處世之道。這年頭人脈是一個挺重要的東西,就算不能成為朋友,如果沒有什麽矛盾的話,也最好不要把關系鬧僵,指不定以後哪天就有求上人的地方。
雖然梵音并不覺得自己會有需要求別人辦事的那一天,不過這些話還是有道理的。愛憎分明是一回事,但如果未觸碰到某些原則底線,也不要與人起争執。
做人圓滑一些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要怎麽看?”何冕回想了一下這麽些年了解到的這方面知識,“是需要我報生辰八字嗎?不過我可能不太記得我是幾點出生的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
他話還沒說完,梵音開口打斷:“不必,我不是玄門人士,不需要這些。”
大抵這世上的人對于接觸怪異及處理怪異還停留在玄門階段,加上她本也不是這世界的人,所以他們不清楚如何區分也實屬正常。
何冕啊了一聲:“那……”
梵音說:“您只需要伸手即可。”
“伸手?”何冕略顯疑惑的把手伸出來。
梵音伸出食指,手點在他掌心,須臾便收回:“好了。”
“啊?就這樣就好了?”何冕遲疑。
梵音颔首:“您三歲那年貪玩失足落水險些被淹死,是隔壁通水性的姐姐将您救起,對方如今已經成為您的妻子,你們恩愛有加,婚姻和睦。您八歲那年遭遇車禍不過并不嚴重,在醫院躺了半月,這些年您一直偶爾會出現一些小意外,生活上還算順利,但事業并不太順利,您懷疑有小人暗算,所以想找我看。”
何冕傻眼點頭。
這些事情除了最親近的人以外沒人知道,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提前透露給他。
“至于您的祖籍我就不多贅述了。”
“不用不用,我信我信。”何冕已經心服口服,“所以有沒有人在背地裏針對我?”
“有。”梵音看着他,點點頭,還不等何冕生氣罵人,又補充,“但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邪術,頂多紮紮小人,對您不會産生任何影響。”
如果只是普通人私底下随便紮一紮詛咒別人,其實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何冕又迷惑了:“啊?那是?”
梵音如實說:“您的事業運在四十五歲之前相對坎坷,四十五歲是一個轉折點,走對了路便會風調雨順,走錯也無妨,也只會比現在的路要好上些許,只是偶爾還是會出現一些小意外。但您的生活一直還算不錯,夫妻攜手相擁至耄耋,家庭幸福美滿。”
何冕啧了一聲:“那我要不要買點轉運珠什麽的戴戴?”
梵音點頭:“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去寺廟求取,開光過後會有一定效用。”
不過這東西即使開了光也無法完全影響人身上的磁場,頂多能算作一個輔助道具,幫不上什麽大忙。
何冕若有所思:“那我這期節目錄完之後回景市去金光寺求一個,他們不都說金光寺蠻靈的嘛。對了,我想問,那那個在背後給我紮小人的,能告訴我是誰嗎?”
梵音沉默了一會兒,說:“情同手足,卻非血緣。”
何冕下意識跟着重複了一遍,在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之後,很明顯瞬間想到了符合的人,臉色突變:“好我知道了,那不打擾你休息。算這個多少錢?我轉給你。”
梵音:“誠惠五千元。”
何冕當場掏出手機給她轉賬。
梵音微微勾唇。
遇到爽快打錢的雇主,她向來也大方,拿出一顆玉珠:“您夫人最近壓力似乎有一些大,夜間易失眠,情緒易燃焦躁。這個,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何冕立馬小心翼翼接過:“這個是?”
“沒什麽,只是可以使您夫人睡得安穩些。您可以做成項鏈或手串,請夫人随身佩戴。”
梵音在何冕的身上聞到屬于魇怪的氣息,不算太濃,但他身上并沒有标記,說明魇怪盯上的是他身邊的人,且這人平日裏應當能夠常常接觸到他。
再加上她剛剛看到的那些零碎場景,他夫人的狀态不太對勁,極有可能是受了魇怪影響。
這顆珠子裏含有她的靈氣,可以改善何冕夫人的狀态,趁着還沒有被魇怪徹底影響,只要長時間貼身佩戴便可以消除掉魇怪留下的氣息,珠子對魇怪亦有震懾作用。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哈!”何冕心花怒放的點點頭。
他老婆的狀态他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只可惜帶着她去醫院檢查,也并沒有檢查出什麽東西來。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沒想到這會兒問題
要不是還得錄節目,盯着現場情況,他恨不得立刻罷工飛回去給他老婆把珠子戴上。
“無妨。”梵音應了聲,“那我先離開了。”
何冕點頭,心思全在珠子上。
這珠子青白瑩潤,光是這麽看着就覺得舒服,一下子堵在心裏的郁悶都仿佛消散了不少。
梵音看他盯着珠子出神的模樣,沒再說什麽,徑直離開。卻也沒有往嘉賓們集中的休息區去,而是繞到了另一邊走小路。
這裏沒人,舒泠就不用顧忌的出聲:“姐姐,你要去哪兒啊?”
梵音斂眸沉吟到:“等。”
“等什麽?”舒泠不解。
下一刻,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立刻亮起來電顯示。
景市的號碼,備注是陳吟。
梵音不急不緩的等了幾秒,才接起,直言不諱:“若是想讓我出手救人,傾家蕩産可願接受?”
陳吟嗓子的焦躁語氣一噎,擡頭看了眼旁邊兩個事不關己的男人,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艱難喘着氣的蕭施情,狠狠點頭:“接受。”
哪怕她也一起傾家蕩産她也接受。
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蕭施情去死。
梵音勾唇:“好。維持現狀不要動她,也不要讓那二人離開,五分鐘我便過來。”
陳吟握緊手機,看着他們,語氣冷冽:“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走的。”
她不再多言,挂了電話。
舒泠不解:“姐姐,你早就知道她們會給你打電話嗎?”
“算吧。”蕭施情不清醒,可還算交了個不錯的朋友。
舒泠還是不懂:“所以你其實一直都打算救她?”
梵音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說:“終于可以會會這個世界所謂的玄師了。”
她挺好奇,究竟是多爛的本領,救不回性命就算了,還能把一個明明能活到子正的人,加速到子初便只剩下了一口氣。
她看了眼時間。
此時十一點二十五,到蕭家十一點半。
還來得及。
“施情,你醒醒。施情,你一定要撐住啊!”
因為梵音的話,陳吟現在也不敢貿然碰蕭施情,只能跪坐在她旁邊,看着她虛弱趴在地上。
她是十分鐘前來的。左右還是放心不下蕭施情,這麽多年的朋友怎麽可能說不管就真的不在乎了,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蕭施情的慘叫聲。
急急忙忙按了密碼開了門,就看到了眼前這幅景象。
而旁邊的葉澤峰和那個穿得跟巫師一樣的老男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痛不癢的談論是不是做法失敗了。
陳吟恨不得想拿刀把他們倆給捅了。
葉澤峰看着倒地不起的蕭施情和她依舊鼓起的小腹,一臉冷漠:“所以那個小鬼是根本就沒辦法取出來了是吧?”
錢塹故作高深玄妙:“這位小施主被反噬太深,貧道能力有限,也無法挽回。”
葉澤峰點點頭:“那辛苦錢大師,我先送您走吧。”
陳吟連忙起來,攔在兩人面前,雙目通紅:“不準走!”
錢塹被她這眼神吓了一跳,努力穩住心神,看向葉澤峰:“不知這位女施主這是何意?”
葉澤峰皺起眉,不耐煩的到:“陳吟,你要瘋滾遠點瘋,別他媽在我這兒礙眼!”
陳吟半分不動:“葉澤峰,你可以,你真不是個東西!施情有今天的結果一小半是她自作自受,一大半都是你害的,你真的不怕遭報應嗎?”
葉澤峰輕嗤:“你是不是有病?她請小鬼是她想紅,她被名利迷了心智,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逼她的。”
錢塹試圖打圓場:“如今蕭施主的模樣是我們誰也不願看見的,兩位還是莫要起口舌之争,平白傷了和氣。”
“和氣?”葉澤峰翻白眼,“誰要跟這瘋子談和氣?”
錢塹狀似無奈的搖搖頭:“施主還請和善些用語……”
“我當如今玄門究竟沒落到何般田地。”玄關處忽然傳來了一道冷然的女聲,語氣平淡,卻不掩嘲諷,“原來——”
“不過是只插了幾根鹄羽就妄圖成為玄鹄的烏雞。”
錢塹一聽這話臉立馬黑了:“何人在此胡言亂語?”
梵音不疾不徐從玄關走出來,不屑輕哂:“憑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不知天高地厚!”錢塹氣了一瞬,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又呼出一口氣,用力甩袖,“罷了,貧道不與你這頭發長見識短的小女子計較。”
“是不想計較,還是無能計較?”梵音觑他,“他人深淺我不知,可見你确實頭發短,見識也短。”
梵音最讨厭那些張口就是拿性別說事的人,她本以為這世界相對會對女子寬容一些,不過剛來便感受到了,于從前社會也并沒有好上多少。
憑何女子生來受人歧視?如若沒了女子,這些男人又從哪裏出來的?
不知哪來的臉高傲,還瞧不起女子。
錢塹語結,說不過她,索性擺出一副不跟她多争辯的樣子,看向旁邊的葉澤峰:“你這又是從哪找來的人?我是出于好心才幫你們,現在倒好,惹自己一身腥。”
葉澤峰賠笑,瞪了梵音一眼:“錢大師你見諒,別跟這兩個瘋女人計較,我這就送您去酒店。”
“站住。”梵音擡眸,眼中盡是寒意,“我沒有說過你們可以走。”
葉澤峰大跨兩步擡手指她:“我說你是哪來的……”
“沒有人可以這樣指着我。”她伸手捏住他的手指,緩緩用力,“手不想要,那便廢了吧。”
葉澤峰瞬間感覺到自己手疼的打顫,臉色變幻莫測。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已經斷掉,痛感自手心擴散,傳遍全身。
梵音冷看他一眼,用力一扔,從旁邊桌上抽了張紙巾徐徐擦手:“今日沒我發話,哪怕是這屋子裏一只蟲……”
“也休想離開。”
梵姐姐文藝版罵人:插了幾根鹄羽就妄圖成為玄鹄的烏雞
小廢霧白話翻譯版:野烏雞插兩根鵝毛裝什麽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