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合一
二合一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即過,很快到了大家集合的時間點。
何冕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嘉賓中并沒有梵音的身影,奇怪的叫住路過的工作人員:“你們又沒有看到梵音在哪裏?”
工作人員搖搖頭,都表示沒有看見梵音。
何冕碎碎念:“奇了怪了。”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和其他嘉賓們一起在休息才是。
何冕想着走了過去,問他們:“梵音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夏梨也一直在看梵音在哪兒,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啊何導,之前有人過來說你找梵音姐有事,她就過去了啊。一直都沒回來過這邊,我們剛剛還在說你拉着她聊什麽聊這麽久呢。”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哈,我們倆前後一共就沒聊五分鐘。”何冕被她這話吓一跳,緊急辟謠,“那就奇怪了嘞,我還以為她跟我聊完之後就去找你們了。”
李霄神色忽然變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快點呸呸呸,梵音姐那麽厲害肯定不能出什麽事的。”夏梨也慌,“說不定梵音姐是找了一間教室休息呢?要不咱們分開找找去?”
李霄點點頭:“行,那咱們先……”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不遠處走過來一道身影,他立刻收回了話,朝着那邊招了招手:“梵音姐?”
梵音走近,嗯了一聲:“嗯?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夏梨接過了話:“梵音姐你去哪兒了?吓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撞上什麽髒東西了!”
梵音面不改色心不跳:“找了個地方休息,剛剛去處理了一點私事。路上聽到有工作人員說要集合了,就過來了。”
夏梨點點頭,也沒問是什麽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馬上節目就要重新開啓直播,他們還是得接一下前面的劇情,重新回到校長辦公室內。當然,此時此刻的辦公室早就已經被警察仔仔細細的搜查過一遍了,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北市市局,到時候案子會移交給他們處理。
而嘉賓需要做的就是繼續探索關于張一鳴殺人事件背後的真相。
陳卓倫突然反應過來:“所以這個意思是我還需要再去一趟六樓的體育室嗎?不要啊,一個人單打獨鬥真的超緊張的好不好?都關我這麽久了沒告訴其他人我的存在,還要繼續關?!節目組不做人啊?”
其他人聽了他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的,但凡體驗過錄制的人,真的沒有人會不想吐槽節目組吧?
一天到晚真的不幹人事。
他控訴歸控訴,節目組依舊不為所動,單獨帶他走。
陳卓倫無力掙紮的樣子又好笑又心酸,夏梨于心不忍:“要不咱們等會兒重新開播之後先把陳老師救出來吧,他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其他人自然沒意見,被節目組領着一起回到啓明樓十三樓的校長辦公室。
節目組下樓之後,重新開啓直播。
彈幕一直在等着,幾乎是剛重新開播,一大批人就卡着點來了。
【來了來了,終于又開了,等得我花都謝了】
【哎就是說真的很好奇校長事件的後續了,就真的不可以和我們觀衆分享一下嗎?】
【剛剛去查了一下,十七中還有個多年沒有人發帖的老論壇,上面還真的有人用加碼說了黃德寬侵犯學校女學生的事情,指路帖:厚碼關于H某利用職務之便qf 學生許諾保送事宜】
【我去牛逼啊兄弟,搜了一下真的看到了,下面還有一些跟帖的,這件事真的板上釘釘實錘了】
【我看了一下那個帖子都是二十年前的了,他二十年前就在做這些禽獸不如的事了,所以為什麽沒人舉報他啊!?就這麽任由禽獸逍遙法外?】
【聽安本地人解釋一下,這裏本來就是個小地方,我們屬于學校有什麽不合理規定,我們要是打電話到教育局舉報,第二天學校就能知道舉報人具體信息的。舉報根本沒用】
【點了,我也聽安的,不過不是這學校,當年我同班同學就因為不滿政策舉報,第二天就被通報批評了,然後所有人都被老師威脅再偷偷舉報都別畢業】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上頭不做人沆瀣一氣有什麽辦法,還不得捏着鼻子求畢業,所以我們畢業之後從來沒有人回學校看老師,都被惡心透了】
彈幕下面開始讨論起以前高中的生活,都不太愉快。
而嘉賓們接着找線索。
蘇昭藝說:“這裏大部分我都已經搜過了,就找到了一點線索,咱們要不先下樓,等會兒再一起整合線索?”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不過還是先大致再搜了一下,才下樓。
李霄按安排好的臺詞說:“要不咱們先去六樓看看?我看到樓下索引牌上說六樓是室內體育場,說不定有什麽線索呢?”
蘇則丞忍不住捂了下臉。
李霄到底不是演員,還要安排什麽劇情,就顯得整個人很僵硬又很刻意,有點過于尴尬了。
夏梨忍着笑意點點頭,唇內軟肉都要被她咬破了:“好,那咱們就先去六樓看看。”
到了六樓,終于“找到了”一直未曾謀面的陳卓倫。
這回劇情安排的是王端喆上:“诶?!卓倫哥?你是飛行嘉賓?”
陳卓倫早已翹首以盼,都不用刻意配合,心中本來就有一股辛酸的惆悵:“哎,你們終于來了,我還在想到底什麽時候能等到人救我出去。”
兩人寒暄了一下,然後又挨個互相認識,幾人開始幫他想他的密碼。
彈幕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啊,按道理來說剛剛那兩個小時他們肯定見了面啊,現在怎麽搞得像才見面一樣】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哈哈哈哈哈】
【為了接前面的劇情吧,也是難為李霄和喆哥了,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放着那麽些演員不用,用兩個業餘的笑死】
【我就說李霄怎麽突然說話怪怪的哈哈哈哈】
【跟我玩尬的是吧,好好好】
他的密碼是六位數字,陳卓倫說自己也就發現了幾條線索,但是沒有和數字相關的。
還是蘇則丞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自己的那串密碼也試了一下。那串密碼的指向性太明顯,甚至可以說貫穿了主線情節也不為過。
結果沒想到還真就開了。
夏梨一臉驚嘆:“可以啊丞哥,你怎麽知道密碼?”
“随手試一下。”蘇則丞打開鎖。
陳卓倫終于獲救,感動的就差當場流下感激的淚水。
李霄好奇:“所以密碼是什麽?”
蘇則丞報出六個數字:“709958。”
709958=請你救救我吧。
衆人不免想到了自己手中的線索。
那些線索有些不算明确,可有些總覺得指向性特別明顯,如果不是含有虛假信息有意誤導的話,那很有不單純是一件突發性殺人事件。
陳卓倫根本不設防,把線索直接和他們分享了,他的是一本日記和一張被燒毀一半的照片。日記的落款是工工整整的三個大字:張一鳴。
而日記的內容,是他遭受校園暴力的全部過程。
欺負他的人一共有五個,一個是高三的學長,常年跟外面的小混混為伍,在學校裏也是稱王稱霸。有兩個一個是他同班同學,甚至以前是他的好朋友,另一個是隔壁班一個和他那“好朋友”交情不錯的男生。
另外兩個是高一的學妹,她們倆其中一個認了那個高三學長當哥,平日裏也時常一起抽煙喝酒鬼混。
他們也都是學生,家境一般沒什麽錢,大多獲取錢的途徑就是靠勒索。
張一鳴一開始并不是他們的目标,他家境同樣一般,不過比起自己的朋友要好上一些,因為這個,所以他偶爾會被同學要求請客。
他自己性格也比較內向,不太擅長拒絕,每次都請了客。後來的某一天,朋友小a說自己想認高三那個衆所周知的校霸f當大哥,撺掇着他也一起幫着“孝敬孝敬”這樣以後f就可以一直罩着他們。
張一鳴本來想說不需要,可拗不過a連拉帶拽帶着他去認f做哥。a還帶了自己隔壁班的朋友c,c也顯然非常想參與這些。
f還有兩個“妹妹”,同樣是今年高一的q和y,q和他關系最好,兩人隐隐有點暧昧的跡象,不過并沒有談戀愛。
f說認哥可以,問他們能拿出什麽誠意。a大包大攬,說他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可以時常請客,只要f願意罩着他們,帶他們一起玩。
而這些錢,大部分都是從張一鳴那裏強行要過來的,有時候張一鳴鼓起勇氣不想給,a就會硬搶。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開始,q大概是發現了他們三個之中實際上大部分錢都是張一鳴花的,就經常私聊聯系他。張一鳴偶爾回,她有時說的一些話他不知道怎麽接,就沒回。
這件事不知怎麽的被f知道,f勃然大怒,不知道是生氣他們私聊,還是生氣張一鳴竟敢晾着q經常不理她。
張一鳴的日記寫到:【我沒想過這一天會是噩夢的開始】
f開始注意到他的內斂軟弱,肆無忌憚的找他要錢,心情不爽時偶爾踹上兩腳,又打個巴掌給個棗親手把他扶起來,給他擦身上蹭到的灰。
後來,q一次無意的玩笑,說他像個女孩子。f突然說:“确實像個女的,不然穿個女裝來看看?”
q找出了自己穿膩不要的裙子,扔給張一鳴。f讓他換上,張一鳴不肯,下一秒就被他踹到在地,冷笑着說他這是在給他臉,然後讓a和c一起拖着他去換。
換好之後,他們像找到了什麽樂趣,拿着手機和早就準備好的相機給他錄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圍繞着他拍,肆意羞辱。
張一鳴有很多次想要擺脫他們,可無濟于事。用他們的話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哪有那麽好的事,f前腳罩着他,後腳他翻臉就不認人。
可是張一鳴并沒有覺得f在罩着自己。
【在認識他以前,我的生活很正常,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認識他之後,我幾乎快忘了以前怎麽生活】
張一鳴的父母總是出差,家裏基本都只有他一個人,他連想要說一點話,也不知道應該說給誰聽。
畢竟就連最好的朋友也會成為傷害他的主力。
日記最後,則是很突然的一句話:【他們這樣,就不要怪我了,我的人生已經被他們毀了,那就都別好過了】
另外的那張照片,是一張張一鳴的女裝照。燒毀的一半沒有燒到主要畫面,他們可以看見照片裏那個看起來局促又腼腆的男孩,被一只手強行挑起了下巴,逼迫着他看向鏡頭。
照片看起來格外真實,一點也不像其他節目準備的那種ai合成臉。
事實上,這些東西确實全部都是真的。
有一部分是聯系到張一鳴的父母,他們倆給的。其實一開始他們根本不同意再次翻出這件事,這個事情已經戳了太久他們的脊梁骨和心,哪怕他們試圖去替兒子解釋,也沒有人願意聽願意看,只是罵着他們“你們是殺人魔的父母”。
夫妻倆為了兒子的事情奔走了很久,可最終換來的是什麽?是他們兒子板上釘釘的殺人并自殺的事實,是五個“無辜的受害者”家庭對他們的控訴詛咒,是當時鋪天蓋地風向一邊倒,全都在唾罵他們的新聞報紙。
是節目組用了十足的誠意和保證,說服了他們拿出了這些證據。他們承諾,哪怕已經時隔多年,也會把原原本本的真相還原出來,讓大家都知道,張一鳴并不是一個心理有問題的變态殺人魔。
這一切都是有前因的。
梵音忽然開口:“我這裏還有一個U盤沒有看過,或許還需要上去一次,你們要一起嗎?”
幾人看向她,頓了頓點頭。
衆人再度返回有電腦的十三樓,梵音不太會用這種電腦,為了防止露餡,直接把U盤交了出去。夏梨主動接過,插到機箱上。
電腦讀卡需要很久,衆人耐心的等待U盤掃描成功。裏面并不止一個視頻,加在一起足有幾個G。他們從第一個點開按順序看。
視頻的開始便是一段炸耳的嬉笑聲,其中一道女聲最為刺耳,應該就是握着相機拍攝的人:“哈哈哈哈诶張一鳴,你穿女裝還挺像個女孩的嘞!不要害羞啊,害什麽羞啊?看這邊,來,看這邊,笑一個?”
旁邊穿插着一道男聲:“俪俪讓你看鏡頭你沒聽到啊?笑啊!”
一條腿伸進了鏡頭,一腳踹在張一鳴身上。
張一鳴低着頭,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
旁邊讨好意味十足的男聲見狀開口:“馮哥你別介意哈,鳴子這人就是呆,他有時候反應慢。鳴子!幹嘛呢,沒聽見馮哥讓你笑一個?快笑啊。”
鏡頭裏多出了一張男生的臉,他伸手抵在張一鳴嘴角:“笑了笑了。”
被叫俪俪的女生笑的格外浮誇,鏡頭晃得厲害,還在跟旁邊的女生說:“餘月,你看他,怎麽這麽呆啊哈哈哈,真的比之前咱們初中那個傻子還像傻子。”
她湊近,幾乎是貼着張一鳴的臉錄像,張一鳴始終一句話都沒說,但盡顯屈辱。
後面依次看過去,其中有女裝的,有他們集中把作業都交給張一鳴寫,自己在旁邊玩,偶爾還要催促一下他的進度。
也有時候他們唱歌,f喝了酒心情不好,缺個人宣洩,就會打張一鳴。
他始終沉默溫順,從來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跡象。
衆人看着,不知不覺拳頭硬了。
直到夏梨點開最後一個視頻。
“親愛的觀衆朋友們大家好,哦好吧忘了沒有觀衆,沒關系,大家還是好。這裏是美麗娛樂的美女主持錢俪,今天我們來做一項有趣的挑戰活動,給生活加點調味劑~”
“俪俪你幹嘛呢?”
鏡頭一轉,到了另一個女生身上:“順便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今天的小助理餘小月!今天就由我們兩個大美女充當裁判,準備好收看本期挑戰了嗎?本期可是超刺激超厲害超爆炸的挑戰活動哦!”
餘月不解:“啊?不是說就是張一鳴他……”
鏡頭又轉回了錢俪身上,她翻了個白眼:“不要劇透啦!”
她隔着屏幕問:“哥,我能拍了嗎?都準備好了!”
鏡頭後傳來一聲冷漠的“嗯”。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鏡頭被切換到了對面。原本的背景看着像一片林子,結果一切之後,突然變成了男廁所的小便池。
張一鳴被馮袁腳踩着,跪在小便池裏。
旁邊的兩個男生被吓到,有點不敢說話,縮在角落。
馮袁加重了力:“勸你不要不識擡舉,一句話,幫不幫。”
“不幫。”張一鳴努力撐着想要擡起頭來,可下一秒馮袁就會更用力的把他踹回去。
“真不幫?”
“不,幫。”
旁邊的周昂有點慌:“馮哥這個事情确實不好幫忙,鳴子膽子也小,跟你也差的挺多的……”
馮袁冷冷觑他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還是你也想和他一樣?”
周昂立馬閉了嘴。
彈幕也在看到視頻的時候炸了。
【我靠剛剛的文字版就夠窒息了,沒想到還有視頻】
【我靠我靠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好想沖進去把他們豆沙了!】
【為什麽張一鳴的父母當年沒有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拿出來的話風向肯定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還覺得無論怎麽樣殺人就是罪大惡極呢,要我說我要是碰到這種事,把我逼急了我肯定也只有殺人這一條路】
【媽呀太屈辱了吧,還好這幾個劍種都死了】
【他們真的極盡尖酸刻薄,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人】
【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張一鳴沒有奮起反抗,那幾個人活到現在會是什麽樣】
視頻還在繼續。
這是所有視頻中最長的一段,從他們接下來的只言片語中,大家逐漸了解到。
馮袁的成績不太好,而張一鳴成績卻不錯,他希望張一鳴到時候去當他的槍手,冒名頂替替他參加高考,可張一鳴不同意。
于是就有了這一幕。
馮袁多次逼迫不成,蹲下來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臉往小便池裏磕:“行,犟哈?骨頭硬啊?我看是你骨頭硬還是嘴更硬。”
他往後看了一眼:“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準備好了沒?”
周昂不說話。
一旁的陳子兵點頭,從角落裏拿起一個碗,碗裏裝着棕褐色不明物體:“準備好了,馮哥,真的要……”
“廢什麽話?!”馮袁吼了一聲,用力把張一鳴一磕,松手指揮,“你們倆,一個壓着他,一個喂。一滿碗喂完,喂不完剩下的就都是你們倆的。”
兩人一凜,連忙點頭:“知,知道了馮哥。”
開蓋的瞬間,兩個女生尖叫了一聲往後跑了一小段距離才重新開始錄制,而屏幕外看到這段視頻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開始嘔吐。
夏梨猛地離開座位,跑到角落垃圾桶的地方不停的幹嘔,仿佛隔着屏幕都聞到了味道。梵音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疊好的手帕,遞了過去:“還好嗎?”
若是平常夏梨肯定很開心得到了偶像的關心,但此刻除了想吐生不出其他想法,看到她那條還帶着繡花的手帕,連忙擺了擺手,從牙縫裏擠出聲:“不,不用。”
梵音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直接拿過她的手,把手帕放進去:“用吧。”
夏梨感動。
旁邊的蘇則丞也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包紙巾:“那個看起來很貴重,拿紙擦也行。”
夏梨接過紙巾,點點頭:“謝謝丞哥。”
有人懂她,這麽好看的手帕,還是偶像給的,她怎麽舍得拿來擦嘴啊!
後續的內容着實有點重口,大家都不是很願看下去。夏梨吐完了之後,起身緩緩才說:“線索我們應該搜的差不多了吧?不如現在一起整合一下?”
其實壓根不用整合,光是陳卓倫和梵音拿出來的這兩個重磅炸彈,就足夠大家猜出一切了。
不過沒人有意見。
夏梨率先拿出了自己的線索,陳卓倫攤手表示線索都在那裏了,蘇昭藝和王端喆也拿出了自己的線索。田湉大部分線索都是和王端喆一起找到的,她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只剩下三人。
梵音不緊不慢從口袋拿出所有的線索,放到桌上。蘇則丞也沒有猶豫,拿出了自己發現的那些。李霄猶豫着嘟囔了一句,也把自己的線索拿了出來。
【李霄是保密者啊,他拿出線索不就代表他任務失敗了?】
【任務重要嗎?這期的立意根本就不是任務不任務的吧?反倒他願意拿出線索的這一刻,主題都已經升華了】
【霄寶你是媽媽的驕傲!】
【李霄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随着所有人的線索拿出來,拼湊出完整的故事。
張一鳴殺人并不是臨時起意,這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促使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導火索。他被威脅,被侮辱踐踏,被一步一步逼上絕路。
他們以此取樂,數次威脅他,最終導致他決定殺人的,是他們把拍攝的視頻偷偷在群裏傳閱,全校都知道了他吃屎的事情。
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要麽避之不及,要麽嘲笑看戲。
梵音手裏後面兩條線索,是旁觀者寫下的,事态的發展被看在眼裏,自己卻無能為力,所以寫下了“所有人都是殺人兇手”,以及“或許沒得選的選擇恰好是最優選”。
而最初她得到的那條線索,則是節目組給出的思考。
黑夜的過後究竟是另一個黑夜,還是光明?
若說是黑夜,但這件事的主要經歷者全部都已經死了,他們不會再有機會害其他人。可若說是光明,張一鳴并沒有得到真正的解脫,也沒有得到清白,乃至于這麽多年一直被冠以“殺人魔”的稱號。
再者說來,就算沒有了他們,又能保證世界上不會出現類似的人嗎?有些人也可能做過同樣的事情,但輕飄飄随着時間被揭過。
這個問題确實很難回答。
他們突然發現節目組準備的線索拼湊在一起,背面一些奇怪淩亂的圖案斜着看過去是幾段話。
希望這世界能夠少一些沖突,多一些互相包容。
希望每個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要被他人影響。
希望膽小者獲得庇護,勇敢者堅守本心。
希望某一天,人們不再會只做旁觀者。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陰暗的角落終将被光明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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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散盡,前方自有光芒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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