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合一

二合一

梵音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看到了一切,陳涵安也并不願意反複回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主動結束了話題。

注意到她手上的拘魂線,梵音指了指:“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個是哪裏來的嗎?”

陳涵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抿了抿唇:“一個叔叔給我的。”

“叔叔?”梵音微微蹙眉,“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陳涵安搖搖頭:“叔叔沒有說。”

“那他長什麽樣子?”梵音追問。

她直覺告訴自己這兩根拘魂線可能是來自這個世界地府的東西,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黑白無常的東西。這拘魂線上的鬼力極其深厚,對魂魄也有天然的壓制作用,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鬼差可以拿出來的。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地府關閉的原因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陳涵安依舊搖頭,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叔叔說不可以告訴別人,我不可以說。”

見問不出什麽,梵音也不強迫她,點了點頭。随即說起韓家父母的處理方案:“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陳涵安眸色瞬間紅了幾個度:“當然是毀掉他們的靈魂。”

韓家父母被拘魂線牽着,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原本他們只是感覺自己莫名其妙意識就陷入了昏沉,再清醒就是在這片雲霧之中了,聽着陳涵安講的話,他們一陣頭皮發麻。

他們并沒有為失去這個女兒感覺到多傷心,反而還有點解脫松快的感覺,夫妻倆也少了一部分争執。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女兒的鬼魂竟然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還試圖找機會報複他們。

女兒從前明明比較不谙世事,也沒有那麽多心眼,如今變了鬼,肯定是被她口中那個“叔叔”給帶壞了。

夫妻倆怕死,瘋狂的試圖掙紮,可是掙紮的越用力,心髒上的壓迫感和刺痛就會越發猛烈。仿佛一只無情的鐵爪死死擒着他們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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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瞥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陳涵安:“我支持你的做法,不過,你有想過你哥哥的歸屬問題嗎?”

她是已經死了,可她哥哥還是個活人,并且是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學生。陡然間成了孤兒,大概會陷入難境。

陳涵安很顯然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狠狠一怔,垂眸嗫嚅:“哥哥……”

她其實很愛哥哥,從前活着的時候矛盾,總覺得父母好像就是因為愛哥哥才不愛她,可後來才發現,他們只是單純的只愛自己罷了。

所以死後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守護哥哥,哥哥就是她的底線,無論誰觸碰到這個底線都不可以。

可是這個姐姐說的問題也很關鍵,如果她不殺了他們,他們還會欺負哥哥。可殺了他們,哥哥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陳涵安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如果還沒有想好一個兩全的辦法,不如先等一等,不急于這一時?”梵音給出方案,“我可以教你傀儡術。”

傀儡術是一種可以操控行動的術法,對人對鬼都可以使用。也可以做出空殼來替代活人行事,效果幾乎可以比拟真人。

不過後面這種梵音不會輕易教她,一個用不好可能就誤入歧途了,到時候那業力得她替她償還。梵音并不想一時好心,最後害了自己。

送陳涵安拘魂線的那位并沒有教她鬼修之術,想必是想着她還可以繼續入輪回。

前幾天和荀衛風聊了幾句這些方面的話題,梵音才知道,在他們這裏,一般鬼修也要看機緣。且修了鬼修之後無法入輪回,要麽游蕩塵世之中,要麽去地府謀職。

那時梵音還感慨,如今這時代,科技不斷進步,有些文明卻一直在退步,走向末路。

從前的鬼修似乎就沒有如此多拘束和條條框框,修行反而有益。她也看過她給尹紅悅的那本鬼修術法,确實沒什麽問題,不會影響輪回。

“傀儡術?”陳涵安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麽。

梵音簡單給她解釋了一下,她糾結再三,艱難做下決定:“好,那我先不殺他們。”

陳涵安攥着拘魂線,終于肯從韓晨樂身上離開。她看着突然軟趴趴倒在桌上的韓晨樂,有一瞬間慌張:“哥哥怎麽了?”

“別擔心。”梵音看了一眼,“他只是被附身消耗過度。”

先是被沖天鬼怨所傷,又不斷透支體力,要不是陳涵安在他身體裏,他現在早該送醫院了。這情況最少最少也要昏迷三天。

梵音想了想,握住了他的手腕,給他渡了一點靈力。

韓晨樂悠悠轉醒。

看到眼前的梵音,他還比較淡定沉穩:“你是之前給我糖的那個姐姐。”

梵音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下一秒,他才注意到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對勁,看着周圍缥缈的雲霧終于有了點小孩子的驚慌失措:“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

還沒等梵音回答他,他轉身便看到了身後站着的韓家夫婦,而他們身前,還有個矮小的女孩。韓晨樂怔愣:“安安……?”

他一直知道陳涵安的存在,可從來都看不見她。陳涵安說自己不能輕易顯形,因為她控制不好,如果失控了很可能會傷害到他。

這是那個叔叔告訴她的,她的狀态一直都不太穩定,如果失控就會化為厲鬼,時間長了很可能理智盡失。她不想失去理智,所以只能默默守護哥哥。

陳涵安不自在的攥緊手中拘魂線,往身後別了別,朝他露出一個生澀的笑:“哥哥。”

韓晨樂一直緊繃的老成感瞬間瓦解,他自然注意到了身後的韓家夫婦,問到:“安安,這是怎麽回事?”

陳涵安很矛盾。

她不想撒謊騙哥哥,可也不想讓哥哥看到她這麽壞。

韓家夫婦在後面無法說話,只有眼睛可以活動,不停的擠眉弄眼試圖韓晨樂能夠理解他們的意思。

韓晨樂看出了陳涵安的拘謹和退縮,很是耐心的引導她:“安安,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他比陳涵安甚至大不了幾分鐘,卻像大了幾歲似的,有着不屬于同齡人的成熟。

陳涵安再三猶豫,還是告訴了他實話。

韓晨樂卻比想象中淡定的多。

他不知道妹妹死的實情,父母給他的理由是妹妹身體不好病死了。但他知道,她的身體不好也是拜他們所賜。

有時候韓晨樂也會想為什麽父母好像很愛自己,又好像一點也不愛自己。後來慢慢感悟出來,或許他們只是愛錢,至少比愛他和妹妹更愛。

有時候他也被父母壓迫的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頭頂上永遠都泰山壓頂似的橫着“努力”兩個字,他看得見,卻永遠碰不着。

他不知道要多努力才算努力,要多優秀才配稱為優秀,自己好像一直都不夠格,所以父母一直都不滿意。

他低頭沉思了半天,才扭頭看向梵音:“姐姐,如果安安…殺了他們,會有什麽後果嗎?”

陳涵安是鬼魂,韓晨樂可以清楚的看見她胳膊上腿上的傷痕烙印。他知道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他更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替父母辯解什麽。

畢竟從做父母的角度來說,他們實在太不合格。

梵音稍微有點意外。

她本來以為他會稍微替父母說幾句好話,或者換一個角度求情,可是都沒有。

這小孩,好像冷靜的有些出格了。

她想着,輕勾起唇:“有哦。她殺了人,轉世前是會清算的。”

地府十殿各司其職,每個殿所司管的方向各不相同,如果陳涵安殺了他們,且先不論三人在世淵源,她自己就得先去司管傷人的二殿走一遭。

不過像韓家夫婦做這種事,是要上孽鏡臺清照罪孽,送入地獄受刑只會比陳涵安更重,或許再轉世都無法入人道。

韓晨樂握着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反而是陳涵安搖了搖頭:“哥哥,我不怕罪孽。他們壞,你不開心。”

韓晨樂的生活一點也不自由,時間恨不得掰成幾瓣來用,夫妻倆給他的規劃精确到了分鐘。什麽時間該幹什麽,安排的明明白白。

比起背罪,陳涵安更希望哥哥開心,也希望他能夠輕松一點。

“安安,不要傷害自己。”韓晨樂艱難說出口,“我也希望你能快樂,我們換一個家,下輩子還做我妹妹。”

陳涵安嘴動了動,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僵硬和尴尬,韓晨樂不希望她難做,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邊是死去的妹妹,一邊是可能即将失去的父母,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陳涵安也并非沒有觸動,一時間也猶豫起來。

縱使父母再不合格,可殺了他們的話,韓晨樂就成孤兒了,他就沒有爸爸媽媽了。就算被親戚收養,也不見得比父母好多少。

半晌,她才重新看向梵音,問:“姐姐……”

“你說的傀儡術,我可以學嗎?”

《問天》劇組停工的這三天,韓晨樂也一直跟在梵音這邊。這小孩年紀雖小,但什麽事情都可以自己打理的很好,有條不紊。

韓家夫婦先暫時控制在酒店房間,每天只有飯點會松開一會兒讓他們吃飯。兩人起初掙紮的很劇烈,但被陳涵安一吓就立馬不敢掙紮了。

他們很怕死,卻別無他法,只能哭着跟陳涵安道歉,說他們錯了。

陳涵安知道他們不是真心悔過的,可一次次下來,她還是有些心軟和迷茫。

這幾天她跟着梵音練傀儡術,小孩掌握能力很強,已經有幾分成色。再學幾天,就可以開始練長時間操控了。

她有些猶豫的問梵音:“姐姐,我該殺他們嗎?”

她确實動搖了。

這幾天冷靜下來她也有在想,她到底該不該為了圖一時之快,害得哥哥無家可歸淪落為沒人要的孩子。他們确實不好,可大多也是對她不好,對哥哥也沒有造成那麽嚴重的傷害。

他們至少會照顧哥哥。

思緒兩端來回拉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梵音只說:“沒有該不該,只有想不想。”

陳涵安得到回答,更加迷茫。

梵音沒有多加幹涉,這件事最終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抉擇。

《伏魔》的劇情正在拍攝中,梵音意外的拍攝很順利且自然,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無趣。換了一層身份去帶入設定中的感悟,從而成為另一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這方法倒可以融會貫通進傀儡術裏,正好可以教陳涵安怎麽操控一個人而不漏出破綻,又或者怎麽制作一個假傀儡讓它可以以假亂真。

仿佛回到了從前師父教她時的模樣。

期間梵音也收到了司玄那邊的消息,關于薛梓高的處理方案。因為這件事涉及甚廣,自然不能再以普通的案子去審理,所以移交到了司玄這邊。

他說,纏在薛梓高身上的氣運實在太多,要一點一點去解,解完才能去對他進行處罰。不過這處罰肯定輕不了,且也要判刑蹲大獄。

薛梓高父母正在四處聯系律師妄圖把他從局子裏保釋出來,但他們不知道目前薛梓高已經又回了調查部關押鬼怪的地方,他們想找關系塞錢撈人都不知道去哪裏撈。

還有秦嘉瑜已經查出了好些在網上黑她的水軍ip,這些水軍雖然散落各處,但實際上背後的水軍公司是一個人養起來的。

那個人她也認識。

程玊平。

他手底下一直養着一大批水軍,曾經黑過不少公司藝人的對家,也拉踩過不少藝人助自己公司藝人上位。如今不滿梵音幾人的離開,又得知梵音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一時怒從中來,找人渾水摸魚黑她。

梵音不由得冷笑。

當初在辦公室還在狡辯,說公司沒有水軍,如今倒是能拿出來了。

不過沒事。

反正惡人自有天收,都用不着她出手,他就要完蛋了。

景市某家夜店包間。

煙霧缭繞,燈光旖旎。

為首的禿頭男人手中夾着根雪茄,摟着個漂亮女人,女人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身上,時不時給他喂一口水果。

男人享受的翹着二郎腿,看向旁邊同樣光景:“老程不是說要來?怎麽還不來?”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推開,程玊平手裏拿了兩瓶酒,上來就賠笑:“哎呀姚總!不好意思!遲到啦!我賠罪我賠罪,我先自罰三杯!”

他說着就自然而然的從桌上拿了杯酒一飲而盡,随後又倒了兩杯,喝的幹淨利落。喝完不忘杯子倒扣過來,甩了甩又放回去:“姚總,這個是我今天帶來的酒,咱們不醉不歸?”

姚彧嗤了聲:“今天喊你來,就是簡單聚聚,還整什麽不醉不歸。我老婆知道了可要罵人,她不讓我多喝。”

程玊平順勢在旁邊坐下,打着哈哈:“是是是,嫂子說的對,酒确實也不能多喝太多。”

姚彧翹着二郎腿,抽了一口雪茄:“今天約你來呢,是有個事想拜托你一下。”

程玊平受寵若驚:“啊?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姚總盡管說。”

“你公司那個藝人梵音,我老婆想求她幫個忙,你幫着聯系一下,讓她什麽時候方便去我家一趟。”姚彧說。

其實也不是他老婆的事兒,是她老婆妹妹,最近像有點不對勁,跟中邪了似的。他老婆為此悄悄找了大師來看,結果什麽都沒看出來,轉眼從熱搜上看到梵音,去了解了一下,想着看她能不能幫忙。

程玊平一直想巴結他,正好給他個臺階往上爬。

程玊平笑意一僵:“這個……”

“怎麽?不願意?”姚彧睨他。

程玊平反應過來:“看您這話說的,我哪兒能不願意啊?就是,就是吧,梵音上個月已經跟我解約了,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公司的人了,恐怕叫不太動。”

姚彧審視:“解約不是好聚好散的?你一個前老板培養她這麽多年,她一點恩情都不講的?那你這老板做的不行啊。”

明明就是梵音不知好歹。

程玊平心中暗罵了一聲,表面還得讨好:“那小丫頭片子翅膀硬了,一個綜藝火了一把就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能指望她講什麽恩情?不知道姚總找她是什麽事兒?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我也能幫忙呢?”

姚彧哂笑:“你也會玄術?我怎麽沒聽說過。”

旁邊人也附和:“呦老程,你什麽時候會的這些?挺深藏不漏啊?”

程玊平懵了:“啊?什麽玄術?”

姚彧臉上的笑一頓,旁邊原本在附和的人也止住了笑意。

程玊平被他們這态度搞得雲裏霧裏的:“你們在說什麽玄術?”

姚彧算是看出來了:“你該不會一直不知道你公司這藝人是個玄師吧?有好些個大師幫她出來站臺說話。”

甚至那些大師裏很多都是他們想聯系都聯系不上的那種,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到梵音,希望哪怕她不行,也能幫忙介紹一下那些大師。

“玄師?怎麽可能?”程玊平自然知道玄師的意思,但這跟梵音有什麽關系?

旁邊人了然:“老程,看來你平時真是日理萬機啊,你手底下的藝人情況你都不清楚。那個綜藝你沒看吧?”

程玊平當然沒看,他公司那麽多藝人,光是那幾個頭部的事情就夠讓他操心的了。公司業務那麽多,他哪裏有空一個個去關心,還追什麽綜藝。

他理所當然:“不就是一個什麽冒險的綜藝嗎?這種綜藝都是故意制造什麽懸念,最後一點意思也沒有。我追它幹嘛?”

姚彧一臉深色:“這可不是普通的綜藝。”

程玊平愈發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只能說:“那我有空去看看。”

實際上他壓根沒打算看。

開玩笑,看了幹嘛,給她貢獻收視率嗎?

程玊平回過神來:“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梵音不可能是玄師啊。”

這還能有假?

旁邊幾個人都看出來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了,幹脆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沒事沒事,喝酒喝酒。”

姚彧:“你有沒有她的聯系方式,給我一個。”

“有。”程玊平立馬掏出手機,找到梵音的聯系方式發給了姚彧。為了以防萬一,他準備跟梵音說一下,免得她不自知得罪了人還連累他。

結果剛發消息過去,就看到了自己的聊天氣泡旁邊有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下面很快彈出消息:【暮秋 開啓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

程玊平:?!!

她居然敢删了他?

他怒不可遏,直接打了電話,很快響起機械提示聲,她把他拉黑了。

程玊平怒從中來把手機扔到一邊。

好啊,真是翅膀硬了。當初公司費盡心力捧她,不就是一個炒作出意外被罵?試問哪個藝人沒有被罵過?她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姚彧注意到他的情緒,沒有說什麽。

幾人很快喝起了酒,程玊平情緒堆積在心裏,越喝越快。

他最近本來就很煩,之前好上的幾個妞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都開始疏離他了,跟他說分手,還說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笑話,他每次約人出來之前都會洗個澡,哪來的什麽別的女人的味道?但那些人非說聞到了,覺得他腳踏幾條船。

他确實腳踏了幾條船,但是他也不可能自己漏出這種破綻啊。

他越喝越高,意識逐漸模糊。隐隐約約好像聽見有一道很好聽很魅惑的女聲在叫他的名字,她指尖輕輕從他的脖頸滑下去,停在他心髒處。

暧昧的氣息吐在他耳邊,極盡誘惑:“把你的心給我,好不好?”

程玊平暈暈乎乎,不忘調戲:“好啊,那你能給我什麽?”

那道女聲笑笑,指尖繞着他心髒打轉兒:“我啊,我能給你一場…獨一無二的夢。放心,在夢裏你會感覺到很快樂很快樂,絕對不會痛的。”

“什麽叫…嗝,不會痛?”程玊平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試圖睜開眼睛,眼皮卻好像有千斤沉,費盡了力氣也只擡起來一丁點。

緊接着,他就看到了一頭黑色秀發,如綢緞般光滑。随着她輕輕擡頭的動作,他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眼睛。

一雙猩紅帶紫的豎瞳。

寶汁萌感興趣也可以康康我滴預收~雖然不知道下一本要寫什麽,但是提前宣傳一下,轉圈圈球收QAQ(and也可以告訴我更感興趣哪個題材的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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