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合一

二合一

《伏魔》的戲份很快就殺青了。

殺青當天她就準備回去,陳涵安最近一直跟着她學傀儡術,已經學的有聲有色。至少控制自己的父母是沒問題的。

傀儡術內細分還有好幾種,梵音教的主要是控制心念,讓他們不能輕易對韓晨樂動手。至于平常出行各種安排他們可以按正常生活方式來。

韓家夫婦知道女兒一直在身邊看着,也不敢做什麽,已經被吓的不輕,睡覺都睡不踏實。韓晨樂因此輕松了很多,拍戲也回歸了正常狀态。

至于到底怎麽處理父母,還得看陳涵安自己的決定,梵音沒有幹涉。

陳涵安聽說她要回去,有點茫然:“姐姐,你要走了嗎?”

最近這段時間她和梵音相處的很好,幾乎都快忘了最初的防備。

梵音嗯了一聲:“戲拍完了,自然就要回去了。”

陳涵安眼巴巴的看着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梵音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伸手在她眉心點了一下:“以後想聯系我,用心。”

其實她本不該做這一步,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陳涵安那個眼神,她還是有一瞬間心軟。

就當偶爾日行一善吧。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司玄的電話,調查部調查到了新的靈異事件,和她前公司老板程玊平有關。情況有些詭異,希望她能幫忙看看。

這件事實屬意料之中。

程玊平混跡名利場這麽多年,什麽肮髒手段都使過,渾身上下沒半點幹淨的。偏偏此人不僅貪財還好色,身上背負的業力集中爆發,他很難承受如此強烈的反噬。

典型的現世報。

梵音下了飛機,是上回見到的兩兄弟中的弟弟嚴子緒來接她的,路上精簡的跟她彙報了一下情況。

前兩天調查部監測儀監測到景市有不明能量波動,但是能量很不穩定,且移動速度很快。上一秒還在A點小小爆發一瞬,下一秒就變成了F點爆發,能量源行蹤捉摸不定。

最後一次爆發是在城東一家夜店中,依舊轉瞬即逝。調查部趕到的時候,卻仍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直到今天早上警局那邊接到了程玊平老婆報警,聲稱老公被怪物所傷,快要一命嗚呼。涉及到靈異事件,警局立刻聯系到調查部這邊,司玄親自帶着秦嘉瑜和嚴肅往那邊趕。

程玊平被及時吊住了一口氣,還沒有死透,目前秦嘉瑜正在努力想辦法替他治療,但奇怪的是最多也只能保他一天內不會死而已。

過了這個時間,他依舊會死。

程玊平被發現的時候就躺在床上,身體呈一個扭曲的姿勢,心口上抓了三道抓痕,往外洇着血。而他本人臉上還挂着蕩漾的笑容,全然不見痛苦之色。

其實皮肉傷并不嚴重,也就那個抓痕看着滲人了些,卻不傷及要害。真正要命的是他的靈魂,他們的掃描儀顯示,程玊平的靈魂殘缺了很大一部分,七魄也無端丢失了三魄。

目前祁旗正在試圖想辦法尋找他丢失了魂魄,司玄在引導程玊平老婆回憶程玊平這幾天是否有異常,秦嘉瑜剛透支完正在休息恢複,後面還得等着維系住程玊平的生命體征。

這描述梵音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般被魅魇進「夢」裏的人,死後,或者瀕死時,都是一副春心蕩漾心神酣暢的表情。他們在「夢」裏是享受的,甚至可以說有一半是他們主動入「夢」,魅是要靠引導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把自己獻祭。

她見過被魅魇死的男人沒有上千也有半百。

她到的時候,程玊平老婆剛做完筆錄,在外面哭。有個臨時調過來的資料員端着杯水遞給她,正在一旁安慰。

司玄看見她,朝她走過來:“辛苦。”

“沒事。”左右不過看一眼。

程玊平老婆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在看到梵音的那一瞬間,有些懵:“你怎麽在這兒?”

梵音壓根都不認識她,莫名其妙:“你認識我?”

程玊平老婆表情變化莫測,頓了頓,忽然說:“你是不是我老公的小三之一!一定是你!當初他簽了那麽多人唯獨對你放寬了條件,你們倆私底下肯定有什麽不幹不淨的交易!”

梵音實在沒想到這也是條瘋狗,逮着人就亂咬,懶得跟她扯:“帶我進去吧,看看他還能不能活。”

司玄原本想說什麽,看到她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點點頭先帶她進去,順便給了嚴子緒一個眼神。嚴子緒接收到信號,立馬一臉嚴肅的警告她:“請您對我們的特聘顧問放尊重點,她有可能可以救您先生的性命。”

程玊平老婆本不屑嗤笑了一聲,但看到嚴子緒一臉嚴肅的表情,莫名的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不敢說話了。

司玄把她帶到了關押處。

調查部也沒有單獨的治療室,只能先在關押處放了一張折疊床,臨時将就用一下。關押室也相對安全一點,尋常鬼怪無法在此作亂,不用擔心他被暗算。

此刻程玊平就躺在某間隔間中,身體幾乎沒有起伏,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着。他身上的表皮傷已經被秦嘉瑜給治好,原本的傷情已經拍攝做好了記錄。

司玄大概是知道她懶,直接把檢查結果念給她聽。

梵音一邊聽,一邊繞着程玊平整個人走了一圈,雙指放在他脖頸動脈上試了一下,确實還剩一口氣穩穩吊着。可他的呼吸已經越來越薄弱,靈魂悄無聲息的消耗着,剩下的四魄無法達到平衡,茫然的亂竄。

忽然,梵音停下腳步。

司玄的話一頓:“怎麽了?”

她沒說話,眯着眼徑直把他蓋着的被子掀開,尋着那縷氣息将程玊平的褲子往下扯了點。

司玄都來不及阻止:“诶——”

梵音倏地冷笑了聲:“挑釁我?可以。”

司玄意識到不對,跟上去看。程玊平腰側下兩公分的位置忽然出現就一段血色的小字:我們遲早會見面的。

他斂聲:“這是怎麽一回事?”

“之前遇到過一個人想對我和我家人下手,沒成,現在試圖用程玊平警告我。”那人肯定是不知道她和公司的關系,近處無法入手就選擇折中入手,只可惜選錯了人。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程玊平現在出事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而這件事恰好給了梵音線索。

他本來就會被魅盯上,就算沒有這一只,也會有其他的魅,他的出事是必然。而是這只魅屬于偶然,剛好讓她知道了一件事。

梵音眯了眯眼,十分篤定:“有邪修在私下豢養魇怪。”

這只魅,就是他的寵物。

“魇怪?”司玄不明所以。

梵音一頓。

差點忘了這是他們那個世界對這類怪異的稱呼,這個世界的人并沒有這個概念,不過現在也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麽多:“晚些有空和你說,你只需要知道,對他下手是沖我來的。後面也許還會有受害者,并且時間不會很久遠。”

那個人被她接連重傷兩次,中途銷聲匿跡,她還以為對方知道玩不過她所以就放棄了呢。原來是打迂回戰術,陰的不行就來更陰的,選擇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來警告她。

司玄也沒有多糾結:“那他還有救嗎?”

“有。”梵音點頭,“只要找回他遺失的三魄,殺了那只魅,他的靈魂自然會恢複。”

魅食心魂也是需要時間消化的,現在他的靈魂還沒有被完全侵蝕,所以還有的救:“不過最多三日之內,超過三日哪怕一秒鐘,他都會立刻暴斃。”

司玄若有所思。

梵音提醒:“那只魅好殺,它貪心想要徹底吞噬他,就一定會想辦法來找他,你們只要設下陷阱它自會自投羅網。至于三魄,那就得想辦法尋找了,不知道是主動遺失還是被偷走。”

如果魂受到傷害,魄很容易受到驚吓離主,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驚心動魄”這個詞的出現。魄比魂更加脆弱,主動離魂就很難找,如果是被偷走那就會更難辦。

最初靳宏光僅僅丢失了一魄,那時偏又虛弱,害得她找了近兩個小時才找到。如今程玊平丢了三魄,不出意外的話,偌大的景市靠他們最少也得找上一天。

司玄擡眸看向她:“那你有辦法救他嗎?”

“有。”梵音也回視他,唇輕勾起譏諷。

“但我不救。”

她這幾日沒什麽機會戴手串,也很少跟尹紅悅和顧蓮茹溝通。直到回了家,兩鬼才徹底解放,毫無顧忌的飄了出來,不用擔心影響到別人。

顧蓮茹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道歉,通過幾天的冷靜下來她也想通了,她确實有些情緒化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舒泠本就盼着找到人找了那麽多年,就算攔着她,她的心也早就飛出去了。

更何況她有保命的能力,也有辦法和她們聯系,真想她們了她也可以回來看看她們。

她就是一時間太過于擔心了,才對梵音說了重話。

梵音表示不太在意。

她對這些事真的從不放在心上,也習慣了常常被曲解出各種意思,所以她也懶得解釋。

倒是顧蓮茹很不好意思,又開始忙裏忙外忙前忙後的收拾,給她做飯。

顧蓮茹的手藝很好,又是比較現代的口味,所以一般在家都是她做飯。尹紅悅的手藝相對差些,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幫着打下手。

梵音在家裏繼續把之前做的武器給做好,又給外面包上了一層僞裝,讓它不進入魖魊或是不主動開啓時,看起來和普通的飾品沒什麽兩樣。

梵音從前其實只給家裏的妖鬼做過一些防身的小玩意,沒怎麽做過給普通人用的。但是她研究了一下現代的那些殺傷力很強的熱武器,又結合玄學靈活變通了一下,做出了自己的靈力武器,且非常适合普通人使用。

她在房間做了一整天,才終于把最後一點給收尾。

尹紅悅一直沒打擾她,見她出了房門才飄過來問:“小音,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晚上想吃什麽?”

顧蓮茹也跟了上來:“我昨天下了單買了些菜,今天下午已經送到門口,我都放冰箱了。你想吃什麽我現在拿出來做。”

那次給舒泠買手機,她順便又多買了兩臺,尹紅悅和顧蓮茹一人一臺。顧蓮茹不用學,她本來就對手機很熟悉,尹紅悅學的有些生澀,不過現在也可以最基本的打電話發信息網購。

她們的手機上綁了她專門開的一張卡,想買什麽盡管買就是了,她會定期往卡上打錢。兩鬼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就偶爾饞了買點零食什麽的,再就是追劇會員和買菜,不會亂花她的錢。

梵音想了想:“出去吃吧?”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那些路邊攤了,想想還怪懷念的。

兩鬼也很久沒吃那些小吃,路邊攤到底幹不幹淨另當別論,關鍵它确實很香很好吃。她這麽一說,她們倆都不自覺的開始回憶起路邊攤混雜着油煙的香味,連連點頭:“好啊好啊!那就出去吃!”

梵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上她們倆出門,路上順便在幾人的小群裏通知語氣已經做好,可以開始安排時間。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不過主要是李霄在撒歡,一分鐘能一連串發幾十條消息,一水下來他興奮的像是快要癫狂。緊接着就是夏梨,很期待的見縫插針表示明天就有時間。

最後所有人都出來了,制止了李霄的發瘋之後,又開始讨論起共同有空的時間。很是恰好,明天他們都有空。

梵音見狀幹脆直接把第一次訓練定在明天,本來地點想定在工作室那邊,但想了想她還沒做過測試,決定還是定在家裏。

她這小區往外走就有一片商圈,商圈周圍一到晚上就有一些小攤小販,城管來了他們就跑,城管一走他們就立馬回來,流動攤位格外熟練。

梵音這次沒看到那幾家味道很好的眼熟店家,随便買了幾份感興趣的小吃,最後看到一家開着的馄饨店,突然想吃馄饨,就進去點了三碗馄饨。

店家看她一人點三碗,本來還想規勸,但梵音很确定自己要點三碗就在這裏吃。見勸不動,只好作罷。

她找了一個無人的靠窗角落坐下。

群裏在讨論明天穿什麽衣服,梵音讓他們盡量穿的輕便一點,如果怕冷就穿厚一點,但裏面穿薄點,到時候要脫。

至少要先訓練一下他們自身對怪異的感知能力,提高敏感度,才能更好的确認怪異的存在和方向。

趙曉軒已經徹底異化,他屬于異化後暴戾攻擊向的魇怪,前幾天成天叫嚣着要殺了她,梵音覺得吵,給他封印住了。

他一直在試圖沖破屏障,但無濟于事。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梵音下意識擡頭,嘴角笑意微微停住。

司玄輕笑了聲:“為什麽這個表情?”

梵音倒扣手機,好整以暇看着他:“你怎麽來了?”

司玄面不改色:“有些餓了,突然想吃馄饨,找到這裏來了,這家味道不錯。”

梵音反笑:“是麽?”

他順勢坐下,平靜看着她:“我以為,你至少會歡迎一下我。”

“嗯?”她撐起下巴,“為什麽?”

司玄深看了她兩眼,才從旁邊抽了張紙擦桌上沒擦幹淨的油印:“我以為,抛開工作不談,我們至少可以是一張桌上吃飯的朋友。”

“是嗎?”梵音彎着唇,笑的意味不明。

司玄擡眼:“所以,我有這個榮幸嗎?和梵小姐交個朋友。”

店鋪不算特別大,這會兒已經過了平常飯點,店裏人不多。服務員已經下班了,老板親自端着馄饨送過來,梵音從旁邊的筷筒抽了一雙一次性筷子,拆開塑料,随口道:“行啊。”

司玄看着三碗馄饨,有些意外:“你一個人吃嗎?”

梵音:“不可以?”

他失笑搖頭:“當然可以。”

他臉色驀地一變,伸出手,一陣風貼着她臉頰呼嘯而過:“梵音,躲開。”

顧蓮茹剛出來又被吓回去。

梵音及時擋住那陣風,輕輕伸出指尖抵在他掌心往回推:“年輕人不要太沖動,是我的鬼侍。”

司玄一頓,收回手蜷縮了下:“抱歉。”

他們非玄門人,訓練方式與玄門有所不同,一般情況下也看不見怪異。所以其他的感官就會異常敏感,察覺到怪異的存在條件反射立刻就出手了。

還好風刃被擋下,不然後面的玻璃可能都會碎掉。

梵音聲音很淡:“往前湊點兒。”

司玄不明所以:“怎麽了?”

“我又不會害你。”她催促他,“眼睛閉上。”

他想了想,還是照做,将身體前傾。梵音也向前傾身,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碰上他的眼皮,感受到指腹按着的地方微微顫了下,遂收回手:“好了,睜眼吧。”

“你們可以出來了。”

司玄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了她手串邊探頭探腦的顧蓮茹,看到他看過來,下意識又縮了回去,很顯然被他剛才那一下吓到了。

他立刻就明白了她在做什麽,周圍的景色仿佛瞬間暗了好幾個度,變成了灰白色。好在他也沒覺得不适應,很快他的馄饨也上來,他抽了雙筷子準備吃。

梵音不疾不徐地咀嚼着一顆馄饨,想起剛剛感受到的那陣風,問出了聲:“你的能力,是風?”

司玄并沒有隐瞞:“對。不過我主防。”

“主防是什麽意思?”梵音不太明白他這話,事實上第一次聽秦嘉瑜給她介紹時說什麽能力傾向的時候她就沒理解。當時只聽了一嘴,記得他是主防,秦嘉瑜主愈,反而說身體從小不好的祁旗才是主殺。

司玄簡單解釋:“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的能力在哪個方面可以達到效益最大化。我的風防禦能力最強,阿瑜天然擁有自愈和治愈之力,阿旗擅長進攻。另外兩個你沒有見過的是親兄妹,妹妹擅長控制,哥哥和阿旗一樣也是主殺型。”

這樣分工明确合作起來也就事半功倍,也最大程度能夠保障自己和隊友的安全。

梵音了然點頭。

不過感覺他要麽謙虛要麽藏拙,他能當上這個部長就說明他的綜合能力定在這幾人之上,何況他剛剛那一手風刃,梵音接住到現在手依然在發麻。

她沒再多問,安靜吃起馄饨。

直到吃完司玄也沒有提起那個話題,像是真的單純偶遇,和她吃一頓飯。吃完了,還不忘問她:“我開了車,送你一程?”

梵音收回了覆在他眼前的那層界,順便拒絕:“不必了,我家走十幾分鐘就可以到。”

快的話五分鐘她就能走到了。

司玄看了眼天色:“這麽晚了,女孩子一個人不太安全。”

梵音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對視了幾秒,她主動撤開視線:“那有勞了。”

“客氣。”他笑笑,“應該的。”

他的車就停在前面的停車位,梵音跟着上了車。

本來路程就不算長,開車就更短了,很快到了小區門口,梵音及時叫停:“停車吧,沒有登記進不去。”

司玄卻沒有停:“我在這裏有房産。”

他自然可以進去。

梵音準備解安全帶的手又收了回去:“哦。”

他問了她的單元樓號,開到了樓下。

見他還不提起,梵音也沒多停留,跟他淡聲道了別,解開安全帶下車,一氣呵成關好車門。

“梵音。”

她停住腳步轉身,他降下車窗,隔着副駕看向她:“我知道你可能和他有些過節,但我仍然由衷的希望你可以出手。如果他有罪,法律會制裁他的。”

他們救人從不看人品,以命為主。

梵音走回窗前,微微俯身輕笑開口:“他現在就是在被他的罪孽制裁。不需要法律動手,你們豈不是輕松很多?”

司玄:“我說這些話并不是想道德綁架你什麽,只是一條人命擺在這裏,如果不是實在擔心不能在三天之內找到他的另外兩魄,我也不想麻煩你。”

他們找了一天多,卻僅僅勉強找到了程玊平的屍狗,另外丢失的臭肺和雀陰都毫無蹤跡。眼看迫在眉睫,明知有救卻無能為力最是令人無奈,他知道梵音肯定讨厭程玊平,但人還有一口氣他們就得盡全力想辦法。

梵音重新直起身,聲音比剛才冷漠了許多:“不救。”

程玊平也算是害原主死亡的罪魁禍首之一,本就背負着這份罪孽,如今就當一報還一報。

她本想看着程玊平自己來求她,然後看着他一點點掙紮,快樂又痛苦的死去。但現在出了些小偏差,好在無傷大雅,他還是會死。

惡人自有天收。

她不再多言,轉身準備離開。

司玄從主駕下來,追上她:“梵音,你能再考慮一下嗎?”

她重啧了一聲,但看到他那一臉誠懇,原本想說的重話又稍微收斂了些。輕嘆一聲,不理解的開口:“好像有一些人生來就對這世界多些好感,一旦被賦予了某種使命,便會自發的守護它愛它,并對它的子民一視同仁,自然擁有了守護的本能。”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确實在守護。”她頓了頓,繼續說,“但我不愛它,也不會守護所有人。”

她所做的一切只出于她想活着的目的,僅此而已。

“所以,我最後說一次。”

“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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