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最近總是能夠聽到各種來自奧古斯撬牆角的消息, 這讓馮濟慈多少有些憤恨歐拉克,這個該死的家夥誰也能欺負。
虧他還長了一張像大哥埃德加的臉,同為堂兄弟, 要是埃德加遇到這樣的事情, 就是頭破血流也會上去碰一下……算了,那家夥的無腦也不必學, 他有腦子早就該帶着弟弟們叛逃了。
總而言之施萊博尼家都有些先天弱智。
有時候馮濟慈也問自己, 為什麽總是要給歐拉克那個弱智補窟窿,然而想到記憶裏相似的臉, 那些貧寒生活當中出現的稀少溫暖,他又誠實的開始忙前忙後。
那一路小跑過去,馮濟慈不必問人也能找到奧古斯夏多維西, 因為那家夥與衆不同還聲勢浩大。
他帶着人在後邊的草坪上敲最少二十面大鼓,等到馮濟慈來到近前,有關于什麽奧古斯偉大的言論算是完全幻滅了。
也, 就是個鄉村大舞臺的陣勢吧, 這就是個跳大神的?
其實人類最早的巫術發展套路基本是一樣的, 恩,如果要是起個專業的名字,不如把巫術算作是合法的恐吓威脅術。
以震人心魄的聲音,誇張的行為動作,莫名其妙的行為蠱惑人心,不斷恐吓受害者以來達成目的。
甭管是不是騙,當馮濟慈看到奧欣小姐被綁在刑臺木樁上, 就多少有些同情了。
普利滋再不好, 也是上賓對待每天贊美呢。
那些夏多維西門徒圍着她敲擊大鼓,搖大鈴, 敲大板,還有裏三圈外三圈的人披着獸皮,臉上畫着誇張的油彩,用奇怪的語言呼呼哈哈,還不時用針紮人家。
媽的,這個奧古斯是騙子吧?
然而那些人接下來的手段又告訴他,他們多少有些用處,好歹奧欣小姐不大喊大叫了,人被吓的開始哭泣。
第十六奧古斯夏多維西閣下穿着鑲了一萬顆寶石的閃閃裝,戴着七彩飄帶冠,他沒有鞋,光着腳,還染了腳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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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紅色的腳指甲?
他指揮人燒起旺盛的篝火,把鑄了符文的一些金屬棍子放進去燒。
馮濟慈在周圍找了一圈,才看到桑尼亞正躲在角落,表情就多少有些……被震撼住了。
也對,這姑娘沒見過世面很容易被拐帶。馮濟慈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站到距離舊宮不遠的雕像後面看。
桑尼亞貼着馮濟慈的耳朵大聲說:“先生!偉大的奧古斯,夏多維西閣下的咒術震撼人心……”
馮濟慈想給她解釋巫術起源,可大地母神都與萬物有靈說有關,否定夏多維西也是否定大地母神。
難道他要告訴桑尼亞,你的媽媽爸爸哥哥灰飛煙滅了,從沒有什麽大地母神?算了!他都解釋不了身上的系統,甚至解釋不了染發劑的問題,當他出言用地球經驗否定此地文明,那就是愚蠢。
此地确實有靈,卻不知道在何處。
馮濟慈仰頭看着天空問,要向你道歉嗎?不說話?好吧,你不介意。
奧古斯的門徒用鐵鍋擡來清水,他們挨個走到夏多維西閣下面前,夏多維系割破手腕放血,又抓了很多草藥提取物放進嘴裏咀嚼,又吐到清水裏。
馮濟慈用他真誠的心靈發誓,有朝一日他中惡咒立刻提刀自缢!看吧,這跟地球某些巫多麽相似,就是要讓你看不懂,還要惡心你。
他其實有個美好的建議,此地黑驢子不錯,頭頭蹄筋健碩。比起吃口水,奧欣小姐一定想咬黑驢蹄子,好歹不用咽下去。
身後傳來不屑聲,馮濟慈瞬間毛骨悚然,腳下大地都被聲音震撼的輕微起伏,這種不屑卻能穿越噪音輕易入他的耳。
桑尼亞回頭很快,當馮濟慈感覺到桑尼亞在行禮,才慢吞吞的回頭。
行吧,給您鞠個躬。
啧!格朗·施萊博尼,作為一個奧古斯末尾的小芝麻,你有什麽臉來嘲笑人家第十六奧古斯,不都是芝麻麽?
格朗·斯萊博尼擺擺手,沒說話的走到兩人原本的位置站好。
這位多少也是有些好奇的。
桑尼亞想離開,馮濟慈卻拉住她搖搖頭,有什麽關系,看熱鬧也不分奧古斯或人類。
那邊夏多維西的門徒圍着奧欣小姐繼續恐吓,他們給她灌水,用奇醜無比的油彩臉湊她臉,耳邊大喊大叫,直到把她吓唬到暈過去。
不,看那一口口的大黃牙,馮濟慈認為奧欣小姐是被臭暈過去的。
他作證,此地人用鹽水跟別的手段漱口,他們是不刷牙的,直到他來了。
偉大的第十六奧古斯蹦起來了,他身材消瘦,蹦起來就像标槍長了靈智,對,他還帶了滿小腿鈴铛,蹦的十分有節奏。
格朗·斯萊博尼眼睛瞪的圓圓的,顯然也是頭回見解咒。
他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馮濟慈,好像在說:“他為什麽是奧古斯?”
瞧這話問的,這不是你的熟人嗎?
馮濟慈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不回答又不太尊重,他猶豫半天,終于把手緩緩伸到桑尼亞挎着的小包包裏。
有關這個小包,也是馮濟慈帶來的流行。最初只有桑尼亞與琳琳帶,後來他讓匠人鑲嵌上水晶裝飾物後,滿城的有錢小姐都開始帶了。
在桑尼亞要暈過去的表情當中,馮濟慈抓了一把肉幹出來奉獻給偉大的奧古斯,出于基本的禮貌他用了兩只手。
奧古斯的眼睛瞪的更加渾圓了,看看肉幹,又看看桑尼亞,再看馮濟慈。
轟隆一聲齊奏,巫術現場另外一位奧古斯用醜陋的舞蹈接近奧欣小姐,馮濟慈判定此奧還順拐。
他的門徒擡來被施咒的水,奧古斯取了燒的通紅的符文棍子,人家也不嫌燙,就徒手握着對着奧欣小姐的臉把咒棍丢入水中。
剎那水蒸氣噗的升騰起來,奧欣小姐叫的撕心裂肺,奮力掙紮,她開始咒罵,撕心裂肺呼喚歐拉克的名字。
地下室內歐拉克拼命用腦袋撞擊石牆,那些可憐的秘書開始飛身充作肉墊。
德德裏先生就像套馬駒子一般舉着繩索滿屋子亂竄,終于找準機會把此地國王紮成人棍兒。
馮濟慈走到格朗·斯萊博尼面前,拿起肉幹丢入嘴巴裏咀嚼,眼睛看大戲一樣看看斜對面,扭過臉對這位也擡擡下巴,邀請他一起看大戲,沒有瓜子就很抱歉。
哦,是這個意思啊。格朗·斯萊博尼看看手掌,終于笑了起來,他拿起肉幹丢入嘴巴,嗯~!!是淨肉幹。
味道竟然意外的好。
他學着這小家夥的樣子,一邊吃一邊躲在雕像後面看熱鬧。馮濟慈對遠處的阿通特擺手,示意他搬來幾把椅子……他又看看天空,嗯,春月陽光燦爛,再搬個大傘吧。
那頭随着奧古斯噗噗完,現場人為的噪音忽然停止,一瞬間天地之間安靜的什麽都沒有了。
馮濟慈嘴巴無所謂的咀嚼,一個大巴掌忽然就捂在他的嘴巴上。
馮濟慈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差點就露了真身。
格朗·斯萊博尼在他耳邊說:“小家夥,我知道你來路古怪,但你的父親沒有教會你起碼的尊重嗎?”
馮濟慈笑了,偉大的奧古斯覺的這小家夥神智多少有些問題。
難道海外真有異國他鄉?本大陸人對奧古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态度。
奧欣小姐擡起被水蒸氣燙的一臉水泡的臉,開始說些亂七八糟的語言,還發出呃呃呃的聲音,捎帶翻着白眼。
她的力氣開始奇異的增長,帶着身後的木樁子就要起飛,奧古斯給了她一個大巴掌,老實了。
事實上,她也不可能飛。
馮濟慈有些緊張,不停往嘴裏塞東西,
身邊緩緩伸過熟悉的巴掌,馮濟慈看看奧古斯空空的手,回手把桑尼亞的小包要過來遞給他。
桑尼亞幾乎要暈厥過去,為了她摯愛的先生她還是忍耐住了。
格朗·斯萊博尼接過小包,看着上面的小野花圖案,沒什麽表情的從裏面挖肉幹吃。
馮濟慈有些在意的看他的雙眼,果然眼神不對勁兒。在這位家破人亡的過程當中,他共愛上過兩個女人,一個不知道是誰,卻給他生了一串孩子,而另外一個……顯然也不清白,就連他自己都中了惡咒。
如果不是血脈斷絕破了惡咒,他怕也要經歷這樣的過程才能得以解脫吧?
奧古斯夏多維西不顧奧欣小姐的哀求,舉起巴掌大力擊打她的後腦勺,一下!一下一下!每一次都好像是有點什麽道理的樣子。
如果仔細看,這位奧古斯還用黑色的油彩給自己來了個人工花臂,現在看這些東西到是有些講究了。
是符文吧。
當馮濟慈看到奧欣小姐的五官開始流出綠色的液體,他站了起來。
格朗·斯萊博尼也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夏多維西身邊,用鼻子聞了幾下:“迷城之水?”
馮濟慈被奧古斯的門徒攔截,他舉起手遺憾的倒退幾步。
夏多維西本來很憤怒,當他看到是這位不講理的第十七,就用譏諷的語氣說:“對,很熟悉?好喝嗎?”
格朗·斯萊博尼捏住鼻子點點頭:“對……很熟悉的味道。”
他伸手捏着完全清醒的奧欣小姐的下巴說:“吾也感謝那段渾渾噩噩的經歷,它終于促使吾發現了真理……瞬間就成就真理。您呢?聽說你作為承法人,整整侍奉了上一位夏多維西閣下七十年。”
奧欣小姐還在吐腦子裏的水,她哀求:“求求您,行行好,殺了我,殺了我!”
格朗·斯萊博尼看看她的小腹,問她:“你~是誰?”
奧欣小姐終于找回了記憶,崩潰大哭,還開始喊媽媽……她好像又要瘋癫了。
夏多維西擡手打暈她:“她需要好好休息,最好是在非常非常安靜的環境下修養心靈,可憐的孩子,現在她無罪了。”
女仆們被召喚過來,她們擡起奧欣小姐往舊宮走,上階梯的時候這些人奇怪的一起跌倒,奧欣小姐重重墜地……鮮血沿着普利滋舊宮的階梯擴散開來……女仆們驚恐的大叫起來。
夏多維西若有所思的看看格朗·斯萊博尼。
“卟牢耶不配擁有後代。”
“唔……嗯。”
“什麽時候到的?”
“不久前。”
“……此地出了一本書,好像叫做《旅游指南》,吾看了三遍,那是一本非常有趣的書。”
“嗯……吾會看的。”
奧欣小姐再次被擡走,夏多維西閣下就對站在雕像後面的馮濟慈大聲說:“請把你們的國王陛下請來,惡咒是從來都是成雙成對的!”
馮濟慈非常抱歉的對奧古斯夏多維西鞠躬,為自己的自以為是。
夏多維西閣下目送馮濟慈離開,扭頭對格朗·斯萊博尼說:“這是個眼神裏銘刻驕傲,靈魂藐視一切的小家夥,這很奇怪,吾從未見過那種眼神……吾的門徒說他來自平海的那邊,可吾從前去過很多島嶼,一直撞到壑妮牆都沒有看到人的蹤跡。”
格朗·斯萊博尼表情古怪:“有什麽關系?您…吃肉幹麽?”
他把手裏的小包遞給夏多維西閣下,這位奧古斯翻動小包,當他從包的內袋摸出幾枚銀幣,就相當驚訝的對着陽光打量起來。
事實上,他們這種人,不,半神。
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活在沒有貨幣的環境裏了。
奧古斯夏多維西把包挂在腰上拍了兩下:“他身上的味道與衆不同……”他又探頭在格朗·斯萊博尼身上用力聞了幾下說:“有點像您的味道。”
格朗施萊博尼挑眉,倒退一步躲避開:“什麽意思?”
夏多維西呵呵笑:“極其現實,極其通透,極其驕傲……”
其實是傲慢。
格朗·斯萊博尼滿意的點頭:“您比阿爾伊頓那家夥強,他甚至不敢單獨見我。”
夏多維西閣下是個真誠真摯的人,他說:“千萬別這樣說,大地母神面前他比吾跪的早。”他看着天空:“吾從不喜歡南坦,那裏空氣幹燥物産貧瘠,他也不喜歡我。”
格朗·施萊博尼與他并立一言不發。
夏多維西也安靜了一會,就不能忍耐了,他雖然是個奧古斯卻生性開朗活潑,大概覺着這樣悶着不禮貌,就看看左右說:“這裏是您的故國?”
“嗯,現在不是了。”
“吾接到第十一閣下的來信,他告訴吾,您似乎想撞擊壑妮牆,這違背了當初的契約,當然~吾是理解您的……您最好別去。”
飛鳥越過普利滋宮頂,格朗·斯萊博尼仰頭看着它們,那些鳥兒奮力飛翔卻怎麽也飛不出王宮的大草坪。
“您想離開南坦……開拓一塊新土嗎?”
“如果您要撞擊壑妮牆,那吾……就繼續在南坦吧。”
“固執的家夥。”
“這不是固執,這是最初的契約,他們在牆那邊,吾等在牆這邊。”
“可他們違約了。”
“他們沒有。”
“你證明?”
“對!吾證明,他們沒有!這是不一樣的東西,有關這個吾并不擅長,不過葛瑞絲喜歡做這個,她的門徒告訴吾,最近那娘們高興極了,她喜歡拷打,每天歡樂的就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姑娘……呃抱歉。”
兩個奧古斯齊齊打了個寒顫。
夏多維西閣下閉了嘴,他的腳輕輕滑動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問:“您不喜歡這裏?是吾知道的那個原因嗎?”
草坪盡頭,成群的犬類生物不知道被誰放了出來,它們咆哮的沖向這邊,兩位奧古斯一起伸手,那邊瞬間血沫紛飛。
就像下血雨。
趕過來的侍衛們驚的面色蒼白。
格朗·斯萊博尼與夏多維西低頭看看附近的綠色水漬,一只在附近的陶罐子飛起,地面的綠色水漬滴滴上浮飛入陶罐。
夏多維西擺手,那只陶罐瞬間燃燒成飛灰。
如果馮濟慈在這裏,大概又要用靈魂對跳大神的道歉了。
膚淺了,刻板了。
那之後,又是一波更多的犬類沖進草坪,當它們清醒……又沒命的翻身狂奔。
兩個奧古斯默許它們離開。
格朗·斯萊博尼說:“是,非常讨厭,吾的愛子将生命獻祭在這裏,有的人卻不知道感恩,這地方最好墜入平海……”
夏多維西看看左右:“這裏的草坪不錯……吾是說,他們說……不是還有一個活着的嗎?”
作為事件頻發的核心地帶,普利滋的情報早就被這些奧古斯琢磨了不止一次。
格朗·斯萊博尼表情浮現出真正的哀傷:“對,可他恨吾。”
夏多維西又小心翼翼的湊近,這家夥在上次聚會毫不客氣的打了賓馬喬雷,那真是拳拳到肉的不對等毆打。
所有未知的神靈作證,他是個放咒文的,可扛不住殺戮奧古斯的臭脾氣。
他說:“吾,能給你作證你身不由己。”
可惜格朗·斯萊博尼是個驕傲半神,他擺手拒絕:“沒關系,他們說,總要給任性的孩子發脾氣的時間,吾……我會等他的。”
他露出一些笑意對夏多維西說:“我看過那小家夥的軍功簿,他十二歲就上戰場了。”
夏多維西閣下想了想,語氣露着不遮掩的巴結味兒:“他英俊嗎?”
每個奧古斯都要巴結殺戮奧古斯,誰能保證庇護之土永遠安穩呢。
格朗·斯萊博尼點頭:“當然!他像他母親……是的,他非常英俊。”
夏多維西嘆息:“您?還沒~想起來?”
格朗·斯萊博尼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夢裏若隐若現,所以吾才想撞擊壑妮牆啊,您知道的,迷城上一屆的守門人是唐琪那家夥,這真令人為難。”
夏多維西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那是個好人,非常好的人,他的功績光耀大地,他的植物農學惠及所有的生命,您該信任他,第十三奧古斯自從打開技能樹,他的德行從未有過一絲半點的損毀,吾可以成為他的保人,在他守門期間應該未有一滴迷城之水洩露。”
格朗·斯萊博尼點頭:“吾也是這樣想的,唐琪閣下幾次來信致歉,吾的新土也……也得到了最好的種子。
那小家夥若是知道會更加恨我吧。他希望自己的哥哥們得以洗脫冤屈,我卻為了一些種子而沒有追究下去,呵~!”
夏多維西閣下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若有機會,吾等定會補償于他,您要理解,尊敬的奧古斯閣下,從有吾等起就是要為大多數承受災劫的,這是奧古斯的使命。他早晚是你的承法人,他會理解的。”
遠處,歐拉克相當抗拒的被馮濟慈強拉出來。當他看到了地上的血,就悲痛的嚎叫起來。
格朗·斯萊博尼笑出了聲。
夏多維西好奇的看着他。
格朗·斯萊博尼說:“有件事很有趣。”
夏多維西滿眼的疑問。
格朗·斯萊博尼說:“有個人看不起吾。”
夏多維西詫異:“看不起您?您在說什麽啊?誰敢看不起奧古斯?”
格朗·斯萊博尼輕笑:“我兒子!對,那孩子看不起我,年輕人的想法總是不切實際。”
他對遠處的一群人擺手,那是他的門徒們。
那群人齊齊過來安靜的半跪着行禮。
奧古斯問帶頭的英俊青年:“涅文?”
叫做涅文的青年是格朗·斯萊博尼的第一門徒,他曾是一個國家的王儲,為了歸附殺戮奧古斯,他甚至放棄了繼承權。
這青年有着一頭耀眼的金發,額頭處還有古血庫洛生來就有的胎紋,如果仔細看,那仿若也是一只飛禽。
第十六奧古斯夏多維西好奇的問他:“涅文?這是你的姓氏?”
青年揚起臉,笑容仿若陽光那般溫暖:“向您致敬偉大的第十六奧古斯,鄙姓鄂倫。涅文·鄂倫。”
“原來是……渡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