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戈登局長最近很忙,由于紅頭罩的存在,原本小規模的紅頭罩幫逐漸發展成為哥譚較大的一個幫派 ,四處都能看到他們活動的軌跡。

原本只是一些零散的幫派成員,現在隐隐約約有統領大勢,其他小幫派以紅頭罩幫為先。

傑森的人格魅力在其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與發揮,出生于底層的他,更加能夠了解同一群體的所思所想。

對于那些底層哥譚人員,傑森身上帶着他們熟悉的感覺,不可避免的感到親近之意。

哥譚警局,戈登局長皺了皺眉頭,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文件。

不能凡事都指望蝙蝠俠,那樣,豈不顯得哥譚警局沒用。

雖然實際上,在哥譚,哥譚警官确實挺沒用的。

所以,紅頭罩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戈登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擊着桌面,發出帶有節奏感的聲響。

紅頭罩幫和哥譚的其他幫派有很大的不同,他們不幹那些違法且帶有極大利益的事情。

僅僅是偷偷借着領頭的紅頭罩的名義,在周圍象征性的收取一些保護費。

紅頭罩也不像是那些兇神惡煞的幫派分子,反而像是……

義警!

不得不承認,因為紅頭罩的存在,莫林街那一地帶的位置治安好上了許多,生活在莫林街的人也樂于有個大幫派統治着這個區域,保護着他們。

另一邊,躲在安全基地不知道謀劃着什麽的紅頭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Advertisement

傑森揉了揉鼻子。

“到底是誰在念叨我。”

“那只老蝙蝠……”

“不,不,不,不可能!!!”

“呵!”

“他都已經有新羅賓了,現在成天帶着新羅賓礙眼的在哥譚四處溜達。”

“那就只有可能是那一只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小黃了。”

傑森再一次怒了,想到方格爾這些日子住在他的安全基地裏的所作所為,情不自禁握緊拳頭,烏眉皺成川字。

不過想到那小兔崽子目前的境遇,又緩緩地将握緊的拳頭松弛開來。

看來得加快計劃進展了。

小醜他要,小黃他也要。

傑森陰恻恻的笑了起來,可以想象方格爾被接回去之後的悲慘待遇,少不了一頓特別訓練大餐。

**

阿卡姆瘋人院,某只小黃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并沒有傑森想象中的那麽難過。

除了娛樂設施少了一點點,不用幹家務,每天賴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守望着狗血八卦檔的家長裏短還有熱血少年漫開播。

看熱血少年漫的時間總是比想象中的要少,因為某個不懂得尊老愛幼的醫生,一點也不知道體貼一下小年輕,竟然還和小孩子搶電視遙控器。

活到這麽大,肚子裏的墨水,敦常理教都被狗吃掉了。

好吧,确實西方不講究這個。

方格爾側腰半躺着,以一種妖嬈的姿勢整個人獨占了一整個沙發。

單手枕着腦袋,嘴裏叼着一根牙簽,好看的潮藍色眼眸随着屏幕小人的閃動而轉動,圓溜溜的,純真而又無辜。

長長的睫毛在電視屏幕藍光的映襯下變得有些透明,微微翕動,如蝴蝶羽翼般美麗而脆弱。

今天醫生回來的時間好像有點晚,最近他好像一直都心不在焉,都沒有像往常一樣經常與方格爾争奪電視遙控器。

方格爾內心隐隐不安,想到小醜,又想到其他人。

安娜給他帶的晚餐還沒有到,日常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點,而今日遲遲沒有看見那份餐點的影子。

她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

方格爾迅速起身,手指一按關上了電視,走向空地小廣場上去,那裏是托爾醫生經常發呆思考的地方。

矮木叢裏別着幾朵鮮豔的顏色,與周圍的陰暗深沉格格不入。

一個圓滾滾的身子矗立在一側,欣賞着此情此景,不知道在沉思一些什麽。

“托爾醫生,你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方格爾側倚着身子,整個人就像沒有骨頭似的,軟塌塌的靠在牆面。

嘴角挂着笑,擠眉弄眼,帶着一股随性的少年氣,狀若毫無異常的套着話。

“要不怎麽都學會尊重小朋友了。”

“想多了,臭小子。”

“我是不可能把電視遙控器讓給你的。”

突然的聲響打斷了思緒,看到來人,托爾醫生原本緊繃的臉舒緩下來,眉眼帶着笑意,肥胖的臉跟褶子似的疊合起來,很親切沒有攻擊性。

托爾醫生拍了拍方格爾的肩膀,又重新拾起了好心情。

“啧。”

“大人的嘴,騙人的鬼。”

“對了,托爾醫生,有沒有看到安娜姐姐。”

“我餓了。”

方格爾揉了揉幹癟的肚子,眨巴眨巴眼睛,故作賣萌狀。

當那雙澄澈如水的潮藍色眼眸凝視着人的時候,總是讓人莫名的心軟。

明明是一件很樸實無法的事情,托爾醫生卻突然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很僵硬。

安娜,那個女人。

她竟然想要把有關于他的消息告訴那個女人。

托爾醫生有一個掌控欲很強的母親,而且還很喜歡做自我感動的事情。

很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比如吃水果,媽媽總是喜歡将全部水果給托爾一個人吃,然後不停地講述着她的生活有多麽多麽的不易,讓托爾長大以後好好讀書,來回報她。

出生于中層的家庭的他們,本來沒有太大的生活困擾,能夠滿足日常的生活需要,偶爾還可以培養一些精致的奢侈愛好。

一份水果,明明可以大家一起吃,可是她的母親偏偏要只讓托爾一個人吃,抱着為他好的态度。

年幼的托爾吃下了這份水果,心懷愧疚,更加努力的學習,想要回報母親,讓母親過上更好的生活。

諸如此類,從小到大,托爾的人生好像都被母親給包圓了,他好像從未有過自己做決定,為自己活着的時候。

托爾就好像是母親為了緬懷父親培養出來的一個工具,一舉一動都強制性的符合他們理想中的樣子。

托爾無疑是愛自己的母親的。他的父親是一名軍人,不幸在戰争中去世了,僅僅留下一筆豐富的撫恤款。

母親一個養育他不容易,将托爾看作整個精神依托,日以夜增的控制欲,甚至作出過時時刻刻監視托爾手機定位的事情,來了解托爾的行跡。

但長時間的窒息壓抑生活,托爾醫生最終崩潰,受不住了,偷偷瞞着身邊的所有人,一個人獨自前往哥譚,來到阿卡姆瘋人院,只想找一份清淨之地。

醫生這份吃香的職業,去哪裏都是受歡迎的,不過只有哥譚才讓人生畏,且不引人注意。

除了某些特殊的家夥,沒有哪個蠢貨會主動前往哥譚。

看不到那些老熟人,也就意味着母親無法通過他身邊的關系掌握他的行蹤。

在給小醜做心理治療的時候,小醜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中,其中有一些隐隐觸動了托爾,特別是關于母親的部分,讓他十分動容。

雖然很畏懼自己的母親,但托爾還是尊敬且愛戴着那個女人,體諒她的不容易。

他拿着手機徘徊許久,想要給那個女人打電話,報一聲平安。

手機拿起又放下。

心中的愛與心中的畏懼怨恨不斷的做着抵抗與反擊。

安娜的到來偷襲影響到了醫生的抉擇,在她熱情的詢問中,托爾不自覺的将內心的苦悶告訴了她。

不過事到臨頭,後悔的依舊是托爾醫生。

安娜熱情開朗的話語給予醫生沉痛一擊,他又重新回憶起和那個女人生活在一起的壓抑時光,連吃什麽都不能自主決定那種被控制的提線木偶般的人生。

殺心頓起。

小廣場上,方格爾與醫生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托爾醫生洩了氣,率先妥協,放開了握緊的拳頭。

“我最近看到一夥混混偷偷跟蹤着安娜,她可能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方格爾乖巧的點了點頭,眉梢微微上挑,笑的狗腿,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現,什麽也不知道一樣。

“謝謝醫生。”

“方格爾最喜歡醫生了。”

“你呀。”

“淨會說好話,長大以後還不知道怎麽哄騙人家小姑娘。”

托爾醫生神情變得坦蕩放松起來,寬厚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揉了揉面前的這只金毛。

身為一個心理醫生,這人不可能親自動手,沾上血。

不過在哥譚,想要不親自動手殺人,用其他方式殺人好像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雇兇殺人在哥譚是一項隐秘的事業,只要你給的起錢,哪怕是哥譚市長他們都可以殺給你看。

身為一個心理醫生,他也接治過一些大人物,有那麽一些門路。

雇傭一些幫派成員将這一件事情僞裝成為無辜路人卷入幫派鬥毆場所,裹挾致死。

“安娜,你沒事吧。”

托爾利用肥胖的身體将一個幫派成員撞開,寬厚的身子形成一個保護傘将安娜保護在圈內。

身為一個從未殺過人的普通人,一時沖動而做出來那個決定,事到臨頭,還是有些後悔。

所幸安娜還未受到傷害,他還有彌補的機會。

不過真的是一時沖動嗎,身為心理醫生的敏銳,他回憶起了記憶中那雙無機質的惡魔一般綠眸,內心一陣膽寒。

“托爾醫生,我沒事。”

安娜出聲安撫了驚寒不定的醫生。

等二人再次站起身來,看到的就是倒成一片的幫派分子與安安穩穩站着笑的從容的方格爾。

“安娜,我餓了,今天晚上吃什麽啊。”

男孩無辜的撒嬌聲讓人很容易忽略周圍倒地的人。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