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方法之四十四
方法之四十四
他沒想過紅方的saber會和禦主來到這個地方,看樣子是統一下達了任務,即便是脫離團隊的禦主也接到了這樣的命令。
太宰并不介意有人幫助自己完成委托,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出手。
這樣高風險的任務交給他來執行,而不是派遣實力更加強健的其他英靈,可見他的盟友到底還是想将他置于死地。
太宰站在霧氣最稀薄的邊角,裏面金屬交錯的聲音傳了出來,偶爾幾道光漏了出來,看上去打的很激烈,火星四濺。太宰本來打算湊近點去看,稍微能夠獲取一些連環殺手的信息,但是一道身影先他一步從迷霧中沖了出來,兩人就這樣撞了個面。
獅子劫下意識想去拔槍,但是對方并沒有攻擊的意思,甚至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是來談合的。
這個家夥跟神父談不來。
霧裏武器交錯的聲音沒喲減弱,太宰治只是安靜地打量着眼前的禦主,并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行動。
紅色的saber先一步沖了出來,她的肩膀還帶着沒有消掉的血跡,狀态看上去還不錯,沒有嚴重受到損傷的樣子。與她對戰的英靈還沒有被命令撤退,霧氣似乎比一開始更濃了,看樣子是想要遮掩自己的蹤跡,方便下一次的突襲中能夠重新占據上風。
“master!”莫德雷德的話語在視線看到太宰之後戛然而止,她似乎能夠理解為什麽總有一種濃烈的不安萦繞着她,并非是assassin帶來的威脅,而是另一種更讓她在意的氣息,“危險,請立刻撤離那個家夥身邊。”
不出意外的,saber的劍又一次對準了自己的面首。
太宰眯了眯眼睛,被銳利的東西脅迫的感覺并不好,但青年并沒有流露任何的情緒,反倒是懶散出言提醒,“那個家夥要攻過來了。”
莫德雷德的劍還沒來得及轉向抵擋,assassin的利刃快她一步刺入了劍士的肩骨,悶哼被抵在了舌尖生生吞了下去。太宰還在場,擔心被人偷家的saber逐漸開始落于下風,知曉英靈為何會在生死關頭分心的獅子劫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太宰。
後者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視線一般安靜地待在原地看戲,似乎比起将他們請出這場聖杯戰争,這個英靈對于這場鬧劇更感興趣。
……就像是他的初衷就不是為了達成某個願望而抵達這場聖杯戰争,反倒是為了觀察人類而降臨的。
是的,觀察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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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說有些唐突,但是眼前的英靈給他太多非人的感覺。因為特殊性質被定義為英靈的存在并不少,可太宰給他的感覺過于特殊了,一時間他沒辦法形容對方身上的特質究竟是什麽。
吞噬了此世之惡,繼承了屬于筆者【津島修治】的靈基之後的太宰治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有關于‘其他人’的記憶總會在他放松的時候消磨他的理智,讓他失去絕對的理智。
太宰的手支撐住了開始有些沉重的頭,他的拇指向按壓着眼眶邊緣,用力到指尖甚至都能穿破皮膚觸碰到眼球一般。
良久他放下了手,被指甲劃出來細小的一道血痕也在瞬間長了起來,同之前光整的皮膚別無二般。
太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半晌有了一個不甚明朗的念頭。
“快點啊,saber。”青年懶懶散散的聲音響了起來,帶了點嘲弄,“對付一個沒有供魔的英靈,不應當那麽費力啊。”
他說的沒錯,assassin的确沒有禦主的供魔,她通過狩獵那些倒黴魔術師的心髒來維持自己的存在。
如果繼續這樣消耗下去,先一步退場的必定是黑方那個不知名姓的assassin。
太宰眯了眯眼睛,saber憑借着直覺和assassin打了一個四六分,雖說明面上并沒有落後的跡象,但是對方是不是從迷霧中的偷襲讓劍士逐漸有了火氣。
莫德雷德的腰腹又被對方刺中一刀,疼痛遲了好久才堪堪到來,霧場外的獅子劫啧了一聲,掏出了自己的槍铳。
“動靜太大的話,會引來敵方的禦主。”
太宰笑眯眯地提了一句,莫德雷德上一個傷口才愈合,下一秒借助霧場隐匿自己蹤跡的傑克就從她背後攻了過來。
獅子劫當然清楚過大的動靜會将同樣收到消息的黑方禦主引來,眼前的戰鬥若只是一騎尚可應付,再多上兩騎……不、哪怕是再來一騎,他們都可能陷入被動的受擊中。
“……诶呀,真是可憐。”黑衣的英靈用着詠嘆調一般的語氣捧讀了一句,他的手自然而然交疊在一起,像是為逝者致敬的神父一般。
獅子劫咬了咬牙,他們之前不存在任何的信任,但是此時此刻,合作成了唯一能夠突破防線的選擇。
“我們合作。”男人語氣平淡,他為自己點了一只香煙,帶着有些嗆口的煙滾入了肺部,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太宰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打散了聚集在他面前的煙霧,他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評判,只是平淡的保持了絕對安全的距離,以一種觀測的姿勢傾聽霧內打鬥的聲音。
莫德雷德握緊了手中的劍,她的傷口恢複速度逐漸跟不上assassin給她造成的新的傷害,這樣的惡性循環消耗如果持續到最後,那麽就很可能是他們一方陷入被動的情況。
獅子劫那邊的狀況暫時穩定了下來,那騎讓人猜不透心思的英靈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準備對他們出手。或許從根源上來看,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在聖杯戰争最大規模的戰役爆發伊始,保持自身的絕對安全。
獅子劫深吸了一口煙草,有些嗆辣的煙霧滾入了他的肺部,這使得他關于某一點的見解明朗了一些。
“他們想要除掉你。”獅子劫雙指夾着香煙,剛被煙草慰候過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同我們一樣。”
這一點他并沒有遮掩,這個危險的家夥無疑是這一次聖杯戰争最大的威脅。
太宰錯愕地張了張嘴,他沒想到、或者說沒有預料到對方直截了當表達了對他的敵意。
悶笑聲從青年的喉間漏了出來,“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濃厚的霧氣中偶爾能夠看到兵器交錯蹦出的一兩點火光,assassin的進攻逐漸沒有一開始那麽迅速而直接,反倒是在試探中向後撤離。
逐漸變得詭谲且無法琢磨的套路讓年輕的劍士疲于應付,橫于胸前的重劍一道平切打向面前的濃霧,血肉被割裂的聲音和女孩悶哼一齊響起。assassin的‘禦主’沒有辦法為她提供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借此撤退。
劍士的心思已經轉移到了濃霧外那騎英靈身上,趁亂退場是最好保全的方法。
assassin擲出的短刀被打落下來,小女孩陰郁的神色快速的被笑掩蓋了過去,“我們下次再見。”
随着最後一擊揮出,原先彌散在這片區域的濃霧散開了。
劍士的肩膀上的血漬還沒有消散,那一道刻入肩骨的傷口依舊駭人。她提着手中的重劍,緩慢地從建築群後走了出來。
那柄重劍指向了太宰治,後者眯了眯眼睛,笑容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