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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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晏清今天下午只有無機實驗課，他剛做完實驗找老師簽字後便收拾好自己實驗臺的物品準備離開。
一旁的陳柯看着許晏清如此着急的模樣忍不住好奇，“今天這麽快，急着幹嘛去？”
許晏清将本子和實驗服塞進書包，回過頭來對着陳柯淡淡說了句，“實驗室那兒有點事兒，我過去看看。”
按照學校的制度來看，一般大學生創業項目都是大一下學期的暑假開始。只不過許晏清這人成績太突出，大一下學期剛開學他就被教授拉進實驗組和其他專業成績比較突出的同學們一起做實驗了。這不，化學這個專業本來課就多，其餘的課餘時間許晏清幾乎都花在實驗室裏了，也真是慘。
陳柯點點頭，忍不住嘲笑，“大忙人，快去吧。”
許晏清到實驗室的時候，李晟和楊寧還有白戚都在。他把自己的書包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看了看他們手上的試管，“做到哪步了？”
李晟嘆了口氣，“還是昨天那樣子，不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怎麽都是合成不出來。”
許晏清朝他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試管，“看看今天的結果，要是不行，我們換種思路。”他剛說完，又頓了頓，“我還有點兒事，你們能應付的過來嗎？”
許晏清這話剛落地，其餘人都有些震驚。這還是平常除了上課就待在實驗室的許晏清嗎，竟然還會跟他們請假了。楊寧本就不怎麽來實驗室，他的活大多都是許晏清幫着幹的，好不容易聽到許晏清說一次有事兒，立馬推着許晏清說，“老大，這裏有我們，你就放心去忙自己的事兒好了。”
許晏清挑了下眉毛，但也沒說什麽，拎着自己放在一旁的書包轉身就走出實驗室了。
楊寧見許晏清走遠了，立馬拉着其餘的兩個人起哄，“哎，老大從來不請假的。你們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啊？”
李晟看這楊寧的精神勁兒，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要是你能把八卦的精神放在實驗上我估計你直接就去研究所了。”他頓了頓，“不過，你八卦的有些道理，老大難得有事兒，到底有什麽事兒呢？”
在一旁的白戚慢悠悠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呗。”
話音剛落，楊寧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拍了下白戚的肩膀，“好小子，平時不說話，一到關鍵時刻挺給力啊！”他吞了吞口水，又急忙補充道，“肯定是因為女人，還得是個長得不錯的大美人兒！”
*
喝酒蹦迪過度的後果就是何歡睡到下午才醒。腦瓜仁連着太陽穴一塊疼，剛睜開眼睛都是一片模糊，要不是她習以為常，真覺得自己蹦出個好歹來。
何歡套上自己的睡衣，看了眼扔在地上的那一套黑色裙子，轉眼就想起昨夜許晏清在黯淡月光下那張淡薄的臉。
臭小子，不好好在學校裏待着，大半夜在家裏蹲我/幹什麽。
她聞着自己身上的這股酒味兒，皺了皺眉，趕緊把自己塞進浴室裏洗了個澡，又将那條黑裙子扔進洗衣機裏。
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沒有看的消息。
何歡掃了眼手機，給程念打了電話，“喂。”
“小祖宗，你可算回電話了。”
“咋了？”何歡用臉和肩膀夾着電話，将裙子從洗衣機裏拿出來，又翻過來一個面，挂在衣架上。
“今天高數老師上課點名來着，點了好幾遍你的名字，你都不在，她臉都綠了，說讓你好看。”
“哦，正常，”何歡不以為意，“她說這話不是一遍了。除了這事兒呢，還有嗎？”
“你哪去了，昨晚怎麽沒看見你？”
何歡抖了抖裙子，“喝多了，回家睡了。”
“行，那快點回來吧。”
何歡說了句，“挂了”，然後把手機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拿着衣架朝着陽臺走。
何歡轉着自動晾衣架的把手，轉了幾下，只聽見裏面鐵絲轉動的聲響，不見晾衣架轉下來。
得，她一回家什麽都壞。這衣服也不能不晾，她也只能把衣架子挂在晾衣架的衣架上湊合湊合。
她一米六的個頭要挂個衣服，還真…挺難的。
沒事，也就差那麽一點點。
何歡蹦一下就挂上了，她這麽以為的。
何歡專心致志地晾衣服的時候，門鎖突然響了，給何歡吓了一跳。她沒動作，只是看着門口，專心致志的。
幾秒後，許晏清背着書包走進來，兩人對視。
何歡忐忑的那顆心在看見來人時落了地，她轉過身去，準備挂衣服。
許晏清換了鞋，直接走到何歡的身後，拿過她手中的衣服挂在了她想挂的地方。
“衣架子壞了，買了新的還沒到，将就幾天。”
何歡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來看許晏清。
一身白T被他穿得恰到好處。他整個人的氣質清清冷冷的，眉眼上染着冷意，鼻子挺拔，可這樣一張寡淡的面相，卻生了一張勾人的桃花眼，卻也毫不違和，有種說不出來的禁欲。
許晏清看着何歡赤/裸着腳，眉頭皺了皺，直接把自己的拖鞋脫到她的眼前，自己光着腳又去穿了一雙拖鞋。
何歡沒領情，光着腳走到沙發前，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中間，看着許晏清，“小屁孩兒，你怎麽回來了？”
許晏清一開始被何歡這麽叫着是抗拒的，後來也慢慢被她磨平了性子，她願意同他講話都是難得，他也不想在稱謂上跟她起太多的争執。男孩兒神色自然地跟她扯着慌，“學校那邊沒事，我回家來待會兒。”
何歡沒多想，就“哦”了一聲。她從沙發上起來，從餐桌上拿起手機，準備進卧室。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許晏清在她身後問。
何歡轉過身來看他，整張臉擺滿了嘲諷，“怎麽？看我在這裏礙眼？”
許晏清還沒來得及說那句，“不是”，就被何歡接下來的話壓了回去。
“一會兒就走了。”何歡說完轉身就進卧室了。
許晏清看着何歡卧室的門，眼色黯淡，神情說不上來的孤寂，更是有幾分黯淡。他握緊在身後的手，只有他體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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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簡單給自己化了個妝，又換了身衣服，打算回學校。她剛打開卧室門便看見許晏清那個讨厭鬼坐在沙發上出神。
許晏清聽見何歡開門的聲音這才回神，看到何歡一副打扮好了的模樣，眼波閃了閃，“你要走了嗎？”
何歡覺得許晏清這個人真是奇怪，“嗯。”
何歡剛要打開客廳的門，就聽見身後的男孩子對她說道：“我送你吧。”
“許晏清，我們相安無事不好嗎？你是不是非要招惹我才開心？”
“我知道你媽媽是你媽媽，你是你。但是，我沒辦法做到能夠讨厭你媽媽的同時不讨厭你，我現在這樣對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許晏清看着何歡，一雙如潭水深邃且波瀾不驚的眼中突然有了波瀾，他想出聲辯解。
“你不要再為你媽媽說話了。許晏清，我最後警告你，你招惹我的代價，你付不起，我也付不起。”
何歡話音剛落地，客廳門開又關的響聲，徹底隔絕了兩個人。
其實許晏清剛才想說，“我只是想送送你。”而那句話還開口就被吞沒了。
站在門後的他，已經全部鑽進落寞裏去，不留一絲半點光彩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