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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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何文仲開始了工作,又開始全國各地的出差。何歡在那兒待着沒什麽意思直接回了學校附近的房子。她新買了四件套和窗簾,前幾天又新換了壁紙。
門鈴響了。
何歡去開門,果然是許晏清。
男孩兒身上帶着外面的凜冽,眼睛霧蒙蒙的,頭上還沾染細小的雪花。
何歡想伸手抱他,他抵着她的額頭不讓她碰,“身上涼,等下。”
許晏清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長度到他的小腿肚,黑色工裝褲,腳下是一雙馬丁靴,顯得他身形修長又挺拔。
男孩兒換了拖鞋,又将大衣挂到衣架上,挽了挽袖子,全然是準備幹活的模樣。
何歡輕笑,給他倒了杯溫水,“不急,你這個樣子好像家政員。”
“有嗎?”許晏清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四處看看,“新換了壁紙?”
“嗯,”何歡點點頭,坐在他身旁,問他:“好看嗎?”
許晏清稱贊:“不錯。”
窗簾和四件套/弄完差不多下午四點鐘了。窗外還飄着小雪,天氣回暖,雪剛落在馬路上便消融了。
冰箱裏有新買的食材還有酒。
兩人對付了晚飯。
何歡特別喜歡坐在陽臺的小沙發上喝酒。這次酒的味道甘甜香烈,是何文仲朋友送的,何歡嘗着好喝,便帶了幾瓶回來。
許晏清從廚房拿了兩個玻璃杯,還放上幾塊冰塊。何歡沒那麽講究,她一直都是用瓶喝的。就那麽一會兒,一瓶酒已經喝了半瓶。男孩兒新開了一瓶給何歡倒進杯裏,又給自己倒上。
他坐上來時沙發明顯凹陷一塊,何歡側頭看他。
陽臺的燈是昏黃的,他的側臉像是打了陰影般立體,線條幹淨利索,鼻梁高聳挺拔,骨相優越。
何歡起身靠在玻璃桌上,她瞬間比他高出一個頭,她俯下身看他。
他沒閃躲,眼睛透亮,唇上還帶有剛喝完酒的水漬,晶瑩透亮。
她捏着他的下巴,熱氣呼在他的臉上,輕聲道:“我記得我有說過你長得很好看。”
許晏清眨了下眼睛,看着她,默不作聲。
何歡輕輕笑了,目光移到別處又落進他眼中,她伸手遮住了他作祟的眼睛,低聲道:“啧,就算這麽看,你也還是很好看。”
她覺得無趣又松開手直起腰來坐在桌子上,又拿了身旁的酒,顯然酒鬼的模樣,猛然喝了一大口,看着窗簾留下的陰影,出神喃喃:“你好像還沒說想我了。”
世上情話千百種,她唯獨喜歡聽他說他想念她。
許晏清看她,目不轉睛。
女孩兒披散頭發,室內溫度恰好,她穿了一條酒紅色的睡衣長裙,不知是有預/謀的勾/引還是無意的引/誘。
許晏清伸手抱她下來,觸感絲滑,是裙子的布料,他一瞬間啞然。
不知她衣衫落下後是不是如此觸感。
女孩兒坐在他的腿上,男孩兒神情誠懇無比:“想你。”
女孩兒輕笑,眼波潋滟,美豔絕倫。
許晏清喉嚨發熱,有些口渴。他伸手做出一個“噓”的動作,聲音澀澀的,“想念的方式不只有這一種。”
“哦?”女孩兒挑眉,“還有……”
她話還沒說完,男孩兒的吻便落了下來。
兩人口中的酒香混竄,舌尖糾纏,呼吸都亂了套。
何歡清楚地感知到眼前人的體溫不斷地升高升高,她也如此。
不知是這酒香醉人還是這夜色撩人,理智與清醒早已丢失于九霄雲外,風花雪月才是此刻之最。
男孩兒将女孩兒橫抱,大步走進卧室。他輕輕地将她放進床上,一時之間床單上的清香撲入鼻尖。
許晏清随後覆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四處走火,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吻後留下的是有些紫紅的吻/痕和電流掠過的酥/麻快/感。粗重的呼吸聲響在她的耳畔,她不由自主跟他附和。
明明是兩個人的第一次,卻契合得像有過千萬遍。
何歡被起起伏伏的浪湧吞沒淹沒,意識在海中浮浮沉沉。
一次過後,何歡渾身沒了力氣,她貼在男孩兒的胸膛。兩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有些黏膩,但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密。
兩人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她擡頭看他。男孩兒神色有幾分慵懶,眼眶有些紅,眼眸是濕潤的,聲音更啞了,“我下次輕點弄。”
何歡給他一個白眼,轉過身下床進去洗澡。
她出來時,許晏清還躺在床上,見她出來,便去洗澡。他就這麽赤/裸/裸地走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适應,轉過身背對着他,催促了他一聲,語氣嬌嗔:“你快去。”
許晏清見她害羞,輕笑,轉身進了浴室。
何歡吹完頭發,他也洗完了這個澡。他沒穿衣服只是下身圍了浴巾。
何歡把吹風機遞給他,順便偷瞄了眼他的身材,語氣輕佻:“身材不錯。”
許晏清接受贊美:“謝謝。”
何歡笑出聲來。
十一點了,何歡問他,“你不用回家嗎?”
許晏清轉過頭,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清冷,“睡完我就攆我走?”
何歡立刻搖搖頭,還擺了擺手:“我沒那個意思。”
許晏清看她不禁逗的反應決定放過她,“秦芸出差沒在家。”
何歡點點頭,秦芸的工作确實很忙。她換了睡衣便躺上床了。許晏清吹完頭發又關了燈,他伸手把她抱在懷裏,下巴輕輕磕着她的頭,聲音輕柔,“我是你的了。”
她靠在他胸膛輕笑,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麽覺得你賴上我了呢。”
許晏清沒說話,他摟着她更緊了。
何歡醒來後,床上便只有她自己。身旁的位置還是溫的。她渾身無力,洗澡時看見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皺了皺眉,嘟囔着:“小屁孩兒下手不知道輕點兒。”
她走出卧室後看見在廚房忙活的許晏清。
“醒了,”許晏清把牛奶倒上,招呼她,“過來吃飯。”
昨夜的酒讓她頭疼,後來做了一次後兩人又接着做了一次。何歡對于昨夜的形容詞只能想到“酣暢淋漓”,體驗感很不錯。不過,許晏清這小兔崽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她指了指脖子上的吻痕跟他抱怨。
許晏清一時語塞,說了句:“下次我盡量輕點。”
何歡見他如此愧疚自己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語氣輕松:“原諒你啦。”
何歡自認是個出格的人,不喜歡被條條框框所束縛,不想按着被規劃的格子應規蹈矩的活着,她做出過很多出格的嘗試,比如在該好好讀書的年齡裏談着自己數不清的戀愛,交了無數個名義上的男朋友,聲名狼藉,她不在乎。可她偏偏喜歡上一個标準且優于标準的男孩兒,這是她沒料到的。
她不想那麽出格了,她想跟他一起,一起可愛。
何歡喝了口牛奶,用餘光打量着他。
兩人吃完飯,許晏清收拾完便回學校了。實驗室忙,她理解。她在家也沒閑着,将昨晚的床單換了下來,幽幽地嘆了口氣。
下午于菲找她出去逛街。兩人路過美甲店進去做了指甲。
何歡看于菲春風滿面,她問:“和陳弋白和好了?”
于菲笑了笑,“當然,難不成還得着了那誰的道啊,”她換了只手,“你和許晏清咋樣了?”
“挺好的,”何歡笑了笑,“他很可愛。”
“啧啧啧,”于菲轉過頭看何歡,“許晏清知道你是因為那事和他在一起的,他居然還能不在乎,對你果然是真愛了。”
自從何歡和程念打完架後,于菲也搬出了宿舍,兩人總是約在一起逛街看電影吃飯,關系突飛猛進,她倆意外的合得來。
何歡聽這話笑笑沒出聲,眼神裏浸着歡喜。
于菲身子往她那邊湊了湊,問她,“我想問你,你和許晏清那個沒有?”
何歡被口水嗆到了,她沒想到于菲這麽直接,“點了點頭。”
“感覺怎麽樣?技/術好不好?”
何歡給了她一個白眼。現在的于菲可不是當初那個睡了陳弋白後回宿舍捂着被子哭的小女孩兒了。何歡這麽跟她說:“不錯。”畢竟她也沒有人跟着對比,就算她想對比,她也不敢,她反問了于菲,“那他呢?”
于菲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吧,”還故意賣了關子,“也很不錯。”說完自己笑了,怪可愛的。
晚上回家後,何歡找了個燈光好的地方給自己新做的指甲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許晏清。
“好看嗎?”
許晏清剛看到這條消息時,他剛做完實驗,收拾完衛生。
林子妍進實驗室取材料時便看見許晏清在燈光下看着手機勾唇輕笑。
神情溫柔之至,是她從未見過。
她輕聲叫了他一句,“許晏清。”
許晏清剛發送完消息,聞聲擡頭,他臉上的笑意收了收,語氣是一貫的冷淡,“走了。”
何歡等了半個點才等到他的消息,她正坐在小沙發上喝昨天剩下的酒。
微信屏幕上躺着一條,“邀請我去你家嗎?”
彬彬有禮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