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2
01-02
01
或許是爺爺的緣故,從小開始我對自然生靈就有一種敬畏之心,後來學生物,書上說到“物競天擇,适者生存。”我總覺得很奇怪,可又說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我有的時候會在心裏為那些所謂的“弱者”打抱不平,憑什麽他們要被冠以“弱者的标簽?
世界霸主恐龍還在隕石撞擊中毀滅了,不被看中的微生物都還活了上億年呢。
誰說弱小就一定弱小?
這個定義到底由誰來定義?
我記得爺爺拿老照片給我看,有他拍的雄鷹、麻雀、還有大雁。他告訴我:“可別小小鳥類,他們在歷史久着呢。”
他還告訴我,鷹是厲害的,目的性極強的,它想要去雪山之巅拼死也一定會到達;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而且生命之多不容小觑。說到大雁的時候,他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大雁啊。要看是群雁還是孤雁。群雁是團結的。孤雁是落寞的,但也是頑強的。”
他沒告訴我為什麽。
而很多年後,當我真正遇到一只孤雁的時候,我終于知曉這是為什麽了。
02
八月,高三剛畢業的我又再一次進入了高三,簡而言之——高四。
從前我還沒想過高考失利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而真正發生時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家裏人就已經幫我選好出路,直接告知我“高四生”的身份了。
學校換了一所,是制度更加嚴厲、學風更加向上的附中。
這也倒好了些,告別了過去那些都還算不上朋友的混蛋社交關系,也告別了那個總是有不好記憶的地方。畢竟,新環境新開始嘛。
Advertisement
我去班主任辦公室報道。
班主任正在跟一個學生說話,剛開始看背影我就覺得眼熟,卻也沒多想,直到聽見班主任對着他說:“好了,池雁,你先去班上吧。”
池雁。
這個并不陌生的名字。
我看向他的臉,相比一年前他變了很多。頭發也剪成了利落的寸頭,臉上也不再總貼的創口貼了,眼睛多了幾分精氣神,整個人看起來都健康了很多。
大概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眼角那顆淚痣吧,我第一次記住他也就是因為這顆淚痣了。
太顯眼了。
我們倆擦肩而過時,他好像用餘光瞥了我一眼,但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大概是不記得我了。
班主任告訴我,今天班上只有兩個複讀生,就是我和池雁,我的底子很差,要跟上尖子班,要付出百倍千倍萬倍甚至更多的努力。他問我,“能做到嗎?”
我沉默了。
他長嘆一聲也就不再問了,帶我去班上跟大家見面。
尖子班的氛圍跟我記憶中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樣,它并不是過于死寂沉悶的,而是生機的。我剛一進門就注意到池雁已經被一群人圍住了,女生居多。
班主任在講臺上咳了好幾聲,大家就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了。他讓我去座位上,我掃了一眼班上,只剩下池雁旁邊的空桌了。但我還是問了他那是不是我的座位。
班主任告訴我是的。
我向池雁走去,拉開椅子,坐下。
班主任在臺上發表開學宣言,我聽得心不在焉。前桌的男生傳來一張草稿紙,上面寫着:哥們兒,姓甚名誰?
我想着回複,打算從包裏拿筆出來,旁邊就有一只遞了過來,是池雁。我跟他說了句“謝了”,就拿筆在那張草稿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時觀。
我把草稿紙和筆都遞給了池雁。他拿起筆,寫下“池雁”兩個字。他的字是大氣豪邁的類型。我記得曾經拿過書法比賽一等獎。
我把紙遞給前桌。
在班主任宣講快要結束的時候,我才發現池雁原來是左撇子。大家都說左撇子向來聰明,我也聽說過他的成績,不出意外的穩上全國前三的大學。
他在寫數學題,草稿都打在試卷上,密密麻麻的。我從書包裏拿出一沓草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