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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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元旦彙演很順利。

但我有些心慌了，節目一結束我就匆匆離開了報告廳，表演也不再繼續看了，就到外面吹吹冷風冷靜冷靜。

我的大腦裏不斷在放映剛剛的畫面——

池燕在前面彈琴，我從他的身後悄悄走過去，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擡頭望向我，看見了平時少見的笑容。

我們倆并肩坐下，四只手在黑白琴鍵上來回穿梭，琴聲和大家合唱的聲音合在了一起，舒緩又悠長。

一曲畢後的謝幕，我聽見了掌聲持續不斷，呆在凳子上有點不知所措。

“時觀。”池雁叫我的名字，向我伸出了手，“要謝幕鞠躬了。”

我下意識牽上他的手站起來，他手是有些涼的，卻也沖淡不了我渾身的燥熱。我握得有點緊，池雁看了我一眼，反握上了我的手。

我的臉發燙，說：“要鞠躬了。”

池雁就松開收了。

我突然就有點讨厭紳士禮了。

鞠完躬後，池雁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而班上的其他人都已經走了。

他只好拉上我的手，在我前面把我拉下臺。

我的大腦一瞬間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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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耳邊心跳劇烈跳動的聲音，也聽見觀衆席再度響起的歡呼聲。我看見身旁池雁的笑，心跳越發快。

我太慌了。

所以我逃了。

26

天黑得早，今天沒有夕陽，是灰蒙蒙的一片。樹的葉子都落盡了，樹幹是光禿禿的黑。

沒有屏障遮擋的天是開闊的，放眼望去是一片的灰。

“時觀。”池雁從我的身後走了出來，“怎麽出來了？”

我沒轉過頭去，因為不敢直面池雁：“裏面有點悶。”

池雁走了過來，和我一同靠在欄杆上：“确實挺悶，我也出來透透氣。”

我們身上還穿着剛剛表演的衣服，都沒有換。我想到電影的片段，如果此刻是在大熒幕上，大概已經打出來“全片完”三個大字了。

電影可能會結束，但生活哪有結局。

我看着池雁，說：“今天晚上的月亮應該會很圓，我們去看月亮吧。”

池雁看着我，許久，說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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