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變化
變化
江繼又掙紮了幾下，看着他。
“一個招式用久了就會露出破綻。”
于琰再往下低了點頭：“江少，要真打，你打不過我。”
發絲掃着他額頭發癢，江繼微微偏了點頭。
除了喘氣，看不出他任何心情。
于琰滿意地眨眼，才剛松開捏他下巴那只手，身下之人就猛地來勁，提膝撞他腹部。
江繼用盡所有力氣翻身騎上去，掄起拳時又被于琰給擒住，失去重心，整個人倒了下去。
本來想罵話，但江繼趴下去時虎牙掠過了于琰的喉結。
可能刮得那人有點疼，悶哼聲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當他手捏上江繼後頸時，江繼那兒一片麻，想也沒想就順勢咬向側頸。
“操……”于琰用力摩挲，“江繼你居然用咬……”
江繼松開牙，坐起了身。
他打別人都沒這麽累，跟于琰不分上下戰幾回合他就已經粗喘着，把發酸的手撐在于琰身上才可以坐穩。
即便累，江繼也不服處于下風，冷着吐氣：“誰說打才能贏的，孤陋寡聞……”
他手掌按了他的肚子，于琰吃痛地動了下，腹部線條更加明顯，硬塊更加突出，磕得江繼下腹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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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暈厥後才看清，于琰和他的衣服都往上走了位，半個腰腹相貼。
于琰單手搭在他大腿根，而激烈打鬥下，他褲子拉鏈下滑了一點，皮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散開的，懶散地擺在于琰泛紅的腹上。
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可以不用淩亂形容的地方。
當指尖點到他側腰時，江繼敏感一扭，随後腳趾蜷縮，額頭出汗，意識到哪裏不對。
他好像抵到了什麽東西。
以至全身無比滾燙和燥熱。
氣氛逐漸微妙。
所有的氣都随着這一觸碰全撒了出來，只剩下失措和熱感。
他不敢動。
因為不止于琰一個人這樣。
這種詭異的姿勢不知維持了多久，于琰好似也感覺出來了，不斷滾動發紅的喉結，視線不知定哪兒，最終才找到緩解尴尬的話題。
“你……腰不錯。”
江繼扯着他衣領，感覺心髒在往下墜，怦跳得他難受，一時不知怎麽接，将就給他下腹一拳：“你腦子有錯！”
“靠！你又來！”
于琰彎了身，在江繼從他身上下去時抓住他手腕。
“你再動！”江繼抓着自己衣服，臉上赤紅一片，狠道，“我把門拆了扣你頭上！”
“……”于琰一哽，望了眼他褲子，清嗓道，“我就是想說，褲，褲子歪了。”
說完立馬松了手。
不能再碰。
再碰又都得失火。
江繼用力拍了拍衣服，重新拴好皮帶，随便從衣櫃裏翻出短褲甩給于琰。
“遮好，好了換掉再走。”江繼看了眼他褲子，飛快道。
于琰愕了一陣：“那你這樣……不會被看出來？”
“你他媽……”
一定要說出來嗎……
江繼羞恥湧了上來。
于琰使勁咳，顯得正常點，轉話題：”你們在哪兒吃？”
“上次班級聚會的酒店。”
江繼冷靜站穩了才說。
江繼想着怎麽又給他說，出卧室門回頭看着于琰，想說什麽，但一見他就變得做什麽都不合适，還不如直接走人。
“……注意安全。”于琰沒頭沒腦地說。
“我又不會做什麽，”江繼砰地關了門，“它下去了就滾回你家。”
江繼關門最後一剎，于琰見他衣服都是皺的。
失常的感覺還是沒褪，于琰把自己扔床上，狠狠搓了把臉。
周圍充溢着江繼和他洗衣皂的餘味，讓他越發難以控制，索性去廁所洗冷臉。
降溫之後，理智才重新上線。
這都什麽事。
水珠從打濕的鬓角滑至脖頸，于琰用手背去抹時，蹭到一塊兒地方火辣辣地疼。
從鏡子裏看到，他側頸有塊嵌着差點破皮的泛紅牙印。
接着再發現，他喉結上還有一個快消失的小紅點。
牙挺好。
咬得還挺均勻。
沒個幾天消不下去。
終于明白那股讓他快失智的感覺怎麽來的了。
當時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江繼碰到他的那刻，他大腦就只剩想完全掌控的想法。
捶了幾下沙發，于琰頂着個大太陽随便去家飯店吃飯。
但沒吃幾口。
沒胃口。
過了半小時，于琰吃不下了。
抓了把頭發，還是給江繼發了消息。
給慣的。
這輩子欠他的。
看着發出去的消息條打旋，于琰不斷刷新界面。
“诶，別一直看手機。”
季羨陽手敲着桌。
江繼這才應了聲，退出刷新了幾次的微信頁面，将手機反扣在了桌上。
“吃點牛肉和雞胸肉，不長胖的。”
盛向給季羨陽盛完芙蓉蛋又給江繼夾菜。
這段時間江繼又開始控制飲食和鍛煉，雖然他比标準體重還輕點，但他還是得保持。
江繼聽着他們後面的行程，桌上手機嗡地一聲，他準備伸手去拿，一旁的季羨陽就拿起盛向的手機，說是教授給他們報銷費用，讓他們再多看些景點。
他默默收回手，去吃白水煮青菜，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放松了很多。
只是那學霸一直在給季羨陽夾菜，讓江繼久了有點後悔。
“你別一直給我夾，”季羨陽夾回去，又夾了塊肉給江繼，“不然某人心态容易崩。”
盛向笑着揉了下他頭，出去結賬。
季羨陽看他走了，便對江繼說：“你那吉他朋友沒和你一起？”
江繼喝水動作一頓：“幹嘛？”
“沒，就是看你一直看手機，在等他信息？”
“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什麽事藏得再好，都躲不過我們，”季羨陽道，“光聽你說，還有那視頻，你真的沒有想過其他的？他對你，太像當初你盛哥對我了。”
江繼一時半會還真答不上來。
上次與季羨陽的視頻對話漸漸闖出腦海。
他不是沒介紹，他基本都說了。
這樣一想，好像從一開始，于琰就這般。
到現在幾乎成了習慣，自然而然變為理所當然。
也總會因為他，意外得防不勝防。
這種局措和矛盾，江繼體驗很不妙。
“那你對他呢？有些事你以前從來沒對人做過。”
季羨陽說：“這種別扭，當初我就是這樣跟你盛哥走過來的，你這心思我都能看出來，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也就是不說，我也只是提一點，猜一下。”
“我……”
江繼狡辯不了，大腦死機什麽都不能想。
他說不出口。
不安和焦躁，失控和臆想，這些之前從未有過的情緒都因一個人而體現。
哪怕再遲鈍，猶豫得太久，他遲早會知曉。
他清清楚楚，心中的火因哪一瞬發生了變化。
季羨陽看他低着頭，問：“真的？”
江繼過了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毫無底氣。
“是不是被我們影響了？”
“不是。”江繼說，“我自己。”
客觀存在要影響主觀意識，首先就得是本人覺悟徹底。
就像于琰說的。
危險降臨，他也許真的逃不掉。
但他想逃，又怎會沒辦法。
“我知道了，走吧。”季羨陽拍拍他的肩。
“你不驚訝？”
“以前會，但現在不，你都說了我還要問為什麽？反正就是兩個人的事，其餘什麽都別想，不該是你們這個年紀該顧忌的。”
江繼被他帶出包廂，看見牆上的電子鐘後，還是沒忍住點亮手機屏幕。
兩條未讀消息。
一小時前。
【腌魚】：吃完我來接你。
二十分鐘前。
【腌魚】：我到了。
江繼心跳空了一下。
“跑這麽快幹嘛？”季羨陽正在拿發票，差點被吹走。
江繼含糊地扔下一句“找人”，跑了出去。
發消息問他在哪兒。
對面沒回。
新街區的建築燈光輝煌亮眼，過路車輛鳴笛起伏，熱風陣陣撲過，江繼更加急躁。
正準備撥號，他驀地看見側邊燈柱下站着個人。
黑色棒球帽的帽檐被他壓得很低，深色系的穿着讓他在昏黃光下反多了層冷郁，引得路人都會望他一眼。
可能帽子戴着熱，他又取了下來，前額發絲被風撩得很亂。
他手機屏保亮的那剎，江繼似乎看到了槐花。
“于琰。”
聽見聲，那男生擡了頭，充滿痞氣的臉變得茫然又驚愕。
他兩眼望着自己，明明臉上很驚喜，音調卻像犯錯示弱：“……你終于來了。”
一霎，江繼腦內所有的話都被撤回喉裏。
過路人一擦肩就望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發絲紮進了眼，于琰眼眶有點紅，也沒走過來。
江繼還是很意外：“你怎麽來了？”
“憋不住，”于琰振振有詞，“要你先開口，我估計要等到下輩子。”
“……”哪有這麽嚴重。
重點不是這些，江繼想問其他的，身後就有人叫他名字。
回頭的前一秒，江繼頭被帽子給扣住。
歪低的帽檐擋了大半個視線，随之散下來的，還有洗發水的香氣。
等他把帽子往上掀了一點，肩又被摟着。
季羨陽這時都愣了。
江繼旁邊那位的氣質，全然和他反着來。
似乎誰先有動作，路邊就會竄出群花拳繡腿的毛孩。
于琰兩人靠得近，季羨陽和盛向貼得更近。
四人兩邊站，像約架護人。
于琰看着面前即便扔大街上也會吸引人的兩人，收回視線，率先打招呼：“哥好。”
季羨陽擡了下眉，颔首回應：“小繼找的人是你啊，吃飯沒？”
于琰沒明說，只是将江繼的帽子扶正，朝他一笑：“接人更重要，我怕他找不到。”
季羨陽：“……”
我們不是人？
“小問題，我們找不到有導航。”
“有些地方信號不好，也不容易搜到，我本地人更熟，”于琰說，“你們這幾天想去哪兒玩又找不到的話，可以托江繼告訴我，有些冷門景色比熱門景點更好玩。”
禮貌。
但又帶着單純的敵意。
江繼一時覺得氣氛有點緊張。
看雙方應該還不知道彼此身份，打算介紹，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季羨陽就點頭道：“知道，于琰嘛。”
他偏了下頭：“盛向，我男朋友。”
于琰都準備回了，聽到這句怔住了。
對。
差點給忘了。
季羨陽戳了下他肩膀，盛向便說：“謝謝把小繼照顧得很好。”
“……”于琰眨了幾下眼，眉眼彎得不自然，“應該的，我的榮幸。”
盛向繃着嘴角，別過臉。
于琰也将眼移開，沒了話。
季羨陽再寒暄了幾句，看叫好的網約車到了，和江繼告別。
江繼送他們上車時，和盛向說了幾句學習上的事。
“走了，後面聯系。”
季羨陽走在最後面，看了眼一旁站着就沒動的人，說：“小朋友，你真的藏不住事啊。”
于琰微側頭：“？”
“你沒受任何威脅，放心吧。”季羨陽說完就上車了。
等車走了，于琰才反應過來，很輕地扯了下喉結：“……”
江繼：……這種感覺，很不好。
于琰：合着還得這樣……
感謝姨姨們的追更！
【ps：出場的季羨陽和盛向這兩位是隔壁校園文《拿下你了》的角色，學霸·攻（盛向）×體育生·受（季羨陽），暗戀打直球，感興趣的姨姨們可以康康！那本文裏小時候的江繼出場過兩次w，那本插畫活動申請通過，在約畫師繪畫wow＾3＾】
先試試自動抽獎，後面攢一攢偶們試試互動抽獎［簡單的問題，大一點點的獎勵，不是特別大，沒有那麽多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