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拾
重拾
那天其實對江繼沒影響,他還是不自覺地像以往一樣給人弄題。
還是太善良了。
齊松加上杜飛陽微信後,話說得比跟江繼還多,讓他做卷子的效率一下提高。
雨連下了兩天,江繼哪兒也沒去,等真正集訓時才舍得出宿舍去舞蹈室。
進度安排是在基本功鞏固後再根據每人的特性,結合考慮和報考的學校定制動作,以便多方應對。
不知道是真心認為他是根好苗子還是什麽,江繼去的第一堂課就被導師單獨拎出來展示。
一上午的運動量抵他在附中的幾節課。
中午在食堂和于琰幾人吃飯時,久違的酸痛還在。
“這才集訓第一天,那老師讓我們開嗓說繞口令說了起碼兩小時,我嘴都麻了,嗓子也快廢了。”
杜飛陽端着餐盤,實在口渴就揚起盤子喝着蛋花湯。
“我們也是,這舞跳得我快成僵屍了。”齊松說,“那導師入了魔,看了我們每人的視頻,現場又跳,當着所有人的面指出你的問題,這他媽公開處刑啊。”
“那你什麽問題?”蔣玲月聲音也有點啞。
“我核心爆發力和十轉托馬斯連其他地板動作的維持時長得提高,集訓要攻的就是這個。”
“那繼哥這暑假不很輕松?他都全國比賽第一了。”杜飛陽問。
江繼正在問于琰吉他課上得怎麽樣,聞言眉頭一蹙,于琰正說一半的話也給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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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問題還是有,但沒多大,包括他們學校拿了第二名的吉他生也存在一點快速翻階和指法問題。
主要是針對他所報考的學校來練習曲目。
于琰的基本功紮實,向上爬得很快。
但江繼的問題不是那些有難度一點的動作控制,而是他的基本功——韌帶。
他韌帶并不是最好,雖然也不差,但與他本身的優秀并不匹配。
所以他現在的要求,除了随機應變歌曲尋節奏和樂感,提升動作難度使銜接更加流暢,還要去提善韌帶這一讓人聽了就會笑的基本功。
江繼現在滿臉都寫着想殺人。
齊松:“沒啊,他還得加強他的韌帶。”
杜飛陽:“什麽東西?”
齊松伸長手臂:“劈叉。”
杜飛陽盤子差點一摔,憋不住笑了。
江繼想把這兩個葬了。
然而他又聽到身旁有一陣難以讓人察覺的輕笑。
江繼注意力放他身上了,問:“你再笑?”
“沒,我鼻癢。”于琰說,“不是,他們笑你為什麽不說,你一碗水端平啊。”
“因為你笑得最蠢。”
江繼給了個眼神,于琰幾人嘴皮都快咬破了。
更加郁悶。
四個人全埋了。
幾人一路走一路笑,但很快齊松就停了。
杜飛陽以為是江繼把他給吓慫了,又覺得不可能,還準備問他怎麽了。
江繼回想起離上次他看見齊松露出這副表情還是在一中……
猛然擡頭,他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果然,有幾人正皺着眉坐在前幾個桌。
一看見他,更是露出了似譏笑的神情。
江繼繃緊了臉,見蔣玲月幾人還在說笑,他也不打算破壞這氣氛,沒當回事。
“怎麽了?”
于琰在他耳後問。
江繼吓一跳:“……沒。”
跟着杜飛陽幾人坐在離他們只有兩桌距離的位置,他剛好坐在三人的對面。
只要擡眼,就能與他們對視。
而現在于琰在他旁邊,他也不能太明顯。
那幾副惡心的嘴臉并不會影響他現在的心情和食欲,只是不想讓于琰因為他而受什麽影響。
手機一振。
齊松發消息問他有事沒。
江繼快速回了:沒。
下秒,于琰朝他發了個問號。
江繼眉一皺,拿筷拍他盤:“有病?”
“你有事兒瞞着?”于琰直說,“你狀态不太對。”
“我的事你不都知道?”
于琰眉一挑。
煩。
江繼夾了塊白菜,扔他盤裏。
于琰笑了下,自個兒吃。
江繼聽着他們聊天,氣氛很輕松。
他就想這樣,其他的他不願重拾。
吃完後準備排隊還盤,已經吃完飯但一直坐那兒的幾人見江繼起身了他們才動,跟在他們後面。
排隊的一些女生一直瞥向這邊,其中幾位認出了江繼和于琰,遮笑私語,給他們讓位。
但江繼幾人沒去,排在後面。
那幾人走了過來。
“繼哥好啊,好久不見。”
“咱哥魅力還是這麽大,走哪兒都這麽搶眼。”
“看了這麽久,繼哥還是這麽高冷,轉校了就不給我們打招呼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去了新學校就忘了我們這幫老校友,忘了情了。”
于琰一望過去,見他們臉上挂着笑,但說出來的話能讓人抽個幾百回。
這話裏的意思他都能明白,更別說江繼。
與他相比,江繼表現得很冷靜,臉上只是透着與陌生人擦肩而過的冷意。
可能習慣了,他回話很平靜,也一針見血:“我沒有讓人記得的價值,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說什麽呢,我們一直記——”
“但你們是誰……”江繼抿笑道,“不好意思,我見過太多人了,現在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覺面熟而已。”
“……”于琰聞到了火藥味。
“你……”
為首的人憋得臉紅,被人拉着。
那這樣于琰猜了八分,明了應該是怎麽一回事。
他把江繼一擋,往他那邊靠,擡起下巴,眼神不屑。
本身于琰就只套了件寬松背心,手臂的舊傷和頸上淡紅的痕跡還未全消。
此刻全露出,看着挺觸目驚心,讓人不敢靠近。
那幾人互望着,對這溢滿江湖氣息的人怔了下。
于琰捏了下帽檐,框着江繼肩膀,淡收回眼。
江繼也掃了回來。
齊松跟着呸了聲,後面兩人朝他們翻白眼。
這一下,中間那人像受到什麽刺激,直接在他們身後吼:“江繼你他媽現在裝什麽裝,你有什麽好裝的?!你現在什麽都不是!”
江繼停了步,慢慢望向他。
平頭男愣了下,又覺得是他慫了,道:“你就是從衆星捧月掉到了谷底,有錢怎麽了,你家也他媽破産了,還他媽暴力。”
他越說越起勁:“以前我們看你跟看什麽一樣,像只狗一樣舔着你,你他媽看不起任何人,那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傲?!憑什麽?!”
“你現在都淪落到轉去垃圾附中,跟垃圾混一塊兒了,”他冷笑道,“一群垃圾。”
江繼原本不理睬的心起了一絲火,準備回頭罵,瞬時被于琰捂住了耳朵,頭被他掰回去了。
“公衆場合大聲喧嘩,只會顯得你素質低。”
于琰壓低眉,朝他一笑:“別那麽大聲,不知道的會以為是哪家的狗沒栓好跑出來亂叫。”
“……你他媽誰啊?”平頭男一怒,轉頭問,“那人他媽誰來着?他這樣說我?操·你媽!”
說着他就往前靠,被人拽着。
看他跳得像螞蚱,于琰帶江繼走了。
現在這樣,齊松也沒藏着了,問江繼怎麽樣。
江繼表示沒事。
杜飛陽和蔣玲月一直在勸慰,聽得江繼頭又疼又想笑,讓他們停了。
杜飛陽點點頭,問怎麽回事。
齊松看了看江繼,說:“以前那幾人和我都跟江繼一塊,那叫得最兇的那個,排名一直在他後面,明明不服氣,還來演一副對江繼很好的樣子,也不嫌累。”
“一聽到江繼家出事,他笑得比誰都歡,現在江繼一走,他成了第一,但這又說明什麽,大家都知道原因,也就是不說,江繼以前也沒點破,有人提他就來勁兒,最後跟我們崩了。”
齊松繼續說:“當時江繼離校時,他為了證明自己,當衆挑釁,結果江繼沒廢話半句,直接把他撂地上就走,那才是最丢人的。”
這話一出,杜飛陽硬是愣了很久,才嫌晦氣。
江繼怕這幾人情緒上來,連忙阻話。
但是于琰聽後只望着他,欲言又止。
江繼盯着他眼:“真的。”
于琰點了頭,上了宿舍樓。
走到一半,于琰說他那兒沒人。
沉默了陣,江繼哦了聲,去他宿舍。
進了房間,于琰一下把門反鎖。
“那幾個怎麽回來?”江繼一吓。
“他們上網去了,直接在那兒午睡再去訓練。”
于琰走過去,一把将他推倒在椅子上,取下帽子甩在桌上,坐了上去。
被磕得有點疼,江繼剛要起來小腿就被于琰用腿夾住,讓他又倒了下去。
江繼躺在椅子上,揚頭見他雙手撐着桌面:“什麽毛病?!”
于琰繃着腮幫,看他。
等了很久也沒說話,江繼被盯着瘆人:“……別他媽看。”
“你覺得你騙得過我?”于琰終于說。
江繼頓了。
是。
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才是假得笑人。
他家裏出事被擡出來後,他在一中的朋友關系基本全崩,只有齊松還跟他一塊。
生活在經商家庭,他跟着家裏人出席過大型宴會,懂得些人情世故。
以前人們和他們在一起時都挺好,但大多都是為了合作,獲得權勢和財富,即使藏得再深,他也能看出很多人對他都不服。
他優秀,所以擁有掌聲和贊美,但同時也有無數雙眼在暗中盯着他,甚至是嫉妒到他家是因為有錢才有的這一切。
等他出事了,第一個反咬過來的,就是在善意背後饑渴等待捕獵的人。
包括他們。
所以那時的流言和譏嘲,沒有一刻消停過。
對江繼來說,也根本不存在什麽朋友。
可他現在,比以前更加幸運。
他在這兒交的朋友,與之前在私立學校巴結人卻在背地裏捅刀的人完全不同。
因為真的有人,會從始至終一直在。
他在這裏,比他任何時候所經歷的都要好。
所以他沒必要費腦占內存。
“要以前,我會沉不住氣打,但現在全當放屁了,”江繼說,“不是有你,還有你們嗎?”
于琰被他一說,揉了下鼻尖,咳着說了句哦。
江繼挪腿去撞他腳:“但他說你們,我當時就想揍回去,你又出什麽風頭?"
于琰一幫他,矛頭就會多一個。
“按平時我肯定不攔着,你真要打一個人我攔得住?”
他知道江繼會出于什麽動手,所以他得攔,不是怕事大,是怕他再次受影響。
就像他剛來的那樣。
而後于琰又說:“如果他還這樣,也沒必要讓着,你不打我都要打了。我只是覺得,現在多個人你會輕松點,沒一個人那麽……無力。”
江繼久看着他沒說話。
其實也沒那麽誇張,但就是想讓他真正在這。
“嗯,我這兒事不過二,第一次在巷道跟你說話就是這樣。”
于琰傻了陣,才笑着:“為什麽你當時那麽沖”
“因為我數了,你看了我兩遍。”
“我靠,”于琰說,“我一直看着呢。”
“但我就是看了你兩次。”
于琰服了,笑了好一陣,望着他面前這位會挂着笑的男生,才感到歲月很快,竟然能讓他們變成現在這樣。
時光很神奇,越是去預測什麽就越不會來,你想都不敢想的,總是意外降臨。
于琰從桌上下來了,讓他去床上睡,下午好去訓練。
江繼心一梗,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就被于琰堵了回去,被他推着上了梯子。
沒法,江繼爬上了床之後就愣在這兒,好像他只要動一下,這床就得塌下去。
他試着躺下,于琰也爬了上來 ,床板嘎吱一響。
“你也要上來?”
“廢話,不然我睡哪兒?”
江繼咽了下喉,手捏緊了床單。
兩個人睡這單人鋪未免有點擠,平躺下來就不能翻身。
他剛要挪身,腳腕就被人抓住,痛癢和熾熱感襲上來。
江繼直起了身,瞪着眼:“你幹嘛?!”
于琰跪着,雙手攀上他膝蓋,下巴撐在上面:“你導師不是說你韌帶還要進一步提高嗎,你差一點滿分,我看看你到哪步了。”
“……你看屁!下去!”
江繼說着就要推,被于琰躲過了。
“我會悠着點的,你褲子也不緊,”于琰把手按回去,“兩個人不比你一個人做得好?”
“……下去。”
“沒事。”
說着他就按着膝蓋,把江繼腿往外分。
一刺激,江繼軟得倒下去。
如果是導師,他無所謂。
是齊松甚至是杜飛陽他們,他也能接受。
但這他媽是……
“嘶……”
兩腿的神經刺痛來得猝不及防。
于琰微俯身,輕聲問:“很疼?”
“……還行。”
“已經抵住床板和它平行了,這韌帶挺好的。”于琰說,“導師是想讓你挑戰更有難度的動作才讓你弄韌帶,什麽地板旋轉範圍更大更穩,也更漂亮。”
江繼麻了:“……我他媽知道。”
于琰又将自己的膝蓋抵在他腳中間,将江繼兩邊翹起來的膝蓋往下壓。
有點疼,江繼挺了一下腰。
這姿勢很怪。
他看不到于琰的臉,那人趴下來就能壓着他。
房間靜得只能聽見空調風聲和窗外的蟬叫。
江繼感覺天花板都在轉。
幾分鐘過去,江繼出了汗,下半身一片麻,抓得枕角皺巴巴的。
他忍不住伸手将眼蓋住。
熱,疼,麻。
還很臊。
被人這麽抓着,感覺完全被人支配。
江繼沉了尚久才呼出氣。
于琰終于松開,幫他按了幾下肌肉放松。
江繼忍了半天,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但回神很慢:“……于琰。”
“嗯。”
略低的嗓音飄入他耳內,聽得他反應更加強烈。
剛想讓他下去,手就被人拿開。
突來的強光讓他閉了下眼,視線模糊,只覺眼下很燙。
視野還未聚焦,頸間就被冰冷的項鏈所觸,他還聞到了淡淡的銀鏽味。
細軟的發絲掃過他臉頰,劉海被人撫了上去。
溫熱的觸感貼着他額頭,耳垂被人捏了捏。
兩人互抵着額頭,什麽都沒幹。
安心又燥熱的感覺逐而到達全身,炙熱的鼻息在幾厘米的位置交錯。
江繼半掩着眼,抖了又抖,看東西更加朦胧。
于琰深深呼吸着,扯過薄被給他蓋上,說他下去睡。
江繼聲音聽着很懶散:“……你要下去?”
才騰了地兒。
“這床我不知道兩人睡會怎麽樣,”于琰看着臉紅的江繼,無意識地舔了下嘴皮,聲有點啞,“……如果我真待下去,這床得塌。”
“我可能忍不了江繼,我得去下面——”
“你說什麽!”江繼用腿隔着被子踢了下,但像在踢棉花。
于琰理了理被子,一笑:“我去下面睡。”
“……滾遠點!”
江繼拽過被子蓋上,渾身熱得他将一只手搭在床欄外。
過了會兒,他身上反應退了些,聽到沒什麽聲音,才小心地說:“……于琰。”
沒人應。
他松了口氣,打算翻身。
“嗯。”
突來的回應讓他差點沒提上氣。
剛想把手伸回來,手指就被人一捏,讓他一抖。
“怎麽了?”于琰帶着點鼻音。
江繼抿了幾秒唇:“沒什麽……就喊一聲。”
“嗯,睡吧。”于琰望着他露出的頭發,捏捏他指尖,摩挲着他指腹,“我一直在。”
“……”江繼抽回了手,翻身重睡。
明明床套都是統一分配,為什麽這人的床鋪就有股淡香,讓人聞着心跳跳得難受。
他背對着于琰,稍微把被子放下去露出臉才活過來。
睡覺。
下午他被于琰叫醒去了舞蹈室,臨走時被導師單獨留下來練動作。
技術教了,悟和練得靠自己。
除了他,還有中午在食堂碰到的幾人。
那股勁兒還在。
那三人在鏡子前一坐,望着門口,像在等人。
江繼和導師溝通完之後回去拿東西,發現他所要走的地板泛着光,在光下還有點小氣泡。
而那幾人的眼神充滿了玩味。
江繼猜了大概,嗤笑一聲,當着他們的面踩着那淌地方走過去。
屁事兒沒有就關門出去了。
那幾人愣完罵了句,納悶起身。
“這地板很滑啊,我他媽踩一下就滑出去很遠。”
“洗潔精是不是擠少了?”
“大哥,這他媽都擠小半瓶了,他要摔了腿和腰不得廢掉,事兒別弄大了。”
“貪生怕死,”平頭男嘁道,“他不挺能耐麽?受傷了照樣能跳,他可是江繼啊。我他媽就不信了。”
說完,他就試着踏了上去,結果滑出去幾米,其餘兩人跑去扶他也沒能讓他站着,腰和屁股完美落地,直爆粗口。
還在罵,門砰地一聲被人打開。
看他們被吓住,那人又發出一聲笑。
嘲諷。
“誰在他媽笑?!”
平頭男摸着屁股吼道。
“這麽不小心?”
聽見熟悉的聲,他卡了半天的喉。
只見一人靠在門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腿抵住反彈來的門。
深色系的裝扮,讓他臉色冷沉得更濃。
“許川文,非要我又撕破臉明說嗎?你們這些手段爛到三歲小孩兒都能戳穿。”
碎發下的眼陰影得厲害,吐出的每字都像被封進冰窟。
“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各方面都要比你好。”
他盯着中間那人:“我只能忍兩次,上次我把你撂地上,這次我更能把你摁在臺上。”江繼說,“與其花心思怎麽對付你不爽不服的我,還不如琢磨怎麽提高你的分數和舞技。”
回音萦繞在房間,聽得讓人發冷。
說完他就要走。
“江繼!”
他吼道:“你他媽現在在橫什麽?!你現在什麽樣——”
“我現在什麽樣都比你好,我和我的朋友都這樣。”
江繼回他:“因為我有資格,也就只有你這樣嫉妒心很強的人才會認為我傲,因為你做不到。”
“還有,我家怎麽樣跟你有關系嗎?能讓你有什麽優越感?”
江繼說:“如果你還這樣想,那以前,現在和以後,你自然都沒有。”
“你他媽什麽意思?!”
“學校沒傳嗎?你還停留在2G網啊。”
平頭男想起身,但動一下就痛,只能朝他豎中指,但被江繼踢過來的爛膠凳撞了肚子。
“說話之前先學會怎麽禮貌做人,我從不會讓着。”江繼最後說了一句。
剛好收尾,他聽見一人的聲音,收手走了。
聽到了舞蹈室內的咆哮聲,于琰喲道:“你幹嘛了?他們這麽大反應?”
“交流。”
“我沒事的。”
于琰去看他的手腕和脖頸,發現沒傷才說了句行。
他也不嫌熱,搭着江繼的肩:“今晚帶你吃個美味的減脂餐,有肉也不長胖,蔣玲月親測。”
“那你吃什麽?”
“當然陪你啊。”
江繼剛想說不用,于琰就輕彈了下他腦門,邊說邊跑:“然後再加一個炸雞——”
“……滾!”
江繼用往死裏扔的程度把書包砸了過去。
江繼:解決一個是一個。
于琰:按個韌帶而已……
感謝姨姨們的追更!
基本矛盾快解決完了,很感謝寶們說了很多,留的每一條評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