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互飙演技

互飙演技

羅湖又假意昏睡了很久,才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睜開眼睛。她喝的那勺粥雖然攝入的量很少,但是藥效卻很猛,再次睜眼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她默不作聲的躺在床上,看着在自己面前閉目養神的江秋君,心中警覺,豎起深深的戒備,她的這個徒弟,可真是出乎她的所料啊。

教主?

據她所知,江湖之中的被人稱作教主的也就只有鳳影教一個地方了。

一個大魔頭嗎?

所以說,他才不是什麽落魄人家的公子,更不是什麽武功小白,全是假的,全是在欺騙她!

卧薪嘗膽的戲碼?那他潛伏在她身邊的目的是什麽?不,應該說他是潛伏在羅瑚身邊的目的是什麽。

畢竟原身只是江湖上一個小小的門派掌門,有什麽可讓他圖的?

他不惜屈尊僞裝至此,呈此低伏狀來換取她的信任,到底是為了什麽?

羅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若是這個時候與江秋君撕破臉皮,無疑是個糟糕的選擇。

她現在根本不了解他的實力如何,再不能把他當成一個剛入門的小孩看待,他的城府比她可要深得多。

不僅如此,她還不知道他在她身邊糾究竟想要做什麽,在達到他的目的之前,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是,聽他與那個陌生人講話,他們一直在他們身後偷偷跟蹤着,既然一直跟蹤着他們,在他們遭到暗算之時,卻沒有及時出現營救,由此可以見得,他也并沒有安什麽好心吧。

所以,要分外小心的防備着才是。

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扮演着師徒情深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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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湖心中有了抉擇,睫毛顫抖着,裝作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看到江秋君滿面的驚訝,口中還虛弱的道,“君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江秋君聞聲睜開雙眼,見到羅湖醒來,他的眸中劃過驚喜與開心,“師父你醒了!”

見到江秋君乍然明亮起來的眼睛,羅湖心中一落,失落與傷感湧上心頭,她終歸對這個少年是付出過真情實感的,照顧他培養他,把他當作可以信任的人對待。

但是回想起來,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算計她而精心設計,她在與一個居心叵測的人交心,這無疑令她感到可怕和心寒。

把真心交付給魔鬼,又可笑又愚蠢。

羅湖心中自嘲,用以掩蓋自己被欺騙的憤怒,看着江秋君好看的臉,緩了一瞬,草草收拾了那可笑的傷感,終究還是選擇與他一同作戲,“君兒,你不是回洛山派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江秋君躲避了一下視線,有些心虛,言語中帶着一絲的忐忑不安,“我又偷偷跟着崔洛升回來了,師父不會怪君兒的擅作主張吧?”

羅湖看着江秋君這無懈可擊的演技,突然覺得好笑,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一個身份尊貴的教主做出這般低伏的姿态,她愈發的好奇了。

“無妨,回來了也好,本來為師還有些不适應君兒不在身邊陪伴呢,君兒這一回來,正好祛除了為師的一個煩惱。”

她跟着演,特地說他想要聽到的話,面上作出憂色,“君兒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嗎,那昨夜下雨的時候,你豈不是……”看着他還帶着潮意的頭發,她欲言又止,眸中劃過一絲心疼。

江秋君果然笑,眸子中泛上幾分愉悅,“師父不用擔心君兒,淋點雨算不得什麽的。”

羅湖也跟着笑,卻沒有江秋君的真誠,“真是個傻孩子,既然回來了,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跟着,為師又不會拿你怎樣,平白受了這麽多苦。”

江秋君神色一僵,語氣淡淡的,聽着有些不快,“師父,君兒不是小孩子了,莫要再把君兒當作孩童看待。”

見江秋君面上的不滿不作假,羅湖心中警鈴響起,踩雷了啊,不喜歡被人當作小孩子?

羅湖握了握手,感受到手心處的緊繃,她擡起手看了一下,受傷的手掌已經被處理包紮好了,她僵硬了一瞬,繼而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是啊,君兒已經長大了,都會照顧師父了。”

她不去問他哪裏弄來的藥,哪裏找來的繃帶,巧妙的為他的謊言打着掩護。

江秋君自是覺不出她的異常,眼中劃過一絲自得,“平日裏都是師父保護君兒,師父遇到了危險,自然該是君兒來保護師父了。”

羅湖心中劃過一道冷意,他還知道她一路都在照顧保護他啊,還是說這又是他為了騙取她的信任,特地想出來的好聽的話。

意識到自己的心中又糾結起來,羅湖心累的閉上眼睛,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對他存在着一絲希望。

她心中狠了狠,斬斷殘存的這點可笑愚蠢的師徒舊情,分外的理智與清醒。

“多虧了君兒在為師昏迷的時候守候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師父,”江秋君看着她受傷的手,嘆道,“以後君兒一定會陪在師父身邊,不再讓師父受一絲的傷害。”

羅湖看着江秋君的眼睛,判斷不出他說這話有沒有隐藏的意思,她垂下眸,想起自己受傷的原因,眼神變得冰冷,王勇那個人渣她還沒收拾呢,即使他已經被自己的那一劍吓破了膽,但是這麽做可遠遠不夠。

她要他為他對她的淫念,對他妻子的虐待,對他違背倫常的變态之舉,付出慘痛的代價!

察覺到羅湖情緒的變化,江秋君的神情也是一冷,知道她在想着什麽,主動提議道,“那個男人正在外邊綁着,随師父怎麽處置。”

羅湖從床上坐起身,江秋君忙攙扶住了她的胳膊,她一愣,随着他這般的殷勤讨好,嘴中贊道,“君兒做的很好,那個人渣,為師說什麽都不會放過!”

見羅湖咬牙切齒的樣子,江秋君垂下眸子,心中默默道,膽敢對她有邪念的人,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羅湖從床上站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褪去,只剩下裏邊一層雪白裏衣,她頓時變得驚慌,詢問的眼神看向江秋君。

見羅湖緊張的樣子,江秋君微微一笑,“師父不必擔憂,師父的衣服是君兒幫忙褪的。”

羅湖更是不解,同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江秋君留在羅瑚身邊,難道是為了情?!

她的眼神繼續帶着詢問。

江秋君見狀眼中劃過一抹戲虐之意,轉瞬即逝,令羅湖覺察不出異常,他認真的解釋道,“徒兒剛尋到師父時,師父竟昏迷倒在地上,手上還受了傷,血水把衣裙全給沾污了,君兒這才自作主張為師父解了衣衫。”

想起羅湖手上的傷,江秋君眼神又是一暗,她不是那麽好拿捏的角色。

所以,對于不易馴服的獵物,總該讓她在自己的手中吃更多的苦頭才是,這樣才可以讓她變得乖乖的。

羅湖聽了江秋君的解釋,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在不是該死的情情愛愛。

頭還有些暈暈的,她任憑他扶着走到屋外,果然見王勇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倒在泥地裏,像一只待宰的豬,眼睛瞪的圓圓的,泛着駭人的紅,臉上泥污與淚水相混合,如蚯蚓一般的污漬布滿了整張臉,看的人反胃,嘴巴被厚厚的布條堵着,帶着整張肥臉有些扭曲。

他一聽到動靜,忙用力的擡頭去看,眼睛使勁的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流露出濃濃的慌亂和恐怖之意,但是目光卻愈加的渙散,意識已經很模糊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他用來擡頭去看羅湖,乞求出現在身邊的是一個可以救他的人。

羅湖垂眸向地上看去,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極差,地面上雨水混着血水,粉紅色渾濁的水跡布滿了大片的院子。

她心中一凜,她昨夜可沒有流這麽多的血,就算是有,經過一晚上的雨水沖洗,也早就被沖走了七七八八,哪還有這麽駭人的大片血跡。

羅湖面色微冷,有些不解的看向江秋君,難道是他做的?

江秋君見羅湖望過來,也是滿臉驚訝的樣子,“師父,昨天你傷的這麽重嗎?竟流了這麽多血。

羅湖搖頭,輕輕推開江秋君輕扶着她的胳膊,走上前去查看,既然不是她的血,那便是地上王勇的了。

果然,地上的血跡便是從王勇身後暈開的,他被牢牢捆住的胳膊背在身後,往下看去,被束着的,只有他的胳膊,再往下,便是露着白骨的血淋淋的紅肉,手腕上被插了好幾個血窟窿,随着他的掙紮還在不停的冒着血泡。

羅湖微驚的後退了兩步,心跳陡然加快起來,王勇的雙手,竟差點被人生生砍了去!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當即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覺得自己的手腕也鈍痛起來,指着地上茍延殘喘的王勇,“君兒,這是你幹的?”

江秋君來到羅湖的身邊扶着有些站不穩的她,看了看地上的人,搖頭,“徒兒只是把他綁了起來,并沒有對他動手,畢竟是交給師父處置的人,徒兒不敢輕舉妄動。”

羅湖心跳還沒有平複,雖然地上的人行跡卑劣死有餘辜,但是割了他的腕子任血流淌一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大的折磨,還是殘忍了些。

“是我。”一道帶着稚氣的清冷女音響起,王秀秀從屋子裏出來,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衫,但是面上卻帶着血污,濺起的血跡灑在她蒼白的面上,再加上始終布滿烏雲的陰郁眼神,有些可怖。

羅湖心中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秀秀,雖然知道王勇對王秀秀做的那般喪盡天良的事情,把一個本該如花朵一般嬌豔的女孩變得這般死氣沉沉,但是王秀秀畢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恨,才能讓一個女孩拿起了刀,變成了雙手沾滿鮮血的複仇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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