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彥家灣
彥家灣
直播間的人樂不可支。
【笑死，攝影小哥哥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不帶這麽降維打擊的。】
【之前還以為是人的頭發，把我惡心到了，但看到最後才發現只是一個玩偶的假發，驚悚劇直接變喜劇，不帶這麽反轉的。】
【家人們，這是不是直播故意惡搞啊，雖然主播長得挺好看的，但故意搞出這麽奇奇怪怪的惡作劇，我不喜歡。】
【先看看呗，我感覺這個直播間好好笑，尤其是攝影小哥哥和主播你來我往地捧哏，笑得我岔氣。】
吳虞把人偶拍了下來，在網上搜了一圈，發現只是普通的人偶，網上一搜一大堆。
卓一然拿過吳虞手中的人偶，感嘆道：“我滴乖乖，這人偶的做得也太精細了，尤其是頭發，跟真人一模一樣。”
小張冷不丁地說了句，“沒準真是人的頭發呢。”
卓一然一僵，把人偶扔到小張的懷裏，開啓了周扒皮的屬性道：“扣你一天的工資。”
小張：……
吳虞把人偶的事情放一邊，自己是為了拆質門框才出來找工具的，沒想到工具沒找到，反而冒出來個人偶。
指望這兩人，還不如自己動手靠譜一點。
在後門角落的雜草裏找到了一把手臂長的鋼筋，看樣子應該是工人們落下的，正好便宜了吳虞。
他拿着錘子，回到了廚房。
剛想動手時，小張殷勤地跑了過來，搶過吳虞手中的鋼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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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哥，你歇着，讓我來。”
吳虞也沒有拒絕，正好他運動出了一點汗，又出去吹了風，頭暈暈的，趁空閑的時間休息一下。
他站在離門框幾步的距離，看着小張一點點地撬開門框，露出門口裏面的東西。
一把菜刀從夾縫裏面掉下來。
小張撿起菜刀提給吳虞。
菜刀又冷又冰，凍得吳虞的手指發紅，他似乎沒有感覺一樣，盯着菜刀直皺眉。
卓一然将鏡頭對準吳虞，問道：“發現了什麽？”
“你看，上面的斑點，不像鐵鏽。”
“不是鐵鏽是什麽？藏在夾縫裏這麽久了，就算有點痕跡，現在都沒了吧？”
吳虞說不上來，總覺得菜刀上的斑點沒有那麽簡單。
“哎喲！”
兩人齊齊地擡頭，小張整個人倒在地上。
“小張，沒事吧？”
“我說小張，你也太倒黴了吧，走哪兒摔哪兒？”
小張摸着裂成八瓣的屁股欲哭無淚。
“不是，老板，夾縫裏還有東西！我看太認真，沒注意這裏有快翹起的木板。”
“還有東西？繼續撬。”
小張揉着自己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看不下去的卓一然決定親自動手，他順着門框，只見右手邊整塊牆外面一層被撬下來，一張破破爛爛的照片從牆裏掉下來。
三人湊在一起看照片。
照片上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兩人中間坐着一個小男孩。
“這是一家三口吧？”
“我總覺得照片上那男的似曾相識呢？”
“老板，這可是黑白照片呢，你眼神這麽好，能看清楚那男的長相嗎？”
卓一然接過吳虞手中的照片，拍了一下大腿。
“這不就是恒達集團董事長彥明訣彥叔叔嘛，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吳虞看了眼侃侃而談的卓一然， “老板，你好像跟恒達董事長很熟啊？”
卓一然臉色僵硬。
糟糕，自己好像說漏嘴了？
他暗暗擦汗，“那什麽，他只是我老爸生意上的夥伴，有幸見過一次。”
小張震驚道：“原來老板你是富二代啊，難怪能開公司。”
卓一然見自己沒法瞞了，幹脆承認自己的身份。
“這件事情揭過，咱們讨論正事。”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卓一然掉馬甲以及聽到S市首富的名字，人一下又往上蹿了不少。
這可是S市首富啊，他的照片竟然出現在鬧鬼的小洋樓內，怎麽看都很奇怪好嘛。
【沒想到這棟房子竟然是彥首富的。停說彥首富和妻子從校服到結婚，非常恩愛，同時孕育一個孩子，可惜十幾年前從樓上摔下來沒了，他的妻子受不了打擊瘋了，可他不但沒有放棄妻子，反而精細地照顧她，難得的癡情種。這不就是小說照進現實嘛。】
【這個我也知道，聽說他沒有和現任妻子離開，也沒有孩子，就連未來繼承人也是他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
【彥修嗎？之前在新聞上見過他和彥首富的同框，長得溫潤如玉，是我的新任老公。】
【剛去搜了彥修的照片，長得太帥了。彥修老公，康康我！】
【主播不去破案太可惜了，藏得這麽嚴實的照片都被你翻出來了。】
吳虞看了眼評論，大概了解了彥明訣的情況，翻過照片背面，上面有字。
因時間太久，字跡變得模糊，能看懂大致的意思。
好像是一家三口出去玩兒的時候拍的，上面的字是父母對孩子的殷殷期盼。
如果沒有出事，這會是幸福的一家，可惜物是人非。
吳虞原本以為牆已經破壞成這樣，應該沒東西了。
可在卓一然沒有停下動作，繼續扒拉，一個鮮紅、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圖案出現在牆上。
扒出圖案的卓一然，連連後退。
“什麽東西？”
吳虞道：“看起來有點像某種符篆。”
卓一然驚訝道：“你了解符篆？”
吳虞解釋道：“不了解，只是偶然見過。”
卓一然正想刨根問底時，樓上傳來詭異的腳步聲，想說的話直接卡在嗓子眼。
吳虞擡頭看向天花板。
聲音非常密集，好像是小孩子在樓上奔跑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聲音停了。
卓一然咽口水道：“咱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小張腿軟地走不動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沖出去，又是符篆又是詭異的腳步聲，令人毛骨悚然。
吳虞剛往樓梯走去，兩只手被人緊緊抓住。
“咳咳。”吳虞咳嗽兩聲，有些無奈道：“能不能先放開我，這樣我怎麽走？”
卓一然讪讪笑道：“你身體不好，我扶着你上樓。”
小張用力點頭，附和老板的話。
“虞哥，小心腳下。”
吳虞：……
帶着兩人繼續往樓上走。
左右兩邊是主卧和客房，走廊盡頭是廁所。
卓一然指着朝向馬路的窗戶，“這裏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掉下去的位置，也是工人看到小孩影子的那扇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卓一然的話，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吳虞雙手揣在衣兜裏，避開破裂的窗戶。
開玩笑，窗戶那裏吹進來的寒風直凍骨頭，自己身體不好，還是不要上去找死。
卧室和客房的門被三人打開，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什麽發現。
他們又往廁所走去。
此時，廁所的洗手盆內正滴答滴答滴水，管子裏溢出不少頭發，水盆裏的水又腥又臭，弄得廁所彌漫着難聞的氣味。
吳虞嘗試了直播間觀衆提出的辦法，站在碎裂的鏡子面前盯着看，聽說鏡子能看到非人類的東西。
不過，除了剛才的詭異腳步聲以外，這裏好像只是一棟普通的小洋樓。
吳虞在廁所停留一陣，敲了敲瓷磚，想着能不能找到廚房類似的符篆圖案。不過，令人失望。
“傳言是假的嗎？”
卓一然有些失望。
吳虞道：“可能過于以訛傳訛，好了，咱們下去吧。”
他看了眼直播間的人數，停留在一千人左右。
之前突然增了兩三千的人數，是因為他們在廚房遇到的奇怪符篆圖案，以及樓上的詭異聲音，等他們上樓沒有任何發現後，直播間的人數一下少了兩千人。
卓一然有些不甘心，“沒道理啊，剛才的聲音呢？咱們再去找找，說不準會新的發現呢。”
吳虞算是看出來了，卓一然純粹是人菜瘾大，明明害怕那些詭誕，探索欲比他還強。
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了。
“時間不早了，要不要先回去，我們的車子壞到半路，得找着車子來拖走吧？”
卓一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太晚了，再待下去，可能真要在這裏過夜了。
要知道這條路鬧詭，很少有車過來。
下樓時，吳虞發現小張沒有跟上來，又倒回去找人，最後在廁所找到了小張。
“小張，你在幹什麽？”
只見小張趴在洗手盆裏喝水。
這水可是髒水，誰知道有什麽細菌，不怕拉肚子嗎？
卓一然連忙去拽小張。
可此時的小張身體非常重，卓一然竟然沒有推動。
吳虞見狀，手搭在小張的肩膀上。
只聽骨頭清脆地聲音，小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卓一然驚悚地盯着吳虞的手，“你的力氣？”
吳虞淡然地道：“雖然我身體不好，但我也是男生，力氣還是有的。快點幫忙，小張有點不正常，不能讓他再喝水了。”
卓一然撓撓頭，放下直播設備，和吳虞一起把小張拽離洗手盆。
“小張，感覺怎麽樣？”
“嘿嘿～”
緊接着兩人聽到一陣冷笑聲 ，好像是從小張的嗓子裏面發出來的。
“好啊，小張，竟敢騙我們，下次不救你了。”
卓一然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氣哼哼地說了一句。
小張始終低着頭，腥臭的水從他的嘴角滴落到地上，冷笑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吳虞眉頭微蹙，“老板，小張看起來不像裝的。”
卓一然也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查看小張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