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彥家灣

彥家灣

黑色的霧氣戶團團圍住小洋樓,陰森森的房屋仿佛巨獸張開嘴,擇人而食。

地下冒出來的黑氣在兩個詭誕身上來回循環,凝聚的勢力也越來越強,兩位道長漸漸處于下風。

吳虞吓跑了小詭誕,扭頭去幫張道宇的忙。

李仁佝偻着身體,腳步虛浮,看起來像個垂暮的老人,力氣 出奇的大,一掌打在張道宇的身上,一口血噴了出來,灑在地上。

周圍環伺的黑霧争先恐後地搶奪地上的血液,眨眼間,地上的血消失了。

将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卓一然和小張,忍不住咽口水。

“老板,我們還上嗎?”

“不上不行啊,張道宇道長要被打死了。”

兩人咬咬牙往張道宇的方向跑去,剛好接住了被李仁打飛的張道宇。

巨大的力量沖擊,導致三人一起摔地上,墊底的卓一然直接被壓暈了過去。

地上不斷冒出來的黑氣想鑽進他的身體內,卻不想,卓一然胸口的玉佛發光,黑氣不敢靠近。

張道宇發覺李仁半個身體已經被詭誕占據,暗道不好,來不及查看卓一然和小張的傷勢,撐着桃木劍站起來,咬破手指将血抹在桃木劍上,對着李仁刺去。

李仁往後退,抓起躺在地上的小張擋在自己的面前。

張道宇的桃木劍戳在小張的胸口上,雖然劍是桃木做的,不傷人性命,但戳在人身上也疼啊。

小張疼得臉色扭曲,張道宇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繞過他往李仁身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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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扣住小張的喉嚨不放,粗啞蒼老的老人聲音響起。

“為什麽要幫他?”

張道宇舉着桃木劍,聽到詭誕的話,道:“殺了跟他們,因果反噬,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詭誕桀桀冷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你們都得死。”

張道宇心中一突,有不好的感覺。

“你什麽意思?”

詭誕剛想開口說話時,一陣破空聲從它身上而來,拳頭直接往它的臉上招呼,還沒反應過來,一雙白皙的手趁機控制詭誕,使它無法動彈。

詭誕嘲諷道:“一個普通人想控制我,天真。”

詭誕身體一震,控制它身體的手反而更緊,詭誕臉色一變。

“你……”

吳虞唇色蒼白地咳嗽一聲。沖着張道宇喊了一聲,“動手。”

張道宇眼疾手快往李仁身上一刺,反正用紮破的手指,隔空畫了一道符,鎮壓詭誕,只聽一聲慘叫,一股黑氣飛出李仁的身體,鑽進了小洋樓中。

詭誕離開後,李仁軟軟地倒在雪地上不省人事。

吳虞用力過猛,弓着腰劇烈咳嗽,那陣勢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

張道宇身上有不少傷口,一只手臂不自然地反折,也沒見他暈,反而還去扶吳虞。

“你不錯,可惜……”

吳虞清楚張道宇未說完的話,大概的意思:吳虞病美人的身體,連累了他拔劍的速度。

吳虞狠狠地喘幾口氣,拒絕了張道宇的攙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順便去看看暈過去的卓一然。

畢竟是自己的老板,萬一沒了,誰給他發工資?

卓一然不知道吳虞心理活動,醒來後,滿臉感動:“虞哥,還是你關心我,不像小張,只顧自己。”

小張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爬回來,聽到自家老板cue自己,不可置信地道:“老板你還有沒有心,我差點就沒了,你還這麽說我!”

卓一然心虛地沒說話。

吳虞關心地問了小張一句:“沒受傷吧?”

“沒有,幸好虞哥你反應快,救了我狗命。”

張道宇檢查李仁還活着,便不管他,任由他躺在地上,跑去幫師叔的忙。

張堯這邊比較棘手,鏡子詭誕太強了,原先被抓的二毛幾人已經被頭發勒得眼睛往上翻,舌頭伸得老長。

這也是張堯道長不敢連來的原因,擔心驚怒鏡子詭誕,三人的命就沒了,打起來也就束手束腳。

與他相反的鏡子詭誕,有人質在手,根本不帶怕,招招下死手。

“陳工頭,咱們上不上?”

李大利搓搓手,心裏對詭誕害怕極了,又沒主見,只能問陳虎。

陳虎擦擦額頭的冷汗,看着與張堯道長打鬥的詭誕,黑發如毒蛇,好似下一秒就會露出毒牙,狠狠咬在敵人的大動脈上。

“咋辦?涼拌! 那個小哥說得不錯,要想出去,只能靠道長他們才能活着出去。咱們也不能直接沖,不如去救二毛幾人,反正詭誕的注意力在張堯道長身上。”

陳虎難得智商在線,難得想了一個還算靠譜的辦法。

鏡子詭誕的注意力的确在張堯的身上,它已經把二毛三人當作自己的盤中餐,哪裏留意到獵物被人給救走了。

張堯發現陳虎和李大利正蹑手蹑腳地靠着牆根靠二毛三人靠近,極力擋住鏡子詭誕的視線,方便兩人行動。

張道宇跑過來時,正好看到陳虎和李大利在救人,順手幫他們把頭發斬斷。

桃木劍落在形如鬼魅的頭發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頭發像是被燙到一樣,哧溜一下縮了回去。

暈過去的二毛從上面掉下來,張道宇穩穩地接住并把人往陳虎他們那邊扔去。

“帶他們走。”

陳虎連連答應,背上背一個,手裏拽一個,拔腿就跑,那爆發力,讓人目瞪口呆。

李大利連忙收起驚掉下巴的動作,背着其中一個人,緊緊跟在陳虎的身後。

有了張道宇的加入,又沒人質在手,很快,勝利的天平朝他們這邊傾倒。

鏡子詭誕不敵,頭發縮短,逃回小洋樓內。

張道宇想追上去,張堯連忙叫住他。

“詭屋是它們的主場,我們進去等于請君入甕,離大門遠點。”

張道宇有些不甘心,好在他聽勸,沒有沖進去。

由于詭誕落入下風,大門上的血符停止吸收黑氣,紙張承受不住過多的黑氣,只能一點點地化為碎屑,消散在風雪裏。

張道宇攙扶着師叔往回走。

——

李仁再次醒來,目露驚恐。

因為他發現自己右手右腳已經失去了知覺,腦子裏還保留着詭誕離開前的記憶。

附他身的詭誕,化成灰他都認識。

可姐夫不是說過,它們不可能出現作祟了嗎?也不可能傷到自己嗎?為什麽?

李仁怕了。

“救救我……”

李仁的嗓子被詭誕的詭氣弄壞了,說話已經不怎麽聽得清楚。

張道宇看他醒來,沒給他好臉色,抓住他的衣領,怒道:“老實說,你跟它們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它們會有這麽大怨氣?”

李仁搖搖頭,慌張地解釋道:“什麽、什麽意思?道長,我怎、怎麽有點聽不懂?”

張道宇鼻孔出氣,“還裝,那個小詭誕為什麽會殺你,老詭誕又上你的身想把你帶進詭樓。再不說實話,下次,可就不是半癱了。”

李仁雙股戰戰,“道、道長我真不知道!”

“你他嗎!”

“道宇!”

張堯喊了一聲,張道宇揚起的拳頭,最終還是沒有落在李仁的臉上,直接将他扔在地上,氣哼哼地坐在旁邊不說話。

吳虞聽到他旁邊的卓一然和小張小聲地讨論。

“這個李仁心裏肯定有詭,要不然,詭誕為什麽只弄他呢。”

“之前我就覺得不對,老板你也說了彥首富的妻子姓蘇,李仁為什麽會叫彥首富姐夫?感覺這裏面有大瓜啊。”

直播間的觀衆也開始跟着頭腦風暴。

【網上總說彥首富是情種,對瘋的妻子不離不棄,可我總覺得彥首富的人設有點過了。可能還有不少網友不知道,彥首富當初只是個窮小子,要不是入贅蘇家,與蘇家千金小姐結婚,他能有現在的風光?】

【這個我知道,據說蘇家只有蘇怡君也就是彥首富瘋了的妻子一個子嗣,為了偌大的蘇氏集團,這才招上門女婿。好巧不巧,蘇怡君和彥首富恰好在這個時候成了戀人,為了愛人,彥首富答應入贅蘇家。】

【可我聽說蘇怡君是什麽天煞克星,克死了父母和自己的親生孩子,要不是彥首富命硬,估計也是被克死的命。】

【你們都是從哪裏聽來的說法,我不相信什麽煞星的說法。難道就不能是彥首富以心換心,盡心照顧心愛的妻子,并且把蘇氏經營得蒸蒸日上,還沒有把蘇氏的頭銜換成彥氏,還不能證明他對妻子是真愛嗎?】

【哈哈哈,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麽真摯的情感,潑天的富貴放在你的眼前,就問你心動不心動?況且李仁可親口說了,彥首富是他的姐夫,那說明什麽,只能說明彥首富出軌了,沒準那個養子就是親生的。】

【這也不對吧,空口無憑的話你們也信?李仁真是彥首富的小舅子,我還是彥首富的兒子呢。】

直播間炸了,觀衆們各執一詞地讨論,多數觀衆已經把關注點放在了彥修身上。

他們拿着彥首富和彥修的照片對比,別說,還真有那麽一點像。

觀衆咂摸嘴巴,雙眼發亮,覺得自己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紛紛轉發了直播視頻。

直播視頻火了,并快速登上了微博熱搜,不少圈外網友猶如瓜田裏的猹,問瓜起舞。

S市三環路彥家別墅區。

能在寸土寸金的S市買下百裏地,并且建造了一座豪華大宅,也只有如日中天的彥首富。

“父親,不好了,網上突然出現你不好的輿論!”

奢侈的書房被人推開,來人長相清俊,可臉上的陰沉,生生破壞了溫潤如玉的氣質。

坐在書桌上辦公的中年男人,長得儒雅,就連啤酒肚也沒有,如果再年輕些,絕對也是個美男子。

他就是現在蘇氏的董事長,彥明訣。

由于長期身居高位,他身上有着不容置喙的氣勢。

“怎麽回事?”

彥修擡頭對上父親那雙眼睛,有些害怕地低頭。

“小舅遇到了危險,不小心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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