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頭,看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又催促了一遍,“去!” (10)
的時候,确實是覺得這小姑娘不讨喜。
他從小也比同齡的孩子成熟穩重的多,性子也淡得多。
第一次見這小丫頭的時候,狗啃式發型,土地裏來回打滾。
他就坐在車上遠遠地看,當時就感覺這哪家的男孩兒這麽瘋。
誰知過了沒兩天,她來家裏做客,穿了件白色的小連衣裙,哥哥長哥哥短親昵的叫。他才知道,這是個小姑娘。
剛接觸的時候,他只覺得她聒噪,将人拎出去,門一關,任由她哭鬧。
可這小丫頭不知道記仇,每次他從房間裏出來,她就還是黏在身後咿咿呀呀的跟他玩。
就連他不愛吃的東西也記得一清二楚,每次都會挑到自己碗裏,埋頭吃得噴香。
傷心的時候也會安慰人,跟個小大人兒似的,輕輕拍他的背,然後用稚嫩的口吻輕聲的哄。
後來,再大點兒,性格收斂得多,膚色白了,頭發也蓄到了肩膀,看上去粉雕玉琢的。
依舊愛跟在他身後跑,黏糊糊的,哥哥哥哥的叫。
這兩個字,仿佛是世間最動聽的旋律,總是萦繞在耳,揮散不去。
就算是時隔多年,他遠在國外,還經常性的一閉眼就能聽到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聲音,一聲一聲稚嫩的小奶音,叫的人心發顫。
離開這麽多年多年,他也一直關注着這小姑娘的消息。
然後就等一個合适的時機,直達她身邊。
☆、二十六只妖
Advertisement
吃過飯後, 陸北開車送她去劇組。
這時恰逢上班高峰期, 車堵的死死的,他習慣性地從兜裏摸出煙, 落下車窗剛想點燃,一只瑩白的手就在眼前一晃,将他的煙順走了。
夏亦纖細的指尖夾着煙, 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擡眸朝他說道:“對了, 還記得咱們倆有個約定嗎?”
陸北嶼點頭, “記得。”他回眸對上她漆黑透亮的眼, 開口問:“想讓我滿足你什麽願望?”
話音剛落,就感覺她柔嫩的手捧上他的臉,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離開時,眼眸含笑,“當時就想跟你讨這個。”
她繼續說道:“沒想到咱們倆進展那麽快, 一套全做齊了。”
陸北嶼彎了彎唇角, 眸子裏是自己也沒察覺的寵溺, 他伸手在她的頭發上按了一下。
“那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要什麽我現在暫時沒想好,先攢着。”
陸北嶼點點頭,“想攢多久攢多久。”
他把那支煙從她手中奪了回來,剛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就聽那女人在身旁捏細了嗓音,“爺, 我幫您點。”
表情、動作頗具風情,他眯起眼,靜靜地看她鬧,她修長的指尖一彈,蓋子立刻翻開,一簇火光倏地跳到了她指上。
陸北嶼扶額笑笑,抓起她的手在她瑩潤的指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癢癢癢。”夏亦笑,然後将打火機收進自己口袋裏,正了正臉色,正經八百的開口說道:“吸煙有害健康。你之前也說了,這不是什麽好東西,讓我別沾,自己怎麽就沒個克制呢。”
陸北嶼修長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挑眉說道:“行。那要不要也采取獎勵機制,獎勵讓人激進,對不對?”
這是把她原來說的話原封不動的搬出來了。
夏亦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點頭道:“行呀,咱們互相,想要什麽,說出來我聽聽。”
話音剛落,就見那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含住她的唇,吮了幾下放下,擡起眸笑意盈盈的看她,“讨這個。”
感覺他再次逼近的時候,夏亦指指前面,“車動了。”
陸北嶼坐直,就聽小姑娘在身旁笑,“欲求不滿的老幹部。這個特別符合你的形象。”
陸北嶼手指抵着嘴唇輕笑,頓了片刻,開口說道:“今晚我可能會晚回來。”
“巧了,我今晚也有場夜戲要拍。”夏亦伸出手指在車窗上刮了兩下道:“結束應該九點。”
“到時候車給你留下。”陸北嶼說道。
夏亦回眸,“那你呢…”
“有丁瑜。”
說話間,車已經緩慢地停在了停車場,遠遠地就看見一男人身姿風騷的靠在車身上,看見車過來,立刻擺姿态,點頭哈腰的上前來,“陸總,您裏邊兒請。”他探頭朝裏看一眼,咧起嘴角,“嫂子。”
夏亦朝他一笑。
陸北嶼将車熄火,把車鑰匙遞給夏亦道:“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你想得美,沒打算等你。”夏亦接過車鑰匙在手中抛了兩下朝劇組走去。
“我挺好奇演員拍戲的地方是個什麽樣子,嫂子你不邀請我去看看。”
丁瑜嬉皮笑臉,跟在夏亦身後就要往裏進,卻被一只手強硬的攔下。
陸北嶼淡淡的道:“有什麽好看的,走吧。”
“嫂子,快管管他…唉!你別按我頭,我自己會上!”
夏亦就站在一旁,看兩人拉拉扯扯的上了車後才甩着車鑰匙走進劇組。
顧銘是第一個到劇組的,看見她,翻劇本的手一頓,然後說道:“早。”
“早。”夏亦在椅子上坐下,将頭發朝後攏了攏,然後把劇本放在膝上翻開。
看了一會兒,她将椅子挪到陽光充裕的地方,随手翻開一本書來看。
“看的什麽?”顧銘忍不住問。
“我随便找的。”夏亦将書豎起,把封皮朝向他。
顧銘,“這本書我之前看過原版的。”
“英文版的?”夏亦手肘撐在扶手上,一手托腮的道:“你可以呀!就這個我還覺得枯燥,看起來費勁呢。”
顧銘不自覺的揚起唇角,意識到自己這點兒蕩漾的情緒波動,他立刻低下頭,将這點兒感覺強甩出去。
之後,無話。
好在劇組的人陸續趕到,才打破了這詭異又尴尬的氣氛。
第一場開始拍攝。
夏亦合上書放在椅子上,迎面就見南笙朝自己走來,她眼神閃躲,不自在的轉開了臉。
自從上次跟她撕破臉之後,她一連幾天見了她都繞道走。
偶爾在劇組見了,也是這麽閃閃躲躲的避開。
夏亦輕輕嗤笑一聲,從她身邊擦過。
……
拍過夜戲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夏亦從更衣室出來,一轉身就看見一個黑色的輪廓靠牆而站。
她咳一聲,頭頂的聲控燈應聲而亮。
南笙轉了個身,垂下眼,“夏亦姐。”聲音楚楚可憐。
夏亦雙手抱臂,冷笑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呢,擺出這幅姿态,讓誰看呢?這兒沒攝像頭,犯不着在我面前演戲。”
話罷,她邁開腿往前走,跟她多交談兩句,都感覺浪費唇舌。
“夏亦姐,我知道錯了。”南笙出聲叫住他,咬了咬下唇道:“我是受了威脅,實在沒辦法了…才那麽做的。
我真是利欲熏心了,聽他說有好資源,能在短時間內捧紅我……
但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我真的不想……”
“別說了!”夏亦轉過身,視線冷然,“你道個歉我就必須原諒嗎?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就必須吃了?你落了把柄在別人手裏,就拉我下去陪葬嗎?”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語氣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南笙眼圈泛紅,低下頭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有多不堪,就連我也看不起自己。今天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接受與否,都在你。”
說過這句話,她就擦着眼淚跑開了。
“……”夏亦看向她的背影,只覺得這姑娘有點玻璃心,幾句話就把眼淚給弄出來了。
出了劇組驅車回家,打開門,一室黑暗空洞,以前兩個人的時候還沒察覺,現在倒覺得有點冷清。
她坐在沙發上,拌了水果沙拉,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看。
仿佛又回歸到了她以前獨居時候的生活。
看了一會兒,沖了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看了看表,十一點,他還沒回來。
夏亦躺在床上,給他撥了通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
電話彼端,他的聲音含笑,“想我了?”
“沒想。”夏亦一手捏着枕頭道:“就感覺缺個暖床的,不太适應。”
陸北嶼笑,聲音淡淡,“想我的身體,那就還是想我。”
老幹部說起甜言蜜語也是要人命,夏亦渾身抖了一下。聽他那頭靜悄悄的,便開口問,“在哪兒呢?那麽安靜?”
“跟家裏人參加個聚會。”陸北嶼聲音低沉,“裏面太吵,我來外面接了。”
夏亦輕輕‘嗯’了一聲,“幾點能回?”
“不确定。”陸北嶼說道:“先睡。”
夏亦咬了咬嘴唇,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行呀。你不回來也無所謂。”
“聽話,別耍小性子。今天這聚會實在推不了了才來的,我盡快。”陸北嶼柔聲哄着。
這時,夏亦才感覺自己過分黏人了,立刻改口,“沒耍小性子,我是說,男人偶爾出去放縱,夜不歸宿挺正常。”
其實她以前的觀念是,談戀愛沒必要兩個人把對方抓的死死的,彼此留點空間才好。
感情也會有疲憊期,與其每天黏在一起,還不如保留點新鮮感。
現在突然感覺有點打臉……
恨不得直接挂在他褲腰帶上,走到哪兒都帶着。
陸北嶼彎彎唇角笑,“別解釋了,我知道你想我了。”
聽他說話的語調,夏亦緊繃的嘴唇這才揚起弧度,然後開口說道:“困了,不跟你說了,晚安。”
……
陸北嶼挂斷了電話之後,點燃一支煙。
他向來不愛參與這些,一群為了商業利益的人聚集在一起,你來我往的做做面子功夫,枯燥又乏味。
身後傳來陣腳步聲,陸北嶼回頭,就看見丁瑜單手抄兜的朝他走來,“怎麽,溜出來給嫂子打電話?”
陸北嶼沒答話,算是默認。
丁瑜偏頭點燃一支煙,笑道:“你真是變了,以前哪兒是戀家的人。”
陸北嶼一想,确實,接觸這些虛的東西多了,就越想念她的溫香軟玉。
聽她發兩句牢騷,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愉悅。
丁瑜把手搭在邊緣磕了兩下,一截兒煙灰落下,他繼續開口道:“你還真是被人吃的死死的。”
“我樂意。”陸北嶼将煙蒂掐熄了,頗有些炫耀成分的說出這三個字。
這句話出口,就聽丁瑜陰陽怪氣的哎呦了幾聲,酸聲酸氣的道:“行,你牛逼。”
陸北嶼低頭笑笑,又抽出一支煙,開口道:“給我點上。”
“使喚我使喚的得心應手,跟我是你媳婦兒似的。”丁瑜嘴上這麽說,卻還是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了。
陸北嶼放在唇邊吸了一口,呼出缭繞煙霧。倏爾,就聽丁瑜在身旁問道:“你跟嫂子這關系,還想瞞到幾時?”
作者有話要說: 老幹部。
這個…這個…這個。
符合不符合陸總的形象。
☆、二十七只妖
遠處燈光寥寥。
夜風呼嘯而過, 吹的枝杈亂顫。
丁瑜吸了口煙, 将煙蒂随手彈了出去,開口道:“是兄弟提醒你一句, 上次那個會議,你走的挺幹脆,老爺子知道可發了一通脾氣。”
“他有什麽可氣的。”陸北嶼聲音平靜, “從我創業以來,他沒幫襯過我一次, 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哪一步不是我自己踏出來的。
自從建立這個公司, 我就跟他劃清了界限,他搞他的,我玩兒我的,彼此少幹涉。”
他伸手彈落煙灰,勾勾唇角繼續道:“從小到大他沒怎麽管過我, 現在又發哪門子的氣。”
丁瑜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矛盾, 不再說話, 然後一攬他的肩膀道:“走, 喝酒去。”
“不喝了。”陸北嶼将煙蒂扔下,跟丁瑜一起朝裏走。
“怎麽,還怕嫂子把你踢下床。”丁瑜恢複了不正經的模樣,揶揄的說道。
陸北嶼彎彎唇角,“你說對了。”
丁瑜‘嘁’了一聲。
兩人剛走進去,一個身穿西裝的人過來說道:“陸少, 老爺子讓您過去。”
丁瑜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先過去跟老三他們聚聚。”
陸北嶼跟随在那人身後走過去,推開扇門,裏面幾個長輩正聚在一起笑談。
陸老爺子面容和藹,沖他招了招手道:“北嶼過來,見見你孟伯伯。”
陸北嶼走過去,坐下。
“這孩子我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倒是沒少從我家姑娘口中聽見這小子的名字,聒噪的我每天耳根都不清淨。”那男人笑笑。
“他一心拼事業,每天見上他一面比登天還難。”陸老爺子說道。
孟依的父親用賞識的目光在陸北嶼身上打量了幾遍,笑道:“有幹勁,有一腔熱血去拼搏奮鬥的才是他們年輕人。你看看像咱們一把老骨頭,想拼也得有資本才行。”
兩人一同笑起來。
陸北嶼情緒淡然,點燃一支煙放在唇邊吸了一口。
“不過,北嶼确實是有商業頭腦,短短幾年,你看看自己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孟依的父親感慨的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啊,不得不承認咱們是真老了。”他又意有所指的開口,“老陸啊,你這輩子就等享清福吧,到時候再抱個大孫子,就圓滿了。”
陸北嶼低頭,唇角牽起一抹冷笑。
之後,他态度始終不溫不火,指尖的煙灼了一支又一支,他們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又坐了一會兒,孟依的父親站起身道:“行了,我也不留了,省得擾你清閑。”
“就走了?”陸老爺子站起身,沖陸北嶼揚了揚下巴道:“出去送送你孟伯伯。”
陸北嶼不作聲,将煙蒂摁熄在煙灰缸裏站起身。
“別送了,他難得回來,你們父子倆談談心。”孟依的父親走過來,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道:“沒事的時候,就來做客。”
門在眼前被掩上,空氣中靜默片刻。
陸老爺子眯眯眼,說道:“坐,聊兩句,剛才就看你一直關注時間,怎麽一會兒還有事?”
“有。”陸北嶼坐下,又從煙盒裏抖出一支煙,修長的手指一挑,偏頭點燃。
“少抽煙,這玩意兒對身體不怎麽好。”
陸北嶼呼出缭繞煙霧,将煙伸到煙灰缸邊緣輕輕磕了磕,開口道:“這兒沒外人,別端着。”
陸老爺子低頭笑笑道:“那我就擺明說了,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小演員走的挺近,名字叫什麽…夏什麽…”
“夏亦。”陸北嶼開口。
“對。就是這個名字。”陸老爺子眯起眼,“名字挺普通,我一時想不起來。”他咳了兩聲,繼續道:“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聽說名聲也不怎麽好,前段時間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連我一個不怎麽關注娛樂的人也知道了。
怎麽,山珍鮑魚吃多了,想吃點冷茶馊飯改改口味兒…”
陸北嶼沉默,沒作答。
“玩玩就算了,別當真。”陸老爺子說道。
陸北嶼一笑,“您話說晚了,我愛她愛得要死,這輩子就打算守着她過了。”
“裝什麽癡情種。”陸老爺子目光一瞬間變得冷然,“孟依哪兒還比不上她?”
陸北嶼擡起手看了眼表,已經将近十二點,這場沒任何意義的談話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他将煙蒂摁熄在煙灰缸裏,抖了抖衣領說道:“既然您這麽問了,我就實話告訴您,一百個孟依也不及她一根手指頭。
從小到大,您始終對我不管不顧,現在突然跳出來插上一腳。說到底,您還是顧及自己的面子問題。
今天,我就是抱着把一切挑明的心思來的,這女人,我要定她了,這輩子也非她不可。
當初您沒管過我,現在最好也別幹涉。”
話罷,他起身朝外走。
陸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抄起一個酒杯沖他砸過去。
後背一陣鑽心疼,陸北嶼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去,然後驅車朝家趕去。
客廳裏還留了一盞燈,他推開卧室的門走進去,就見這小丫頭睡的正甜,他上了床,從後背将她裹進懷裏,埋頭在她發間深嗅了一口。
夏亦淺眠,稍有點動靜就醒了,這男人一身從外帶進來的寒氣。
她翻身,蹭到他懷裏,迷蒙的問:“回來這麽晚。”
“嗯。”陸北嶼順了順她的發。
夏亦擡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渾身這麽冷。”
“幫我暖暖。”陸北嶼眼眸含笑的道。
話音剛落,就見這小丫頭一翻身蓋在了自己身上,臉貼在他胸前,“人形暖爐。”
陸北嶼笑笑,擡手捏捏她的臉道:“不早了,睡吧。”
夏亦點點頭,一手環住他的腰,很快就睡下了。
淡薄的月色灑了一室,透過朦胧月色,陸北嶼貪戀的看她的睡顏,睫毛濃密卷翹的跟蒲扇似的,平時的時候,她的眼就跟能說話似的,靈動得很,時而俏皮,時而狡黠,跟孩子似的。
有時候也會炸出點鋒芒,活得灑灑脫脫、直直白白。
相處得越久,其實就感覺這小姑娘純粹。
縱使從泥潭裏走一遭,心還是澄淨的。
……
這部劇即将殺青,為了慶祝,導演特意定了個飯局,邀請了各方投資人、制片人一同參加。
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個五星莊園,裏面餐飲、供人消遣的休閑場所也一應俱全。
下午結束拍攝後,劇組的人就朝莊園進發。
分車的時候,正巧跟南笙還有另外兩人分在了一起。
夏亦坐在車上後,就開始戴上墨鏡閉目養神,然後聽身後毫不避諱的議論聲。
“哎!南笙。你發現沒,候導對她也挺關照的,他在業內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唯獨對…不一樣。”
南笙尴尬的扯出一抹笑,壓低聲音說道:“別說了。”
“怕什麽,敢做不敢別人說呀!”那女人開口說道。
夏亦皺了皺眉,剛摘下墨鏡準備怼到她媽都不認識的時候,坐在自己身旁的姑娘伸手遞給她一個耳機,柔聲問道:“夏亦姐,聽歌嗎?”
這姑娘是最近才來劇組的,名字叫蘇塵,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夏亦對她還算喜歡。
“這是最近一個綜藝,名字叫《麥克歌王》,裏面每首歌我都有下。”她把一只塞進自己耳朵裏,播了一首,“這首我挺喜歡的。”
夏亦沖她笑,把耳機塞進耳朵,轉頭看向快速在眼前流逝的風景。
車很快就停在了莊園內,地方還算大,環境雅致,後面是溫泉池。
今晚可以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
分房的時候,兩人一間,夏亦和蘇塵分到了一間房裏。
來的路上一路颠簸,直颠的夏亦頭暈,到了房間就蔫蔫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今晚要不要去泡一下溫泉。”蘇塵說道。
夏亦點頭,“不泡一下就走太可惜了。”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在身上道:“讓我休息一會兒。”
蘇塵從床上坐起身,關切的問道:“嚴重嗎,我看附近有個診所,我去幫你買藥。”
“不嚴重,睡一陣就過來了。”夏亦說道。
蘇塵站起身,燒了熱水倒了一杯遞給她。
“謝了。”夏亦沖她一笑。
她躺在床上,剛有了點睡意,放在桌上的手機就振動了兩下,屏幕亮起。
夏亦抓過手機,是一條短信,言簡意赅的只留了一串房間號。
夏亦眼角眉梢飛揚了起來,從床上坐起身,直奔他的房間而去。
她站在門外,輕輕敲了幾下門,等了一陣,卻沒動靜,也沒人開門,她耐着性子又敲了幾下。
就在這時,門瞬間打開一條縫隙,裏面的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進了房間裏去。
夏亦雙手纏上他的脖頸,“你賣什麽關子呢。”
陸北嶼額頭抵住她的,眼眸噙笑的偏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我打算一會兒去泡溫泉。”夏亦說道。
“不準。”陸北嶼開口說道,又低頭在她脖頸上印下一吻。
夏亦伸手在他胸膛上拍了兩下道:“你怎麽那麽霸道呢?我偏要去,你能拿我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三次元好忙。
但是一看你們的評論就感覺動力滿滿。
愛你們~
☆、二十八只妖
房間內沒開燈, 一片黯淡, 只有窗外透過的斑駁燈光。
女人的眼眸星子飛濺,裏面蘊含斑駁光影。
陸北嶼将她壓在牆上, 挑了挑眉,然後俯下身在她的鎖骨上吮吸。
“你幹什麽呢!”夏亦推開他,低頭一看, 一個小小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夏亦擡起頭,看他眼裏噙着得逞的笑, 姿态散漫的往牆壁上一靠, 她開口道:“陸北嶼, 你這人怎麽那麽惡劣。”
陸北嶼重新将人抱進懷裏,一邊吻她一邊說道:“今晚留下。”
“留什麽留,都分好房間了,不回去的話別人要起疑心的。”夏亦說道。
陸北嶼手扣在她後腦上吻的更狠。
這一次,他的吻來的強勢而霸道, 直吻的她喘不過氣。
分離的間隙, 夏亦靠在他肩膀上稍喘了口氣, 然後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幾下道:“再說, 就只有今晚。”
“一秒對于我來說都像是資産流失。”陸北嶼一本正經。
夏亦彎彎唇角,“那這麽說,我還挺重要。”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陸北嶼輕輕一滑,接通。
夏亦仰頭看他恢複了正常音色, 一副禁欲的模樣,心裏那點兒惡劣的小性子瞬間勾出來了,手按在他肩膀上踮起腳尖,在他性感的喉結上輕輕一碰,然後就感覺男人的身體顫了一下。
陸北嶼低下頭,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一臉狡黠,動作卻越來越肆意,修長的手指在他下巴上輕輕勾了勾,然後往下緩慢滑落解開他的第一顆紐扣。
陸北嶼眸色深深,用口型一字一句的道:是不是找死?
夏亦沖他揚揚眉,俯下身在他的鎖骨用舌尖輕輕勾了一下。
渾身跟電流通過似的,陸北嶼呼吸一重,拎住小姑娘的後衣領把她強行揪了下去。
電話挂斷,陸北嶼将她按在牆上,惡狠狠的開口,“是不是想找點刺激。”
夏亦強行轉移了話題,“剛才誰打來的電話。”
“你們導演。”陸北嶼開口說道:“說是特意開了幾間單獨的溫泉房。”
“導演人看起來那麽悶,沒想到考慮事情還挺周到的。”夏亦輕聲笑。
陸北嶼眉眼一挑,“不是想泡溫泉嗎,今天就陪你泡個夠。”
……
溫泉房是個獨立的房間,池子不大不小,上面鋪滿了一層玫瑰花瓣,上面氤氲白色的霧氣。
這莊園古香古色的,房間內的格調也別具一格,一道屏風立在一側,供人放衣服。
陸北嶼赤~裸上半身,姿态閑适的将胳膊搭在邊緣,擡眸朝那女人看去,他占據了一個長邊,她占了一個角,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平常勾人的時候,她仿佛有用不完的小點子,一到正經事上就秒慫。
陸北嶼舔了舔嘴唇道:“怎麽不過來,這兒地方大的很。”
“我就在這兒挺舒服的。”夏亦說道。
陸北嶼扶額笑了笑,然後朝她的方向移動過來,“那我也感受一下有多舒服。”
他貼在她身旁坐下,手攬住她的肩膀,修長的手指在她光~裸圓潤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敲。
眼神毫不避諱的看向她,在水汽下,這女人的眼眸仿佛氤氲了霧水,幾縷兒未盤上去的發絲貼在白皙的脖頸上,顯得幾分楚楚可憐。
陸北嶼俯下身,嘴唇在她耳垂上輕輕碰了一下道:“剛才不是挺能耐的,這會兒怎麽犯慫了。”
“這兒場合不合适。”夏亦偏頭避開。
“能有什麽不合适的,我看這兒安全系數還挺高的。”陸北嶼輕笑。
夏亦哼唧一聲,推了推他的胳膊朝旁邊挪動了幾分。
陸北嶼笑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坐過來,不碰你。”
然後才看這小姑娘慢吞吞的挪過來,跟他坐在一起,然後輕輕的撩動水花,上面的玫瑰花瓣随水波浮動。
陸北嶼心念一動,從身旁盛花瓣的小木盒裏取出一片花瓣,咬在雙唇間俯下身貼上她柔嫩的嘴唇。
這片花瓣就輾轉在兩人唇舌間,纏繞之間,一推一送,很快就碾成了碎片。
離開的時候,夏亦抿了抿唇道:“花招倒是不少。”
陸北嶼低頭笑,繞了一縷兒她的發絲在指尖,然後問道:“今晚還是不去我房裏睡?”
“不去。”夏亦語氣斬釘截鐵,開口說道:“陸總,你就給自己的雞兒放天假吧。”
“放假倒是可以,你問問它願不願意。”陸北嶼手從的浴巾裏滑了進去。
夏亦邊笑邊躲,一下沒坐穩,便順池邊滑了下去。
陸北嶼忙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她從池子裏撈出來。
“都怪你。”夏亦咳了幾聲,伸手在他背上打了兩下,卻聽這男人一聲悶哼。
“你裝什麽呀,我都沒用力。”夏亦将他轉過去,往他背上一瞧,瞬間看見了一塊青紫的痕跡,她開口道:“你這怎麽弄的?”
陸北嶼轉過身,将她攬進懷裏,聲音淡淡:“前兩天不小心磕的。”
“你傻呀!”夏亦說道:“你這全身上下的所有權都是屬于我的,你可要幫我妥善保護好了。”
陸北嶼笑,“怎麽就屬于你了?”
夏亦靠在他臂彎裏,開口說道:“你人都是我的了,渾身上下的器官零件的所有者不都是我的嗎。”
“說的有道理。”陸北嶼抓住她的手滑到某物上,一本正經的開口,“你名下的這個器官想提出意見。”
“有意見保留。”夏亦推開他,笑道:“別鬧了,一會兒還有個聚會呢。”
……
兩人從溫泉房裏出來,就到了聚餐的時間。
一群人圍聚在一起,桌上擺滿了飯菜。
“迄今為止,這部劇的拍攝也即将進入尾聲了,大家合作了這麽久,彼此之間都有了默契,這即将結束,竟然還有點不舍。”候導手持酒杯的道:“總之,期待下次作品還能有這麽好的精英隊伍跟我一起奮戰。來,我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無一例外的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從這部劇開始拍攝的時候,我就見證大家付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分晝夜的為這部作品而傾注心血。”候導繼續說道:“我們所有的付出都呈現在作品裏……”
夏亦對這種長篇大論的官腔不感興趣,就偷偷的玩陸北嶼的手指。
陸北嶼表情波瀾不驚,目不斜視,卻在底下跟她十指相扣的扣住。
撓的她指尖癢癢的,夏亦一手托腮,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後在他的手心裏一筆一劃的寫寫畫畫。
“在這裏,我也要格外感謝陸總、張總,不能是說對于我的信任,而是對這部作品的信任…”候導端起酒杯,“我敬你們一杯。”
陸北嶼端起酒杯朝他一揚,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酒剛下肚,就感覺手指被她掐了一下。
陸北嶼笑笑,在下面安慰的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
很快,酒過三巡,一群人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有人就提議玩游戲來解悶兒。
一群人按照自己的興趣劃分,很快就分成了幾個小區域。
有玩兒牌的,玩骰子繼續比賽喝酒的。
夏亦被蘇塵拉過去玩牌,但是礙于技術不精,很快就輸了個血本無歸。
夏亦轉頭,看看始終站在自己身側旁觀的男人,求助的朝他眨眨眼睛。
陸北嶼雙手抱臂,明确表示自己不想參與。
就在這時,一旁的蘇塵朝顧銘招招手,“顧銘,你不是要玩兒嗎,過來這兒。”
陸北嶼:“起來,我替你。”
……
窗外的夜色濃稠,遠山仿佛沉睡了一般,除了風吹葉動的聲音,再沒任何聲響。
但是屋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笑鬧的聲音不斷。
牌場上仍然激烈,幾個人打的不相上下。
夏亦就守在他身側,發現這男人玩個游戲也那麽專注,嘴唇抿起,就連眉頭也微皺着,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的用手背抵住嘴唇。
玩的熱了,就将外套脫下,上面黑色毛衣更顯得他輪廓勻稱。
修長的指尖夾起薄薄的紙片,輕輕扔出去。
夏亦發現,頭腦聰明的人無論是在哪方面都特別占優勢,很快,就重新扳回一籌。
他态度散漫,打完一張,就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存心要跟他比較,分個高低上下。
顧銘手裏捏着幾張薄薄的紙片,暗暗咬牙,然後擡眸看看那女人,不想輕易認輸。
只是這麽一看,才發現,她的視線為一個人而停留,從頭至尾都沒看自己一眼。
突然,就感覺自己拼命想贏的這種想法真他媽可笑。
他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丢了牌,起身朝外走去。
……
聚餐結束。
蘇塵喝的不省人事,兩人将她送回房間後。
陸北嶼就攬住她的肩膀帶她朝外走。
“幹什麽呢,說好晚上分開。”夏亦說道。
陸北嶼嘴唇貼在她耳朵上輕聲說道:“我又沒同意。”
“……”
看看這無賴的樣子,夏亦開口,“你怎麽……”
話剛說了一半,躺在床上的蘇塵卻皺眉‘嗯’了一聲,翻了個身。
“走,別吵到她。”陸北嶼拉住她的手腕朝外走。
到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