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回家, 夏亦就燒了起來,人跟個火爐似的
唧的道:“還不去刷牙。”
“不想,明天早上刷。”陸北嶼邊吻邊說:“好長時間沒碰過你了。”
“哪有好長時間。”夏亦含糊不清的說道。
陸北嶼捏着她的下巴,開口道:“前段時間看你心情不好,忍了好久,今天一次性補齊好不好。”
夏亦環住他的腰,“我明天還要上班。”
“那就壓縮時間。”陸北嶼俯下身蜻蜓點水的碰了碰她的嘴唇,“我盡快解決。”
……
第二天早上,夏亦感覺腰都快折了,再看面前的男人一臉餍足、滿面春光的樣子。
夏亦咬咬牙,“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不怪我,這又不是我能操控的。”陸北嶼一臉無辜,伸手搭在她腰間,“我幫你按按。”
“我上班要遲到了。”夏亦打開他的手,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別急,吃了飯再走,等會兒我送你去劇組。”陸北嶼說道。然後穿上褲子上衣就起身去了廚房。
因為時間緊迫,早飯就是兩片土司一個煎蛋一杯牛奶,吃了之後,兩人就朝劇組趕。
到了劇組後,夏亦就進了化妝室做造型,這場戲裏她是初化人形,沒衣服可穿,只有薄薄的一層布裹在身上。
妝容也簡單,淡淡的,在眼尾的部分各點了兩顆痣,讓那一雙眼看起來更魅更勾人。
今天的要拍的戲昨天晚上夏亦就已經看了,基本沒臺詞,只有動作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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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走出化妝室,遠遠地就看見薛孟頗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緊緊的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襖。
“真是遭罪咯。張導也是出了名的苛刻,追求完美,拍戲的時候避免不了吃苦頭。你就加把勁兒,争取一遍過,要不然凍出人命來了,我不好跟人交差。”薛孟說道。
夏亦把手揣在暖手袋裏,“跟誰交差……”
“這還用問,當然是你家那位了。”薛孟開口說道:“語重心長的讓我好好照顧你,順便盯一下某人的梢。”
夏亦彎彎唇角,“薛哥,我說你可別成叛徒。”
“我對黨一片忠心。”薛孟朝她甩了個放寬心的眼神,然後說道:“到你拍了。”
夏亦鼓足了勇氣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在自己胳膊上搓了幾下朝片場走去。
張峰看見她,看她穿的單薄,開口說道:“能拍嗎?要不然這一場就延後,在室內置辦個拍攝場地。”
“不用那麽麻煩。”夏亦說道。
“那行,等下開拍的時候注意一下細節,我先給你放個短片看看,自己找下感覺。”張峰播出一段視頻,把手機遞到她手上,“先去把外套穿上,不是實拍,先試戲。”
夏亦點點頭,把外套重新裹在身上。
試了段戲之後,就開始進入實拍。
這一場戲是要趴在在雪地裏拍,伴随一聲開拍,夏亦緩慢擡起頭,眼眸透亮靈動,這一眼仿佛直望進了人心裏。
張峰打了個響指道:“就是這個感覺,對了。”
夏亦從雪地裏坐起來,打了個噴嚏,低下頭滿臉欣喜的看了看長手長腳,伴随她的動作,瑩白腳腕上的一串兒鈴铛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
她直起身,從四肢慢慢的變成雙腿直立行走。
剛開始不太适應,還險些摔了一跤,她站在山上,朝下面自己從未踏足過的領地看去,市井正一片熱鬧,不少人步履匆匆的走過,小狐貍晃了晃腳踝上的鈴铛,轉身朝山下走去。
張峰朝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說道:“感覺不太對,變成直立行走的不要适應太快。”
對于演戲,夏亦從來不帶情緒,哪點不對,重拍幾次也沒什麽意見,她重新站回原味,任由身旁的化妝師給她補妝。
重拍了一次之後,張峰搖搖頭,“不對,還是不對。”
薛孟站在片場外,看的牙齒打架,渾身發顫。
“還是那部分處理的感覺不對。”張峰皺起眉。
“導演,讓我再重新試一次吧。”夏亦說道。以前拍電視劇的時候,一個鏡頭有時候都能重拍十幾二十次,她早就習慣了。
又重拍了一次後,還是達不到他滿意的效果,張峰看她冷的嘴唇發紫,嘆了口氣道:“先暫停,你先緩一下,趁這個時間自己再找找感覺。”
薛孟立刻一個箭步的沖上來,遞上了外套。
夏亦雙手抱臂,朝屋內走去,剛走了兩步,就感覺身體瞬間騰空,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她轉頭,對上那男人陰沉的臉,笑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陸北嶼把人放在椅子上,然後蹲下身擦掉她腳底的雪。
夏亦狹長的眼尾挑起,任由他幫她把腳上的雪水擦幹,然後伸手在他柔軟的發上摸了兩下“心疼了啊…哎…涼!”
不等她話說完,陸北嶼就抓起她凍的通紅的腳塞進了衣服裏,貼在胸前幫她暖,然後就感覺小姑娘縮了一下,他皺皺眉,開口,“別動。”
男人身上的溫度滾燙,一陣暖意似乎從腳底直流到心裏。
陸北嶼皺起眉,嚴肅的說道:“那姓張的,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不需要,你疼我就夠了。”夏亦手肘墊在膝蓋上,雙手托腮的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這期間,薛孟就站在外面站崗,靠在牆上抽了兩支煙才見這兩人出來,他将煙頭掐了開口說道:“走吧,開拍了。”
“嗯。”夏亦踮起腳在男人下巴上吻了一下道:“我先去了。”
薛孟已經沒眼看了,轉身兀自朝前走去。
到了片場,夏亦脫了鞋,赤腳踩在雪中,剛才她特意翻出了幾段視頻來看,已經找到了點感覺,再拍的時候就有了底氣。
這一次,兩遍過。
伴随一聲,“cut。”在片場響起。
夏亦松了口氣,片場裏的工作人員立刻一起湧上來,替她披外套,然後把暖手寶塞進了她懷裏。
她今天就這麽一場戲,拍過之後就沒事了。
張峰站在她身旁,開口說道:“今天辛苦了,留下,今晚組裏的人一起聚聚,叫上你們家陸先生一起。”
等夏亦走到陸北嶼身邊的時候,就見那男人沉聲問:“跟你說什麽了?”
“說晚上劇組聚餐。”夏亦說道:“還說讓我叫上我們家陸先生一起。”
陸北嶼點點頭,語氣淡淡,“他還會說上一兩句人話。”
不知道為什麽,夏亦總感覺,陸北嶼對于張峰的敵意特別深厚……
到了晚上的時候,劇組收工,正巧丁瑜過來探班。
他站在那兒,眼睛賊溜溜的四處轉了轉,然後開口說道:“嫂子,你們組裏有沒有漂亮姑娘,給我介紹一個呗。”
敢情是來物色目标來了。
“我的要求不高,模樣跟你差不多就行,稍遜色一點兒也能接受。”丁瑜小聲問道。
陸北嶼一手攬住夏亦肩膀,語調淡淡的道:“你算是來對地方了,有個比她還漂亮的。”
“哪兒哪兒哪兒,先給我看兩眼。”丁瑜興奮的說道。
夏亦問:“在哪兒,我怎麽沒注意到。”
陸北嶼輕咳了一聲,然後沖一個地方一指。
兩人立刻循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沒什麽美女,只有張峰手托下巴,一臉嚴肅的看今天拍的鏡頭。
陸北嶼面無表情的道:“我覺得他,挺适合你。”
夏亦跟丁瑜兩人異口同聲的‘嘁’了一聲。
丁瑜罵了一聲,然後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這邊鬧得正歡,張峰被這邊傳來的聲音吸引,轉過頭朝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陸北嶼:“他在看你。”
三人笑的更歡,張峰不明就裏,開口說道:“陸總,這位是你們朋友,今晚聚餐的時候一起。”
陸北嶼意味深長的拍拍丁瑜的肩膀,“好好把握機會。”
……
吃飯的地方是家地道的粵菜館。
桌上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丁瑜一個‘外人’坐在這裏,分毫沒感覺不舒服,勸了一圈的酒,場面話張口就來,“張導,你年紀輕輕就能闖出這樣一片天地,真叫人敬佩,我可是你的忠實影迷。我之前看過你導的一部片,題材是喪屍的,叫什麽名字來的。”他手握拳抵住眉心,然後擡起頭道:“今晚喝大了,一時想不起來,等我清醒了一準兒能想起來。”
陸北嶼跟夏亦坐在一旁,感覺尴尬癌都要犯了。
張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笑笑。
夏亦惡趣味上來,低下頭發了條短信給陸北嶼:你說,他倆會不會真有戲……
陸北嶼看了看屏幕,手抵嘴唇的輕笑,然後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飛:不會。
夏亦舔舔嘴唇,敲了一行字給他發過去: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陸北嶼:“……”
喝了兩杯酒之後,扣在桌上的手機就振動了兩聲,他點亮屏幕,就看見小姑娘給自己發來的信息,把意圖表現得非常明确:出來,想親你。
陸北嶼勾唇笑笑,擡眸就對上那女人漆黑透亮的眼睛。
夏亦咳嗽了兩聲,然後起身推開包廂的門朝外走去。
她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背靠牆壁,伸手把頭頂的帽檐往下壓低了幾分。
片刻,陸北嶼出來,拉住她的手朝前走了幾步,然後伸手将她按在柱子上傾身吻上去。
四片柔軟的嘴唇相互觸碰,就這麽吻了一會兒,夏亦忽然一轉身,調換了姿勢,手抵在他身後,反客為主。
陸北嶼低下頭笑笑,“對我溫柔點兒。”
夏亦踮起腳尖,用牙齒輕輕蹭了蹭他的嘴唇,然後開口說道:“你太高了,我親起來費勁。”
話音剛落,就感覺這男人在面前傾身,“這個位置怎麽樣?”
“剛剛好。”夏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薄唇上纏綿輾轉,然後探進去,勾了勾他的舌尖。
陸北嶼呼吸都重了幾分,手扣在她後腰上一轉,反壓,狠狠的吻上去。
剛吻了兩下,就感覺這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抗議,“不行,說好了我親你。”
“依你。”陸北嶼笑笑,然後俯下身,跟她的視線平齊,然後開口說道:“親吧。”
直到嘴唇都快腫的時候,兩人才回了包廂,這時候,桌上的人全部喝的東倒西歪的。
丁瑜朝陸北嶼指了指,話是對身旁的張峰說的,“我就跟你說,一喝酒,這貨準溜,看看我說的沒錯吧,酒喝完了,他回來了。”
張峰笑笑,把臉上的眼鏡摘下來,搓了搓臉。
“張導你今天怎麽過來的……”丁瑜問道。
“我開車。”張峰說道。
丁瑜拍拍他的肩膀,“喝了車就別開酒了,今晚上哥們兒送你。”
夏亦湊到陸北嶼耳邊,輕聲問道:“這兩人什麽情況……”
陸北嶼搖搖頭。
丁瑜這人原本就自來熟,平常喝了這場喝下場,勸酒的時候嘴皮子跟飛似的。
這一場酒喝下來,張峰醉的就跟灘泥似的,拉都拉不起來。
酒局散了,夏亦就擔任起了送人的任務,車裏拉了一群喝的東倒西歪的人。
陸北嶼坐在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辛苦了。”
“別膩歪了,快開車。”丁瑜在後面不滿的大吼,“煩不煩人。”
兩人笑了笑,夏亦将車開了出去。
送完了所有人之後,這才悠悠的朝家的方向開去。
夏亦今晚的心情不錯,一路上哼着小調,指尖還在方向盤上敲出節奏。
陸北嶼靠在椅背上,笑道:“就這麽高興。”
夏亦慵懶的嗯了一聲,然後回眸看了他一眼,“陸北嶼,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因為喝了酒,他的嗓子有些啞,聽起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拍了這部劇後,就跟你公開呀。”夏亦眯起眼笑道。
“不想公開。”陸北嶼搖搖頭。
夏亦轉眸看了他一眼,原本以為說了之後他會高興,沒想到是這個反應,心裏哪點高興的小情緒立刻消失無蹤。
陸北嶼頓了頓,繼續道:“想跟你結婚。”
他這句話說的認真又虔誠。
聽的人心頭輕輕一彈,夏亦轉頭對上他的眼眸,跟布滿星辰的夜幕似的,有明亮的光點在閃動。
夏亦将視線轉回,揚起嘴角笑道:“放心,既然跟了我,我就不會虧待你,肯定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陸北嶼也低頭笑,伸手在她頭上按了一下。
……
這幾天,又有幾個廣告跟雜志拍攝進來。
她平常的時候不用去劇組,就接幾個雜志封面的拍攝。
早上九點的時候,陸北嶼就送她去了雜志社。
“我趕去公司開個會,結束之後來接你。”陸北嶼說道:“有事打我電話。”
“一會兒薛孟就來了。”夏亦沖他揮揮手,“走吧。”
她下了車,一位主編立刻迎上前來,然後帶領她朝裏進,一邊走一邊熱情洋溢的介紹。
“夏小姐,這是我們的化妝室,裏面有今天拍攝穿的衣服。”女主編替她推開門,然後招呼裏面的化妝師,“趙姐趙姐…”
這化妝室分了兩個隔間,一間是化妝的,一間是換衣間。
一聲女聲立刻應了一聲,随後從換衣間裏出來,沖夏亦笑笑,“夏小姐,請坐。”
夏亦坐在化妝鏡前,然後看她打開一排排的化妝品。
“您本人真的比電視上還要漂亮,皮膚底子真好。”
夏亦禮貌的朝她笑笑,“謝謝。”
就在這時,化妝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小姑娘提包走進來。
挺眼熟,是那天在洗手間裏見過的孟依的小助理。
小姑娘雙手抱包,也看到了她,朝她點頭笑笑。
随後就傳來了一陣高跟鞋敲地面的聲音。
這兩天,還真是巧,走到哪兒都能遇見她。
孟依看見她,腳步一頓,然後邁步坐到她旁邊的位置。
剛化了兩下,孟依皺眉說道:“我對這個牌子的化妝品過敏。”
化妝師的手一頓,滿臉歉意,“對不起,孟小姐,我不知道。
我先幫您卸掉吧。”她手忙腳亂的去翻卸妝的。
“算了,我自己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助理,語氣冷硬,“跟你說過不止一次,在拍攝前期都要提前告訴化妝師、造型師需要注意的事項。我跟你說的話,是不是全當成耳邊風了。知道我在我這張臉上投資了多少錢嗎。”
她從她身旁經過,“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然後‘啪’的一聲打在她包上,小姑娘手一松,東西掉了一地。
屋裏的人一臉尴尬,誰都知道這幾句話不止是說給她助理聽的。
小姑娘愣了愣,自己蹲下撿東西,沒半點抱怨或是委屈,看來已經對這事習以為常。
雜志社的工作人員也蹲下身幫她一起撿東西。
化好了妝之後,主編走過來,手裏提了一件衣服說道:“夏小姐,您先穿這套吧。”
“好。”夏亦把衣服接過,朝她點點頭。
這是雜志社推得是一個知名時尚品牌的春秋款。
她站在換衣間內,剛穿上裹胸,門就被人推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孟依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那小姑娘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就站在換衣間內,夏亦穿上外套,慢條斯理的一顆一顆系上扣子。
忽然看身旁的女人嘴動了動,“賤.貨。”
夏亦低頭笑笑,一只手整理袖子,語調雲淡風輕,“你罵自己幹什麽……多大仇。
現在也不裝出你溫婉小家碧玉的形象了,不怕毀了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了……”
“還有,先把衣服穿上再跟我吵,我對你的果體不感興趣,不會讓着你。”夏亦穿上了裙子,對着鏡子左右的照了照,“還有,你剛才說我是賤.貨,那你不是比賤.貨還不如。巴巴地追在人家身後,倒找錢都不肯要。”
孟依穿上裙子,手攏起頭發,“沒你有手段。”她轉過身來,沖她笑笑,“走到今天這步,是不是特辛苦,沒少陪.睡吧。”
夏亦說道:“在這方面你是前輩,前段時間不還在網上流出幾張照片,說你跟一導演進了酒店。”她面對鏡子,上下嘴唇輕輕抿了抿,讓口紅均勻上色,“是不是特爽,就沖你這股拼勁兒,這戲,一定能火。”
孟依剛想再說什麽,卻只見她拎起挎包一推門走出了換衣間。
她氣的一張臉煞白,狠狠地跺了兩下腳。
……
做好造型之後,夏亦就去了攝影棚。
主編站在她身旁,由衷地誇贊道:“夏小姐,您穿這身衣服真挺好看的,其實說實話,這件衣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氣場一點不搭,就會顯得LOW。”
夏亦朝她笑笑。
開始拍的時候,她領悟的特別快,只需要攝影師随口一說,她就能完全體現出他們想要的那種感覺。
結束第二套衣服的時候,夏亦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個人影,閑閑散散的坐在不遠的地方,也不知來了多久。
“還有最後一套,應該能在十一點半結束。”夏亦對他說道。
陸北嶼點點頭,“我等你。”
等結束了之後,兩人并肩一起朝外走去,剛走過一個拐角,遠遠地就看見孟依朝這邊走來。
夏亦忙拉住陸北嶼的手将人按在牆上。
看她這個小舉動,陸北嶼眼裏噙笑的道:“別急,等回家。”
“噓!”夏亦豎起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然後探頭看了看道:“別說話,配合我點兒。”
陸北嶼背靠牆壁,雙手抄兜,靜靜地看她到底在搞什麽小名堂。
看她走進,夏亦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用下命令的語氣說道:“親我。”
陸北嶼也依言照做,俯身在她唇上輕觸了一下後離開。
“你認真點兒。”夏亦皺眉說道。
陸北嶼笑笑,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剛吻了兩下,就聽見身旁傳來動靜,夏亦佯裝驚訝捂住嘴,伸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語氣嬌嗔,“我都說了讓你別那麽急。”
敢情這小丫頭是在這兒等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過來,讓我親一口!!!
☆、四十二只妖
兩人坐在車上後, 夏亦笑個不停, “你沒看她當時的表情,真解氣。”
陸北嶼滿臉寵溺, 伸手捏捏她的臉。
“她人品絕對有問題,剛才把她的小助理給罵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夏亦說道。
陸北嶼把車開出去, 在下面扣住她的手。
夏亦餘光一掃,就瞧見這男人外套口袋裏鼓鼓的, 是個長方形的, 她伸手從他口袋裏摸了出來。
本以為會掏出來一盒煙, 結果,卻是個黑色的盒子。
夏亦傻了傻眼,就聽身旁的男人開口說道:“打開。”
她手指輕輕一按金屬按鈕,盒子立刻彈開,裏面的一枚項鏈完全展露在眼前, 在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
“給我買的?”夏亦開口說道。
陸北嶼看她一眼, “不然呢?”
這枚項鏈是個鎖的形狀, 小巧精致, 上面還有一小排細密的鑽。
陸北嶼開口問道:“喜歡嗎?”
“你幫我戴上。”夏亦說道。
車停穩,陸北嶼挑起項鏈解開環扣,傾身過去。
夏亦一手抓住自己的長發,低頭看了眼,位置剛好,正垂在鎖骨中間, 微涼的觸感輕輕蹭過她的肌膚。
“這項鏈是情侶的,一個是鎖,一個是鑰匙。”陸北嶼說道。
夏亦聞言擡起頭,在一瞬間思想邪惡了,她開口說道:“所以你在暗示什麽。”
“你的腦袋裏能不能想點別的。”陸北嶼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
夏亦靠回座椅上,心情愉悅的勾起唇角。
……
早上的時候,她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接通電話後,薛孟說道:“你又上熱搜了。”
夏亦第一反應就是她又被罵了。
挂斷電話之後,她就打開了微博,這一次,頭條上挂的只有她跟顧銘的名字。
《尋寶人》是這周播出的,節目組為了炒熱度,特意把标題寫的暧昧,還放出了幾段錄節目時的花絮。
因為那一抱,微博裏跟炸開了鍋似的,話題的熱度還在不停的增長。
就連她微博下面也一夜之間暴漲了好多評論,贊罵參半。
一覺睡醒看微博,還以為兩人公開了,點進來一看,果然想多。
當時看《傾城》的花絮就能感覺有問題,不信的話,可以參照以前的拍攝花絮,我們的顧銘小哥哥還沒對一個人這麽親密過。
別的先不說,兩人真是配一臉。
那一抱,真的,少女心炸了。
夏亦手指滑動屏幕朝下翻,看到這些評論,只感覺一陣頭疼,然後用最快速度趕去了工作室。
薛孟那邊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索性将手機關機。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薛孟開口說道:“發公告澄清吧。”他點了一支煙,“這一天天的,怎麽什麽破事都能上熱搜。”
他想了想開口道:“但這事要雙方協商好,如果發的話,最好是一起發,避免不必要的争議跟尴尬。
這兩天,我專程去跑一趟,看看這事怎麽解決。”
夏亦點點頭,“辛苦了。”
薛孟氣的拍案而起,直接開罵,“我說那姓顧的小子他媽的傻比了吧,明知道是錄節目。”
夏亦就站在一旁,看他發飙。
“這幾天躲躲狗仔,估計又要新一輪兒的轟炸。”薛孟把手機開機,剛開,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他站在窗前背對夏亦揮揮手道:“你先走吧,這事我來處理。”
等夏亦走了之後,薛孟就給顧銘的經紀人打了一通電話。
剛打通,連話還沒說上兩句,對面就劈頭蓋臉的一通罵,說什麽影響了她家藝人的聲譽,罵的薛孟都迷幻了。
那女人的嘴就跟機關槍似的,一陣突突,他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你手下的藝人不檢點,還硬要拉我手下的人下水。”
聽見這句話,薛孟的脾氣瞬間點炸,也不理對面是個女人,不留情的開口道:“你說話之前看過視頻嗎,到底誰手不幹淨。
在娛樂圈呆了那麽久,這點兒規矩還能不知道,在錄節目的時候做出這麽引人争議的舉動,你問問他到底什麽居心。”
兩人互相都沒給對方留情面。
挂斷電話之後,薛孟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然後從手機通訊錄裏翻顧銘的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卻無人接通。
他咬咬牙,把手機摔在了桌上。
……
此刻的顧銘就坐在辦公室裏,聽自己的經紀人跟公司老總說話。
“這段時間經過觀察,發現反響還不錯。”一男人坐在沙發上,“我看這事就別壓了,就這麽任其發展下去。”
經紀人皺了皺眉,“袁哥,別的先不說,但是她前段時間爆出來的那件事,影響力還挺大的。”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這娛樂圈裏改朝換代的多快,過去了就沒新意了,也沒什麽話題,對于顧銘構不成多大的影響。但你看看現在,熱度不是挺火爆的嗎,妥妥的商機。”那男人擡眼看了眼顧銘,開口問道:“顧銘,你是怎麽想的。”
顧銘擡了擡頭,沒說話。
那男人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道:“那就這麽定了,這幾天多找公關、媒體,給這事多潤潤色。
一旦發現有什麽問題,及時收手,發公告澄清不就完事了。”
等那男人離開後,經紀人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幾天你也自己考慮考慮,無論是怎麽想的,都給我個答複。”
“楠姐,我知道。”顧銘擡起頭朝她笑笑,“給你添麻煩了。”
“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那女人拎起沙發上的包說道。
門緩慢的關上,顧銘坐在沙發上靜了會兒,然後背起包朝外走去。
……
這幾天夏亦的出行也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要到處躲避記者跟狗仔。
兩人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家裏。
陸北嶼看看網上的新聞,感覺心裏暗暗悶火。
夏亦坐在他身旁,伸手把他的屏幕關了,然後抱住他的胳膊蹭,“別看了。”
陸北嶼冷着一張臉,把胳膊抽出來,把身子轉向一邊。
“你看看我。”夏亦強行讓他轉過頭。
“別碰我。”陸北嶼開口說道。
夏亦‘呦呵’了一聲,挽了挽袖子,然後猛撲到他身上,逮住了就是一通亂親,“我不光要碰你,還親了。”
她雙手抱住他的腰,委屈的擡起頭,“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跟你道過謙了,當時沒想到他會做出這個舉動。”
陸北嶼依舊不說話。
“你就別生氣了。”夏亦下了沙發,赤腳踩在地上,在他面前坐下。
看她這副模樣,陸北嶼一顆心早就化了,哪裏能真的生她的氣,他氣的是別人的胡說八道。
明明是他老婆,怎麽能跟別的男人有西皮感。
夏亦在他臉上戳了兩下,問道:“還在生氣嗎……”
陸北嶼眯眼,然後搖搖頭道:“不氣了。”
夏亦勾唇笑笑,然後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
去了劇組之後,張峰開口問道:“你最近什麽情況。”
自從上次喝過那次酒之後,彼此之間也熟絡了,說話之間也直來直去的。
夏亦雙手抄兜搖了搖頭。
張峰看看她一言難盡的表情笑笑,然後開口說道:“好好處理。對了,還有件事,我們下個拍攝取景點在城陽,明天就要轉戰。”
“那麽遠……我最近正在鬧家屬矛盾。”夏亦皺眉說道:“今天早上苦口婆心的剛把人哄好,現在就要丢他一個人在家。”
張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這就是內部的事了,我插不了手,只能你自己協調。”
“別忘了你是導演,這是你下的通知。”夏亦語調輕輕的說道。
以前不熟悉的時候,夏亦就覺得他看起來文绉绉的,可熟悉了之後,才知道這人也挺賊,說騷話的功力不亞于丁瑜。
晚上回去之後,夏亦就弱弱的跟家屬彙報了情況。
陸北嶼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一本雜志,漫不經心的翻動,“幾天?”
“最多三天,拍了我自己的戲就回來。”夏亦朝他豎起手指。
“那就去。”陸北嶼活動了一下脖子,開口問道:“什麽時候走?”
看見他這個動作,夏亦立刻狗腿的過去,跪在沙發上握起小拳頭在他肩上敲敲打打,“張導通知的明天。”
說話的時候,她刻意咬重了前面兩個字的音節,把張峰成功的賣了出去。
陸北嶼點點頭,回眸看看她殷勤的模樣,勾唇笑道:“我沒那麽小氣。”
夏亦松了一口氣,一歪身體躺在他腿上,“不早說,害得我戰戰兢兢的,捶的手都酸了。”
陸北嶼手指繞了她的一縷長發,眯眯眼道:“是嗎?”
“真的,酸了。”夏亦舉起手朝他晃。
陸北嶼抓起她的手,力道不輕不重的給她按,然後看這小姑娘惬意的閉上眼,就這麽按了一會兒,他擡手輕輕揪了揪她的耳朵道:“一會兒幫我按。”
“成呀。”夏亦說道:“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待會兒你說什麽都是什麽。”
“嗯,你說的。”陸北嶼說道。
這會兒夏亦還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直到兩個人上了床,她才知道他的潛臺詞。
手都酸了這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夏亦欲哭無淚的開口,“陸北嶼,大流氓。”
“我是經過你同意,合情合理的。”陸北嶼笑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
“你還沒好……我手都要斷了。”夏亦說道:“再不行的話,你就自己解決。”
這一晚,仍折騰到半夜。
……
第二天,劇組的大部隊趕去了城陽。
取景的地方是在城陽的北宮裏,開始拍攝的時候,現場已經站了不少的群衆演員,有的站在菜攤前,有的牽馬匹在一旁等待。
她在戲裏飾演的角色是下山報恩的,小時候被一群頑劣的小孩兒抓起來,差點被剝了皮。
一個小孩救了她,并且給她腳上系了一串鈴铛。
現在,她就是來下山尋人的。
現場的所有器械已經準備好,片場外圍站了成群的圍觀群衆,有的正用手機拍攝。
一旁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
張峰站在攝像機後朝她比了個手勢道:“來,先試一條。”
夏亦點點頭,伴随一聲開拍朝前走去,她走在市井之中,看身旁的村民朝她露出異樣的眼神,還指指點點的。
感覺受到威脅,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從口中發出類似野獸低吟的聲音。
“哎呦,這是哪家的姑娘,也不嫌冷。”
“就是,穿的那麽薄……”
就在這時,一個小胖孩兒一個箭步蹿到了她面前,念出了一串咒語,然後把手中的一面黃銅鏡朝向她,“照妖鏡,顯靈。”
張峰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說道:“小朋友,你剛才的動作不對,臺詞也錯了,能不能重來一遍。”
夏亦雙手抱住肩膀,冷的渾身發抖,心說這張峰對待小孩兒也這麽嚴苛。
在這小演員這兒卡了幾次,第四次拍攝的時候終于過了。
這時候銅鏡裏會顯露出一張狐貍的臉,夏亦朝他兇狠的呲牙咧嘴,那小孩兒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有妖,有妖下山了,快躲起來!”一人開口喊道。
村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