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鬧心
鬧心
陸時淵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确實讓鄭澤言狠狠的驚了一跳,他渾身緊緊的繃着,衣兜裏的手也下意識的摸在肚子上面。
具體說不上是怎麽回事兒可是當看着裏面的陸時淵時,鄭澤言卻只覺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個小偷,不經意的就偷走了別人最重要的東西。
事實上他也确實是偷走了一個東西,他偷走了一個種,現在這個種還在他的肚子裏生根發芽慢慢的成長,可偏偏這個種又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鄭澤言想了想,沒辦法最後只能轉身走了。
車站邊等車的時候,他直接跟老板打了個電話。
“朱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實在是來不了了,只能向您請假,還請您見諒。”
店鋪裏正和陸時淵說話的朱老板一聽他的這話,頓時眉頭就緊緊的皺起來。
“身體不舒服,這麽巧就今天?”
“是啊剛才下車的時候,還差點吐了,現在人在醫院等着排隊拿號呢,實在來不了了。”
“又在醫院了?”朱老板挑眉。
鄭澤言就:“……”
好像……穿幫了哈。
陸時淵原本并沒在意朱老板是在和誰通話的,但是仔細一聽,電話裏漏出來的那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他沉吟了幾秒,突然開口:“既然不舒服,就讓他去醫院好好看看吧,不用來了,今天我先随便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電話那頭,鄭澤言聽到了這句話,那瞬間他的心裏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朱老板面色稍緩最終也沒再說什麽,他只讓鄭澤言在家好好休息兩天,等身體好了再回來上班。
電話挂斷,朱老板直接邀請路陸時淵上了二樓的辦公廳。
二樓的這個辦公廳,靠近店面大廳的位置類似于一個陽臺的辦公區域,再往裏面就是朱老板辦公室。
進去朱老板的辦公室之前,陸時淵下意識的朝那看陽臺的辦公桌看過去。
那桌上放着一盆拳頭般大的仙人球,仙人球綠刺尖尖,上面鋪着的石子白淨晶瑩像水晶一樣特別好看。
但是……
陸時淵伸手一掐。
朱老板直接疑惑。
陸時淵卻突然笑了。
他想起以前有個人,曾經也送了一個仙人球給他,還叮囑他一定要好好的養,結果一次他不小打碎那仙人,才知那個被他精心養着的仙人球居然是塑料做的。
現在這個,自然也是。
“這是誰的辦公桌?”陸時淵突然問。
朱老板一愣,才說:“這是編劇鄭澤言的辦公桌。”
“誰?”陸時淵愣住,下意識地看朱老板。
朱老板有點懵:“鄭澤言啊,上個月新招的編劇。”
陸時淵沒有說話,只下意識地看向桌上的那個仿真塑料仙人球。他眸色沉沉沒有開口,那眼裏閃過的顏色似乎藏着幾分暗喜。
朱老板更懵,下意識地喊他:“小表叔?”
“嗯……”陸時淵突然轉身:“去辦公室談吧。”
朱老板面色一苦,只能認命地轉身跟着陸時淵去了辦公室。
朱老板叫朱孝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形微胖,但他卻是陸時淵的表侄子。
并且,他的這家店,其實最大的股東還是陸時淵。
辦公室裏,陸時淵就坐在主位上面,朱孝軍坐他對面,兩人的年齡看起來相差不小,這立場似乎也弄錯了似的。
主位上,陸時淵就翻看着店面最近這半年的銷量情況,不能說好,但也不是很差,中規中矩剛剛保本。
“這樣的數據不行。”陸時淵突然開口:“如果店面的營業只夠保本的話,那就沒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
朱孝軍有點慌神:“不是、小表叔,你再給一點時間,這才半年,除開裝修準備的那些時間,我正經營業的時間,也就才幾個月而已,這麽短的時間,那肯定是起不來啊。”
陸時淵微微皺眉。
朱孝軍又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這店肯定能做起來的,阿飛廚藝很好,等他的廚藝打開,這生意肯定不只是這樣的。”
陸時淵沒有說話,他垂着眼,雖然說是在看着手裏的報表,但腦子裏想到的卻是電腦桌上的那個仿真塑料仙人球……
“一年吧,再給你一年的時間。”陸時淵開口:“一年的時間,如果銷量還是只能保本,那這店,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朱孝軍狠狠松了口氣,莫名的壓力突然而來,瞬間讓他又想壓榨編劇跟攝影師了。
談完了事兒,陸時淵起身準備離開,只是下樓之時,他不知是想起什麽,突然回頭看向朱孝軍。
“下個禮拜,抽一天的時間公司聚一次餐吧。”陸時淵說:“大家見一見,順便培養一下同事情誼,争取把營業額在一年之內給提上來。”
朱孝軍明顯一愣剛點頭回應了兩聲,陸時淵就已經下了樓去。
樓下秦玉初跟店裏的幾個工作人員正站在一起說着話,驟然看到陸時淵從樓上下來時,他整個人都明顯一愣。
“陸總,您怎麽在這兒。”秦玉初快步迎了上去。
陸時淵身形一頓下意識的扭頭看他,頓時間那眉頭輕症,眼底透着幾分疑惑。
顯然陸時淵沒有想起來他是誰。
“我是秦玉初,之前是在黔築文化的。”秦玉初介紹自己。
陸時淵聽着,卻想起了,另一個之前在黔築文化的人。
不過那人是個底層的編劇。
想到此,陸時淵神色溫和了幾分,他朝秦玉初點了點頭,便大步走了。
其他幾人見此,下意識地圍攏到秦玉初身邊。
“小秦,他是誰啊?”
“你跟他認識嗎?”
“他長得好高啊,得有兩米了吧?”
“哪來的兩米啊,你以為人人都是姚明啊,我看他應該是一米九左右吧。”
“不知道他跟朱總是什麽關系,結婚了沒,有沒有女朋友啊。”
“哎呀,性別別卡那麽死,男朋友也行啊。是吧小秦?”
好幾人圍攏着秦玉初身邊唧唧歪歪全都是在八卦,秦玉初對此只是笑了笑,其他的也沒多說。
小曲在旁邊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連個眼神都沒給秦玉初。
他已經在找新的工作了,只要有合适的立馬跳槽。
這裏的工作實在是讓他感覺太懸了。
鄭澤言是周三回來上班的,進門前他像做賊一樣趴在門邊,偷偷摸摸地先朝裏面伸頭看看,确定沒有陸時淵的身影,這才背着背包急忙忙地上樓去了。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電腦桌前,看着顯示器旁邊放着的那個仙人球,鄭澤言一直懸着的心,才落實了幾分。
九點五十,陸陸續續地開始有人來了公司,鄭澤言時不時地扭頭看向樓下,一直不見陸時淵的身影跟朱孝軍,心裏才徹底踏實。
他打開電腦整理思路開始制定新的腳本,不知不覺十點半了。
“小鄭,小李。”樓下,邢飛突然喊人:“走了,菜場開門了,今天又沒有事情,我們去菜場取景去。”
鄭澤言愣:“這是确定拍攝方向了嗎?”
“是啊,小李昨天把腳本定了。今天可以去拍了。”
定了?
可自己昨天并沒有來啊?
那他定的是哪個腳本。
鄭澤言疑惑了。
等到了菜場,鄭澤言才知道李琦桂定了哪個腳本。
是鄭澤言剛來的第一個月,還在實習時候寫的一個腳本。
那個是以螺蛳為主題定的腳本。
但是這個腳本在當時被李琦桂給否了。
他說腳本不夠喜感。
但是現在……
拿着這個邢飛說是李琦桂昨天定下的劇本,鄭澤言心裏瞬間湧起無名怒火。
“李哥,這個是你昨天定下的腳本?”鄭澤言直接問李琦桂。
李琦桂有點莫名:“是啊,怎麽了?”
“這個腳本當初不是作廢了嗎?怎麽突然又拿出來拍了?”
李琦桂懵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地笑了:“哦,這個啊,我改了兩句臺詞,覺得還好,就拿出來用了。”
改臺詞……
李琦桂拍拍他的肩膀:“小鄭啊,你臺詞功底真的有點差,你啊,還是得再琢磨琢磨,你看這個腳本,臺詞一改是不是整個都升華了。”
升華?
鄭澤言再看一遍腳本,忍不住在心裏冷笑。
将螺蛳改成螺絲并且出鏡,這個本來就是自己的設計。
将開場的廚房對話改成了菜場外頭的對話,還能順手将螺絲拿出來,這個腦子有病嗎?
删掉了人物設計的定型動作,減少一個鏡頭轉換,連臺詞都給改成了貴普話的結合!
李琦桂,你腦殼沒胞吧?
“小鄭,小李,我們準備好了,來開始吧。”邢飛突然喊他們。
李琦桂不再說話拿上東西,只朝鄭澤言笑笑,便朝邢飛他們跑了過去準備開始拍攝的事。
鄭澤言看着他不自覺地将眉皺的更緊,他緩緩移步上前,眸光下意識的看向手裏拿着的腳本。
腳本上署名處李琦桂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微微眯眼,鄭澤言突然冷笑出聲。
他心裏顯然已經有了決斷。
拍攝的事并不順利,秦玉初雖然還挺有鏡頭感的,但他的演技還不太行,邢飛更不用說,他一個純路人突然上鏡,不說演技浮誇,但卻僵硬找不到丁點的帶入感。
一段視頻拍到快下班了都還沒有一個結果,眼看時間不早,了邢飛直接喊了一聲下班讓大家明天繼續。衆人收拾東西返回公司的時候,邢飛與秦玉初還說說笑笑,李琦桂也附和着邢飛的話,說什麽多多練習多多拍攝就能有鏡頭感了。
小曲跟在幾人身邊,他懷裏抱着的都是剛才的一些拍攝工具,原本就有些毛躁的心态此刻無意間聽到了李琦桂的話時,整個表情都很是生無可戀。
怎麽會有人的臉皮能厚到這個程度?
小曲不想說話安安靜靜的跟在幾人身邊。
相比之下,鄭澤言就從容多了,他似乎因為下了某種決定整個心态都是前所未有的輕松,甚至于在返回公司的路上,他還順便買了一杯燒仙草,一路慢悠悠的吃着回去。
對于鄭澤言着突然和平的心态,小曲瞬間嫉妒的不行。
小曲并不知道,對于這份工作,鄭澤言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早會結束以後,鄭澤言直接拿了封信送到了朱孝軍的辦公室。
朱孝軍其實也剛到不久,并且中午還約了人談點合作方面的事兒,對于鄭澤言的到來,他還有幾分意外,然而當看見鄭澤言拿了辭職信放在桌上後,朱曉軍愣了。
“小鄭啊,你這是怎麽了?做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辭職了?”朱孝軍确實不懂。
鄭澤言決心離職:“很抱歉,朱總這份工作我确實沒辦法繼續了。”
“為什麽?”
“抱歉,朱總。”鄭澤言沒有明說,只是找了一個借口:“最近我的身體不是太好,而且這幾天的情況也有些越來越嚴重了,現在的我有些承載不了工作上面的壓力還有一些負荷,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調整好身體以後才能再重新投入到工作上面了。”
這話讓朱孝君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你是非離職不可了嗎。”
“抱歉,朱總。”
朱總沉默了,他看着桌上的辭職信并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思緒不禁陷入了沉思。
鄭澤言遞交了辭職報告,也不再理會朱孝軍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下個禮拜五放假,周四的晚上公司聚餐五點以後到那個皇庭酒店聚合。”朱孝軍突然說話。
鄭澤言愣在門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不由得滿臉困惑起來。
朱孝軍表情淡淡:“雖然說你準備離職了,但是離職之前還也還是公司的員工,你的離職報告我批準了,但公司聚餐你還是得去另外在你離職之前,我如果招了新的編劇進來,你還是得依照你崗位的職責,負責給我将新編劇帶好,能做到嗎。”
“可以。”
他确實可以做到,不過新編劇到時候能學到什麽程度就不一定了,更別說……還有愛指手畫腳往劇本插一腳想要個署名的攝影師了存在。
呵。
到時候這個項目組合的部門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個問題。
……
工作的事塵埃落定了,鄭澤言的心裏也跟着狠狠的松一口氣,只是偶然間想到當初外公給自己的時間時,心裏不由的還是有些無奈。
可能他就像外公澄江水說的那樣,他這個人其實根本就不合适上班。
周末休息,鄭澤言在家裏就翻看着當初過年時外公給他的那本菜譜,他神色雖然平靜,但內心其實是有點複雜的。
澄家祖上一直都是做吃的,老太~祖當初為了收集天下美食,還走遍了不少地方,後來才編着了這本澄家食譜。
澄家吃食在末代的時候,還被最後一位皇帝禦賜過匾額,後來戰亂澄家人躲了起來,連這食譜也被藏了起來,當初那小日子火紅的外國人聽說過澄家這出神入化的廚藝還找過他們。也是那個的時候澄江水藏的好,才沒有被小日子紅火的外國人發現,要不然估計他可能早都不在這世上。
房間裏鄭澤言翻看着這本已經泛黃老舊的食譜,心裏的感覺其實還是有幾分觸動的。
現在的和平年代,讓很多人都忘記了當年的那段黑暗歷史現。
人們唱着歌,跳着舞,踩着用鮮血換來的和平世界,卻心安理得的用着小日子紅火的外國人生産的東西。
什麽化妝品衣服包包,甚至連個漫畫,還有孩子們心裏的英雄,都成了小日子火紅的那邊出的。
好像很多人都失憶了,忘記了現在距離那段歷史,其實也只是過去了三十多年而已……
無聲一嘆,鄭澤言将食譜合上,放進床邊的書架上。
辭職的事他暫時還沒有跟家裏人說,但是現在他也确實是在認真考慮自己做事的事了。
不說創業吧,但至少得餓不死自己,還養得起家裏。
鄭澤言的廚藝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開店的選址問題,以及他現在的身體情況。
尤其是這個身體情況,不處理好了,總是個禍患。
輕輕的拍拍肚子,鄭澤言起身出了房間,客廳裏,父親鄭廣雲跟澄玉蘭都在,還有穿着一身黑色戴着鴨舌帽的弟弟也坐客廳裏面。
鄭澤言眸光閃了閃,暗暗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爸媽,回來了,晚飯我之前已經做好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澄玉蘭應一聲好,突然問:“對了,小嘟嘟呢?”
“小妹帶出去玩了。”鄭澤言笑道:“她過兩天學校開學,說是趁着現在帶小嘟嘟去玩玩,不然下次回來,小嘟嘟又忘記她了。”
澄玉蘭聽這個話,頓時有些好笑:“那丫頭這幾天都有點瘋,不等他們,我們吃飯吧。”
鄭廣雲直接起身:“我先去換身衣服。”
不止鄭廣雲要換,他們三人都要換。
鄭澤言一個人在客廳等他們的時候,心裏下意識地緊緊懸了起來。
他就擔心一會自己不小心露出馬腳。
吃飯的時候,鄭澤言斟酌着怎麽開口,鄭廣雲則跟澄玉蘭說着店鋪裏今天發生的事。
鄭澤啓原本是在安靜的用飯,突然間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扭頭,挑眉朝鄭澤言看過去。
鄭澤言起先還沒注意,但随後卻有點懵了,他有點心虛,壓低了聲音地湊鄭澤啓耳邊。
“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你在心虛啊。”鄭澤啓跟他一樣壓低聲音,卻是挑眉,朝他那幾乎只有穿着羽絨服跟大棉襖,才能遮住的腹部看了一眼:“終于肯坦白了。”
“誰說我想坦白?”
“那你心虛什麽?”
“……”
鄭澤言瞬間就沒有胃口,同時也有點煩。
為什麽他心态不穩的時候,總能很輕易地叫這個弟弟察覺?
可是認真的一想到雙胞胎之間都會有種莫名的心理感應,鄭澤言就很是無奈。
并且還只能投降。
雙胞胎之間确實是有心理感應,這個是科學解釋不了。
鄭澤言記得,自己以前受傷的時候人在醫院,他大腦空白一片,什麽都想不起來,身上更是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和外界聯系的東西,連手機都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弟弟感應到自己出事,一個人坐車去了重陽市,并且在醫院找到了受傷了鄭澤言。
那時的鄭澤言是不記前事是懵懂的,他不認得鄭澤啓了,但卻認得鄭澤啓的臉。
畢竟是雙胞胎,容貌相像并不奇怪,奇怪得是,鄭澤啓一靠近他,鄭澤言就覺得這個人可以信。
現在……
眼瞅着鄭澤啓這挑眉睨着自己的樣子,鄭澤言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盡量看起來毫無破綻。
“爸媽,我想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這貴安市有哪個地方的土醫生比較厲害啊?”
鄭廣雲明顯一愣:“土醫生?怎麽了?”
“沒什麽,幫朋友問的。”鄭澤言急中生智:“他身體不好,去了好多醫院都查不出來,就想找個土郎中號號脈,看看能不能治。”
“號脈啊?那怎麽不去中醫附院啊?”鄭廣雲說:“那邊就是號脈的啊。”
鄭澤言頭皮有點發硬:“他去過,但沒用,藥倒是開了一大堆,吃了也不見好。”
“這樣啊……”鄭廣雲呢喃沒說什麽。
澄玉蘭突然想起什麽:“還別說,我還真聽到過一個醫術不錯的老中醫。”
“是嗎?在哪?”鄭澤言有點急。
澄玉蘭道:“之前過年,在老家那邊聽你春蘭姐說的,花溪市那邊的白林村,就有個醫術挺厲害,你春蘭姐的腳不是有風濕走不動嗎,就是他給看好的。”
鄭澤啓聽着有些狐疑:“風濕這個東西不是說治不好了嗎?他能治?”
澄玉蘭:“風濕确實是治不好,但是那個老中醫不知道怎麽治的,還真給你春蘭姐治好啊,要不過年那會,她還有力氣跟我們一起爬山嗎?”
鄭澤啓頓時就不再說了。
鄭澤言卻在心裏暗暗驚嘆這麽厲害的嗎?
澄玉蘭口中的春蘭姐,鄭澤言知道,那是他們鄭家老家那邊的一個大姐,按照輩分跟鄭澤言同輩,但是年紀卻跟澄玉蘭一樣的。
她的風濕有不少年了,一直折磨着她行動不便,哪都去不了,沒想到居然還被人治好了。
掌心摸着衣服下有些圓滾的小肚子,鄭澤言的心思開始活絡了。
他想找機會去見見這個老中醫。
“媽,那你知道這個老中醫叫什麽名字,家住哪,有沒有聯系方式嗎?”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澄玉蘭:“回頭我再問問你春蘭姐吧。”
“哎,好。”
拜托可一定要問到!
小嘟嘟不生已經生了,這一個他可不想生啊!
以為已經看見了解脫曙光的鄭澤言壓根兒就不知道,就算澄玉蘭幫他問到了那個老中醫的名字跟聯系方式,他也沒機會去拜訪那老中醫了。
禮拜四公司聚餐的時候,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