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書哦!
婚書哦!
要是那些人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他們丢的不止是糧食。
元樹不打算在鎮上停留,鎮子離雲江村并不遠,而且路引什麽的都得在縣城辦
這種時候他也不敢在路上磨蹭,鬼知道雲二麻那瘋子能幹出什麽事兒。
路過鎮子時元樹還是停了一會兒,雲蘇昨日被關在房裏,肯定到現在沒吃飯。
鎮子口就有一家賣燒餅的,元樹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停好騾車,雲蘇跟雲天香聊了一路,大多時候都是雲蘇在,雲天香應兩聲。
元樹時不時也會插一嘴。
總之雲蘇這會兒很口渴,見元樹停在路邊問:“要去吃早飯嗎?”他已經聞到燒餅的香味了!
元樹笑道:“對,快下來吧。”
雲蘇聽了跳下車,卻因為坐得太久腿軟差點沒站住,被元樹扶穩後轉頭招呼雲天香。
雲天香下車了眼高大的城門,只一眼便快速垂頭跟在兩人身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僵硬。
距離她上次來鎮上是什麽時候?是幹什麽?
哦,是被馬荷花帶着來買堕胎藥。
雲天香自嘲一笑,她已經逃離馬荷花了,怎麽還是這幅賤樣。
“堂姐快來啊。”雲蘇挽着元樹的胳膊沖她招手。
雲天香輕笑一聲,擡腳跟上,這次笑得比之前自然多了。
賣燒餅的看見挽着元樹隔壁的雲蘇,擡着下巴問:“喲,元小兄弟這是你夫郎啊?”
元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應:“嗯,拿十個燒餅。”雖然只是口頭上的,但雲蘇就是他的夫郎。
老板也不多啰嗦,應了一聲麻利的裝起燒餅。
每個燒餅都有元樹兩個巴掌大,一個才三文。
剛出爐,熱乎乎的。
元樹遞給雲蘇一個,雲蘇又分了雲天香一半拿着啃。
元樹看見有稀飯問了句:“要喝嗎?”
雲蘇積極回應:“要!”
“堂姐呢?”元樹又問。
雲天香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謝謝。”
三人喝完粥繼續趕路,雲蘇昨晚沒怎麽睡剛走開沒一會兒就困得直點頭。
板車上睡得不舒服,雲蘇剛眯着就被颠醒 ,元樹看他睡得難受停下來抱小孩似的把他抱在懷裏。
雲蘇趴在元樹肩上才睡得舒服些,元樹就這麽抱着雲蘇趕路。
雲天香看得愣神,原來也有這樣的漢子,會把抱在懷裏哄睡,動作都輕輕的生怕弄疼了人家似的。
雲天香自覺沒這服氣,她以後也不打算靠漢子。
現在想起那些漢子說的甜言蜜語雲天香都覺得反胃,可笑的是曾經的她信了。
還不止一次。
*
日頭西斜,天邊染了一層霞光。
三人總算到了固河縣。
元樹先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等他安置好騾車雲蘇要了兩間人號房,元樹見他只要了兩間房也沒說什麽,以為他跟雲天香住一屋,便把行李拎進他要住的那間。
沒想到雲蘇跟了進來,雲天香則去了另一間。
元樹沉默着整理行李,雲蘇一遍遍的擦拭爹娘的牌位。
晚上睡覺時元樹提出了打地鋪,雲蘇也實在害羞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拿着戶籍去辦路引,路引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元樹想找媒氏給他們頒婚書。
元樹先帶着雲蘇去辦路引,大人先是問他們去哪,又問他們幹什麽去,去多久回來。
元樹站得筆直一一答到:“去吝州,想趁年輕帶着夫郎出去打拼,不回來了。”
那大人聽罷點了點頭,“年輕人有志向好,天下之大,總有立足之地,可你們若是走了家裏田地該如何?”
“回大人,草民家中已無人,田地這幾天就盡數賣出去。”
大人也沒難為人,只是讓他們快些處理好,待田地安頓好了就能來拿路引了。
人走了田地總不能荒着。
聽元樹跟大人說不回來時雲蘇有些悵然,他要把跟爹娘一起生活過的院子賣掉了,再也不回來了。
元樹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剛想哄就聽雲蘇說:“樹哥我沒事,一會兒你給我買一根糖葫蘆就好了。”
元樹失笑,“好。”這人怎麽還教人怎麽哄自己啊。
好乖。
雲天香在外面等他們辦完,她沒有一點悲傷思念的情緒,只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
在媒氏的賀喜聲中,接過婚書。
元樹拿着婚書的手都在抖,從今往後他們就是夫夫了,會組成一個屬于他們的小家。
雲蘇雖然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落到實處的感覺。
雲蘇沒忍住當街就撲進元樹懷裏,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樹哥,我好高興!”
元樹被他抱得愣了一會兒才俯身環住雲蘇的腰肢,“我也很高興。”堂堂八尺男兒聲音竟染上了哭腔。
就這麽抱了一會兒才離開,兩人的戶籍上也蓋了章。
他們這婚書可比村裏的好使多了,這可是有官印的!
得了婚書的雲蘇都不用糖葫蘆哄了,心情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