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節目錄
煙火不寂寞
于胭擡眸,一束光剛好打在他的臉上。她手環住他的腰,睫毛輕顫,“趙先生對我這麽大方?”
“免得以後你惹我生氣,我把你趕出去。”趙冀舟借用她的話回答她。
于胭情不自禁地環視四周,她視線所及範圍真的很小,窺不透這棟別墅的冰山一角。
但她還是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漫上心頭,就像小時候放學後買了點兒零食小跑着回家的感覺。
于胭真的很喜歡這套房子,不是圖財,是圖“家”這個字。
房子的所有權在她手上,這是個她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她鼻子一酸,垂眸盯着他的袖口,輕挽着,是最普通的截角袖口,兩顆黑色的袖扣在陽光下泛着光澤。
“趙冀舟。”她試探着按照他昨晚的話喚他的名字,手把他環得更緊了些,“謝謝你。”
她擡眸,男人的臉上依舊是清冷的表情。
起初,她害怕他的狠厲、怕他的手段,可她也分不清從什麽時候,她真的不怕他了,就好像篤定他這個人不會傷害她。
趙冀舟微怔了片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調戲着說:“一套房你就滿足了,胃口沒我想象的大。”
于胭抿了抿唇,“我又不能把您的家底掏空,而且,我也沒這本事。”
其實她當初對他确實是見財起意,可她不貪心,她只希望能依靠他還清替于華良背的那一筆債。
這套房子,确實是超出她的預料了。
于胭手不斷往上探,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下巴。
他比她高上很多,她這個姿勢吻他的下巴剛剛好。
趙冀舟垂眸看她,她閉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她這個吻中看到了一絲虔誠。
她以前主動吻他,永遠是帶着明确的目的性,或者惹他生氣靠這種方式哄他,或者是有求于他靠這種方式取悅他,或者被惹炸毛了為了報複他……
趙冀舟把指尖插進她的發絲中,她身上像過了電一般,瑟縮了一下,松開他呆呆地望着他。
他把她抱到旁邊的紅木桌子上,彎下腰,堵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濡濕的潮熱的吻,她小心翼翼地回應他,他也比平時溫柔。
吻着吻着,她突然彎着唇角笑了,和他呼吸交織,笑聲灌進他的耳朵裏。
于胭雙腿勾住他的腰,細細地磨他,她小聲叫他:“趙先生。”
其實她現在還蠻喜歡這麽叫他的,更像是調情。
“笑什麽?”
“沾您的光,我在這偌大的北城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不該笑嗎?”
于胭從桌子上跳下來,來了傾訴欲,“其實我小時候住的比這還好,後來我爸生意越來越差,我們就不斷搬家,越搬房子越小,最後就住在胡同的大雜院裏了。”
“其實小時候搬家的時候也沒想過那麽多,感覺還挺好玩的,也沒有什麽落差感。現在想想,真是差的太遠,還是大房子住的舒服。”
于胭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都過去了,現在也不在乎了。”
趙冀舟聽宋疆說過她家的情況,父親生意失敗,母親跟着一個美籍華裔跑了。她母親走後,父親便開始堕落,酗酒嗜賭,把剩下的家底都敗光了,還背了不少債。
他看她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于胭倔強地說:“您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才沒那麽可憐。”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攬進懷裏,他說:“這房子你自己布置,把你那些玩偶貓還是狗都抱來。”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她床上看到的玩偶,覺得她應該挺喜歡那毛茸茸的東西的,便好心提醒她。
于胭真覺得自己和他有代溝,她無奈地笑了笑,說:“我那個是流氓兔,只是兔子耳朵有點短,不太明顯。”
趙冀舟怔了片刻,拒絕再和她交流這個話題。
他腹诽:他不過才大了她八歲,代溝這麽大嗎?
後來他想了想趙霁月,覺得代溝确實是挺大的。
他們在別墅裏纏綿悱恻了一陣,趙冀舟拉着她起來,說要帶她去吃飯。
起初,于胭還以為就他們兩個人,到了包間,才知道這是個飯局。
于胭環顧四周,打量了一下裏面的人。這次大概算是熟人局,她見到了陳望洲和江塵,還有沈凝沈懷。
沈懷見到趙冀舟,推了推正在倒酒的沈凝,“姐。”
沈凝端起剛剛倒好的一杯酒,本來嘴角挂着笑,卻在看到于胭的那一刻僵在原地。
旁人似乎也沒想到趙冀舟會帶人來,均愣了一下。然後就有人調侃着問:“趙總,這是誰啊?”
趙冀舟輕笑,語氣卻暧昧,“一個人在家不好好吃飯,我帶她出來蹭頓飯。”
于胭舔了舔唇,面對衆人的目光,有些手足無措。她還以為趙冀舟說的吃飯就他們兩人,沒想到他是帶她來人情應付世故。
可她不熟悉他這個圈子,他帶她出來其實也沒什麽用。
趙冀舟拉着她坐在一旁,旁人起哄說:“冀舟哥,這是嫂子?”
趙冀舟輕笑一聲,沒言語。那人把這當作默認,起哄叫她嫂子。
于胭捏了捏趙冀舟的袖子,他輕聲說:“這麽叫你就應着,對你沒壞處。”
她點點頭,對那人笑了笑。
于胭不知道趙冀舟整這一出的目的是什麽,總之她坐在這卻一點都不自在,衆人的目光像把她架在火上烤。
沈凝臉上又恢複了标準的笑容,把那杯酒遞給他,“趙總帶人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無妨,她吃不了多少。”
趙冀舟低眸問于胭:“喝酒嗎?”
于胭猶豫地點點頭,她的酒量還不算太差。
趙冀舟把那杯酒推到她面前,沈凝望着他這個動作,起身走到一旁,“是我的問題,忘記給于小姐倒杯酒。”
于胭覺得她話裏有話,她笑了笑,悶不吭聲。她現在還沒弄清楚這是個什麽形式,自然不能硬碰硬。
沈懷怕沈凝面子上挂不過去,連忙接過酒杯,“姐,我來倒吧,你好歹是個壽星。”
沈凝笑着說:“大家都是來給我過生日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沈懷在外比較維護沈凝,即使沈凝這麽說了,依然主動幫于胭重新倒了一杯酒
趙冀舟指尖點着桌子,偏頭看于胭,責怪着說:“還不謝謝沈少。”
于胭配合着說:“謝謝沈少。”
沈懷眯了眯眼,“不謝。”
陳望洲坐在一旁,對江塵說:“趙冀舟有病吧,砸場子還帶着情兒來。”
江塵垂眸,“二哥是在幫于胭立威。”
陳望洲輕哂,“趙冀舟不會真栽進去了吧,這可是個大笑話。”
江塵沒吭聲,情這一物,誰能說得清因果呢?
眼看着衆人到齊了,就有人起哄說共同喝一杯,祝沈凝生日快樂。
沈凝端莊大氣地站起來,“謝謝大家捧場,以後在生意上還勞煩各位照顧了。”
于胭覺得周遭聒噪得很,但還是舉起酒杯,跟着大家喝了一杯。
趙冀舟放下酒杯,挽了挽衣袖,壓低聲音對于胭說:“我先出去一趟,你自己呆一會兒。”
他給陳望洲使了個眼神,讓他照看着于胭,別讓旁人為難她。陳望洲會意,對他點了點頭。
趙冀舟走出包間,站在門口的假山旁抽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上。
果然,不出一會兒,沈凝就出來了,單手扶住木門門框。
“冀舟。”她私下這麽叫他。
趙冀舟掏出一個藍絲絨盒子遞給她,“我媽給你的生日禮物。”
“替我謝謝阿姨。”
趙冀舟沒吭聲,沈凝往前湊了湊,指尖摩挲着藍絲絨盒子,“那你呢,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呢?”
趙冀舟吸了口煙,吐着煙圈,目光幽而深邃,沉聲警告她:“沈凝,做人不能太貪心。”
“要一件生日禮物就貪心了?”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玻璃翡翠镯子。
趙冀舟沉眸,随手把煙掐了,指尖點了點她的胸口,“你以為你那些手段我不知道?我沒找你算賬,不過是顧及趙家和沈家的面上關系。”
沈凝臉色微白,前一陣她用手段搶了趙冀舟一塊地皮。
“既然趙總知道了,怎麽不找我算賬?”
“一塊地皮而已。”
“你這是秋後算賬。”沈凝拆穿他,“所有人都知道阿姨喜歡我,把我當作未來的兒媳婦。也知道我……”她頓住,“喜歡”二字她不想說出口,顯得太過被動。
沈凝呼了口氣,繼續說:“今天我生日,你帶着于胭來,不就是想當着衆人的面來駁我的面子?”
“你也說了,那是我媽的想法。”趙冀舟評價。
“趙冀舟,你最近是不是對于胭寵的過分了。上次逼着沈懷道歉,這次帶着她來立威,縱容旁人叫她嫂子。”
“月月這樣叫她,旁人怎麽就叫不得?”
沈凝微眯着眼,細細打量着他,企圖在他臉上窺探出什麽,可這個男人太擅長僞裝。
他不想透露給你的,你是斷然發現不了。
“趙冀舟,你別說你喜歡上了于胭。”
于胭走在拐角處的綠植旁,聞言愣在原地,手緊緊捏住包。
周遭一片寂靜,她透過綠植的縫隙呆呆地看着男人的側臉。
因為我手滑,所以十二點就沒有更新了。從明天(10.8)起,把更新時間改到晚十一點吧,大家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