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增改600字】

煙火不寂寞【增改600字】

長廊上沒什麽人,穿堂風吹動了身旁的綠植,拂在于胭臉上,波動她披在肩上的秀發。

她手輕輕扶住綠植的葉子,身子往前探了探。

于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意無意總能聽到關于她的對話,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聽到。

可此刻,站在這裏,她不得不承認,她對趙冀舟的答案很好奇,也很忐忑。

她覺得趙冀舟應該是喜歡她的,至少是喜歡床上的她。

至于她這個人,他至少也是有點憐愛的,否則應該不會對她這麽好。

至于這種“喜歡”究竟能持續多久,于胭不得而知。

于胭擡眸,看着站在假山旁的男人。葉子随風擺動,不時遮擋住她的視線,趙冀舟的形象也變得半晦半明。

趙冀舟似乎也沒想到沈凝會問他這種問題,眸色沉了沉。

他擡眼輕瞥了下,看到藏在綠植後的姑娘,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他斂笑看着她,于胭心虛地低下頭,猶豫良久,慢慢從綠植後移出來。

趙冀舟對她招了招手,沈凝看到這個動作立刻偏過頭。在看到于胭的那一刻,她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在背後議論她。

“怎麽出來了?”趙冀舟牽住她的手,感覺有些涼,他把她的手捂在手心。

于胭抿唇,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他的掌心好像永遠都是這樣溫溫熱熱的。她垂眸,也沒解釋自己偷聽的事,坦白說:“想去衛生間,找不到路了。”

趙冀舟擡手給她指了個方向,“快去快回。”

于胭輕輕點頭,把手從他的掌心撤回來。

風有些大,于胭沿着長廊走過去,聽到趙冀舟對沈凝說:“沈凝,我不喜歡被人試探。”

于胭沒回頭,不知道沈凝是什麽表情,但她真覺得趙冀舟對她是夠好夠寬容的。

從趙冀舟今天對沈凝的态度來看,他這人真不太喜歡給人面子。在沈凝的生日宴上,要沈凝幫他的小情人滿酒,屬實是在折煞沈凝的面子。

沈凝看着于胭消失在拐角處,露出一個大方的笑,“我哪敢試探趙總。”

沈凝永遠是沈凝,在人前永遠端莊大氣,維持體面。

她把那個玻璃翡翠镯子套在手腕上,镯子晶瑩剔透、水潤光澤,襯得人皮膚白皙。

她擡了擡手,借着燈光看了看镯子,說:“阿姨的眼光真好,你幫我和阿姨說,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趙冀舟輕哂,沈凝這是又在拿岑淩壓他。

其實趙冀舟和沈凝的關系還算不錯,至少在外人看來還不錯。趙家和沈家這幾年生意往來愈發頻繁,而且岑淩對沈凝的喜愛程度絕非一斑。

沈凝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人,在外雷厲風行,在各家長輩面前又乖巧聽話,很會讨人歡心。

岑淩很喜歡她這性格,覺得這種人能成大器,于是前幾年有意向把她和趙冀舟栓在一起。

但趙冀舟對她沒什麽興趣,岑淩也尊重趙冀舟的想法,便沒再繼續撮合這段關系。不過,沈凝似乎是對趙冀舟有意思,把面上的關系處的不錯,經常去趙家看岑淩。

于是,圈內便有沈凝喜歡趙冀舟的傳聞。

“趙家你去的也挺勤,我媽你聯系的比我頻繁,怎麽需要我替你告訴?”趙冀舟繼續駁她的面子。

“沈凝,別得寸進尺。”趙冀舟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沈凝望着男人的背影,輕笑了聲。

這個男人果然惹不得。只要不波及到他的利益,他會給三分笑臉。一但損了他的利益,他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于胭擦幹手,對着鏡子掏出口紅簡單補了個妝。她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沈凝一個人站在原地,抱着胳膊。

她和沈凝的交集不多,輕點了下頭,便和她擦身而過。

于胭回到包間的時候,裏面以沈懷為頭的那群二少正在拼酒,嘴裏叫嚷着“祝沈凝姐生日快樂”。

于胭腦海中閃過沈凝的身影,腹诽:你們的沈凝姐都不在現場。

于胭坐到趙冀舟身旁,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她偷瞄趙冀舟一眼,他似乎沒把剛剛在外面的事放在心上,低眸問她:“怎麽光吃這一個菜?”

她正對面擺着一盤生煎鮰魚,便一直夾這盤裏的菜。鮰魚旁邊是盤文思豆腐,她偶爾也會抻着胳膊,夾上兩口。

于胭抿了抿唇,“夠不到。”

屋裏這群人都在拼酒,哪有人吃菜?沒人吃菜,就沒人轉桌子。她一個和這群人相比毫無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敢動桌子,只能守着自己面前的一畝三分地,吃這盤生煎鮰魚。

趙冀舟輕笑,“哪有那麽多規矩?”他把袖子挽起來,擡手幫她轉了轉桌子,“吃什麽自己夾。”

于胭盯着他修長的手,擡起筷子夾了口素錦山藥。

趙冀舟收回手,調侃着說:“敢情是要吃素啊。”

于胭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陳望洲盯着這一副場景啧了兩聲,對江塵說:“也就于胭是真來這裏吃飯的。”

他倒了杯酒,“趙冀舟也真是閑的。”依他看來,女人這種生物慣不得,願意談就談,不願意談就分手。

江塵輕笑,“你不覺得二哥很享受這個過程嗎?”

“享受伺候人的過程?他有病!”陳望洲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釘。

陳望洲嘴上這麽說着,實則已經拿着酒杯起身,他帶着打量的眼神,走到于胭身邊,“喝一杯?”

于胭看了眼趙冀舟,他攔了下陳望洲的手,眼神裏充滿警告。他們之間太過了解,趙冀舟不動腦子就知道陳望洲過來沒安好心。

要是平時,陳望洲還不至于閑得無聊為難一個女人,可今天他就是有三分興致,只因為趙冀舟對于胭這不同尋常的幾分關心。

于胭哪裏知道他們這些想法,她只是覺得她這個身份,不能給趙冀舟丢面子。平時私下裏她跟他鬧跟他耍脾氣,可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太會把握好這個情人的角色了。

她輕輕拽了下趙冀舟的衣角,舉起酒杯,露出個甜美的笑,“謝謝陳老板。”

她在迷津酒吧駐唱,和陳望洲見過很多次。因為顧及着趙冀舟的面子,工作的時候他很是照顧她。于胭覺得,陳望洲格外喜歡這家酒吧,否則一個家大業大的人怎麽會經常來一家酒吧?

而且,就沖着陳望洲是她的老板,她也不能拒絕這杯酒的好意。

于胭将那杯酒一飲而盡,太擡手滿了一杯,“這杯我敬你,多謝陳老板的照顧。”

陳望洲挑挑眉“你酒量多大?”

于胭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她在酒吧駐唱結束就離開,從來不沾酒。她說:“應該還挺大的。”

趙冀舟聞言,擡了擡眉,眼中不可察覺地閃過一點探究。

陳望洲和她碰了下酒杯。

于胭不敢怠慢,看着他把酒一飲而盡,也悶頭把一杯酒都喝了,輕輕抿了抿唇。

趙冀舟見證了這一來一去的客套,把手搭在她的椅子上,輕碰了下她的臉頰,溫聲說:“少喝點。”

“嗯。”她乖巧得不成樣子,連連點頭。

趙冀舟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工作上的事,不方便在這談。他起身,“我去接個電話。”他看了眼陳望洲,“看着點她。”

“嗯。”陳望洲笑着點頭,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

陳望洲一臉纨绔,“說說,你和趙冀舟是怎麽認識的?”

于胭輕笑,半真半假地說:“在你的酒吧門口。”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我騙你又沒什麽好處。”

陳望洲給她倒了杯酒,“也是,你要是騙我,我就扣你工資。”

陳望洲邊和于胭聊天邊和她喝酒,她稀裏糊塗的,也擋不住他的熱情,連着喝了不少酒,覺得胃裏火辣辣的。

于胭不勝酒力,和朋友出去玩兒最多就是喝一個微醺,可今天,她是真的上頭了。

陳望洲有意灌她,白酒紅酒摻着喝,不一會兒她就有些發懵了。

他對她沒什麽壞心思,純純就是想試試趙冀舟對她的底線,所以便一直和她喝。而且,人醉了,還能幫趙冀舟增加點情趣。

畢竟喝醉的人可比清醒的人有意思多了。

眼看着人臉染上一層晚霞,倒酒的動作都有些遲鈍,他才停住手上的動作,攔住她不讓她喝了。

陳望洲拿出手機給她拍了張照,然後給趙冀舟發過去了,配文:【醉了,還不回來?】

于胭發現喝酒真的容易上瘾,尤其是此刻她處于一種雲裏霧裏的狀态,便稀裏糊塗又要舉杯。

此刻,趙冀舟推門而入,攔住了她的手,“夠了。”

趙冀舟問:“你就是這麽看着她的?”

陳望洲聳聳肩,“不用謝。”

趙冀舟擡眸看着于胭,她臉色緋紅,像暈染上一層晚霞。她眼神迷茫,見到便他咧開嘴角對他笑。

她笑起來像三月桃花,輕輕柔柔的。

“醉了?”趙冀舟用手背貼了貼她的臉。

“沒有。”她搖了搖頭,雙手環住他的腰,指尖勾了勾他的衣服。

趙冀舟瞥了陳望洲一眼,陳望洲攤了攤手,露出個無辜的笑,說:“她酒量太差,不怪我。”

趙冀舟環住她的腰,能聞到她渾身的酒氣,“走了,回去了。”

于胭拿着包起身,黏人地緊緊環住他的胳膊,小臉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趙冀舟看着走路有些飄的姑娘,擰着眉頭,一把将人打橫抱起,“抱住了,不聽話就讓你睡馬路。”

于胭只是醉了,又不傻,立刻緊緊環住他的脖子,窩在他的懷裏。

陳望洲愣住了,那瞬間,他覺得趙冀舟待于胭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趙冀舟把她抱到車上,讓宋疆把車開回酒店。途中他低頭,饒有興趣地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真醉了?”

于胭輕笑了下,“沒有。”随後便打個酒嗝。

趙冀舟把她抱在懷裏,她身上的酒氣很重,可他不像她,他一點兒都不嫌棄她。

她喝了酒,覺得渾身都很熱,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溫熱的唇擦在他的脖子上,刮過他的耳垂。

“于胭,老實點。”他沉聲警告,攥住她在他身下亂動的手。

于胭收回手,思緒有些混亂,突然想到了沈凝。

那時她與沈凝擦肩而過,卻被沈凝叫住。

沈凝抱着胳膊問她跟着趙冀舟圖什麽,他又不能娶她。

于胭抿了抿唇,“我圖他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能娶我,我也沒想過嫁給他。”

沈凝大抵是看不起她這種人,說:“趙冀舟又不會喜歡你,你耗了這幾年青春以後還能做什麽?”

于胭覺得她很奇怪,質問趙冀舟是不是喜歡她的是她沈凝,現在說趙冀舟不會喜歡她的也是沈凝。

于胭當時沒說話,擡腿離開。她和趙冀舟什麽關系,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在她跟着他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倒不勞煩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趙先生。”于胭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他的喉結,她問:“你喜不喜歡我?”

現在她突然也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趙冀舟眸色沉了沉,沒說話。

于胭撇了撇嘴,眼皮耷拉下來,窩在一旁一動不動。

車停下,她先跳下車,扶着車門等着他出來。見他下來,她攤了攤手,“趙冀舟,你背我啊。”

趙冀舟盯着她霧了層水汽的眸子,試圖打量出她是不是真醉了。

她眨了眨眼,纖長地睫毛在臉上形成一團陰影,又說:“你背我啊。”

趙冀舟把她攔腰抱起,她問:“你為什麽不背我?”

他不言,只有他知道,抱着她才能遮蓋住他西褲下的形狀。

進了套房,趙冀舟把她放在沙發上,想去幫她拿瓶水。

于胭卻牢牢攥住他的手,他的衣服已經褶皺不堪,全是被她弄出來的。

于胭拉着他坐在沙發上,她跨坐在他身上,手托着他的臉,“趙先生,你喜不喜歡我呀?”

她貌似對這個問題很執着,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趙冀舟似乎不想和醉鬼争論這個問題,拉下她的手,要起身幫她拿水。

見他不吭聲,于胭手按住他,低下頭去吻他,密密麻麻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他的臉上,暈着酒氣。

趙冀舟沒動,任由她親。

她把自己折騰累了,彎腰頹廢地坐在那喘着粗氣。待到她休息過來,盈然一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趙冀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醉的緣故,他覺得她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伴着失落。

于胭像個洩了氣的氣球,蔫蔫的,把頭靠在他的肩窩,對着他的耳朵吹氣,溫熱的唇擦在他的耳廓上。

下一秒,她便湊在他耳邊,帶着得意,一字一頓地說:“你不喜歡我,但你喜歡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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