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節目錄

煙火不寂寞

于胭說完這話,擡起頭來看着他,臉上得意洋洋,寫着“我說的不對嗎”。

趙冀舟輕哂,被她氣的不輕,不知道是不是該誇她兩句,誇她有自知之明,自我定位明确。但他懶得和醉鬼掰扯這個問題,估計她明早醒酒也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

從前在床上,他再威逼利誘,她也沒從口中說出過這麽粗俗的語言。

而現在醉了,膽子倒是也大了。

趙冀舟把她從懷裏拉下來,扔在沙發上。

于胭的胳膊不小心撞在沙發沿上,發出一聲輕響。磕在實木上,她覺得整條胳膊疼得發麻,吸了口冷氣,立刻紅了眼眶,敵視地看着害她挨磕的罪魁禍首。

趙冀舟扯下領帶,解開袖扣,擡眸,她依然在盯着他。

她委屈地說:“都怪你,弄疼我了。”那滴眼淚挂在眼眶上,要落不落,濡濕了下睫毛。

眼看着她蓄在眼眶裏的淚要砸下來,他認輸地放下手中的動作,坐在沙發上,攬住她的腰,“弄疼了?”

她偏過頭,用胳膊肘怼了怼他。

那晚上趙冀舟的溫柔程度是于胭醒酒後要反複回憶的,比她今晚上喝的酒還要讓人回味無窮。

她不曾想,他可以對她這麽溫柔。

趙冀舟擡起她的右手,語氣略帶纨绔,“是不是這只手,我給你揉揉?”

于胭把腳上的鞋蹬掉,白皙的小腿搭在沙發上,時不時動兩下。她白了眼趙冀舟,把左手遞給他。

趙冀舟哪裏見過她這樣子,平時她哄着他跟他裝的時候遠不如這一刻自然,也遠不如這一刻讓他心動。

沈凝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于胭。

那時候,晚風吹拂,庭院裏綠意盎然,路燈下影影綽綽。他和她視線相撞的那一瞬,他想大概是喜歡的。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一個人,驕縱跋扈,恃寵而驕,睚眦必報,骨子裏卻又倔得可怕,拼了命維持那點自尊。

初見時,他的确是見色起意,而後又惡劣地喜歡看她身上苦苦掙紮的矛盾感。可時至如今,他卻是發自內心想待她好。

從他對她說想要她這顆心的時候,他大概就已經喜歡她了。只是她把這話當成個玩笑話,反問他要不要挖出來給他看看。

他的熱情在那一刻被澆滅,也覺得他們之間談論感情确實有些可笑,索性順着她的話說,說她的心是黑色的。

她說他不喜歡她,可分明是她不喜歡他。

趙冀舟自嘲地笑笑,手捏了下她的腰,她因為癢連連往後躲。

其實趙冀舟也不知道自己這份“喜歡”是不是三分熱度,也不知道自己對這份新鮮感的熱情會在什麽時候消退。

但至少現在他是喜歡她的,所以甘心在她身上砸錢,不願意見她受委屈作踐自己。

趙冀舟盯着她迷蒙的雙眸,突然有些感謝陳望洲把這姑娘灌醉了。

他看了看她的左胳膊,輕微有些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他也不知道她是真疼還是假疼,索性把掌心輕輕覆在她胳膊上,一圈一圈地幫她揉,他問:“還疼嗎?”

于胭擡了擡下巴,“怎麽不疼,趙先生,您試試啊?”

又是伶牙俐齒的樣子。

趙冀舟複又幫她揉胳膊,他邊揉邊問:“為什麽說我不喜歡你?”

于胭呼了一口氣,酒氣撲在他的臉上,她的話語依舊粗俗,“因為你喜歡操……”

話沒說完,她的唇被堵上了。趙冀舟幫她調整了個姿勢,以防她的手被弄傷。他細細地吻她,感受她的酒氣渡入他的口中。

今天在酒局上他只喝了一杯酒,還是沈凝敬他的,可現在,似乎有些醉了,想溺斃在這個吻裏。

于胭睜開眼,近距離觀察他,擡起胳膊環他的脖子,和他鼻尖貼在一起。

她喜歡和他接吻,她有很大的享受成分在。

“趙先生,要不要……”她狡黠地說。

趙冀舟松開她,手攬住她的腰輕點了兩下,“你乖乖坐好,我給你放水洗澡。”

趙冀舟臨進浴室前回頭看了一眼她,她盤坐在沙發上,抱着胳膊望着窗外。

他走到卧室,把浴缸放滿水,出來抱她。

于胭指了指窗外,露出一個笑,“下雨了。”

趙冀舟偏頭,似有似無的雨滴落在窗戶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雨絲太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趙冀舟把她抱起來,三兩下把她衣服剝掉,将她放在浴缸裏。水的溫度剛剛好,于胭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舒服得呼了口氣,享受得閉上了眼。

那天晚上,是趙冀舟伺候她洗的澡。

她人雖然醉了,但洗澡的步驟卻一個都不能少。他本想讓她簡單洗一下,去去身上的酒氣,可她死死攥住浴缸壁,非要讓他幫忙抹沐浴露。

趙冀舟手觸上她光滑的肌膚,咬牙說:“自己弄。”

他覺得自己血脈偾張,體內蘊了一團火,而她好像還不自知,理所應當地享受他的伺候。

此刻的于胭是沒有任何防備的。

也許是因為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趙冀舟,所以她不設任何防備,也沒有必要設防備。

于胭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襯衫解開兩顆扣子,身上沾了點水。

他眼神似火似冰,她有些慫,往一旁縮了縮,探出手擠了三泵沐浴露抹到自己身上,連浴花都忘了用。

趙冀舟幫她沖掉身上的泡沫,找到浴袍把她裹好扔在了床上。

于胭的頭發沒吹,只被他用毛巾簡單擦了兩下。頭發上全是水,染在床單上,暈開一朵花。

她撐着床坐起來,嘴裏念叨着要吹頭發。

趙冀舟無奈,只能找出吹風機,把她架在鏡子前,幫她吹頭發。她軟得像是一灘水,他便騰出一只手箍住她的腰。

他沒幫人吹過頭發,上手就從頭頂貼着頭往下吹。于胭氣得打了他手一巴掌,巴掌聲響徹整個浴室,她覺得手有些疼。

“我的高顱頂都沒了。”

趙冀舟的耐心已經要消失殆盡,他攥着她的手腕,把吹風機塞到她手裏,讓她自己吹。

伺候不起,他就不伺候了。

于胭可憐兮兮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胳膊,“剛剛磕疼了,現在還沒好。”

趙冀舟被氣笑了,她挨磕的明明是左胳膊。他接過吹風機,指腹插進她潮濕的發間,低聲問:“你說,怎麽吹?”

于胭對着鏡子,手簡單把頭發分成兩層,告訴他要一層一層地吹。

趙冀舟透過鏡子看着她認真的雙眸,倏地一聲笑了。他按照她說的,一層一層幫她吹頭發。

吹風機的熱風吹起她的發絲,卷着心動。

于胭覺得趙冀舟的動手能力還不錯,她也盯着鏡子,盯着他那張臉,嘴唇翕動,腦子裏想的全是可惜他不喜歡她。

頭發吹好,趙冀舟關掉吹風機,浴室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滿意嗎?”他問,打破這份沉靜。

于胭伸手把臉上的碎發撥開,瞪着眼睛看着他。她突然轉過身,把手環在他的腰肢上,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很短很短,似乎是碰了一下,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她溫熱的唇就已經離開了。

可他的唇間還殘留着她的餘溫,以及剛剛撞在一起密密麻麻、酥酥癢癢的感覺。

趙冀舟用指腹輕摸了下唇,垂眸,聽見她說:“獎勵你的。”

言外之意,這個頭發吹得她很滿意。

趙冀舟手往下探,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微微用力往上提,她就被放在了洗漱臺上。

趙冀舟手托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他撬開她的貝齒,卷住她的呼吸,看着她的眸子一點一點變得波光潋滟。

于胭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在松開的空當問他要不要做。

趙冀舟手指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她瑟縮着後退,後背弓在鏡面上。

他把她抱住,放在了床上,挑起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起身去找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

他回到床前的時候,她依舊睜着眼在看他。

“難受嗎?”他指了指她的胃。

于胭搖了搖頭。

“那快點睡吧。”他擡手把臺燈調暗。

于胭依舊呆呆地看着他,她反應有些遲鈍,視線從臺燈移到他的臉上花了不少時間。

“我不困,我不想睡。”

趙冀舟問她:“不睡想幹什麽?”

于胭隔着被子揉了揉肚子,拖着哭腔說:“想吐。”

趙冀舟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他從來沒想過她這麽能折騰。

可人都這樣了,他也不能不管,只好帶着她到衛生間,看着她跪坐在馬桶前。

趙冀舟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吐了嗎?”

“吐不出來。”

他臉色變得陰沉,手擡起她的下巴,試圖從她臉上找出故意在捉弄他的痕跡。

可她眸子清澈,消磨掉了往日的算計,眨着眼看他。

他認輸了,嘆口氣,繼續幫她順氣。

趙冀舟陪她折騰了半天,她也沒吐出來一口。他無奈,又把她抱在了床上,“還想不想吐?”

她搖搖頭,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不想吐,但是肚子脹。”

趙冀舟認命地幫她揉着肚子。

那感覺像是一個晴天,泛着小舟,船過之處泛起陣陣漣漪,一圈一圈泛到她的心間。

“困了就睡吧。”他幫她掖了掖被子。

“你別走。”她拉住他的手。

趙冀舟垂眸,哄着她說:“我不走。”

經過他這麽一說,她似乎立刻被困意席卷,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她緊緊攥住他的胳膊,酒後吐真言,臨睡覺之前留下一句,“可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了。”

你不喜歡我,可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了。

她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貼在一起,“芝麻大點兒。”

趙某被我胭拿捏得死死的,哈哈哈,等明天我胭醒酒了該不認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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