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節目錄
煙火不寂寞
趙冀舟擡眼看了看她手中那面錦旗,邊緣黃色的流蘇染着團狀灰塵,錦旗紅底黃字,上面的字體揮斥方遒。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觀察這東西,覺得也沒什麽創新。這東西都大差不差,不值得他特意展開看一看,他也沒有無聊到這種份上。
不過看着于胭挑釁的小表情,他嘴角的笑意更甚,順着她問:“什麽秘密,你說說看?”
于胭輕笑,舉着手中的東西往前湊了湊,“趙先生當初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大筆錢,學校邀請您出席捐贈儀式。”
她話鋒突轉,“可您參加這項捐贈儀式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抛頭露面、為了這面旗。”
她揮了揮手中的錦旗,然後它放下,坐在他腿上,指尖點了點他的胸口,帶着狡黠與得意說:“是為了我。”
趙冀舟緘默不言,依舊在笑,眸色漸濃。
于胭臉垮下來,指尖纏着自己的頭發打圈玩兒,“您別不承認,其實您那時候對我很感興趣,至少感興趣到願意抛棄自己的固有習慣來找我。”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去找你算賬的呢?”趙冀舟問。
于胭拍了他的手一下,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些小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您這麽小心眼兒嗎,我當時不就是沒要您給的那張卡麽。”
“嗯。”他輕哼。
“嗯是什麽意思?”她不依不饒,拿出勢必要打破砂鍋追問到底的架勢。
“你說得對,滿意了嗎?”他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上面有股蘭花清香。
“哪句說得對,是說您小心眼兒,還是說您當初來我們學校那一遭就是為了我?”她邊說邊笑。
趙冀舟緘默不言,伸手去碰她腰間最敏感的地方,果然,他輕輕一捏,她立刻弓起後背往後躲。
趙冀舟另一只手撐住她的後背,以防她掉下去。
于胭環住他的脖子,“您能不能講些武德,被我說中就耍小手段。就算我說中了又能怎麽樣,也不能少您一塊肉。”
不能少他一塊肉,但卻能滋長她的嬌縱。
于胭低頭,頭發落在他的肩上、胳膊上,狡黠地說:“趙先生,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那天湊巧我替石敏當這個禮儀,不和您在禮堂遇見,您應該也會去找我的吧。”
得出這個結論,于胭發現一切都解釋通了。
之前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怎麽就那麽巧合,她出來抽支煙和霍憲說兩句話的功夫就被趙冀舟撞到。
今天終于明白了,其實他那天是跟着她出來的。
趙冀舟始終沒說話,聽着她在這分析。
她現在甚至懶得在他面前掩飾,把得意明目張膽地挂在臉上,似乎只要他稍微一點頭,她就可能肆無忌憚、恃寵而驕。
趙冀舟盯着她那雙明亮的眸子,他覺得她的眼中有一汪泉,映着這個年齡的姑娘本該有的明媚。
他隐約想起最初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不是這樣的,她的眼中全是淩厲與敵意,偶爾表現出的嬌媚還是故意迎合。
而現在,他似乎在她眼中窺探到了曾經那個她,那是他最初的興趣所在、她的矛盾之下深深掩埋的另一面。
趙冀舟也記不清他究竟沒有沒點頭承認,只記得她嘴角的笑漾起來,夾雜着從窗外穿透進來的和煦的陽光。
她臉上的神色不變,一點一點湊近他,直到目光所及之處全部是他,那個吻溫熱地落在他的眉心。
宋疆站在門口察覺到兩人親昵起來,便盡力縮小存在感。若不是他還有事要和趙冀舟說,他早就走了。
他看到于胭吻上了趙冀舟,便低下頭,默默将視線移開。
不過聽于胭這麽說,他确實是想起來,當時校方正式邀請的時候,趙冀舟以有事忙拒絕了。後來大概是提前兩天,趙冀舟突然決定參加這項典禮。
他腹诽:這麽想,于小姐說的确實有道理。
于胭輕輕結束這個吻,伸手整理下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她無意中偏過頭,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宋疆,耳根立刻紅得徹底。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耽誤了趙冀舟的正事。
她輕咳兩聲,緩緩從他的腿上移到沙發上,低啞着嗓音說:“宋助應該是有事,你們先聊,我上樓去看看。”
“嗯。”趙冀舟輕拍了下她的臀。
于胭扶着樓梯上樓,在轉角處回眸看了眼趙冀舟,他站起身來,背對着她,手插在兜裏。
宋疆往前湊了湊,低聲說:“趙總,今早岑姨過來找您,您當時正在開會,她就問了我關于于小姐的事着。”
于胭腳停在原地,邁不開步子,她想宋疆口中的“岑姨”指的應該就是趙冀舟的母親。
人的思想也真是奇怪,她那一刻想的不是岑淩能問些關于她的什麽事情,而是想岑淩這個人真是溫柔,溫柔到宋疆一個趙冀舟的特助都可以叫她岑姨。
趙冀舟眸色沒什麽變化,輕“嗯”一聲表示知道了,他回過頭來,視線和于胭撞在了一起。
于胭垂眸,心虛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立刻邁開步子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覺得氣氛一下子凝成了寒冰。
宋疆沒意識到于胭和趙冀舟的對視,輕聲問:“那于小姐這邊……”
趙冀舟擺了擺手,“無妨。”
宋疆點了點頭,又和趙冀舟說了些公司的事,便離開了。
趙冀舟站在落地窗前思索了一會兒,轉身上樓找于胭。
于胭正拿着剪子,擺弄桌上那些花。
她小時候看過程豔娟插花,雖說不精通,但也能擺弄兩下。
此刻,她手上拿着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無刺玫瑰,嬌而豔。她正用剪子修剪花莖,一下一下,把那些繁雜的枝葉剪掉。
趙冀舟手扶在木質的樓梯把手上,擡眼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恬淡靜谧。
不知道她從哪弄了一支筆,簡單把頭發盤起來,垂下來的碎發遮住半張臉,随着她手上的動作,那縷碎發輕輕波動,讓他時而能看清她的眉眼。
趙冀舟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缱绻地問:“還會弄這個?”
于胭擡眸,唇角彎起來,“不會,瞎弄。”她把裝着兩束玫瑰花的透明的花瓶推到他面前,玩笑着說,“您看看這成樣子嘛?”
他們兩個默契地對宋疆剛剛說的話閉口不提。
于胭從來沒打算和趙冀舟的家庭産生什麽關系,也沒必要。于她而言,其實和趙霁月間較為頻繁的往來已經越了界限。所以現在,她不會問他他母親打聽她是要做些什麽。
趙冀舟低眸,那兩束花只是修剪好了,沒什麽繁枝雜葉,但顯然這瓶插花還沒什麽雛形。他手扶住瓶身,碎冰藍玫瑰上的一滴水落在他的手上。
他把手上的水撚幹,擡手去捏她的臉,複又用指腹摩挲她的臉頰。
于胭溫順地靠在他的掌心,眼波流動,視線飄到窗外。她覺得他好像很喜歡這種動她,就像在撫摸一只心愛的寵物。
于胭記得她小時候于華良養過一只布偶貓。
于華良總喜歡拿些小零食逗弄它,每次他把小零食塞到布偶貓的嘴裏,總喜歡順手摸着它的毛,眼中流露出垂愛的眼神。
而布偶貓得了便宜就喜歡在他的掌心蹭來蹭去。
像此刻的她。
“這是什麽眼神?”趙冀舟顯然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把手放下來。
于胭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她把視線落在花瓶上,“我媽媽當年好像還特意上過插花課,那一陣子可迷戀了,幾乎每個房間都要放上一瓶花。”
“這種東西修身養性還不錯。”趙冀舟摘掉腕上的表,又輕輕捏她的耳垂,“那你怎麽不學學?”
于胭被他弄得沒了脾氣,随手把手中那支玫瑰花插在花瓶裏,像投壺一樣。
“這麽沒有耐心?”他問,手往下移,輕輕把住她的脖子,他的指尖落在他的皮膚上,激起一道又一道的電流。
于胭偏過頭,他能看見她青色的血管,以及感受着她皮膚上殘存着一絲餘溫。
其實他特別喜歡這個動作,就好像能扼住她的命門,那是種在無聲滋長的占有欲。
于胭攥住他的手腕,“是您一直在搗亂。”
趙冀舟瞧着她溫聲細語的模樣,覺得她像是在撒嬌,遂放下手。
于胭躲開他往前走了兩步,抿了抿唇問:“趙先生,您以後會經常過來嗎?”
趙冀舟問她:“這麽問是想讓我過來還是不想讓我過來?”
其實于胭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她只是覺得他若是來的話至少她應該提前準備準備,就像曾經他找她的時候,她都要簡單打扮一番。即使是不化妝,簡單塗個唇膏也能讓她心安。
“我的意思是,以後您要是過來,您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做一些準備……”她越說聲音越小。
她覺得既然他願意給她一個可以暫時稱之為“家”的地方,那她就要追求在家的一種自由自在的狀态,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緊繃着神經,像是要打一場仗。
她喜歡回家後把脫下的髒衣服扔在沙發上,把茶幾堆滿各種東西,往家裏添置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
可這些,她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能不能接受。
“準備什麽?把自己洗幹淨?”他問。
于胭沒回答這個問題,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來不及回答,
趙冀舟說完那句話就封上了她的唇,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掠奪了她的呼吸。那一刻,于胭聽到了她怦然的心跳聲。
輕柔纏綿的吻席卷了她大腦中所有的想法,連剛剛他的那句話都忘了反駁回去。他卷住她的舌尖,似乎想要窺探着她的秘密。
于胭蜷縮着手攥住他的襯衫,留下一個又一個暧昧的褶皺。
後來在浮雲剎那間,她覺得自己陡然失重,被他抱起來放在卧室的床上。
那間卧室是她前兩天精挑細選的,向陽,有個很大的陽臺,整日見到陽光。此刻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被迫着閉上了雙眼。
也許是這一場情.事太突然,她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環境,忽略了身下的床單。
白色系的床單上畫着幾個流氓兔,是他特意選擇,特意給她準備的。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臉,吻上她的唇,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她隐約聽見他學着她的口吻說:“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我又不是個客人,還必須要事先打招呼?”
也許是這兩天在宿舍收拾東西太累了,做完之後她抱着被子呆呆地看着他起來穿衣服。
趙冀舟把襯衫扣子系好,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起來嗎?”
于胭搖了搖頭,“困。”
那天她就這樣稀裏糊塗睡了過去。
于胭是被趙冀舟弄醒的,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有的習慣,例如他很喜歡的一種叫她起床的方式就是用指腹挑着她的睫毛,看着她睫毛顫動,因為癢小臉皺在一起。
于胭果然不堪重負,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然後睜開雙眼。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額頭,“起床了。”
于胭的起床氣不小,她翻了個身說:“今天又沒有別的事要做了,我再睡一會兒。”
趙冀舟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來,讓她窩在自己懷裏。他大掌撫摸着她的胳膊,“月月一會兒要過來找你……”
于胭聞言立刻精神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急急忙忙地要起床去找衣服,嘴裏還質問着他為什麽不早一些叫她起來。
趙冀舟拉住她,溫柔地說:“聽我把話說完。”
“月月和我說她想過來找你,她應該給你發消息了,你在睡覺,她才聯系的我。她讓我問問你她可以過來嗎?”
于胭遲鈍地眨了眨眼,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那她怎麽不直接過來?”
“這是你的房子,她過來不得争取你的同意?”
于胭抿了抿唇,其實她和趙霁月的關系也沒有好到什麽份上,但她很喜歡趙霁月的性格。而且,趙霁月征詢她的意見給足了她尊重,她不忍心拒絕她,于是小聲說:“那讓她過來吧。”
“那你起床?”趙冀舟眉眼更加溫柔。
“嗯。”于胭點頭,遂又拉住他的手,“幫我找件幹淨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在樓下的行李箱裏,行李箱還沒來及收拾,他們就先厮混到了床上。
趙冀舟摸了摸她的頭發,起身去幫她拿衣服。
于胭換好衣服去樓下找自己的手機,微信有很多未讀消息,大都來自班級群,是一些活動照片和視頻。
她這才想起來,前一陣子聽石敏說學校一百二十周年慶系列活動——外語文化節今天開幕。
外語文化節主要由外國語學院操辦,每年都有。因為今年剛上校慶的大日子,所以活動舉辦得轟轟烈烈。
于胭點開一條視頻随意看看,畫面中正在表演莎士比亞話劇《皆大歡喜》,崔青青在裏面飾演女主角Celia,她穿了件黃色系的宮廷風裙子,站在舞臺上念獨白。
因為視頻是同學站在臺下拍的,所以畫質不是很清晰,嘈雜聲也比較嚴重,根本聽不清臺詞。
于胭看了大概二十秒就把視頻關了。
她不知道別人的大學時期是怎麽度過的,只知道她這個大學過得渾渾噩噩。
“渾渾噩噩”這個詞其實也不形象,她只是沒參加過什麽大學裏的活動,她曾經把時間都放在了兼職賺錢上。
于胭退出班級聊天群,點開石敏的微信。
石敏陸陸續續給她發了幾條消息,除了一些誇張的表情包,最有用的一句話就是說她下決心和程與翔表白了,此刻正在咖啡廳等程與翔過來。
于胭在對話框裏打了個“加油”,旁邊立刻就彈出幾個表情包,她猶豫了一下,選了個大白鵝的表情包給她發過去了。
也許石敏是因為太緊張太激動了,立刻就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于胭。”石敏可憐兮兮地叫她的名字。
“怎麽了?”
“怎麽辦啊?我緊張死了,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啊?你說他是直接拒絕我還是委婉地說對不起我們不合适呢?”
于胭沒跟別人表白過,當初和霍憲在一起是霍憲主動表的白,後來她就跟了趙冀舟,連表白這個流程都沒有。
她沒體會過那種壓抑着心跳還止不住顫抖害怕的感覺。
“于胭。”石敏以為她沒聽見,又叫了她一聲。
于胭仰在沙發上,“你別怕,他又不能吃了你,他這人不是脾氣還挺好的麽。”
“我真緊張,你說萬一我們在一起然後吵架分手了怎麽辦?”
“你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嗎?”
石敏坐在咖啡廳裏捂住了臉,她就不該給于胭打這個電話來求助,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情。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說了,一會兒他該來了。”
“那你加油……”
于胭看着手機,腹诽石敏挂電話還挺快,她還沒說完。
于胭坐在沙發上,打開Q.Q,找到程與翔的聯系方式,她猶豫了兩秒,別扭着問他幹嘛呢。
程與翔:【和石敏約了咖啡廳。】
程與翔:【你有事?】
于胭:【一會兒不管怎麽樣,你對石敏好些。】
程與翔看着這雲裏霧裏表意不明的一句話,給她發個“你有病啊”的表情包。
于胭忿忿地在嘴裏嘀咕:“你才有病,好心當成驢肝肺。”
“罵誰呢?”趙冀舟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他手上端了一盤葡萄。
于胭瞄了他一眼,立刻把手機屏幕熄滅了。她把手機扔在一旁,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地方。
趙冀舟坐在她旁,把葡萄遞給她,“嘗嘗?”
于胭笑嘻嘻地說:“趙先生,您喂我呀。”
趙冀舟輕笑,居然真的撚起一顆葡萄。于胭抿了抿唇,從他手裏把葡萄順過來,“我還是自己吃吧。”
趙冀舟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問她:“剛剛在跟誰聊天呢?”
“石敏,她要和一個學長表白,給我打電話壯膽。”
趙冀舟眸色不易察覺地沉了沉,但他沒有多言,轉移話題說:“一會兒我還有事,想吃什麽就和月月出去吃。”
“嗯。”
“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用總是遷就她,她嘴上說得挑剔,實際什麽都吃。”
于胭抿唇笑了笑,“知道了。”
于胭攤手把那盤葡萄拖到自己面前,葡萄還沒吃完,趙霁月就過來了。
趙霁月穿了條黑色的吊帶裙,粉色的頭發披散在肩上。她看到于胭就親切地環住她的胳膊,叫她小嫂子。
于胭拉着她坐在沙發上,把那盤葡萄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哥洗的,你先吃着,我再去幫你洗點。”
“我二哥洗的。”趙霁月挑着眉看了眼趙冀舟,“難得啊。”
她拉住于胭,“你不用給我洗,我就吃這些就行了。”
趙冀舟沒理睬趙霁月含沙射影的那些話,把領帶系好,叮囑趙霁月:“我先走了,你記得帶她吃飯。”
“我知道了,放心吧。”趙霁月用拿着葡萄的手比了哥“OK”的手勢。
看着趙冀舟離開,趙霁月立刻躺在沙發上,“小嫂子,我二哥終于走了。”
“你不愛和你哥呆着嗎?”
趙霁月伸了伸懶腰,她不是不喜歡和趙冀舟呆着,是不喜歡見于胭的時候和趙冀舟呆着,因為趙冀舟總是叮囑她一些讓她覺得看不起她的話,比如一定要帶着于胭去吃飯。
“不是,就是覺得我二哥得了被害妄想症。”
“嗯?”
“總覺得我要害你。”趙霁月埋怨着說。
于胭被她逗笑了。
她們兩人窩在沙發上聊了會兒天,于胭突然想起來還沒收拾好衣服,就說讓趙霁月自己看會兒電影,哪料趙霁月追到了樓上,彎下腰幫她把行李箱裏的衣服一件一件按照順序整理好。
收拾完衣服,趙霁月就要帶着于胭去吃飯。
“小嫂子,你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麽?”
“哎呀,我也都可以了。”趙霁月說。
“那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逛一逛,看到有什麽想吃的就吃什麽。”于胭試探着提議。
趙霁月點頭說好。
于是兩人收拾好東西就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商場,趙霁月在車上說:“小嫂子,咱們吃完飯再做一個美甲吧。”
她伸出手給于胭看,“上次做的鑽都要掉光了。”
于胭笑着說好。
這一帶的步行街不允許車進入,司機師傅把車停在附近,于胭付過錢後兩人便下車了。
下午的太陽有些烈,趙霁月剛下車就從包裏掏出口罩戴上。
“你這是做什麽?”
趙霁月解釋:“剛做了個美容項目,不能暴曬。”
于胭聞言,立刻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給她,趙霁月笑着說:“謝謝。”
步行街人比較多,趙霁月便一直挽着于胭的胳膊,嘴上還說:“小嫂子,我可不能把你弄丢。”
于胭回頭笑了笑。
走到前面,幾個人正架着梯子拆牆上的宣傳海報,于胭看了眼,是那個她喜歡的汽水牌子。
海報面積很大,覆蓋了整張牆,那人揭開左上角,海報上代言人李楠的臉立刻被遮住了大半。
于胭定睛看着工人手上的動作,直到看到那張海報完全撲在地上,被過路人踩了兩腳。
“這是要換代言人?”于胭随口問趙霁月。
趙霁月搖了搖頭,“你沒看前兩天的微博熱搜嗎?”
“什麽熱搜?”于胭對娛樂圈的事不感興趣。
趙霁月解釋說:“這個李楠偷稅漏稅被曝光了,劣跡藝人,大概要被封殺,品牌方現在都抓緊時間撇清關系呢。”
趙霁月聳了聳肩,吐槽着說:“小嫂子你信不信眼緣這個東西,我從第一眼見到李楠這個人,我就不喜歡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就是看她不順眼。”
于胭反問:“那看來我很符合你的眼緣。”
“那是當然了。”
于胭笑笑,和趙霁月越過了這片區域。
“而且,我聽說去年底她就被提醒補稅,那時候她還找過我二哥呢。”
于胭笑着問:“李楠為什麽要找你二哥?她和趙冀舟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