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9)

,哪裏還有今天的麻煩,也不會平添無數冤魂了。

說來說去,這件事,倒要算到她的頭上來了。

姜蘇神情森冷:“李秀芝,接下來我要問的話,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清楚。否則......你應該知道,姜歡有的本事,我都有,甚至我還要勝過她。你應該也知道,我能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遠比你現在的境遇還要凄慘。”

李秀芝那只獨眼盯着姜蘇,眼神像是一條毒蛇:“我沒想到我幾十年前栽在姜歡手裏,幾十年後,居然又栽在了她的孫女手裏!”

姜蘇不和她廢話,直接問道:“你認識姜歡是在什麽地方?”

李秀芝盯着姜蘇:“你問這些幹什麽?”

姜蘇冷冷地看着她:“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動,李秀芝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猛地被攥住!一股劇痛傳來,她的冷汗頓時又刷的一下下來了,看向姜蘇的眼神裏除了恨意,還有深深地恐懼。

這個女人,和姜歡一模一樣,冷酷、無情。

李秀芝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恐怕在死之前都不會輕松。

而且姜蘇也的确能做到她說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秀芝靠在牆上,感覺心髒的劇痛開始逐漸平息,她喘了口氣,盯着姜蘇說道:“西城......我第一次遇見姜歡,是在西城......”

姜蘇說:“繼續往下說,把你知道的姜歡的事,全都說出來。”

李秀芝看着她,突然也有了傾訴的欲望,她這幾十年,除了在咒罵的時候會提起姜歡外,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姜歡,只是日日夜夜将這個名字在她的齒間咀嚼,将它磨碎成粉:“她那時候就和你現在一樣年紀......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那時候在西城,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成天跟那些有錢有勢的年輕公子哥厮混,勾三搭四,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當時西城不知道多少女人在背後恨得她牙癢癢!可偏偏那些公子哥不知道看上了她什麽,一個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就連玉哥也是!”她忽然開始咬牙切齒:“我真不知道玉哥到底喜歡她什麽!難道就因為她年輕漂亮?我自認我那時候模樣并不比她差!而且我對他一心一意,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做!為什麽他卻只成天想着要怎麽讨姜歡那個賤人的歡心!玉哥那麽清冷孤高的一個人就為了那個小賤人把自己作踐到泥裏!......那個小賤人,哪裏配的上玉哥!他真是鬼迷了心竅!”

姜蘇聽她描述,說她和那些公子哥厮混,她倒是覺得這像是她會做的事。

至于那個什麽玉哥。

她卻是一點都沒有記憶。

姜蘇問:“你說的玉哥,全名叫什麽?”

說到這個玉哥,李秀芝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芒:“他姓成,單名一個玉字。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李秀芝突然變得這麽肉麻,倒叫姜蘇生出雞皮疙瘩來,連忙打斷:“姜歡也喜歡他?”

李秀芝看着姜蘇冷笑起來:“姜歡那個小賤人,只要是有錢的、長得好看的男人,她哪個不喜歡?”

姜蘇一噎。

......這話......說的挺對。

第 56 章

姜蘇想了想, 覺得李秀芝這話還是不能說完全正确。

有時候長得好看, 但是沒錢的男人,她也是喜歡的。

這取決于這個人到底有多好看。

李秀芝的話也只能信一半, 那個什麽成玉, 她不一定真喜歡。

她也不記得在西城待過。

現在仔細想想,她這幾十年往上的記憶大概就是在三十年前在北城西邊的那座山的山腳下的灌木叢裏醒過來, 奇怪的是, 她身上并沒有傷。之後就遇到了老孫,再後來她帶着老孫在北城買了棟宅子住了下來,也就是現在那棟“鬼宅”。

但是從灌木叢醒來之前的事, 她就都記不得了,大概遺失了三四十年的記憶, 她不知道那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麽, 但是想必過的也是無比精彩,她先是遇到了趙老爺子,現在又遇到了李秀芝。

那西城呢?會不會有更多認識她的人?

也許會有知道她為什麽會失去那段記憶的人。

她原本覺得, 那段記憶消失也就消失了,可是到了北城後,總會不時冒出一些以前的“故人”,他們看起來很熟悉她,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認得他們,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姜蘇決定,找個機會去一趟西城,也許應該弄清她當年到底是為什麽會失去那部分的記憶。

她對李秀芝沒了興趣。

剛才那一番話, 可見李秀芝對她的了解并不深,就是個因為男人變瘋的瘋女人。從她嘴裏也問不出更多的消息,倒不如等到回去北城以後,再去問問趙老爺子或者那個以前給她當過仆從的老管家。

正在這時。

翟靳聿回來了。

他先敲了敲門,提醒姜蘇他回來了。

等到姜蘇轉頭看他。

他才問:“問完了嗎?”

姜蘇起身站起來:“問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這裏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她說完,就從翟靳聿身邊走了出去。

翟靳聿看了一眼靠坐在牆邊上的李秀芝,轉身走出去,叫住姜蘇。

“你沒事吧?”

姜蘇眨了眨眼:“沒事啊。就是那屋子裏黴味太重,我受不了,出來透透氣。”

她說完就下樓了。

翟靳聿目送姜蘇下樓,又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客廳,開始分別審問李秀芝、瞎眼老頭和曾雄。

姜蘇到了樓下,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上面黴味重,感覺自己身上都沾上了黴味。

姜蘇就坐在屋外面的石凳上,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前頓時一片淚眼朦胧。

折騰了一天,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她本來就嗜睡,更何況今天到處奔波還爬了山,坐了一會兒就開始閉上眼睛,腦袋在半空中一點一點——

她睡了過去,身子猛地往前一栽,失衡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過來,然後就跌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翟靳聿半躺在地上抱着她,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護在她的腦後,險些被她吓了一跳,剛剛他剛好從屋裏出來,就看到姜蘇突然往前栽去,他條件反射的沖過去抱住她,結果不小心被她撲倒了。

姜蘇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臉正好埋在他的頸窩,她擡頭的時候柔軟的唇瓣不經意間擦過翟靳聿的下巴,翟靳聿的心髒驟然縮了一下,整張臉都麻了。

姜蘇毫無所覺,也不急着起來,趴在翟靳聿身上擡起頭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翟叔叔,審完了嗎?”

翟靳聿的喉結上下攢動了一下。

“嗯。審完了。你困了?”

姜蘇其實剛才要栽的那一瞬間就清醒了,但是現在她卻沒有起身的打算,依舊趴在翟靳聿身上,軟綿綿的手臂搭在翟靳聿的胸口,然後又把臉枕了上去,閉上眼,困極了似的嘟囔了一聲:“好困......”

她聲音含糊着,像是撒嬌似的,趴在他身上像個軟軟糯糯的糯米團子。

翟靳聿抱着她站起來。

“我先送你去酒店。”

姜蘇搖了搖頭,依舊黏在他身上,嘟囔着說:“得守在這兒,他們跑了怎麽辦。我就這麽眯一會兒.......”

姜蘇就這麽挨在翟靳聿站着睡着了。

翟靳聿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旁邊的石凳,一彎腰,把姜蘇橫抱起來,然後走到姜蘇剛才坐的石凳上坐下。姜蘇就坐在他懷裏,小小的臉枕在他胸口,她穿的單薄,瞎眼老頭的房子就蓋在山腳下,山裏的風冷,他小心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把姜蘇整個裹住,然後重新把她抱好,他看着她,就這麽一動不動地抱了好幾個小時。

寧曉風塵仆仆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氣的差點轉身就走。

把她大半夜的從床上挖起來,好幾個小時的路程,從飛機上下來,又租了輛車,司機不熟路,繞了好多路才趕到。

結果就看到翟靳聿抱着一女人坐在門口。

寧曉離得遠,也不知道翟靳聿抱着誰。

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翟靳聿擡眼看到她,沒打招呼,先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像是生怕吵醒了他懷裏的女人。

寧曉氣的腦門疼,瞪眼朝翟靳聿懷裏看過去,她倒是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結果一看,頓時一愣,姜蘇被翟靳聿的外套裹着,白白嫩嫩小小的一張小臉貼在翟靳聿胸口,睡得正熟。

寧曉看向翟靳聿。

翟靳聿面不改色地說:“她是過來幫忙的。”

寧曉:......我也是來幫忙的。

翟靳聿說:“人在裏面,一共有三個人,現在應該都已經是睡着了,你幫我把他們腦子裏關于姜蘇的記憶全都消除。”

寧曉驚訝的看着他。

電話裏翟靳聿說的不清楚,她也不知道是叫她過來具體是幹什麽。

“翟隊,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能清楚別人的記憶的吧?”

翟靳聿說:“我是隊長。你盡管做,違規的責任我來擔。”

翟靳聿都說到這份上了。

寧曉也不好再說什麽。

進屋前寧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翟靳聿懷裏的姜蘇。

心裏犯了嘀咕。

翟隊不會真對這小姑娘上心了吧?

她和姜蘇見面不多,雖然對姜蘇沒什麽惡感,甚至還有點喜歡,但是老實說,她感覺姜蘇跟小狐貍似的狡猾,總覺得和翟隊不搭。

她以前還以為翟靳聿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溫柔如水的女人。

怎麽就一頭栽在這只小狐貍身上了?

寧曉解決完,下樓。

姜蘇已經醒了,還窩在翟靳聿懷裏,看見她了就沖她笑:“寧曉姐姐,辛苦你了。”

寧曉看着姜蘇笑起來甜甜的這個樣子,頓時心都化了。

立刻就能理解翟靳聿為什麽喜歡上她了。

她如果是男的,估計也扛不住。

此時此刻,寧曉看着自然地窩在翟靳聿懷裏的姜蘇,和神色如常的翟靳聿,平白生出一種自己是個電燈泡的感覺。

“那個......要不我先走了?”

“別嘛。”姜蘇從翟靳聿懷裏出來,身上還裹着翟靳聿的衣服:“我聽說鎮上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寧曉姐姐一起吃吧。”

翟靳聿懷裏一空,連帶着心裏也空了一下,但是神色卻如常。

聽到姜蘇這麽說,他就對寧曉說道:“正好你和姜蘇一起先回北城。這邊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姜蘇現在還不能在衆人面前露面。

姜蘇這時才問:“昨晚上審的怎麽樣了?他們都交代了?”

翟靳聿說:“我用了點法子,已經審出來了。”

這是一場駭人聽聞的案件,如果流傳出去,只怕會引起社會恐慌。

李秀芝是幕後主使。

近幾年來,李秀芝主使策劃、曾雄負責去外地找适合的人選、瞎眼老頭則負責出面陰婚的儀式。

他們的目标就是像李文蓮這樣的,外地到城裏來打工,和家裏關系疏遠,也沒有什麽交往非常密切的朋友,沒有什麽社會背景,人比較單純的女孩子來下手。

曾雄靠着自己那張長相頗為帥氣的臉,追求這些女孩兒,手段層出不窮,讓女孩兒深信他深愛她們,等到女孩兒上鈎了,就以帶她們回老家見父母的名義帶回山城,而李秀芝和瞎眼老頭就假裝曾雄的父母,招待女孩兒的時候讓她喝下李秀芝專門泡的茶,陷入“假死”狀态後直接裝進棺材。

最後可能等女孩兒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漆黑的地下,最後在恐懼中窒息而死。

而這次的女孩兒為什麽會被曾雄用行李箱帶回來,是因為她覺得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就跟曾雄回家見父母太急了,而曾雄又急着“交貨”給周家,只能直接把女孩兒迷暈了帶了回來。

第 57 章

他們的作案範圍不僅是在北城, 而是以山城為中心向更遠的城市擴散。

每當生意上門, 而從正當渠道找不到女屍,殡儀館也買不到的時候李秀芝就會指使曾雄作案。

而曾雄也常年在外。

從他的手機裏的微信上, 翟靳聿看到上面幾乎都是年輕女孩子, 甚至截止到昨天晚上,他還在和十人以上的女孩子聊天。

他聊的話題都非常有技巧, 不經意間就已經完全掌握了那些女孩子的各種情況。

這些人都是他的儲備獵物, 只要有需要,他會在其中挑選合适的獵物,上門“捕獵”。

至今已作案十餘起。

罪行之惡劣, 實在駭人聽聞。

翟靳聿還在曾雄的手機上發現了姜蘇的幾張偷拍的照片,猜測李秀芝應該就是在看到曾雄手機裏姜蘇的照片後才會找上姜蘇。他立刻把曾雄手機裏姜蘇的照片徹底清除了。

翟靳聿這裏走不開。

姜蘇和寧曉一起去鎮上的早餐店吃早餐。

寧曉第一次和姜蘇吃飯, 被姜蘇的食量給驚到了, 她自認自己在女孩子裏算是很能吃的了,正常吃飯能吃兩大碗米飯,不過她消耗量大, 而且本來也是長不胖的體質,所以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

可是姜蘇就那麽嬌嬌小小的,全身都是軟肉,一看就知道不怎麽運動, 吃那麽多,還那麽瘦瘦小小的,吃的東西都去哪兒了?

寧曉咽下嘴裏的馄饨,又喝了口湯, 對姜蘇說:“你要是去做吃播肯定紅。”

姜蘇長得漂亮,吃的多,吃相還好看。

她看着都想多吃一碗馄饨。

“吃播是什麽?”姜蘇問。

寧曉有些意外姜蘇連吃播都不知道,就費了一番口舌解釋了一遍。

最後說:“不過比起當吃播,你要是進娛樂圈,肯定能紅,而且賺的錢還更多。”

姜蘇這長相,又仙又靈,要是進了娛樂圈,就憑這張臉,就能紅得發紫了。

“唉,姜蘇,你都用什麽護膚品啊?皮膚怎麽那麽好的?”寧曉問,她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膚色,也算不錯的了,可是為了這張臉,她可是燒了不少錢。

姜蘇沒化妝,皮膚又白又通透,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就是傳說中的冷白皮,嘴唇紅豔豔的,跟擦了口紅似的。

姜蘇小得意的挑起眉:“什麽都不用,天生麗質。”

寧曉:......聊不下去了。

碗裏的馄饨已經沒了,寧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湯,感覺身心都舒暢了,放下碗,姜蘇在吃完一碗大份馄饨、兩份蒸餃、一份炒粉之後、現在正在吃大份的牛肉面。

牛肉面十二塊一份,姜蘇加了五十塊錢的牛肉,把老板娘都給驚着了。

寧曉也是第一次看見人這麽吃牛肉面的,比姜蘇臉還大的大捧碗裏,一半是圓粉,一半是紅色的牛肉,上面裹着紅油,看着就誘人。

寧曉其實已經有點飽了,她早餐不喜歡吃太飽,但是看到姜蘇吃的那麽香,她的眼睛又往牆上的菜單上梭巡過去,最後又要了一份和姜蘇一樣的牛肉面,小份,加十塊錢牛肉蓋子。

寧曉吃的肚子滾圓,坐在椅子上歇着。

姜蘇從口袋裏掏出翟靳聿給她的錢包,起身去把單買了,就這麽家小店,一般消費都不超過二十塊,結果這兩人加起來吃了一百多。

買單的時候老板娘看了一眼桌上堆起來的一疊碗,說:“小姑娘你可真能吃啊。”

讓姜蘇這麽個小姑娘買單,寧曉挺不好意思的,雖然她認出了姜蘇手裏拿着的是翟靳聿的錢包。

“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姜蘇笑笑:“好呀。”

“再坐會兒吧。”寧曉說,她撐到了,就想癱一會兒。

姜蘇在她對面坐下,輕輕巧巧的,半點沒有撐着的樣子。

“唉,姜蘇,我問你個事兒。”寧曉突然問。

“嗯?”姜蘇看着她。

“你和翟隊是不是在談戀愛啊?”寧曉眼睛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沒有啊。我才不跟他談戀愛呢。”姜蘇說。

她才不跟翟靳聿談戀愛呢,她只住到他家裏,他就對她管東管西,要是談戀愛那還得了?!她可不喜歡被人管束着。

寧曉驚訝的問:“為什麽啊?”她自問自答:“難不成......你嫌隊長老?”

姜蘇看着跟未成年似的。

翟靳聿年紀當然也不大,可以說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但是和姜蘇的年齡差不多相差一輪呢,姜蘇有顧慮也是應該的。

翟靳聿在妖管局的人氣常年居高不下,局裏的适齡女青年幾乎集體暗戀翟靳聿。

可惜翟靳聿極少去局裏,而且當年看中她以後,就一直和她搭檔,要不是她在局裏沖那群女青年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和翟靳聿搞到一起去,她在局裏的日子可沒今天那麽好過。

雖然寧曉對翟靳聿不來電,但是她客觀的說,抛開翟靳聿有的時候的确有點難搞的脾氣不說。

他的硬件的确可以稱得上完美。

身高就是一項很大的優勢,比例還好,寧曉有一次看到翟靳聿穿西裝,一眼看過去全是腿,簡直蘇斷腿,朝她迎面走來,要不是她心理防線夠結實,當場就要跪倒在翟靳聿的西裝褲下了。她一米七在他面前都襯的嬌小了,她今天趕到的時候,看到姜蘇窩在翟靳聿懷裏,感覺跟小動物似的,說句老實話,翟靳聿抱着姜蘇的樣子,沒有半點暧昧的感覺,倒像是父親抱女兒.......

翟靳聿聲音低沉有磁性,大概就是網上說的聲音聽了會懷孕的類型,不過他平時惜字如金,輕易不怎麽開口發表意見。最重要的是他的臉,再挑剔的人面對翟靳聿這張臉也說不出不好看三個字,

可以說無論是顏控、聲控、手控都能在翟靳聿身上得到滿足。

總而言之。

翟靳聿=極品。

再看姜蘇。

平心而論,雖然覺得兩人不搭,但是更多的是氣質上的不搭,翟靳聿正氣凜然,姜蘇卻總帶着那麽一股邪氣,兩人跟正邪兩道似的,有點兒水火不容的感覺。

但是光從長相看......寧曉表示無法想象兩人生下的小孩兒會有多禍水。

姜蘇聽到寧曉的猜測,頓時想笑,要是比年紀大,這世上,還真沒有人比她年紀更大,就算是妖怪,也鮮少有能活到她這個歲數的。

姜蘇說:“你不覺得翟靳聿很喜歡管着人嗎?”

背着翟靳聿,姜蘇就直呼其名了。

寧曉看着姜蘇,說:“翟隊?喜歡管人?”

翟靳聿才不喜歡管人呢,除了他隊裏的案子和妖管局的任務,他應該是什麽都不管才對。

寧曉表情有些微妙:“翟隊是不是管着你?”

姜蘇苦着臉:“你都不知道,他不準我出門,還要管我和誰見面,不能在沙發上睡覺,不能睡得太晚,不能邊喝水邊吃東西,這兩天還非得讓我起床以後把被子折好......”

寧曉:......怎麽感覺姜蘇是在對她秀恩愛?

兩人聊完。

寧曉原本以為這兩人是在談戀愛。

現在才發現,好像是翟隊在單戀???

——

臨走前,姜蘇不忘讓寧曉打包一份牛肉面送去給翟靳聿。

她不宜過去露面了,萬一碰上周小魚或者程岩,現在這種場合也不好解釋。

姜蘇對翟靳聿還是挺大方的,依舊加五十塊錢的牛肉。

寧曉送完粉,和姜蘇會合,兩人先回北城。

翟靳聿等寧曉走了才打開蓋子,看到裏面占了半碗的牛肉,默了一默。

——

姜蘇上車就睡,一路睡到北城。

寧曉記着翟靳聿交代給她的事,一路把姜蘇送回了翟靳聿的家,然後給翟靳聿打電話表示自己任務圓滿完成。

姜蘇累的夠嗆,喝了點水,又滾到床上睡着了。

——

山城倉鎮。

周珊珊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狹小漆黑的空間裏,頭很痛......她仔細回想自己在昏迷前的事情,她拒絕了曾雄帶她回老家見父母的請求,然後曾雄說要去她的出租屋看看,曾雄說他有一種很香的茶葉想給她試試看,她就臨時燒了開水泡了茶,那茶的确很香,她喝了幾口,就不省人事了......

周珊珊內心充滿了恐懼,她在黑暗中摸索着這個空間的結構,發現旁邊的“牆”都是木頭做的,高度還不夠她坐起來,寬度正好夠躺下她還有小臂那麽長的空餘,腳下也還有一些空餘,身下墊着一層軟墊......周珊珊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她現在很有可能躺在一副棺材裏。

她開始呼救,然而她發現她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她用力的想要呼喊,喉嚨裏發出來的卻只是微弱的氣音。

周珊珊越來越害怕,她只能用力的拍打四周的木板,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音,但是似乎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

她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

也許她現在已經被活埋在地裏。

在某座不知名的山裏,周圍沒有一個人,沒有人會聽到她的呼救,就算她把手拍爛,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會因為棺材裏的氧氣被她呼吸完後窒息而死......

周珊珊被自己腦子裏可怕的想象給逼瘋了,根本沒有發現棺材裏的氧氣異常充足。

此時翟靳聿貼的那張符,就貼在棺材的底部,上面用姜蘇的血畫成的符咒,正在地底幽幽發亮。

周珊珊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她盡量穩定情緒,平穩呼吸,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棺材裏的氧氣并沒有少,她也沒有半點呼吸不暢的感覺。22:50   3367

她每隔一會兒,就拍一下棺材,腦子裏卻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如果有人路過,聽到墳墓裏面傳來聲音,說不定不會覺得這裏有個活人,而是覺得鬧鬼了。

但是她并沒有停止自救。

大概每隔十幾二十秒她就拍幾下棺材,盡量用力,左手拍痛了就換右手,右手拍痛了就換左手。

周珊珊發現之前那種感覺并不是她的錯覺,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從她清醒到現在,最少也應該過去了半個小時,只是棺材裏的氧氣,能支持她呼吸那麽久嗎?

她甚至開始恍惚覺得自己并不是在地下,但是如果棺材外面是空的,那她拍打的聲音不會那麽沉悶,她分的出來。

沒有窒息而死,她又喜又悲,喜的是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不會在短時間內死亡,這代表着還有希望。悲的是,如果沒有人發現她,她一樣會被活活餓死在這地底下。

她實在分辨不出,窒息而死和活活餓死渴死哪個更可怕。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她自己的喘息聲,再加上一片漆黑和逼仄的空間,讓周珊珊的心理防線開始一點一點的崩潰。

周珊珊已經開始絕望。

她甚至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但是平時誰又會上墳山呢?就算上到墳山上來,又會那麽巧剛好路過這裏聽到她的呼救嗎?就算聽到她拍棺材的聲音,會不會以為是在鬧鬼?

周珊珊太虛弱了,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周珊珊猛然驚醒過來。

她感覺到她的上方有聲音傳來。

好像有人在挖壓在上面的土......

周珊珊的心跳瞬間飙到最快,是幻覺嗎?

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有鏟子插進土裏的聲音,還有隐約的人聲.......

周珊珊天靈蓋都是一麻,開始瘋了似的拍打棺材,試圖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她張嘴想要呼救,卻發現依舊只能發出像是在砂紙上搓過的嘶聲。

上面挖土的動作明顯變快了。

上面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有人在上面喊:“我們是警察,別急,我們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了!”

周珊珊躺在棺材裏,開始無聲流淚。

最後棺材被從墳墓裏吊了出去,然後有工匠過來,把棺材釘都取了出來,幾個人合力把棺材蓋打開。

周珊珊只覺得眼前驟然一片亮光,刺的眼睛生疼,她條件反射的閉上眼,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着。

有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別害怕,你得救了,已經沒事了。”

周珊珊覺得,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等到那股刺痛開始逐漸消退,她迫不及待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讓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的異常英俊的面龐。

——

翟靳聿把電話打給姜蘇的時候,姜蘇還在睡,接起電話時聲音也是含糊不清的。

“在睡覺?”翟靳聿問。

“嗯......”姜蘇費力的睜開眼:“翟叔叔你回來了嗎?”

翟靳聿說:“還要更晚一點,我這邊還在跟當地警方交接工作。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睡吧。”

姜蘇問:“棺材裏的人救出來了嗎?”

翟靳聿沒想到她居然還記着,心裏微微一軟,說:“救出來了,人沒事。”他頓了頓,輕輕地說:“姜蘇,是你救了她。”

姜蘇有些不以為然:“我救的人可多了。”

心情好的時候,順手。

翟靳聿在那頭低低地笑了一聲。

姜蘇被聽筒裏傳來的低笑聲笑的心口麻麻的。

人也清醒了一點。

她躺在床上,眯着眼,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聲:“翟叔叔,我想你了。”

她看不到那頭翟靳聿的神色,只聽到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才傳來一句輕聲。

“我也想你。”

姜蘇頭皮微微炸開了。

第 58 章

在翟靳聿說出那句話之後, 姜蘇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莫名有點慌, 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她一沉默。

翟靳聿那邊也沉默。

最終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

還是翟靳聿先說話:“繼續睡吧,等我回來給你帶吃的回去。”

姜蘇乖巧的嗯了一聲。

然後那邊翟靳聿主動挂斷了電話。

翟靳聿站在那兒, 手裏捏着手機, 感覺臉上有點發熱。

他怎麽就鬼使神差的......

“隊長!”周小魚跑過來:“趙警官請你過去......哇!隊長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啊?”

翟靳聿面不改色,十分鎮定:“......熱的。”

周小魚:“???”

——

翟靳聿在晚上十點才回到家。

又是兩天一夜沒有睡。

本來應該就在山城找個地方睡, 心裏卻記挂着家裏的小姑娘。

餓的前胸貼後背, 卻還是打包回來想和小姑娘一起吃。

他回來的時候,姜蘇還在睡。

他敲門。

姜蘇開了門,迷迷瞪瞪的小模樣讓他心口微微發軟。

翟靳聿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我買了夜宵。一起吃吧?”

姜蘇點點頭, 就往餐廳走。

翟靳聿說:“先去刷牙。”

姜蘇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調轉方向去了浴室。

姜蘇吃東西吃的有點心不在焉, 腦子裏翻來覆去就是翟靳聿說的那句我也想你......

她不時擡眼偷瞥翟靳聿一眼。

大概是偷瞥的太頻繁, 翟靳聿說:“有什麽事就說。”

姜蘇又覺得不對。

翟靳聿這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

那句什麽我也想你,該不會就是在跟她客氣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她想說沒事,開口卻是:“翟叔叔,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翟靳聿擡眼看她:“說。”

姜蘇故意笑眯眯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翟靳聿眼神微微一凝,然後垂下眼,說:“你想多了。”

姜蘇頓時松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嘴上忍不住疊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放下心來,胃口也好了,開始愉快的吃着翟靳聿打包回來的夜宵,都是她愛吃的。

都沒發現對面坐着的翟靳聿正擡眼看她, 臉色有點發黑。

——

吃完夜宵,翟靳聿強忍睡意,坐在客廳陪着姜蘇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才起身去洗澡。

姜蘇坐在沙發上,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電視上,她耳聰目明,很快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姜蘇想着翟靳聿那美好的肉體,內心有些遺憾,翟靳聿這種男人,自我意識太強烈,絕對不可能成為她的附庸,而她也絕對不願意成為翟靳聿的附庸,被他管東管西。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有完全擦幹,濕潤的發梢輕點在額頭上,竟流露出幾分性感,總是銳利冷漠的深黑色眼眸此時也裹上一層溫潤的顏色,他穿着一件簡單的純白色T恤,下半身一條棉質灰色長褲,十分居家,結實的手臂有着非常完美的肌肉線條......

姜蘇滿腦子都只有兩個字——想睡。

到嘴邊的肥肉不能咬,姜蘇有點抓心撓肝。

內心默念幾遍清心咒,同時告訴自己,這塊肉裏有毒,色字頭上一把刀,努力想把腦海裏的邪念壓下去,可是眼睛卻控住不住的一眼又一眼的偷瞄坐在單人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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