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區區四個
第77章 區區四個
江楚年一覺睡到大中午,早上的時候顧劍試圖溫柔地喊江楚年起來吃早點,吃完了再睡。
除了收獲無情一腳以外,還喜提一個砸臉枕頭。
江楚年是被餓醒的。
安靜舒适的卧室裏,一只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揉了揉淩亂的頭發,江楚年扶着腰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微阖着一雙眼睛,不經意地瞥了眼卧室裏的挂鐘,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一點鐘。
肚子有點餓。
江楚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昨夜小腹裏被其他人的東西侵入的感覺還歷歷在目,那種仿佛要被捅穿了的怪異感覺,直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消失。
“一個兩個的全是狗。”聲音沙啞的罵了兩句,江楚年掀開被子,赤着腳從床上下來。
身上幹幹淨淨的,昨天填滿他肚子的液體後來都被顧劍清洗掉了,那東西據說留在肚子裏第二天容易發燒拉肚子。
江楚年左右扭了扭脖子,這一覺睡得夠長夠舒服,身體沒有太多的不适。
他又原地蹦跶了兩下。
“靠——”
俊美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腰酸,腿也酸。
屁股也他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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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走到浴室洗漱,江楚年看着鏡子的自己再一次驚嘆出聲。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前讓顧劍給他按摩護膚貼面膜的關系,鏡子裏漂亮的男人簡直是油光水滑,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這本是正常小說,不是什麽abo世界吧,怎麽做/愛還有美容的功效?”江楚年自言自語了一番,突然想到什麽,臉黑了一瞬。
總不會是他之前憋的太厲害吧?
從浴室出來,江楚年赤着身體打開了衣櫃,他挑了一條黑色的底褲套上,又重新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披在了身上。
腰帶也不系,就這麽敞開着睡袍,赤着腳推開了卧室的門。
客廳裏盡管有四個男人,卻安靜得可怕。
一個個的不是低着頭對着地毯發呆,就是抱着雙手故作深沉。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戰一觸即發,什麽世界首腦齊聚一堂決定地球未來的命運。
江楚年默默掃了一眼幾個男人,論身材顏值和才華,各有各的強項,堪稱百花齊放,賞心悅目。
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某四個男人齊齊朝他望過來:“年年——”
不管是誰,語氣裏都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
明明江楚年才是階下囚,這會兒倒顯得這四個男人像是在等待宣判結果的“囚犯”。
雲通海原本獨自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裏,雙手的手指相抵在面前。
江楚年出來後,西裝筆挺的雲通海放下了雙手,正襟危坐。
對着地毯發呆的韓玄傻愣愣地擡起頭,像一只等着被主人重新撿回去的小狗。
顧劍靠在客廳的窗旁,雙手抱在胸前,一動不動地盯着江楚年,脊背卻在不經意間繃緊了。
柳盼山原本趴在餐桌上,這會兒像個等着老師公布考試成績的小學生,緊張的神色溢于言表。
雙手往胸前一抱,江楚年背靠着房門,懶洋洋的開口:“交往吧。”
四個男人先是一愣,而後一個個地挺起了脊背,眼巴巴地看着江楚年,像是突然忘記了該說什麽話一樣,看起來傻乎乎的。
“我要穿衣服。”
身上的睡袍從肩膀上滑落在地上,江楚年身上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底褲。
他的皮膚原本白皙光滑,經歷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後,瓷白的皮膚上殘留着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跡。
不但不顯得難看,反倒是生出一股脆弱又淩厲的破碎美感。
向來沉穩的雲通海說話的時候,意外的口吃了:“穿……穿衣服,好,我們去拿,年年,我們去給你拿。”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從窗外斜射進來,在江楚年光裸的肩膀上留下斑駁的光影,與臉蛋同樣漂亮的身體吸引着在場每一個男人灼熱的目光。
江楚年赤着腳往前走了兩步,他個子高,身形修長,一雙腿又長又直,但又不像竹竿一樣瘦弱無趣。
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肌肉線條流暢漂亮,不是那種誇張的類型,一切都恰到好處。
盡管是修長的,卻也帶着性/感的味道。
江楚年笑着眨了眨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是兩把扇子輕輕顫動,被親吻了一夜的嘴唇微微有些紅腫,莫名的色/氣。
偏偏他的鼻梁高挺又英氣,像是被刀刻出來的一樣,驅散了過分精致的眉眼和嘴唇帶來的“媚”感,反而顯得更耐看,更有魅力。
江楚年慢慢掃了一眼衆人:“我要穿你們身上的。”
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和四個男人交往的第一天,江楚年提出了他的第一個要求。
韓玄第一個反應過來,格外積極地站了起來,又緊張得手足無措:“穿我的!年年,我的衣服,你穿我的,今天早上才換的,很幹淨!”
顧劍嗤笑了一聲,冷峻的眉眼中滲出幾分嘲笑:“誰的衣服不是幹淨的?”
雲通海和柳盼山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顧劍的意思。
就他們這幾個人,每天跟孔雀開屏似的,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不是被精心設計打扮過的,恨不得把自己最帥的一面展現給江楚年看。
江楚年看破不戳破,樂得看幾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為他争風吃醋。
可惜這幾個人不給力,說到底還是同一個靈魂的關系,不然江楚年很是期待能看到他們互毆互揍,互相争鬥,鬥個你死我活的畫面。
讓江楚年一對四沒問題,他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四個人打起來。
可如果雲通海他們實際上是同一個人,不管江楚年再怎麽挑撥,也不管顧劍他們四個私下又有多少分歧。
唯獨在對待江楚年的問題上,他們四個顯然總會達成統一戰線。
江楚年不做沒把握的事。
這種希望渺小的事情也不值得他浪費時間和精力。
光潔白皙的赤足踩在客廳幹淨的地板上,江楚年大大方方地任由幾個男人看着自己的好身材,別說他們幾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算沒做過,他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
江楚年走到了柳盼山的面前。
柳盼山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這會兒帶了些無措和期待的神色。
另外三個男人雖然沒說話,但臉色不約而同的難看了幾分。
“把襯衣脫給我。”江楚年順勢坐在了旁邊的餐桌上,一條腿搭了上去,另一條腿足尖點着地面,顯得他的腿更長了。
不過是一個随意的坐姿,卻像一幅油畫一樣帶着藝術的美感。
柳盼山二話不說,脫掉外套後立馬把他的墨綠色襯衣脫了下來,剛剛還穿戴整齊的天才導演,這會兒赤着上身,脊背上還有一條條鮮紅的,一些結了痂的抓痕。
“年年,我幫你穿。”柳盼山的一雙眼睛就沒從江楚年身上移開過。
江楚年沒說話,但他張開了雙臂。
柳盼山走到了江楚年的身前,他小心翼翼地将襯衣展開,又慢慢套在了男人的身上。
低着頭,神情專注地将墨綠色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地扣上。
“行了。”快要扣到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江楚年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柳盼山的手。
他轉過身,從餐桌上下來,光潔的足尖輕輕落了地。
柳盼山的襯衣堪堪能遮住江楚年的臀/部,隐隐約約露出底下性/感的大/腿,這甚至比剛剛沒穿上衣還要性感迷人。
拿走了柳盼山的墨綠色襯衣,江楚年又走到了韓玄的旁邊。
韓玄露出等待已久的急切神情:“年年,要我的哪件?要不都穿我的吧!”
江楚年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韓玄的耳朵,其實這家夥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讨好他吧。
只要讨好了他,他可以摸摸你的頭發,你的耳朵,或者是你的臉頰。
像訓狗一樣對待幾個狗男人,沒毛病。
“褲子。”江楚年說。
韓玄很利索地脫掉了他自己的褲子,又半跪在地上,捧着江楚年的腳,幫男人把褲子給穿上。
褲子提到褲腰的時候,韓玄沒忍住,慢慢地湊近了江楚年的後腰,在那裏閉着眼睛輕輕聞了聞江楚年皮膚的味道。
他的眼眶微微一紅,是壓抑的激動。
江楚年的身材比例實在太好,韓玄比江楚年高了一點,但褲子江楚年穿着卻剛剛合适。
還剩下兩個人。
江楚年左右看了看,他朝雲通海走了過去。
這個他穿書以後第一個遇到的男人,也是第一個放棄了他的男人。
“外套。”江楚年語氣冷漠。
雲通海看似平穩冷靜,實則在江楚年向他走來的時候繃緊了脊背,連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只是江楚年格外冷漠的一句話,瞬間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淋下。
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雲通海沉默着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他走到了江楚年身邊,服侍着江楚年穿上外套。
最後就只剩鞋子了。
顧劍很自覺地走了上來,扶着江楚年坐在旁邊雲通海剛剛坐過的單人沙發上,自己跪了下去,低着頭,給江楚年白皙瘦長的腳套上襪子,又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穿在了江楚年的腳上。
他從每個男人身上拿了一件服飾。
半個小時以前,江楚年還是這裏唯一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半個小時以後的現在,江楚年穿戴整齊,如同莊園的主人一般坐在深紅色的單人沙發裏。
他的旁邊站着雲通海,顧劍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柳盼山和韓玄像兩條害怕被遺棄的狗,眼巴巴地看着他。
掃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四個男人。
唯一穿戴整齊的江楚年滿意地笑了。
這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