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積習難改
第3章 積習難改
【積習難改】
三.
回到旅社時已經快淩晨一點鐘。
褚楚拎着滑板輕手輕腳地走到走廊盡頭,深褐色的防盜門上貼滿了各色小廣告。剛住進來時他還會端盆熱水用小鏟子一點點地清理,後來放棄了,他清理一小片,轉頭用不了幾天就會被重新貼上一大片。
指紋解鎖,推門就是一個簡陋的單間。
褚楚把滑板靠牆放,摸黑來到書桌前,扭亮臺燈,暖黃色的光線倏然充滿四周。
桌上看似淩亂卻又規整。
褚楚摘了口罩坐到椅子上,先拉開抽屜從角落裏拿出一瓶碘伏棉球,一手捏着鑷子,一手貼在耳朵下面接着,以防碘伏滴下來弄髒衣服。
消完毒,緊接着就要做花了,後天交單,還差三十二枝玫瑰和十五束滿天星沒做完。
燈光照着褚楚認真的眉眼,好像看不出他累。細鐵絲、尖嘴鉗、剪刀、皺紋紙、膠水,還有珍珠、閃粉、膠帶等等一衆工具和材料在他手裏來來回回,慢慢組裝出一枝栩栩如生的花朵。
時間在靜谧的夜裏流淌。
淩晨兩點半了,豔紅的花團散落在桌上。
褚楚将臺燈調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時才有空把衣服換下來,拿上毛巾和洗臉盆離開房間。
走廊裏隐約有呼嚕聲。
褚楚幾乎是蹑手蹑腳地來到公用衛生間,反鎖上門,打算快速地沖個熱水澡。
牆壁上挂着一面破了角又裂了縫的半身方鏡。
他在鏡子裏沉默地看着自己,臉頰浮腫,嘴角的血跡蜿蜒到下巴… …第一次被人撞破自殘,這麽醜陋,仿佛一個變态的神經病在發瘋,肯定把那個人吓得不輕吧… …
拿起花灑,要等好一會兒才能有熱水。
褚楚聞到了衛生間裏劣質的香煙味,開窗也散不盡,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皺着眉,而是以伸手試水溫的姿勢陷入了短暫的發呆中——
今晚發現滑板上的腳印後,他鬼使神差的,一路都是踩在那只腳印裏滑回來的。沒有變換左右位置,更無心玩一些簡單的花樣兒,踩上去後就像失陷進沼澤裏一樣,再沒有挪動過分毫… …
熱氣剛冒出來,水流就被關停了。
褚楚重新套上衣服,端着盆返回他的單間。
他跪到灰嗆嗆的水泥地面上,彎下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裝滿皺紋紙的紙盒箱,翻到底,還有一個箱子藏匿其中。
欲望來得不講道理,參雜着自我厭惡的情緒攪在心裏。
褚楚挑了一個金屬乳夾,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只黑色的、布滿疙瘩的假陽具,他推開開關,沒反應,沒電了。
他猶豫一瞬,還是将它放到床上。
下鋪床底有行李箱和做假花的工具材料箱,上鋪床頂也有大大小小的箱子,存放着已經完工的花束,一團團一捧捧,姹紫嫣紅地擁擠在一起,就等交單驗收後拿到尾款。
褚楚從“花叢”裏摸出一張半面小醜面具。白底,繪有奇異的花藤枝蔓貫穿額頭和臉頰,眼眶純金色,眼下墜着兩滴淚珠。
戴上面具後,褚楚又将椅子搬到床尾,在上面支起三腳架,用來固定手機,最後登錄直播間。
他從不看彈幕評論和留言,只靠猜想都能知道不會有好話的。
不過他也不在乎。
甚至能在堕落的發洩中賺到錢,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美差一件。
光影暧昧,褚楚赤身裸體地對着手機躺進床鋪裏。做慣這種事情了,他毫無猶豫地敞開雙腿,将他不同于男人的身體結構展示給鏡頭——還未勃起的陰莖軟趴趴地垂在卵蛋上,再往下,一雙飽滿的陰唇緊閉着,中間有一條縫,尚未吐出黏膩的汁液。
褚楚自慰時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也沒有輕揉慢撚的愛撫,前戲是多餘的。
金屬乳夾躺在褚楚平坦的肚皮上,他左手往下摸到穴口,用食指和中指分開陰唇,右手捏着乳夾往陰蒂頭上夾去。
驟然炸裂的刺痛讓褚楚腦仁一顫,兩條屈起的大腿忍不住收攏,腰肢也情不自禁地拱成一道彎。
稍微緩了緩,他松開手,并沒有去拿那只黑色的按摩棒,而是從枕頭底下又摸出一個假雞巴,通體墨藍色,螺旋紋路,像章魚怪物的一條觸手。
上一次用它是一周之前了,很刺激,褚楚記得自己把床單噴得濕透,穴裏腫了兩天那種異物感也沒有消退,最後買了藥膏才塗好。
還沒濕,但就是沒有潤滑的情況下,被強勢進入的飽脹和痛楚才更加明顯。
褚楚握着假雞巴,将狹小的陰道口頂得凹陷下去,他繼續用力,腿根兒發抖也不停止。屋裏的光線把他的剪影斜斜地打照在灰牆壁上,屁股随着那根假雞巴一點點深入而擡起來了,連脖頸也仰起,不堪承受一般。
整個吞吃的過程并不漫長,或許一分鐘都沒用到,這根形容可怖的觸手就只剩下底座貼着穴口了。
屁股重新跌回床單裏。
面具下的嘴唇又一次被咬破,傷口重複出血,泌出和玫瑰一樣猩紅的血珠。
暫歇片刻,指尖摸索到底座的開關,褚楚直接将頻率調至最高檔,乍響的嗡嗡聲瞬間打破安靜的夜色,而肚皮裏的觸手也仿佛活過來一般,在緊緊包裹它的一腔軟肉裏大肆旋轉和震動起來。
仍是半點呻吟也沒有漏出來。
褚楚抱着自己的腿彎兒,強迫自己不要蜷起身體,他将潘萬用來要挾他的這份秘密以這樣隐秘又大膽的方式公之于衆… …如果在鏡頭那邊,今晚的那個人也在觀看他此時浪蕩無比的模樣,會被再度吓壞吧?會嫌惡嗎?會一樣認為他不男不女、惡心至極嗎?
敏感的身體受不住過分高強度的刺激,幾乎捱不到幾十秒,褚楚就繃緊了腰被逼迫進劇烈的高潮裏。
他保持着抱住膝彎的動作,屁股不受控地一拱一拱,死命地夾着還在肆虐的假雞巴一陣陣痙攣,毫無意外的,他在這場高潮裏濕透了,淫水浸滿淫具,根本堵不住,噴得穴口失禁一般濕淋淋。
陰莖滑出一灘乳白的精液,還沒來得及完全硬起來,也被操射了。
顫抖的指尖将開關關掉,夜色重歸寂靜。
褚楚側卧着癱軟,面具下的臉頰是潮的,尚未恢複清明的眼裏不斷淌着淚。
過了大約三五分鐘,那種充斥全身的酸楚感才漸漸消散… …褚楚沒少自我吐槽過,他就是網絡上常說的“人菜又愛玩”——他總是受不住刺激,頻繁地被操進高潮裏,可他又無法抑制地依賴這種發洩方式,積習難改。
觸手被抽出來了,相比起進入容易太多,帶出來一大片又濕又黏的汁液,拉着絲兒往床單上滴。
褚楚拿着它,換了個姿勢,背對着手機鏡頭跪趴在床上,要動作輕,不然這張鐵架木板床會吱呀吱呀地跟着瞎湊熱鬧。
後穴要幹澀一些,硬闖的話可能會出血,很麻煩。
所以在嘗試過幾回之後,褚楚摸索出了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用裹滿淫水的按摩棒去插後穴。
觸手撐開褶皺,褚楚将大腿分得更開一些,他垂頭看見那枚乳夾墜在陰蒂下,晃晃悠悠,尾巴上的鈴铛被他用膠水封住了,不然此時肯定會叮铛作響。
陰蒂已經麻木到無感了。
但是稍一碰到,尖銳的刺痛就會伴着邪惡無比的快感竄上頭頂,能讓褚楚一下子呼吸錯亂,攀上一個後腰發軟的小高潮。
後穴吃得還算順利,觸手進到三分之二就可以了,褚楚不太苛責自己構造正常的器官。
緊接着再拿起那根布滿疙瘩的黑色假雞巴,一舉捅進已經充血變作豔粉色的逼口裏,兩片陰唇比起之前更加飽滿,鼓脹脹的,浸泡在豐沛的潮液裏等待新一輪的淩虐。
都被填滿了。
陰莖也豎起來了,往外湧着亂七八糟的汁水。
褚楚的臉頰歪在枕頭裏,他小口小口地喘,眼神落在靠牆放的滑板上,有些失神發呆。
今晚的那個人如果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還會說出“當心感染”的話來嗎?
… …所以不要這樣,褚楚自我反省,不要把一句善意的關心反複回味,也不要做出踩進腳印裏這種給行為附加上多餘意義的舉動,是自讨苦吃。
褚楚閉上眼,懲罰性地去撥弄乳夾,下手重,幾乎将乳夾直接拽掉。
猛地一瞬間,牆壁上的影子僵直幾秒,随即腰肢塌陷,只剩下一團白屁股高高撅起,兩個穴口各含着一根按摩棒劇烈地翕張抽搐,陷在激烈的高潮裏洩得汁水四濺。
床單被手心抓皺,褚楚卻還嫌不夠一樣,撥弄乳夾的那只手轉去握住黑色假雞巴的底座,抽出一截再重重捅回去,摩擦出的快感讓他的腦袋裏翻江倒海,被面具悶住的嘴唇大口喘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好半晌,手酸透了,床單也濕得跟尿床了一樣,膝蓋也跪不住了。
高潮大概去過四、五次,記不清了。
褚楚瀕臨窒息,他埋在枕頭裏,喉結可憐至極地顫動,如果可以的話,他歪倒就能立刻睡着,可惜直播還開着,床鋪也需要清理。
褚楚艱難地爬起來,先取下乳夾、把兩根洩欲工具從身體裏拿出來,再下床,腳步有一點兒虛軟。
就很沒道理,他一邊關掉直播,照例進後臺看一眼數據,還可以,以為深更半夜不會有什麽觀衆,結果還賺到了近五百塊的純收益,再一邊費解:日常打好幾份工,平時去哪兒不太遠也都是滑滑板,身體雖累不虛,但為什麽一到床上,被插一插操一操,就軟得像泡進陳年老醋缸裏,特別不禁性事一樣。
床單撤掉,從櫃子裏拿一床幹淨的,抖開,鋪上。
再套上衣服,把假雞巴放進臉盆裏,一起帶去衛生間裏清洗。
沒有洗澡,怕動靜太響,而這棟上世紀派出所改造的破舊旅社隔音太差,萬一吵醒了明早要搬磚的人,會挨罵的。
折騰完重回房間,已經淩晨三點半了。
髒掉的床單暫時卷成一團放在牆根下,就挨在滑板旁。
褚楚坐在床邊,困倦的身體頓了頓,沒有倒下去,而是站起來又蹲到滑板前。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那個人了。
褚楚撿起床單,把滑板上的腳印胡亂擦掉。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文!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