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你能起來了?”姬然瞥他一眼。

他鼻尖抵着她的皮膚, 四處游動:“不能起也得起,否則要在床上解決嗎?”

姬然輕輕推他一下:“那你讓我先起來。”

他松開手, 微微讓開一些。

姬然快速從床上起來,穿戴好衣裳,轉身去扶他:“你慢點起,你還是用房裏的恭桶吧,外面風大,我出去去恭房。”

“不,你也在這兒。”他抓住她的手腕。

看來身體真是好一點兒了,要不是舒坦了,也不能這麽犯賤。

姬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不, 你自己在這兒, 我要去外面。”

晏洄不讓她走, 從身後将她緊緊抱住,腦袋越過她的肩膀, 淡淡的藥味兒圍繞着她:“你也在這兒, 你先,你不在這兒,我便一直忍着。”

“那你就……”

“嗯?”

“行行行,你就作吧。”她往旁邊瞪一眼, 扭了扭身子,“讓, 我先去。”

晏洄笑了笑, 松開手,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

她坐在恭桶上, 越想越覺得尴尬,大呵一聲:“你把耳朵堵住!”

“好吧。”晏洄如言堵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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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看了兩眼, 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快速解決完,快速起身:“好了,可以挪開了。”

晏洄慢慢悠悠挪開手,輕飄飄道:“真好聽。”

姬然石化,羞赧欲死,恨不得把他嘴縫上,卻又不能真縫,只氣惱罵:“你閉嘴趕緊去吧!”

他慢慢挪過去,姬然背對着他,洗了洗手,等着他結束,也輕飄飄來一句:“真好聽。”

但他只是愣了一下,轉而彎了唇:“我也這樣覺得。”

姬然語塞,徹底不想理他了,先走一步,避開他往外去了。

出去沒多久,她放心不下,怕人要跟出來,又急忙回去:“方才叫她們煮飯喊大夫去了。”

晏洄靠坐在床上,點了點頭,朝她招招手:“然然,來。”

她走過去,被抱了個滿懷。

“然然,幾月了?”

“九月多快十月了吧?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晏洄在她發頂上親親,“就是想問問外面冷不冷,我想吃上回吃過的湯包了,然然能去給我買嗎?”

她有些疑惑:“叫人去買不就成了?”

晏洄靠在她肩上:“也好,家中待得有些無趣,再叫兩個說書的來熱鬧熱鬧。”

“好。”她手覆在他手背上,“湯包你也不能吃多,但嘗兩個解解饞肯定沒什麽事兒,你還想吃什麽?讓她們都買回來。”

“我也不知外面有什麽好吃的,你想吃什麽讓她們買些,給我嘗嘗就好。”

她點點頭,沒多想,聽見大夫敲門便起了身:“大夫來了。”

大夫照舊提着藥箱進門,診過脈後,臉上罕見有些喜色:“脈象穩定下來了,雖還有些虛,但沒什麽大礙,慢慢養着就是。”

“這都是您的功勞,回頭我立即差人将報酬送到您房中。”姬然也忍不住欣喜。

“欸。”大夫擺了擺手,“草民實話與殿下說,前幾日眼見着是要不成了的,草民見殿下那般憂心,不敢多說,不成想,這兩日又好起來了。這還是驸馬和殿下吉人天相。”

姬然已然歡喜到無語倫次:“都好都好,您去取報酬就成。”

大夫臉上也挂着笑,提着往外走了幾步,又頓住:“對了,藥方還要改。”

“你改就是,府中的藥大夫随便用,與侍女知會一聲就好。”

“是。”大夫開心退下。

姬然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一把抱住晏洄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發出啵得一聲:“你以後可得多注意着點兒,得好好養着。”

“我記住了。”他也親她一下。

“以後可不能再随意發脾氣了,我也是,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怄氣了。”姬然輕輕理順他垂落的長發,在他唇上也親了一下,“你要好好的,要長命百歲,我也要好好的,我們一起白頭到老。”

他揚起唇,撫摸她的臉頰,調笑:“這會兒不覺得不好意思了?”

姬然一怔,松開他,紅着臉要走。

他将人拉回來,摟在懷裏,輕聲道:“然然定能長命百歲,壽終正寝。”

“你也要。”姬然嘟囔一聲,沒好意思看他。

他沒有回答,在她臉上蹭了蹭:“為何不喚我哥哥了?”

姬然靠在他肩上,緊緊抱住他,輕輕閉上眼,眼睫微顫,悄聲道:“哥哥一定要長命百歲。”

他輕輕撫摸着她的長發,沒說話。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他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好,慢慢能出來活動了,身上也不似從前那樣冰冷,有了些溫度。

他們坐在地毯上一起聽說書的講故事,姬然靠在他身上,時不時要給他解釋一些名詞的含義。

他有時看着挺精明的,但偏偏遇到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卻又不知曉了,如麥子是什麽,四季的變化是什麽。

若放在從前姬然定會在心裏偷偷笑話他,而如今,只是和他臉挨着臉,耐心細聲給他解釋。

冬日,趕在第一場雪前,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上門邀她來了。

她正在和晏洄聽戲,聽到侍女說這事兒,想也沒想,直接拒了:“天冷了,改日吧。”

侍女正要退下,晏洄突然開口:“慢着。”

“怎麽了?”她轉頭,侍女也轉頭。

“是你那些朋友來尋你出去游玩嗎?”晏洄淡淡問。

她趕忙道:“不出去也沒事兒,我就在家裏陪你。”

晏洄卻道:“我也好久未出門了,趁天還不是太冷,出去走走也無妨,我還沒在這個季節出門游玩過。”

“啊?你真要去?”她有點兒驚訝。

“自然。”晏洄扶着她起身,朝侍女道,“你去傳話,讓他們稍等片刻,我們換完衣裳便去。”

侍女也捉摸不透,只按照吩咐去做。

姬然見他這樣篤定,也沒再勸:“天冷,你得多穿一些,再抱個手爐。”

“好,然然讓我穿什麽我便穿什麽。”

姬然心裏跟抹了蜜似的,偷偷彎着唇,找來衣裳給他穿好,又給他塞了個手爐才算完。

這個天氣穿這樣多是有些早了,但她還是擔心,出了門又問:“哥哥,冷不冷?”

“還好。”晏洄握住她的手,“你摸,我的手不冷。”

她放心一些,繼續往外走。

那群人已在外面候着了,簡單寒暄幾句,他們上了車,跟着一起往外去。

今日他們是要去射獵飲酒,姬然和晏洄都不會射獵,到了獵場後便在獵場旁的別院閑逛,其餘人有的去打獵了,有的也留下。

吵吵鬧鬧的人群散盡,姬然這才看到隐于人群中的孟昭遠。

她一驚,磕磕巴巴跟身旁人解釋:“我我我我可不知道他會來啊,他上次要害你我可是和他絕交了的。”

“我知曉,你慌什麽。”晏洄目不斜視,語氣輕松。

姬然松了口氣:“我這不是怕你又要吐血。”

他笑了笑:“不會。來便來了,我又不能攔住他,不和他說話便是。”

姬然皺了皺眉,将他往沒有人的小道裏拉了拉,仔細盯着他:“你認真的?”

“當然。”

“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是不是又在心裏想什麽壞招呢?”

他擡了擡眉:“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你在我心裏是什麽樣,是你從前一見到他就一副要咬人的樣子,現在這麽淡定……”姬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不會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吧?”

“沒。”他無奈挪開她的手,将她摟住,“我只是覺得生氣會折壽,所以不想動氣。”

姬然捏了捏他的臉,确認他是本人後,将信将疑點了頭:“行吧,你能想得通就好,本來我也和他沒什麽。”

“你喜歡他嗎?”他問。

“不喜歡,只喜歡你。”姬然牽着他往外走,“那邊種的有菜,咱們去摘些菜葉子,他們說一會兒要燙鍋子吃。”

他垂了垂眼,咽下心裏的酸氣,跟着往前走。

“來。”姬然牽着她坐下,拉着他的手往菜葉子上放,“從這裏掐下來,然後放在籃子裏。”

“好。”他乖覺坐着,手指慢慢尋到菜葉子掐下來,放在籃子裏,速度極慢,像是放了慢速。

姬然也不催他,便摘菜葉子邊和他解釋:“這是白菜,比較便宜,誰都能吃得起,他們嘴刁,不愛吃外面的葉子,我們現在掐的是芯,比較嫩。”

他應聲,注意力卻在偷看他們的目光上。

自他們坐在田邊,那道目光便投過來了。他知道那是誰,心裏不爽極了,可孟昭遠以後還有用,他得忍。

“你從前是做什麽的?”他想知道,也是故意問出口。

多了解一點兒姬然,他心裏就更有底氣一點兒,他才會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個。

“我從前……也不是做什麽的。”姬然嘆了口氣,沒想瞞着他,“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是個孤兒。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到了十四五歲時,孤兒院規定到了年齡要離開要離開,我沒法上學了,就早早打工去了。

正規的店子不會收未成年人,不過,幸運的是,有個小餐館收了我在那裏洗盤子當服務員,也算是給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後來我快成年了,又攢了些錢,想去大城市看看,沒想到趕火車的路上出車禍了,然後就死了。”

這話裏有許多詞兒他聽不懂,但他明了,姬然從前過得也很苦。

過得這樣苦,說得還這樣輕松。

他微微嘆了口氣,握住被菜葉子沾濕的指尖,用手腕将人勾到身邊:“跟着哥哥,哥哥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苦。”

姬然覺得他有點兒肉麻,忍不住低聲笑。

他有些不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怎麽?不信?”

“沒、沒。”姬然連連搖頭,嗓音裏還帶着點兒笑意,微微擡起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糊弄一句,“我是開心的。”

他不太信,但被親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掌着她的後頸親回去:“不信也得信,哥哥就是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唔唔……”姬然想答話,被他堵住了嘴,哼哼半晌沒能松開。

他的親吻可不會是那種貼貼碰碰的小打小鬧,似是非要将人吻得快斷了氣才好,恨不得将空氣全掠奪走。

一遭下來,姬然淚花冒出來不少,連手指都微微輕顫,許久回不過神。

他倒好,老神在在繼續掐菜葉子:“這些夠不夠?”

姬然咽了口唾液,看了一眼,伸手抓了抓葉子:“再掐個兩三顆就夠了。”

“怎麽嗓子都啞了?”他低聲笑。

姬然瞅他一眼:“你快閉嘴吧,要不是看在你還病着的份兒上,我早……”

他佯裝長長嘆氣,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惱羞成怒了,好吧,哥哥不說了,菜葉子掐完了,現下要做什麽?”

“還有別的菜葉子。”姬然回答,接着小聲嘀咕一句,“誰再喊你哥哥,誰就是狗。”

晏洄當做沒聽見,放好菜葉子,伸手要她牽着起來:“走吧,去摘別的。”

她雖是羞惱,但還能不管他?只能拍拍手上的泥土,牽着他起來,往旁邊的田裏去,繼續為他講解:“這是菠菜,直接拔起來就好,它根上有泥,洗掉泥可以吃,很甜。不過有的人不愛吃,會直接掐掉。”

“所以然然喜歡吃這個是嗎?”

“嗯!”她重重點了點頭。

晏洄揚着唇,心情明媚:“好,哥哥記住了。”

日光慢慢移動,越過屋頂鋪灑在整個院裏。冬初的葉子上有了晨露,一直沒化,在光照下越發晶瑩剔透,折射出斑斓的光,落在各處。

打了霜的蘿蔔沒了辣味,甜滋滋的,剛從地裏拔出來新鮮得很,姬然掰了一半遞給他,他們倚着籬笆,曬着太陽,啃着蘿蔔。

“這片菜園子打理的可真好,這樣冷的天,菜葉子都沒凍壞。那邊還養了雞鴨,剛還有人從裏面摸出好幾個雞蛋呢。”姬然臉上露出笑,“我從前就一直很想要這樣的院子,可以比這個小一點兒,我每天就種種菜養養雞。”

晏洄閉了閉眼:“我們在城裏買個別院吧,只有我們兩個,你想弄成什麽樣都行。”

長公主府裏的眼線太多,除了身旁可以信任的那幾個,其他的根本不知是誰的人。

若有機會,他也想和她過這樣的日子,只是,這輩子大概是不能了。

“好哇。”姬然狠狠咬了口蘿蔔,咧開嘴笑,“只有我們兩個的話,買個小一點兒的就好,不用太大,太大我一個人打理不過來。”

晏洄單臂将她摟住:“好,你想住在哪兒?我們這幾日便可以去看看。”

她腦袋靠在他肩上,整個身子都倚在他臂彎裏:“天太冷了,我怕你常出去走動又要不舒服。”

“不會,我心裏有數,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太瘦了,你沒見今天一起出來玩的人,就沒有比你瘦的,你摸摸你自己的手。”她将晏洄的手攤在掌心,“骨頭都凸出來了。我怕風一吹,你就倒了。”

晏洄瘦得只剩骨頭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定是前段時日吃的湯湯水水沒味兒,我現下好多了,你叫她們多做些好吃的,我多吃些,肉自然會長回來。”

“你要快些好起來。”姬然和他十指相扣,“否則都要抱不動我了。”

“能抱得動的。”他緊緊抓了抓她的手。

日午,那群人打獵回來了,叫着吃飯,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鍋子。

他身體還沒完全好,不能吃太過油膩重口的,姬然單獨給他弄了個清湯鍋子,給他涮菜涮肉。

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默默不語,同席而坐的孟昭遠也看在眼裏,盯了他們好久了,連姬然都發覺了,渾身不自在。

“他是不是在看我們?”她悄悄問身旁的人。

晏洄強忍着煩躁,拍了拍她的腦袋:“看便看,又少不了塊兒肉,讓他看去。”

她心裏也煩得很,上回那事兒她是真生氣了的,說要和人絕交也是認真的,若不是晏洄要在這兒玩,她早就調頭走了。

不過難得晏洄情緒這麽穩定,她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點了點頭:“行吧,你沒吃多少,我給你再涮點兒,你多吃點兒,免得硌我。”

“我何時硌着你了?”晏洄好笑道。

“晚上抱我的時候。”她快速小聲回答,“我還是喜歡有點兒肉的。”

晏洄輕哼了聲:“有肉沒肉你這輩子也只能抱我一個。”

姬然聳了聳肩,一個勁兒往他碗裏夾菜:“那你多吃點兒。”

他話雖是那麽說,但的确是放在心上了,讓他吃什麽他就吃什麽,一點兒也不挑嘴,牛奶、紅棗、燕窩,姬然上輩子沒吃過的好東西,全給了他。

總說着不知道,不清楚,可行動和身體不會騙人,她真的很喜歡他。

“我覺得西街上的那個宅子就挺好的,方便咱們倆以後去吃湯包,你不也很喜歡那兒的湯包?”姬然牽着他的手蕩來蕩去,腳後跟兒都沒沾過地。

“好,我也覺得挺好,那裏巷子裏很安靜,出了巷子又很熱鬧。”他手臂完全放松,就讓她這樣甩來甩去。

姬然靠在他手臂上,眼珠子轉了轉,笑着道:“我方才見路上有簪花的,我也給哥哥簪一朵吧。”

“你不是說以後不喚我哥哥了嗎?”他故意作對。

“我想喊就喊,想不喊就不喊,你才管不了我。”姬然嚣張得很,“你要不要好好坐着,讓我簪花?”

他彎着唇:“這個時節還有什麽花嗎?”

“木芙蓉,後院有。”姬然牽着他走。

就在後院院牆下,有一排木芙蓉,頂着寒風開得正好。

姬然踮起腳,摘下一朵,別在他發間,歡喜地在他臉上親了親:“哥哥真好看。”

他伸手摸了摸那朵花,問:“是什麽顏色的?”

“比桃紅色要淡一點兒。”

“那是什麽顏色?”

他們并排走在有些蕭瑟的小道上,姬然想了想,接着解釋:“一些小姑娘會穿這個顏色,看着很可愛,有的胭脂和口脂會是這個顏色,會讓人看起來很有氣色。”

晏洄不太明白,茫然點了點頭。

姬然轉頭去看他,微微擡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這個顏色。”

他眼睛亮了亮,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我明白了。”

姬然笑着抱住他的腰,倚在他往前走:“就是有些開心有些喜悅,還有些滿足,我感覺自己就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人了,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包裹着我。”

他被壓得微微要往一旁倒,卻穩穩站直了将她整個人都撐住:“是因為有我的存在嗎?”

姬然緩緩閉上眼,寒冬的風似乎沒有那樣刺骨,凋零的世界好像也沒有那樣凄涼,有他在,春天自然就在。

“是。”這樣的場景下,她不想說違心的話,“因為有你,我很快樂很幸福,甚至覺得就算是現在就死了,也沒什麽遺憾了。”

晏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還說我說話沒有避諱,你不也是一樣?”

“我就是覺得現在太開心了,我這個人一向福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這樣的開心。”她嗓音有些哽咽。

自小到大,她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以至于她總覺得她過得難受過得不好才是常态。

晏洄聽見她的哭腔,手臂穿過她的腿彎,突然将她打橫抱起:“哥哥抱你回去。”

她被抱得猝不及防,忍不住低呼一聲,勾緊他的脖子:“你、你會不會摔了?”

“不會摔。”晏洄自信極了,還将她往上抛了抛,牽動頭上木芙蓉花瓣抖了抖,“告訴你個秘密。”

“什麽?”她盯着他。

“其實我不會那樣容易摔倒,我小時被我爹扔去人群裏鍛煉過。有好幾回我在你跟前摔倒,都是我裝出來的。”

姬然眨了眨眼:“那第一次,你從我房中出來摔倒的那次,也是裝出來的?”

他有些語塞:“那不是……誰知道那道門檻那麽高。”

姬然忍不住笑出聲。

他一臉黑線:“別笑了,再笑我不能保證不摔着你。”

姬然靠在他肩上,笑聲收斂很多,指尖輕輕點着他的臉頰,小聲道:“我還真以為你有那麽厲害呢。”

他不滿晃晃臉:“我不厲害嗎?不論如何,我在你心中得是最厲害的。”

“好好好,哥哥在我心裏就是最厲害的。”姬然親親他的臉頰,“最厲害的哥哥,前面要轉彎了,你別把我帶水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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