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好, 快轉彎時你再提醒我一回,不會摔了你的。”

姬然安心靠在他肩上, 給他指路,和他說話:“哥哥臉上的肉回來一些了,手上的肉也回來一些了。”

“是嗎?喜歡嗎?”他問。

“喜歡。”姬然毫不猶豫回答,“我們明日去把宅子買下來吧。”

“好。要不要移植一些木芙蓉過去?”

姬然道:“該轉彎了哥哥。”

他邁着穩健的步子,穩穩當當轉了個方向。

“我不想從這裏移,我想自己種一些,從這裏移的,我總覺得是長公主的,不是我的。”

“你不想當長公主嗎?”

“也不能這麽說, 我知道我現在的好日子, 好吃的好穿的, 全都是占了長公主的便宜才能享受到。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不想當長公主, 我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晏洄直接道:“不沾長公主的光也行, 哥哥養你。”

“可是哥哥,我本人沒有長公主這樣好看,沒有長公主這樣好的身材,更沒有長公主這樣有錢,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

晏洄跨過門檻,大步走進去, 将她放在桌上, 雙手撐在她兩側,垂首看着她:“可在哥哥心裏, 你就是最好的。”

她抿着唇笑,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嘴上還不肯承認:“我才不信呢。”

晏洄捏住她的下颌,咬住她的唇:“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好的,和你長什麽樣無關,反正我又看不見,和你有沒有錢也無關,反正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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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他一口:“那你要是看得見呢。”

晏洄吃痛,舔了舔唇,又吻回去:“那也喜歡你。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誰敢說不是?我喜歡什麽樣的,他們就得覺得什麽樣的最好看。”

姬然輕哼了聲,懶得理他。

“天是不是要黑了?”他突然問。

“快了,太陽快落了,冬天黑得早,估計一會兒就要全暗下來。”

“那早些吃飯洗漱?收拾完做一下?”

姬然快無語死了,面無表情将人推開,跳下地:“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呢,就這?”

“這還不要緊?”晏洄從身後抱住她,在她後頸咬了一口,“你坐着,我去叫人煮飯燒水。”

她懶得理他,收拾完後,先一步上了床,窩在褥子裏看書。

人從耳房一出來,她便聽見了,耳尖動了動,當做什麽也沒聽見,自顧自翻動書頁,可實際連書上寫了什麽字兒都不知道了。

“噗。”蠟燭被吹滅了,手裏的書冊也被奪走了。

她又羞又惱:“你幹嘛,也不提前說一聲。”

晏洄抱住她,順手扯下帳子,滾到床最裏面,撐在她上方,垂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先前不是說過了嗎?你不願意嗎?”

“我……”她頓了頓,“你壓到我頭發了。”

晏洄手肘挪開,等着她将頭發整理好,又問:“你不願意嗎?”

她臉燒得慌:“沒、沒不願意,只是很久沒……我不好意思……”

“跟哥哥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俯下身堵住她的嘴,手順着她的腰往上,含糊不清一句,“然然的肉也回來一點兒了。”

姬然不好意思說話,緊緊閉着眼,像個死魚一動不動。

“你先前跟我承諾過要主動的,現下還沒兌現,你想等到什麽時候?”他邊将人折起邊問。

“我……”她雙臂顫悠悠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咽了口唾液,悄聲道,“哥哥慢點兒。”

晏洄揚起唇,指尖輕輕游走:“好,哥哥慢些。”

他的指尖仿佛帶着一團火焰,每觸碰一下,姬然便被燙得抖一下,連呼吸都不順暢了:“你、你……”

晏洄笑着抵上去,輕輕磨蹭。

在褥子裏,狹窄的空間裏,她能聽到咕叽水聲和他粗重的呼吸聲。

可他們之間隔了她折起的腿,她無法擁抱他。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指尖抵得微微泛白,大着膽子道:“哥哥,腿想放下去,抱着我,好不好?”

晏洄氣息陡然亂了一瞬,将手松開,弓下身,緊緊将人抱住。

“哥哥……”姬然有些缺氧,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好像要飄到天上去了,只有這樣緊緊抱住他,才能感覺自己還活着,還在地面上。

她大口呼吸,想要什麽,但又不知是什麽,只能一遍遍喚:“哥哥,哥哥……”

“哥哥在,哥哥在。”晏洄雙臂将她捆住,幾乎要鑲嵌進身體,可是還不夠,他們之間還有一道空隙,他問,“從後面好不好?”

暫停的幾秒,足夠姬然喘息,她點了點頭,撐着褥子翻了個身。

晏洄覆上,幾乎每一處都貼在一起的了。

空間更逼仄了,所存活之地似乎只有這方寸,這世上似乎只有他們,他的氣息在她耳後、頸邊、臉旁,将她整個人都纏繞住了。

她迷迷糊糊抓住他青筋凸起的手,喘着氣道:“哥哥,要不,進來吧。”

晏洄一怔,渾身一顫。

“結束了嗎?”她轉頭,聲音沙啞。

晏洄在她臉上咬了一口,手尋到早已露出小芽狠狠擰了一下。

眼前白光乍現,她驚叫一下,忍不住輕輕抽搐,似乎是哭了:“你幹嘛!”

晏洄在她腰窩上落下一吻,不緊不慢笑着解釋:“我怕你到不了。”

她渾身酸軟得想哭:“你太讨厭了。”

晏洄沒接話,将她連人帶被子抱起放在床邊的小榻上,尋來幹淨褥子換上後,又将她抱了回去,拿了濕帕子,朝她靠近:“不哭了,哥哥給你擦擦。”

“不要,我還難受。”她瞅他一眼。

“洗了便不難受了。”晏洄摸到她的腳踝,将她往外拉了拉,摸索着輕輕将她身上的污濁擦掉,輕聲問,“全擦幹淨了嗎?我看不見。”

她沒了脾氣,手肘撐在身後:“肚子上還有一點兒。”

晏洄指尖探了探,将最後一點兒污濁擦淨,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好了,你先睡,我一會兒就來。”

她沒睡,躲在被子裏聽動靜,人一來,她立即轉身将人抱住。

“然然。”晏洄在她臉上蹭了蹭,抱着她躺好,将她長發整理好,在她耳旁悄聲詢問,“你想我進去嗎?”

她緊緊抱住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下回,下回哥哥試試。”晏洄彎了彎唇,輕輕撫着她的後背,“明日我們便去将那座宅子買下來好不好?哥哥付銀子,不花長公主府的,還想要什麽,盡管跟哥哥說。”

“哥哥,我困。”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晏洄給她裹好被子,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好,你睡,哥哥明日再和你商量。”

醒來時,她忽然想起什麽,急忙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卻被握住了手腕。

“我好得很,沒有發熱,也沒有難受。”就算是有,晏洄也不想承認。

“真的?”她坐起身,一臉狐疑盯着他。

“真的。”晏洄也坐起來,光溜溜的。

她不好意思看,別開眼,又忍不住偷看一眼。

晏洄湊過去:“你為何要偷看我?”

她立即背過身,飛速穿好衣裳:“沒什麽,我起床了。”

晏洄不緊不慢跟在後面:“用過早膳我們便去買宅子,如何?”

“好啊。”

她拿下帕子遞給他,快速洗完臉,将他的帕子接回來,又将漱口水遞給他。吃飯時,也是一樣的,她給他夾菜、舀湯、遞帕子,事無巨細。

晏洄揚起的嘴角就沒有放下過,他其實能自己吃飯,但還是想要姬然幫她,就這麽一直忍着不說。

吃罷飯,姬然給他梳頭,打算出門。

剛在梳妝臺前坐下不久,侍女在門口傳話:“殿下,孟公子拜訪。”

姬然眉頭一皺,當即回絕:“不見。”

侍女應聲要退下,她也轉身繼續給晏洄梳頭,卻聽人突然開口:“慢着。”

她茫然擡眼:“怎麽了?”

晏洄淡淡朝門外道:“叫人進來。”

“不許去!”

侍女站在門口有些淩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姬然沒有理會門外的人,又問:“為何讓他進來?”

晏洄擡頭,臉上挂着笑,有勉強的痕跡:“你不想聽聽他說什麽嗎?”

“我為何要聽他說什麽?”她有些氣了,放下梳子,“你為何要我見他?他給我下藥,你還要我見他?你先前看到他總是生氣,上回卻沒氣,現在又非要我見他,你想做什麽?”

“或許上次只是一個誤會呢?”

“到底為何?我不想聽你那些狗血的理由。”她氣得要走。

晏洄抓住她的手腕:“孟家可用。”

她停住,手依舊別着:“所以呢。”

“去維系好關系,讓孟家為你所用。”

“從那日非要我和他們出門游玩時,你便算計好了吧?”她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或許更早,你和我抱在一起,說什麽喜歡我的時候,腦子裏全在算計這些是不是?”

“我……”晏洄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想這樣,但這樣對你最好。”

姬然緊緊抿着唇,沒讓眼淚掉下來:“你要我去做什麽?”

“他對你還有兩份真心,去利用這兩分真心,讓他争奪孟家家主的位置,以後好為你所用。”

“美人計?”姬然笑了笑,“你要我用身體和他做交易?”

“不是。”晏洄緊咬牙關,雙手抓住她,“不必你付出身體,你若是真讓他得到了,反倒是不好利用了,只需……”

沒等話說完,她用力将人摔開:“我不!從前你算計我的我可以全不計較,這事不行!”

晏洄惶然摔坐,沒聽見人跑出門,他松了口氣,走過去抱住她:“你聽我說,他對你有真心,亦有愧疚,你不需要出賣身體,只需勾勾手指,他會為你辦事的。”

“既然他願意為我辦事,我不如跟了他算了。”

“姬然!”晏洄低呵一聲,掐住她的臉,強行掰回,“你非要說這種話氣我嗎?”

想起那天吐血的場景,她到底沒忍心再說這種話,只緊閉着唇,沉默不語。

“然然。”晏洄松開手,緊緊摟住她,悄自咽下一口氣,輕輕在她臉頰上啄吻,“是不是捏疼了?”

她不語,又開始掉眼淚。

“然然不想做這些是不是?然然只想和哥哥在一起是不是?哥哥很開心然然能這樣想,可哥哥沒有想害然然,聽哥哥的話,按哥哥說的做。”

“可我不想。”她嗚咽出聲。

晏洄緩緩閉上眼,将她的耳垂卷至口中,輕聲在她耳旁蠱惑:“然然不是說以後都聽哥哥的嗎?乖,聽話好不好?我會一步步教你,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我不願意,我不想這樣。”

“想活下去,就必須要這樣。”

“那我寧願不活了……”她哭着搖頭。

晏洄輕輕捏住她的臉,止住她的言語,低聲道:“不許說這種話,哥哥想讓你活着,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了。”

她哭得厲害,整個身子往下墜,蹲在地上縮成一團。

晏洄沒有攔她,閉了閉眼,往門口走了幾步:“去,将孟公子請進來。”

“是。”侍女只隐約聽到哭聲,什麽都不敢探究,匆匆往外跑。

姬然聽見對話,沒有起身,渾身哭得顫抖不止。

晏洄就站在門口,靜靜聽着她的哭聲,拳頭緊緊握着,沒有回頭。

不多時,侍女又匆匆跑回:“驸馬,孟公子遲遲沒接到回音,只留了一堆禮品還有給殿下的話。”

“說什麽了?”晏洄淡淡問。

侍女停頓一下,想他二人那樣親近,便直說了:“孟公子說,上回的事是他有錯,特來向殿下請罪,還請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下那些禮品,從今往後他再不來打攪。”

情分?

晏洄哂笑一聲,沒有發作:“你叫什麽?”

“奴婢名叫丹楓。”

“丹楓,你去找兩個可靠的人,留意孟昭遠的行蹤,随時來此禀報我。”

侍女低聲應是,往外走了幾步,又走回:“那些禮品該如何處置?”

“收了,扔柴房裏。”他冷聲一句,又補充,“罷了,收進庫房。”

侍女不敢耽擱,立即退下。

房中只剩他們兩人,他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回,将地上的人抱起來,像是無事發生過一般,語氣輕松自在:“走吧,去買宅子。”

“我不去。”姬然別開臉。

晏洄抱着人坐在榻上,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為何不去?方才不是說好了嗎?你也挺喜歡那個宅子的。”

“我不去,現在不去,以後也不會去。”

晏洄心頭一哽:“就是因為方才的事?”

姬然推開他,掙紮起身,要朝外走:“沒時間和你去,我要出去玩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吧。不過,就算是買了,我以後也不去住。”

“你站住。”晏洄快步跟上去,将人扣住,“我難道是在害你嗎?”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也不需要你這樣自作多情的好意。以後不用你管我死活,我就算是死在路邊沒人收屍也不要你管。”

晏洄狠狠将人掰回,雙目緊緊盯着她,氣有些喘不勻了,“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說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會管我,我便不管你了。”

姬然咬着牙,不敢對視他什麽也看不見的雙眼:“是,就算是你死了……”

“好,好。”他重重點了點頭,捂着心口,佝偻着身子擡步越過她,“是我自作多情,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不該多管閑事……”

姬然雙拳緊握,定在原地,直到聽見門響。

“你要去哪兒?”她急急轉身。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有關系了,你還管我去哪兒做什麽?”晏洄扶着門繼續往外挪步子。

她心中亦是委屈:“你非要這樣逼我嗎?”

晏洄邊往外挪邊問:“你聽不聽我的?”

“為何非要這樣!為何非要這樣!我們不能像先前那樣嗎!我只想像先前那樣!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難道不想只和你在一起嗎!”晏洄轉過身,咬着牙,淚從凸起的下颌角滑落,“可我更想你好好活着!”

依照國公的意思,那一天如若真的到來,沒人會輕易放姬然死去,甚至連求死也不能。會怎樣?被砍斷腿腳綁起來?被發配邊疆?會不會還有更多可怕的他想不到的?

他快步走過去,緊緊抱住她:“聽話,哥哥也想保護你一輩子,可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改變的。”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我還以為我們可以永遠這樣快樂地活下去。”她擡頭,淚流滿面,眼睛鼻尖嘴唇全是紅的。

晏洄捧着她的臉,在她眼淚上啄吻:“我會盡量陪你久一些。”

“我不想一個人活着,你走的時候也帶我走好不好?”她仰頭乞求。

“不要說傻話。”晏洄抓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摟起,“不哭了,我們去買宅子,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宅子嗎?”

“可是沒有你,我一個人孤零零有什麽意思?”

晏洄輕輕撫摸她的後頸,挪着步子往床邊去:“別想那樣多,或許以後我又活下來了呢,我只是在按最壞的情況做打算,可現實并不一定是最壞的情況。”

他踉跄幾步,不慎将自己連懷裏的人一起摔在床上。

姬然一驚,眼淚吓了回去,急忙爬起身:“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他搖了搖頭,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撐着床沿,慢慢朝床邊的矮櫃挪近。

“是不是要拿藥?”姬然抹了把眼淚,哐當一聲拉開抽屜,着急忙慌拿出瓷罐子往手裏倒出藥,扶着他的後腦,将藥慢慢塞進他口中,又慌忙倒了水,遞到他嘴邊。

他咽下藥丸,喝了幾口水,臉色好了很多,只剩額頭上的冷汗還布着。

姬然放下水杯,拿着帕子輕輕擦掉那些汗珠,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不該說那些話氣你,我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

他用力彎了彎唇,緩緩抓住她的手放在臉邊,輕輕蹭了蹭:“不是你的錯,不哭了,我感覺好多了,我們去買宅子。”

“好,我都聽哥哥的,我都聽哥哥的。”她抿着唇,連連點頭。

晏洄摸了摸她的頭,扶着床架慢慢起身,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牽着她往外走。

他們相中的宅子離府上有一段距離,坐着得半個時辰才能到。

一路上,晏洄半躺在車廂裏,她趴在晏洄單薄的胸膛上,安安靜靜的,什麽話也不說。

晏洄輕輕順着她的長發,想了很久,還是道:“然然,我們得有一個孩子了。”

她已經什麽都不想問,什麽都不想知道了:“好。”

“我會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關于懷孕生子,不用你操心。”晏洄眼睛向着上方車頂,“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便好。”

“好,我會按照你說的做。”她輕輕合上腫脹酸澀的眼。

馬車停在西街雲水巷裏,晏洄輕輕推了推她的肩,低聲提醒:“然然,到了。”

她爬起身,愣愣往外走。

晏洄抓住她的手,跟她進了宅子裏,牽着她在院子裏走,想哄她開心:“看這麽大塊兒的地方,你可以全用來種菜。我別的做不了,但能幫你鋤地,幫你撒種子,摘菜葉子。

這裏,這裏可以做一個練武的木樁,讓我們的孩子習武,等他長大了可以保護你。

你不是還很喜歡花嗎?靠近院牆的這塊兒,可以種上花,就像從前那樣,你随意扔種子進去,不用打理得多好,我和孩子都不介意。”

她轉身,額頭重重抵在他肩上:“哥哥能看到孩子出生嗎?”

“我答應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生産。”

“好。”她心裏終于松快一些,那應該還要許久。

晏洄摟着她往裏走:“走,再進去看看,缺些什麽下回置辦了。”

她很喜歡布置房間的,她從小就希望有一個自己的房間,沒事就幻想該怎麽布置,可現在卻沒什麽心情了。

轉了一圈,交了銀子,她拖來椅子,在院牆下有陽光的地方坐了很久。

晏洄什麽也不問,就這樣陪她坐着。

直到起風了,日光昏暗,她先起了,牽着他往回走。

沒兩日,侍女來禀報。

“孟公子兩日後要與人去畫舫游玩,聽說是要下雪了,打算去湖心島附近賞雪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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