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宮
第15章 出宮
聽完童憐的話,季越原本已經不再流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他或許也是知道這樣有些丢人,直接撲進了童憐懷裏。
童憐也沒預料到現在的場景,不過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從容:“小殿下您都多大了,怎的還掉金豆豆?”
能那陣勁兒緩過去了,季越從童憐身上起開,一抹臉道:“憐憐既然父皇和母後不相信你,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和他們說清楚吧!”
“不急。”童憐搖頭,“小殿下接下來,可還要去找大皇子與沈小将軍?”
見童憐一副不争不搶的模樣,季越急得直跺腳:“憐憐!如果誤會不說清楚,以後就很難解釋了!更何況三人成虎,哪怕只有三分真,他們也能給你說成十分。”
這道理童憐哪兒會完全不知,只是為君者大都天性多疑,景帝更是其中翹楚,若是三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那童憐也不會被這麽三番兩次地試探了。
七皇子本就年幼,在他眼裏或許許多事物皆是非黑即白,全然忘記了其中還會有灰子的過渡。
但此刻的童憐卻并不打算同季越說這麽多,有些事情本就不是他能明白的,而他現下也不願破壞這份純粹。
他從放衣物的櫃子中拿出一頂帽子,看着氣鼓鼓的季越再次反問:“小殿下還要去大皇子府上挑選禮物麽?”
季越此時正在和童憐怄氣,于是在聽見童憐問他話的時候并沒有回答,甚至像是為了表明自己還在生氣,轉了個身不願去看他。不過童憐也不急,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着季越地回答。
最終還是年紀尚小的七皇子先耐不住了,悄悄轉身聲音極輕地說了句:“去。”
童憐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将帽子給季越帶上,而後便欠身離開準備去和皇後說一聲,并備馬車去了。
等童憐離開之後,皇後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問向她身邊的木瓊:“木瓊你說童憐這孩子,到底是真的心無戒備,還是懷藏在心準備伺機而發呢?”
木瓊沉默了一會兒,見皇後是真的有感而發,于是才回答:“皇後娘娘前些日子讓奴婢托人去問問,當年童憐在魏府的情況,奴婢現在也差不多得到結果了。”
“怎麽樣?”皇後說着,端起一旁的熱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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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瓊說:“童憐是一個青樓女子所出,在魏府中并不怎麽受重視。他母親雖說是魏元承納入門的妾室,但是魏元承卻并不怎麽在意,聽聞在那個女子懷子時魏元承都沒怎麽去看過,僅在生産當天去看了剛出生的孩子一眼。”
聽完木瓊的話,皇後止不住皺眉:“既然是青樓女子所出,那魏元承又怎能保證那一定是他的孩子?那會兒老鎮北侯還在吧?也肯讓他将那青樓女子接回府中?”
木瓊替皇後将茶水添上,随後又道:“那青樓女的初夜就是被魏元承一擲千金買下的,當時魏元承應當是真的挺喜歡她的,一個月幾乎有半個月都在她那兒,當時就連他夫人讓他回去他都不肯。青樓的老媽媽為此也一直讓人将那人的時間空出來,以防魏元承什麽時候來了,去她房裏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敗了興致。”
聽到這兒,皇後便樂了:“合着這賣身還只給魏元承一人賣了?”
“大抵如此。”
雖然魏元承纨绔,但是耐不住老鎮北侯在戰場上打了快一輩子,大大小小的賞賜也算不上少,再加上鎮北侯還是個世襲侯位。想來青樓的老媽媽估計也沒膽子,讓那青樓女再去陪其他人,這一來二去的到也算是能确定童憐的确就是魏元承的孩子。
木瓊又道:“皇後娘娘您也知道,京中纨绔也都有個纨绔的圈子。魏元承因為被老鎮北侯壓着納了個青樓女自然是瞞不住的,他也因為這件事被取笑了許久。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的劣質根本就是那樣,人都給帶回去了自然也就沒了興趣。”
接下來的事幾乎用不着木瓊繼續說皇後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照你這麽說,童憐或許可信?”
木瓊緩緩點頭:“奴婢覺得,可信。”
等木瓊說完,皇後突然望向了窗外,随後又擺動了兩下先前季越折回來的梅花,随口吩咐道:“木瓊你去禦花園裏再折兩支回來吧。”
雖說皇後并沒有明說,但是木瓊也大抵懂了皇後的意思,應了句“是”微一欠身便離開了。
此時的童憐正陪着季越坐在出宮的馬車上,絲毫不知皇後已經議論了自己幾時。
“憐憐,我想吃那個!”季越撩開簾子,恰巧就瞧見路邊一小販支的攤子,看着其中一個小攤眼睛突然一亮指着那邊道。
季越的這些小要求童憐自然不可能拒絕,當即讓車夫停車,随後又問:“小殿下是想要哪個?”
“那個!”季越興沖沖地指着吹糖人的小攤:“我想要小羊的!”
“好。”
因為童憐并不讓季越下馬車,于是季越只好撩開簾子趴在窗口,看着原本并不規則的糖塊兒漸漸被捏出四肢,接下來便是腦袋以及尾巴。不過片刻,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羊便出現了。
只是不知童憐和攤主說了句什麽,在攤主将糖人遞給童憐之後,又從自己的小鍋裏取了一個糖塊,再一次捏了起來。
“憐憐……”季越想下馬車,只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童憐就扭頭微皺着眉看了他一眼。
就這麽一眼,季越瞬間不敢動了,甚至連車簾都放了下來。
好在沒過多久,童憐就拿着兩個糖人回到了車上,并且将其中那個小羊的糖人遞給了季越:“小殿下您先前要的小羊。”
雖然這小羊的确是季越要的,但是現在的他想要的卻不是小羊了,季越忍不住問:“憐憐,你後來讓他捏的是什麽?”
“小殿下想知道?”童憐說着,卻并沒有将他藏在身後的糖人拿出來,吊足了季越的興致。季越原本還想說不想知道,但是卻也知自己若是真的這麽說了,那便真的不會知道後來捏的是什麽了,再猶豫了兩息後終于還是向童憐低頭了:“憐憐,我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越的尾音不自覺地延長,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童憐最終還是不嘆了口氣,将那個糖人拿了出來。
在看見那個糖人的時候,季越不禁瞪大了雙眼,因為震驚微微張開嘴。原因無他,先前被童憐藏在身後的糖人,竟然被捏成了自己的模樣。雖然說只有個輪廓,但是那個小販捏得卻十分傳神,基本上只要同季越熟悉的人,都能看出捏的是誰。
季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這個是我麽?”
“對。”童憐笑着将糖人遞到季越的手裏,“憐憐希望小殿下永遠都是甜的。”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能像現在一般純真。
“謝謝憐憐!”季越并沒怎麽聽懂童憐後面的那句祝福,但是這并不妨礙他開心。
雖說是在宮裏錦衣玉食地養着的,但是季越終究是不怎麽出宮,自然也沒見過這些小零食,整個人都極其興奮,将糖人拿在手中左右端詳,卻怎麽也不舍得下嘴。好在現在是冬日,糖人一時間也不會化了,于是童憐也沒催他。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停下,驅車侍衛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小公子,已經到地方了。”
聽見他說到了啓王府,季越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而後又看了看自己雙手上的兩只糖人,糾結了一會兒,将捏成小羊的糖人遞給童憐:“憐憐,你幫我拿。”
童憐點頭,一手接過糖人一手撩開車簾,等自己下車後又從侍衛那裏拿過小梯子,扶着季越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落地,季越就忍不住跑到了王府門口,催促道:“憐憐憐憐,你快去敲門!”
只是還沒等童憐去敲門,啓王府的大門便率先打開了。
原本還在談事情的季桓和沈榭之,在看見門口站着的季越也是微微一愣,然而季越可不管他們是不是愣住了,興沖沖地跑到季桓身邊,将自己手中的糖人舉高給季桓看:“大哥大哥!你看這個是我!”
在短暫的之後失神後,季桓很快恢複了過來,将實現放在了季越手中的糖人上,贊揚道:“很像越兒。”
“是吧。”季越嘿嘿一笑,“在來的路上,憐憐給我買的。”
經季越這麽一說,季桓才将視線轉移到在不遠處站着的童憐身上,并朝他點了點頭:“小童公公。”
童憐也朝他和沈榭之行了個禮:“奴才見過啓王殿下、沈将軍。”
“小童公公客氣了。”沈榭之說,“子晉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麽事你讓下人過來給我通報一聲就行。”
季桓點頭:“行,改天一起去喝酒。”
“那敢情好啊!”
待沈榭之離開,童憐再次開口:“啓王殿下皇後娘娘邀您晚上去坤寧宮用膳。”說完,童憐稍頓随後繼續道,“與陛下共議‘談和’一事。”
作者有話說:
日更的最後一天!下一次更新在14號周五哦~接下來是每周二,周六,周日更新!(周四不更是我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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