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林祥

第40章 林祥

離開禦書房後,童憐用餘光看了一眼在他身後跟着的拾六,腳步絲毫不停,直接走向了坤寧宮。

拾六本身就是暗衛,如果不是他刻意想讓別人發現,就連童憐而言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他的具體位置的。而此刻顯然就是拾六有事情想要找他說了,只是童憐此刻卻是不願意停下來聽拾六的彙報的。

原因無他,單純想要報複拾六的強買強賣罷了——即使這件事最終 的得益者就是童憐自己。

拾六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但是童憐現在已經成了自己的主子,自己就算再有不滿,也只能憋着然後靜候童憐消氣。

在回到坤寧宮後,童憐先回了一趟自己的住所,而後才好似終于消了氣,在床榻上坐下,開口道:“有什麽事。”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拾六莫名的松了口氣,從房梁上一躍而下。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童憐沉默了一會兒随後極其真誠地問:“為什麽你每一次都喜歡從房梁上跳下來?”

拾六:“……”好的,看來某個人現在還沒消氣。

好在嗆完拾六之後,童憐也不再繼續計較了。他幹咳兩聲,問:“想和我說什麽?”

“這上面記錄着之前童正初之前的勢力,你看看吧。如果有什麽事情,屆時也更容易安排命令。”拾六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

童憐打開信封後,發現裏面除了一些地契之外,還有一個大抵拇指大小的、金燦燦的印章。

他取出印章看了看,發現印章底的圖案正是一只騰蛇,和他們身上的刺青也有幾分相似。只是相較于印章底部 的圖案,他們的刺青反倒更像是由它演變而來的。

見童憐一直在研究那枚印章,拾六開口解釋:“騰蛇是他們的信仰圖騰。他們是唯一一個不用龍做圖騰的朝代。”他繼續道,“那個是皇室私印,應該是每一個皇室成員都會有一個,而這枚就是童正初的。如果要下什麽任務,只需要将那個印章蓋在紙上便好。”

“不怕被人發現?”童憐反問。

拾六搖頭:“至少目前沒有,如果你擔心可以用別的來遮掩一下。童正初之前也會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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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憐點頭:“還有別的事麽?”

聽到這兒,拾六自然也知道童憐是在趕自己走了,于是很識趣地搖了搖頭,一個閃身從窗戶跳了出去——顯然是因為剛剛童憐問他為什麽總是從房梁上跳下來,所以這次才換了個躲的地方。

童憐将那些地契都看了一遍,雖說他長居宮中,對那些産業都并不了解,但是就其中幾家,就連他都時不時會有耳聞。

想來童正初為此也付出了不少工夫經歷,只是最後卻只是為人作嫁。

待将那些産業全部了解過後,童憐小心翼翼地将地契藏好。只是下人房攏共也就只有這麽一畝三分地,而且還有個立場不明的林祥與自己一起住着,且不說別的,但是要時不時防着林祥就已經足夠麻煩了。

看來要尋個機會……

在侍候季越讀書的林祥莫名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些涼飕飕的,只是這感覺只持續了一會消失得一幹一幹二淨。

“或許只是錯覺吧。”林祥小聲嘟囔了一句,随後看着還在看書的季越,笑着問,“七殿下有什麽想吃的麽?需要奴才去小廚房給你拿些什麽?”

季越方才才因為偷跑出去玩兒被皇後抓包了,甚至還将抽背的時間提前了近一個時辰。此刻季越只恨不得書上的內容能全部塞入自己的腦子,哪兒還有空思考要吃什麽的問題?

他不耐地揮了揮手:“你不要吵,我都忘了背到哪兒了!”

林祥險些被季越打到臉,下意識地移開了些這才免于一難。即使如此林祥也半分不敢生氣,只是讪笑着道歉。

下一刻房門打開,童憐極其自然地走到季越面前彎腰行禮:“奴才見過小殿下。”

在看見童憐的時候,季越臉上的煩躁瞬間一掃而盡,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憐憐你回來啦。”

童憐此時也不顧林祥還在場,笑着摸了摸季越的腦袋:“小殿下不繼續念書了嗎?一會兒皇後娘娘可是會過來抽查的。”

一提到這兒,季越整個人都蔫兒了,他撇了撇嘴,就算心中有千萬個不樂意,但是卻也知道童憐說的是實話,只能萬般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桌上的書本,繼續開始背書。

看着童憐和季越之間的相處,林祥的笑意立刻就僵在了臉上。一時間只覺得自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萬般尴尬。

憑什麽?

這個念頭驟然浮現在林祥心頭。

分明是他先被派遣到七皇子身邊的,服侍季越的時間也更久些。先前的福海好不容易死了,理應是自己上位升為七皇子身邊地位最高的太監,可童憐卻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七皇子甚至直接越過了自己,與童憐更為親近。

明明童正初都已經死了!林祥死咬牙關,不由在心中想。

想到這兒,林祥整個人突然一愣。是啊,童正初已經倒臺了,但是先前讓他監視彙報童憐情況的可是當今皇帝……

林祥這才反應過來,雙拳握緊後又松開,就連僵在臉上的笑意都多了幾分真誠。

他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大抵想好之後,便借由身子不适,說想要回去歇息一會兒。季越此刻的心基本都放在了面前的書本上,自然也不會去懷疑林祥有什麽別樣的心思,于是擺了擺手,甚至沒問什麽便同意了。

在離開小書房後,林祥不由握拳,手心也因為心中情緒的起伏出了些手汗。只是他卻好像絲毫未覺,步伐邁得越來越大,若不是擔心會引起他人懷疑,林祥甚至想要直接跑回去。

待回了房間,林祥立刻便将房門關上,依靠着木門不斷做着深呼吸——因為即将到來的事情而激動的。

緩過那口氣後,林祥朝着童憐的床榻走去,只是還未等他掀開被子,尋找可能出現在床上的,能用來扳倒童憐的東西,林祥便感覺脖頸間一疼,竟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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