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由計劃

自由計劃

男人凄厲的聲音在客廳中盤桓。

五條悟低下頭，看着腳下涕泗橫流的伊地知，低聲道：“放開。”

擡頭迎上散發着幽光的六眼，伊地知渾身一僵，随即臉色蒼白地更厲害，整個人都在打抖，卻還是緊緊抱住五條悟的腳不放手哭嚎道：

“五、五條先生——真的不可以！還有幾天就是夏油傑所宣言的「百鬼夜行」了，全世界各地的詛咒師現在都聚集在盤星教，現在真的很危險啊五條大人——！！！”

聽着他情真意切的勸說，五條悟唇線擰緊，神情平靜地說：“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伊地知瞪大了眼睛，下一瞬，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憑空出現的力量擡起移到了一旁，接着，他詫異地看着自己懸空的身體，一擡頭便看見五條悟向外走的背影，頓時絕望地擡起了手——

“五條大人——”

就在這時，伏黑津美紀與禪院真希同時攬在了五條悟面前，在男人擡眼看過來的目光下，禪院真希一手橫過長槍立在身前、直視那雙六眼沉聲道：“悟、冷靜一點。”

同時，站在她身邊的伏黑津美紀蹙起眉頭，神情憂慮地放柔了聲音，朝五條悟道：“五條先生，我們還是先搞清楚小佟為什麽在盤星教吧……”

她說道一半，神情有些猶豫，在五條悟的注視下，最終還是低聲開口道：”要不然，就算小佟被迫回來了，也還是會逃走的。“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露出仿佛被什麽擊中般的神情，湛藍的六眼微微睜大。在伏黑津美紀柔和而帶着些不忍的眼神下，咒術師的胸膛起伏幾下，在呆立片刻後轉過身，回到了沙發上坐下。

見五條悟終于放棄，伊地知長長地松了口氣，向禪院真希與伏黑津美紀投去感激的目光。同時，伏黑會有些緊張地站起來走到姐姐身後，低頭看着津美紀擰眉低聲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家夥怎麽了？“

那家夥——值得是正支着長腿雙手揣在兜裏低着頭的五條悟。這個平時總是吵吵嚷嚷、上蹿下跳煩的要死的不靠譜教師，今天肉眼可見地低沉了好幾個度，高大的身形略微佝偻，看起來甚至有幾分落魄的意味。

看着他的失落樣子，伏黑津美眼中的憐愛更加濃烈了幾分——不得不說，因為低落而學會閉嘴的五條悟一下子變帥了不少。伏黑津美紀嘆了口氣，側過頭跟弟弟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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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五條先生他，最近失戀了。”

伏黑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姐姐挑眉道：“……什麽？那家夥還能談女朋友？”

伏黑津美紀對弟弟露出無語的表情：……重點在那嗎？

她眨了眨眼，接着更近地湊到伏黑惠耳邊，壓低了聲音道：“而且……五條先生的交往對象不是女生哦。對方你也認識，按輩分來看……嗯、可以算是惠的小叔。“

她話音剛落。伏黑惠頓時露出了天崩地裂的神情，伏黑津美紀幾乎能聽到弟弟腦漿沸騰的聲音，急忙用雙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前後晃了晃，聲音有些急切地解釋道：“惠！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也見過佟不是嗎……就是小時候你很喜歡的那個、身上很香的漂亮姐姐。”

聽了伏黑津美紀的描述，伏黑惠臉上的神情一頓，接着在電光火石之間，腦中閃過一個穿着和服，美麗如櫥窗裏拜訪的洋娃娃的身影。

‘小惠，你最可愛了——’

記憶中，身上總是散發着櫻花香味的小姐姐總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蹲下身來一把抱住他，烏發掃在他的肩膀上湊上來和他貼貼，聲音又軟又甜：‘我最喜歡小惠了。’

伏黑惠依舊記得當時自己心中的窘迫與暗暗的激動，他總是會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卻不會逃跑，會乖乖地站在原地讓那個名叫’佟’的姐姐像抱着一只玩偶一樣抱着自己。

之後，那個香香軟軟的小姐姐突然和常年不回家的人渣老爸一起消失了。小小的伏黑惠對自己老爸的消失沒有什麽感覺，但卻對林佟的消失頗為失落。

……原來是那個人嗎，五條悟的交往對象……

伏黑惠皺眉從自己的回憶中脫身出來，接着看向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驟然一變。那個人的話，不是比自己和津美紀大不了多少嗎？

這個人在搞什麽啊？跟小自己将近十歲的人交往嗎？

伏黑惠不禁用看人渣的眼神投向五條悟。

然而此時，五條悟卻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他在垂頭沉思了一會後擡起頭，轉頭看向坐在沙發另一端，從頭到尾注意力只在伏黑惠出現的時候停留了一下，其餘時候都在神飛天外的伏黑甚爾，開口道：

“你知道些什麽嗎？”

伏黑甚爾此時正專心致志地在手機上刷着賭馬場的信息，聞言他擡起頭，挑眉看向五條悟道：“哈？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去邪*教——”

伏黑甚爾話說到一半，看着五條悟冰白的臉，突然頓住了話頭。接着，他眼珠一轉，帶着刀疤的唇角翹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說不準啊，說不定他就喜歡那個類型的男人呢？”

在六眼的凝視下，伏黑甚爾一手撐着下颌，饒有興致地往五條悟頭上再添了一把火：“我記得他之前好像和什麽黑手黨的人交往過，那家夥本來就喜歡追求刺激、所以你那個朋友——好像是什麽邪教的教主？可能更合他的口味吧。”

男人輕佻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禪院真希立刻露出了牙酸的表情：“嗚哇，不好不好。”她一邊說着，一邊反應迅速地一手拉着禪院真希一手拉着伏黑惠退後兩步。

下一瞬，五條悟從沙發上直起身，将雙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六眼微微睜大：

“……哈？“

伏黑甚爾看着他，放下了手機，黑色體恤下的肌肉繃起、挑眉道：“嗚哇，好可怕的表情……你很不甘心嗎？”

五條悟眼角一抽，手指向往一指，道：“出去說？”

伏黑甚爾挑眉：“好啊。“

兩個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氛緊張地能當場冒出火花。看着像被激怒的兇獸般盯着對方的兩個人，伏黑津美紀憂慮地蹙起眉、剛想上前勸阻就被禪院真希一把抓住了手臂。

“別管他們。”

禪院真希看着緊握雙拳，手背上都蹦出青筋的五條悟，道：“用甚爾當沙包讓悟洩洩憤也好，再憋下去他應該就要爆炸了。”

說完她又想了想，接着道：“啊不對，在訓練室裏的話悟應該不會用大招。只憑體術的話誰贏還說不一定。”

聞言，伏黑惠将看向兩人背影的視線收回來，略微詫異地挑眉：“那家夥很強嗎？”

這裏的「那家夥」指的自然是伏黑甚爾。禪院真希聞言’啧’了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道：“雖然是個人渣，但那家夥确實很強……當年差點殺掉悟的就是他哦，你不知道嗎？”

伏黑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随着五條悟離開現場。伊地知潔高長舒了一口氣，他伸手撫了撫臉上歪了的眼鏡，道：“總之……一切只能等到「百鬼夜行」才能見分曉了。”

聞言，在場的衆人表情驟然變得有些沉重，禪院真希垂在身邊的手緩緩握拳——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加上從世界各地聚集來的詛咒師，還有佟……他們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了。伏黑津美紀嘆了口氣，露出了緊張而擔憂的神情。幾人之間，只有伏黑惠一臉莫名其妙。

伏黑惠：……所以說，「百鬼夜行」又是什麽？

一個星期後，12月24日。

時間來到聖誕節。

在東京紛飛的雪花之中，巨大而華美的聖誕樹伫立在人流最繁盛的新宿商業街入口處，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沉浸濃厚的節日氛圍之中的年輕情侶。然而人們卻沒有意識到，在不遠處封閉的「帳」職中，正在秘密發生着一空前絕後的，詛咒師與咒術師之間的戰鬥。

在夏油傑宣告的零點之前，東京咒術高專所有能夠調用的咒術師已經全部到位，在新宿的街頭布下巨大的帳。随着零點越來越近，咒術師之間的氣氛逐漸凝滞，每個人臉上都帶着風風雨欲來的陰影。

其中，一個頭戴黑色帽子的咒術師站姿十分随意，他一手拉起帽檐，好奇地四處張望，最後視線放在了穿着全黑制服、站在隊伍最前方的白發咒術師身上。

“……我怎麽感覺今天五條先生狀态有點不一樣？”

他盯着五條悟的背影側過頭，偷偷和身邊的同僚道：

“總感覺他今天特別……正經？” 豬野琢真看着咒術師緊繃的肩膀道：“感覺他的神經、噼裏啪啦的。”

那人看了他一眼，接着也在保持着正經站姿的狀态下偏過頭，對他低聲道：

“我聽說了……今天的對手、那個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其實是從高專叛逃出去的。而且聽說他在校的時候和五條先生是好朋友來着——“

豬野琢真聞言道：“原來如此——那确實很難受吧。”

同僚看了眼五條悟的背影，接着更加壓低了聲音，道：“還有另一件事……我聽說之前五條先生交往了一個戀人，然後那人也叛逃了！”

聞言，豬野琢真驟然瞪大了眼睛：“诶？騙人——”

接着他不可置信地說：“那個五條悟也能找到女朋友？”

同僚：“……重點在那嗎？”

然後他接着說：“不管怎麽樣、重點是，那個戀人在叛逃之後……好像加入了盤星教！”

豬野琢真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那不就是ntr嗎？還是跟自己最好的朋友？！”

同僚沉痛地點了點頭，兩人驟然對視一眼，接着看向五條悟的背影。

這樣就說得通了，不如說，面對這樣的情況五條悟能夠保持冷靜沒有第一時間就跑去把盤星教給揚了已經很理智了。

同一時間，高專之內。

禪院真希雙手扛着長槍，有些無聊地腳踢着地上的石子，接着，他擡起頭，看向旁邊的高大男人。

在她的身邊，伏黑甚爾雙手環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的臉上帶着幾處淤青。禪院真希看一眼那張臉就樂一次，不禁噗嗤一下笑出聲：“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甚爾。”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禪院真希的幸災樂禍的笑臉，’啧’了一聲移開視線：“……為什麽我要和你這種弱的要死的小鬼一組。”

“哈？” 禪院真希頓時不爽地皺起眉，接着她想到了什麽，眼珠一轉擡頭看向伏黑甚爾，道：“你不也因為輸給了悟所以才被差遣到這兒的嗎？”

伏黑甚爾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禪院真希頓時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在少女清脆的笑聲中，橙黃色的燦爛黃昏逐漸自天際浮現，滿滿覆蓋了整個天空。

「逢魔之時」，鬼門打開。

同時，在新宿的天際線上，一只如同上古神話中游龍般的咒靈，從由于「帳」而進入黑夜的天空中緩緩飛來。

地面上，五條悟擡起了頭。

如天空無限延伸一般的六眼之中，倒映出虹龍的頭頂上站着的人影。

……一群七七八八的咒靈和詛咒師，裏面有一個稍微有點棘手嗎、然後就是——

他的視線集中在為首的兩個人影上，瞳孔立刻縮緊，沒有眼罩遮掩的面孔被天空之上的人們看在眼中。

“唔啊，好可怕的表情”

夏油傑笑着道。接着，他低頭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勾唇道：“有這麽害怕嗎？”

林佟整個人都縮在夏油傑的身後，利用男人寬大的袈裟将自己遮掩住。聞言他擡眼看向正低着頭、用戲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夏油傑，皺眉道：

“你才應該害怕吧，叛逃的特級詛咒師。”

夏油傑笑眯眯地說：“要說叛逃，你也是一樣哦。”

林佟聞言撇了撇嘴，瞪着他道：“我們都在一條船上。所以，你一定要兌現承諾啊——” 他眯起眼睛，看着夏油傑道：“我是說、殺掉五條悟的事情。”

聞言，夏油傑臉上的表情微頓，接着他挑起眉，輕佻地說：“真是可怕。你是那種分手了就要前男友死的類型？”

看着男人吊兒郎當的樣子，林佟不滿地伸手拉了一下夏油傑的衣袍，咬牙道：“……少廢話！你答應了的！”

“好好好——”

夏油傑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将林佟從身後提溜出來，将人攬在身前，看着地面上仰頭看着他們的白發身影，緩緩眯起眼睛：“知道了，我會履行承諾的。”

咒術師們的身體素質大多都遠超常人，包括視力，于是剛剛站在虹龍頭上兩人的互動完全被地上的人們看在了眼裏。

豬野琢真瞪大了眼睛：“嗚哇，當面NTR，好刺激。”

同僚頓時投來無語的目光：“……什麽啊那是，你有那種癖好嗎？”

豬野琢真擡手抵住下颌，想了想後道：“我倒是沒有那種癖好……但是說說實話——”

他擡頭看向虹龍頭頂，披散着烏發的美人，就算是從遠處也能看清對方臉上濃稠的豔色。豬野琢真愣神片刻，接着笑得一臉幸福地道：“那樣的美人，就算是出軌我應該也會原諒對方吧，嘿嘿。”

同僚的眼神一時間更加鄙夷。真是個沒骨氣的家夥……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在隊伍的最前方、五條悟的身影消失。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現在萬米高空之上！

白發在空中飛舞，閃爍幽光的六眼之中瞳孔緊縮，五條悟猝然向夏油傑揮出右拳！

然而，夏油傑仿佛是有準備似的，在五條悟出現的一剎那便倒退幾步讓出位置。同時、一個膚色黝黑詛咒師笑着頂上，擡手接下了五條悟的一拳！

“轟——！！”

随着一聲巨響。詛咒師保持着雙臂交叉在胸前的姿勢倒退十幾米，這才堪堪停下。

“……真強。”

皮膚黝黑、戴着墨鏡的男人嘿嘿一笑，額角挂着冷汗擡起眼，興奮中帶着警惕地看向五條悟。

然而五條悟卻并沒有看他。

白發的咒術師懸浮在半空中，六眼微微移動，看向詛咒師身後：

“喂，傑。”

五條悟盯着夏油傑笑眯眯的臉，擡手捏出咒決：

“給老子滾出來。”

在黑皮詛咒師身後，一手攬在林佟肩膀上的夏油傑笑眯眯地歪了歪頭：“不要~~”

接着，他睜開細長的雙眸，朝身前的詛咒師指了指：“你的敵人是他哦。”

五條悟的表情驟然陰沉，接着，他一手掃開向自己攻來的詛咒師，只一擊就将對方倒飛出幾百米遠，狠狠撞進了一棟大樓裏。同時他垂下眼眸，眼神從夏油傑笑眯眯的臉上移開，落在正被夏油傑擁在懷中的林佟身上：

“……佟。”

五條悟眯起眼睛，眼中倒映出林佟似乎有點畏懼的，警惕地看過來的眼神，緩緩向對方伸出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我這邊來。”

林佟擡頭看着五條悟，他的眼睫半垂着，潔白豐盈的睫毛半掩住瞳孔，精致俊美的面龐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樣子恍若神子。

有科學調查表明，人類是視覺動物，所以因為覺得對方的臉好看而陷入愛情的情侶，就算在分手之後再次見到彼此，也會在潛意識裏感到愉悅。

林佟看着不遠處的五條悟，呼吸有一瞬間的混亂。接着，他盯着五條悟的面孔，咬了咬下唇，犬齒在飽滿的、呈薔薇色的下唇上留下一點咬痕。

“如果過去的話……你會原諒我嗎？”

林佟看着神情冷漠的五條悟，輕聲問道。

他的語氣又輕又柔，帶着點小心翼翼，聽着讓人不自覺地心軟。五條悟的胸膛起伏兩下，眼睫快速地顫動兩下，嘴角向下繃緊，仿佛是在勉強繃緊臉上的怒火一般，硬邦邦地說：“看你表現。”

聞言，林佟擰了擰唇，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夏油傑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

紮着丸子頭的咒術師擡起手，寬大的手掌一整個遮住林佟的臉，朝昔日的摯友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對不起，悟——”

夏油傑按在林佟右肩上的手微微發力，将人緊緊按在自己懷裏，寬大的袈裟袖子将林佟完全這遮掩在其下。他睜開眼睛，黑色的瞳仁中極快地閃過了什麽，緩緩說道：“佟現在是我的東西。”

“……哈？“

聞言，五條悟皺起眉，眼角一抽，瞪着夏油傑道：“你在說些什麽鬼話。佟是我的戀人。”

“哈？”

面對五條悟的質問，夏油傑擡起下颌，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是笨蛋嗎？一個星期不聯系就默認分手，你連這個都不懂嗎？真遜。“

五條悟額角蹦出青筋，盯着夏油傑呲牙道：“那種說法是你随口編出來的吧。不要對別人的戀人出手啊，你這個人渣“

夏油傑挑眉、露出誇張的嘲諷表情：“論人渣你也差不多吧，根小十歲的年下男孩子交往的到底是誰啊？”

聽着兩人争吵，被夏油傑摟在懷裏什麽都看不見的的林佟：……所以，能不能放開我？

”喂喂，不要無視我啊——”

就在這時，一道帶着微妙口音的聲音傳來，剛剛被打得倒飛進大樓裏的黑皮詛咒師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他手中揮舞着某種形狀奇異、由熟縷發辮編成的鞭子，猛地朝五條悟襲去——

面對揮來的鞭子，五條悟煩躁地’啧’了一聲，擡起右臂格擋，然而同時，在他身後、脹相的身影憑空出現，雙手猛地拍擊在一起，血線猛地向五條悟的頭部襲去！

看起來他抓住了五條悟一瞬的破綻，林佟微微睜大眼睛，呼吸不禁有些急促、然而在他可以看到攻擊的結果之前，就突然被夏油傑牽住了右手。

“诶——讓我看看。是這個吧？”

夏油傑低頭從袖口裏拿出一個黑色小圓球，猛地摔在地上。

下一秒，他們眼前的場景驟變，在一瞬移動到了幾十公裏外的東京咒術高專之中。

夏油傑看着周圍熟悉的青瓦白牆，眨了眨眼，微笑道：“真是懷念啊，高專。”

林佟看着面前熟悉的場景，驟然蹙起買哦、看向正在微笑着大量四周的夏油傑：“你什麽意思？為什麽我們要來這邊？五條悟可不在這裏！”

聽着他的質問，夏油傑收回視線，低下頭用一只手按在林佟的肩膀上，笑眯眯地柔聲勸說道：“嘛嘛——放松放松~~” 夏油傑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輕快地說：“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

在林佟疑問的眼神下，夏油傑将揣在袈裟中的雙手拿出，仿佛随時準備開始戰鬥般垂在身側，他擡頭看向遠處的教學建築，微微眯起眼睛：

“特級咒靈——裏香。”

被稱作詛咒女王的強大咒靈，現在正附着于高專一年級新生——乙骨憂太的身上。只要得到了它，那作為咒靈操縱使的夏油傑實力會再次跨上一個階梯。

夏油傑收回視線，擡手在表情一知半解的林佟頭頂上拍了拍，像哄小孩子般說道：“乖啦，等我先收服裏香，再去殺掉悟。”

林佟盯着他的笑臉，有些半信半疑道：“……好吧、你得說到做到。“

林佟看着有數次詐騙前科，常常對教徒鬼話連篇的夏油傑，危險地眯起眼睛：“如果你敢騙我，我就當陣反水，讓五條悟殺了你。”

他這話說的血腥味十足，夏油傑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笑着道：“……好兇好兇，我可不敢騙聖女大人。”

看着詛咒師吊兒郎當的笑臉，林佟不滿地蹙起眉。

然而就在此時，兩掉腳步聲自他們的前方傳來。

夏油傑放下手，循聲望去，在看清兩人時頓時發出一聲嗤笑：

“猴子，有兩只嗎？”

站在他們正前方的，正是禪院真希與伏黑甚爾兩人。

禪院真希：“……哈？“

伏黑甚爾：“哈？你找死嗎？”

林佟看到禪院真希的身影，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他擡頭看向夏油傑，剛想對對方說不準傷害真希，卻突然感到了一陣異樣——

他身旁的空間瞬間扭曲，仿佛凹陷一般出現一個空洞，一只蒼白修長的手從空洞中伸出，從後方輕輕掐住林佟的後頸。

“我好像說過——”

林佟詫異地睜大眼睛，感受到後背貼上一個堅實的軀體。先是手，最終是整個身體，五條悟緩緩從空洞之中踏出，垂眼看着林佟道：

“這招對我不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