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自由計劃

自由計劃

林佟看着由上至下，俯視自己的六眼，瞳孔驟然緊縮。

……所以說，他完全不知道夏油傑這家夥什麽時候偷走的任意門啊！林佟額角留下冷汗，五條悟的六眼已經洞悉了任意門的原理，再加上其能夠影響原子級別物質的術士無下限、任意門一旦作用就像是給對方開了個快速通道、讓五條悟可以直接忽略兩點之中的任意阻攔，通過折疊空間直接跟着他們來到這邊！

……不能在這裏被他抓住！

林佟呼吸急促，看到五條悟出現的一剎那下意識地往夏油傑身後一躲。

詫異的一瞬，夏油傑也快速地做出了反應、猝然伸手召喚出一只咒靈擋在林佟身前——

然而五條悟更快，只見他神情冷漠地猝然伸出手、直接将咒靈通了個對穿！

“嘩啦——！”

被無下限穿過的咒靈瞬間四分五裂，在血肉橫飛之下、那雙蒼白的、還帶着血跡的手直接掐住了林佟的後頸。

林佟呼吸一滞，下意識伸出雙手握住脖子上的手，還沒來得及就雙腳離地，接着落入一個帶着絲絲血腥味的懷抱中。

“還想往哪跑？”

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林佟感到一條手臂緊緊地箍住自己的腰，同時另一只手掰住他的下颌，讓他被迫向後仰起。

“……痛、唔——”

林佟蹙起眉，下意識地想喊痛。剛開口卻被咒術師略帶薄繭的手指按住了嘴唇。

“噓——”

五條悟低下頭，目光陰沉地看着正驚恐地睜大着的、泛着水光的眼眸，手上不自覺地用力，蒼白的指尖在少年粉嫩飽滿的嘴唇上按出一點發白的凹陷，’啧’了一聲，六眼中瞳孔微微縮緊：“你這張嘴總是撒謊，要不還是封起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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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林佟的神情更加驚恐。

另一邊，看着眼前的狀況、伏黑甚爾一手掄起游雲，很不着調地吹了聲口哨。

旁邊，禪院真希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回過視線，看着整個人被五條悟提在懷裏，連腳都夠不着地的林佟，皺眉道：

“悟那家夥……佟真的沒問題嗎？”

聽到她的話，伏黑甚爾幸災樂禍地’哈’了一聲，嘲諷道：

“自作自受，出去和男人鬼混還被抓個正着……他不倒黴誰倒黴？”

禪院真希看着伏黑甚：“……你這家夥。完全就是因為被悟打了所以遷怒佟吧，真遜。”

同時，林佟完全無心去管伏黑甚爾做了什麽。他被五條悟控制在懷裏，感覺已經不是他能哄得好的情況，于是喘息着試圖看向一旁的夏油傑。

然而他剛剛一轉眼珠，就被五條悟直接捂住了眼睛。寬大而蒼白的手幾乎蓋住他的小半張臉，五條悟低下頭，看着正徒勞着半張着嘴唇的林佟，低聲道：

“怎麽，你想眼睛也被蒙起來？”

因為看不見，林佟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他聽見那低沉微啞的聲音貼在自己的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拂過自己的耳廓，臉瞬間紅了大半。

見狀，五條悟擡起頭，擡起右手向夏油傑有力地一指：

“你給老子等着。”

看着人生生從自己身邊被搶走，饒是不要臉如夏油傑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許僵硬，他眯起眼睛，偏頭瞥了一眼禪院真希，道：

“你就這樣把可愛的學生留在這？真是冷酷啊，悟。”

禪院真希聞言微微蹙眉。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伏黑甚爾便踏出一步，手上的游雲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他盯着夏油傑、帶着刀疤的嘴角勾起一個略微扭曲的微笑：

“喂，劉海。你的對手是我。“

伏黑甚爾盯着臉色驟然陰沉的夏油傑，聲音低沉而嘶啞：

“連咒具帶命一起還給我吧，你這個小偷。”

林佟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裏大叫不好，要是夏油傑被甚爾殺了那他就真的落到五條悟手裏了……會被殺掉的！

然而還沒等他掙紮，耳邊便傳出空間被撕裂的聲音，接着、随着身體急速穿過空間的熟悉觸感，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同時，新宿街頭。

戰場之上，正在全力對抗咒靈的咒術師們看到的是，剛剛還在站在虹龍頭頂上的夏油傑突然消失，緊接着五條悟也跟着消失在了空中。

握着發辮辮子，本來已經準備好攻擊的黑人詛咒師：……哈？所以我就是無人在意，是嗎？

五條悟的消失讓在場的詛咒師們驚慌了片刻，幸而下一瞬，五條悟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了半空中，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懷裏還抱着另一個人。

看着從五條悟的臂彎中漏出，在空中飄舞的幾縷烏發。豬野琢真瞪大了眼睛：

“嗚哇，不愧是五條悟，效率真高。”

剛追出去，這就把人抓到手了。

半空中，林佟驚魂未定，因為之前培養出的肌肉記憶，一被五條悟抱起來就下意識地擡手環上了男人的肩膀。五條悟一句話也沒說，沉默地降落在了地上，接着抱着他走到了戰場後方的一角，接着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将林佟放在了地上。

被抓住手腕擡起手臂的林佟茫然地擡起頭看向面前的人，五條悟垂眼看着他，接着松開了握住林佟的手，

就這樣被放開，林佟心裏有點疑惑。然而下一個瞬間，咒術發動的藍光閃動，方形的透明囚牢憑空将林佟禁锢在了方寸之間。

林佟下意識地伸出手按在面前的屏障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五條悟：“……你要把我關起來？”

五條悟沒理他。而是偏頭朝四周的正探頭探腦看過來的咒術師指了指了林佟，道：“這家夥是超——危險的詛咒師，給我看好他。”

聞言，林佟臉上的表情猛地一變。在不能使用任意門的情況下，他還沒有在這麽多咒術師+五條悟的情況下逃跑。

“騙人……”

林佟看着五條悟的背影，咬緊下唇，雙手握拳用力地在四周透明的屏障上重重敲了兩下，提高聲音道：“……你憑什麽把我關起來！好過分！”

五條悟顯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林佟胸膛起伏兩下，接着咬牙，再次提高聲音：

“……我不要、快放我出去——我要跟你分手！”

四周圍觀的咒術師聞言：……原來這兩個人真的是戀人啊。

接着，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五條悟，只見他腳步一頓，接着轉過了身，面無表情地朝被關在透明囚牢中的林佟走去。

衆咒術師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我懂我懂。有那麽可愛的戀人的話，再怎麽樣也不會舍得分手吧。

林佟松了口氣，擡頭看着五條悟轉身朝自己走來，接着他擡起右手捏出咒決，四周的透明牢籠瞬間解除。

然而下一秒，林佟的視線一暗。

五條悟将黑色的發帶纏繞在了林佟眼睛上。同時，一股咒力纏繞在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緊緊捆綁在一起。

“……？！你幹什麽——”

視野一片黑暗，林佟剛想開口駁斥、下一瞬卻驟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五條悟向他下了噤聲決。

“……這樣就行了。”

五條悟拍了拍手，重新升起牢籠。将被蒙眼噤聲的林佟重新關了進去。他雙手揣在口袋裏，低頭凝視着牢籠中的人，突然發現林佟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眼罩十分相配。

牢籠裏的人披散着烏發，似乎有些無措地微仰着下巴，小巧的臉被眼罩遮住一半，其下粉嫩飽滿如橘瓣的唇微微張着，看起來漂亮極了。

五條悟盯着籠中的美人，唇線擰緊，突然有種很想接吻的沖動。

……等收拾好那個異人，再把傑揍一頓、一定要親個夠。

五條悟暗自想道。比起總是沖他撒謊，說些氣人的話……林佟這張嘴還是比較适合接吻。

衆咒術師看着五條悟做完一切，接着轉身走向戰場，連步伐都輕快了不少的樣子：……總感覺五條先生突然有幹勁了。

接着他們又回過頭，看着被蒙住眼睛關在牢籠中的林佟：……沒想到，五條先生居然喜歡這種Play，有點糟糕。

牢籠內，林佟掙紮着低下頭，用被綁住的手拉下臉上的眼罩，接着緊張地擡起頭，看向天空中正在交戰的五條悟與黑皮詛咒師。

在緊緊關注了兩人半響後，林佟嘭地一下雙手砸在屏障上，瞪大雙眼狠狠咬牙：

……完全打不過啊！！

他看着在五條悟的攻擊之下幾乎毫無反手之力，被打得倒飛出去幾十米後狠狠撞進大樓裏的詛咒師，煩躁地’啧’了一聲。

夏油傑那個人渣！居然派這種人來對付五條悟、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其實，那名詛咒師已經是全世界都找不出來幾個的翹楚，林佟完全算得上是在亂發脾氣——畢竟五條悟「現代最強咒術師」的名頭并不是浪得虛名。

雖然戰鬥才開始沒有幾分鐘、但看起來已經要結束了——林佟神情緊張地看着天空上交戰的兩人，心中迅速地分析狀況，夏油傑那邊如果甚爾不防水一時半會兒也玩不了，也不知道他拿到裏香沒有——

就在這時，随着又一聲巨響，詛咒師的聲音如炮彈一般射出。接着淹沒在煙塵中不見了。同時，其他本來在戰鬥的詛咒師，包括菜菜子與美美子，都在同一時間撤出了戰場。

林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家夥，是逃跑了嗎？“

看着詛咒師們倉皇開溜的背影，五條悟并沒有去追，而是從空中降落在了地上。

接着，他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囚籠中的林佟，嘴角勾起：“看來你被傑那家夥騙了呢。”

他一步一步走到親手設下的牢籠之前，垂頭看向臉色微微蒼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林佟，半是憐惜而又有點憤怒地說：“你真是不知道該向誰求救……相信我不好嗎？”

林佟擡眼看着站在牢籠外的五條悟，咬着嘴唇不說話。五條悟看着他，半響後放棄般地擡起右手揉了揉頭發，接着、他在牢籠外蹲下身來，隔着透明的屏障凝視林佟泛着水光的雙眼，輕聲道：“……你到底在想什麽，能告訴我嗎？”

聽他這樣問，林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眼中的神情又很快被警惕代替。精神的緊張讓他不自覺地咬着下唇，因為過于用力，齒尖在薔薇色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點細小的傷口。

“別咬。”

眼見他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流血，五條悟立刻皺起了眉頭。接着，他嘆了口氣，彎下高大的身軀，将自己的額頭貼在了結界的屏障上。

透明障壁将男人白色的額發掀起，露出其下精致的五官。五條悟垂下眼，濃密潔白的睫毛将六眼遮住了一大半。

他好像真的拿林佟沒辦法似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低聲喃喃道：“你為什麽沒有安全感？為什麽不想留在我身邊？吶……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有些低沉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林佟聞言，眼中眸光微微閃爍。在一陣寂靜之後，他低下頭，長而濃密的烏發垂下，遮住半邊白皙的臉頰。

牢籠之中傳來他微小的聲音：“……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聞言，五條悟擡起頭，腦子裏下意識地閃過一系列地點——禪院家、他的家、禪院姐妹住的公寓。

接着他驟然發現，這裏面并沒有林佟可以當做自己的’家’回去的地方。

電光火石之間，像是所有事情串成一點，五條悟驟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擡起頭，看向有些逃避般低着頭的林佟，凝視着那烏發下精致的側臉線條，開口道：

“這就是你問我要不要跟你離開的原因？是不是？”

五條悟猛地擡起雙手’啪’地一下按在透明的屏障上，突然很興奮地盯着林佟說：

“你想帶我回你的家，是吧？其實你還是有點喜歡我的，是不是？”

林佟被吓了一跳，不理解五條悟怎麽突然竄到了另一個頻道。

他看着神情一掃低落、滿臉興奮，連六眼都閃閃發亮的五條悟，咬住下唇往後縮了縮，低聲道：

“……誰讓你拒絕我？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已經不行了。”

聞言，五條悟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似乎是産生了什麽不好的聯想，他緊盯着林佟沉下聲音：

“我拒絕了你，所以你就去找傑？”

這句話裏的嫉妒都快要溢出來了。引得周圍狀似幹活、其實都在偷偷摸魚立着耳朵注意他們對話的咒術師紛紛矚目，豬野琢真盯着對峙的兩人，側過頭沖同僚低聲道：

“原來五條先生也會說那麽酸溜溜的話啊。”

同僚也是一臉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在亂說什麽！” 林佟注意到周圍紛紛注意過來的神色，臉頰瞬間漲紅，氣急地瞪着五條悟道：“我沒有！你別瞎說！”

五條悟還是醋地不行，盯着林佟逼問道：“你跟他親了嗎？”

林佟都要爆炸了：“你在說什麽鬼話！我沒有！”

“那就是只跟我親過。” 五條悟神色稍霁，點點頭低聲道：“還算乖。”

……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林佟滿臉通紅，不明白五條悟的大腦到底是怎麽長的，他完全跟不上這個人的思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五條悟稍稍滿意，腦子裏的另一條弦又成功接上，他看着林佟，擰眉道：

“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該跟詛咒師混在一起。”

五條悟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歪過頭，這時看起來又正經起來了：

“你知道傑的計劃嗎？那家夥腦子已經不正常了……他可是打算殺掉所有普通人，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厲。林佟最不吃這一套，冷冷道：

“那又怎麽樣，那些人跟我又沒有關系。”

他這話說的冷酷異常，聽起來像是個十足十的詛咒師，然而五條悟見過的詛咒師可以論噸算，聞言一點都沒被騙過去，而是游刃有餘地問道：

“所有普通人……就算傑殺掉真希也沒問題嗎？”

聞言，林佟臉上的神色一滞，按在地上的手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接着他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把顫抖的手藏進自己身後。

同時，不遠處的五條悟發出一聲淺笑。林佟猝然擡起頭，表情很難看地瞪着他：你笑什麽？”

五條悟嘴角挂着淺笑。看着像只因為驚吓而豎起全身的皮毛，表情尖利又倔強的林佟，就像他确信林佟不會開槍一般，夏油傑應該也是看出了林佟根本不可能下得了狠心，這才把他騙到自己面前的。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着朝自己呲牙的林佟，覺得他似乎一直對周圍的世界保持着一種極其無助的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不顧一切地逃離，一旦受到了壓迫，就會不顧一切地反抗。

……像是剛被領養的流浪貓，離開了自己熟悉的街頭，雖然被好好放在了溫暖舒适的家裏卻始終都想着要抓主人一把。

五條悟這樣想着，一片擡起了右手。下一瞬，透明的囚牢驟然消失。

縮在角落裏，背靠在屏障之上的林佟頓時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地上。然而下一秒，他便落入了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之中。

林佟被一整個環住，臉埋在溫熱的頸窩裏，感覺一只手撫上自己的後腦，像安撫一只小貓一樣從頭撸到尾。

“好了好了——乖寶寶”

五條悟低沉将人團在懷裏，寬大手像安撫小寶寶一樣輕拍着少年纖薄的後輩，接着俯下身在他白皙的側臉上親了一口，輕巧地說：

“不害怕了，嗯？五條大人會幫你想辦法的。不就是回家嗎，随便造個時光機或者什麽的就行了吧。”

林佟雙手按在咒術師的肩頭，聞言詫異地移過視線，看着五條悟的側臉，似乎是在衡量他的可信程度——着他試圖暗殺了五條悟之後，這個男人還會誠心實意地幫助他嗎？

林佟有些迷茫地看着男人微笑的臉，相信別人并不是他的特長——或者可以說，永遠以最壞的前提揣測別人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生存準則。

五條悟看着林佟由于的眼神，幾乎聽見了少年腦中掙紮——他的心已經靠近了自己，但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卻沒有。他并不着急，看着林佟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看着在陷阱邊徘徊的獵物，這時候不要展現出自己的急切，以退為進才能引誘小貓主動鑽進貓箱。

“你……”

林佟凝視着五條悟精致俊美的臉，終于有點猶豫地張開了嘴唇。

然而就在這時，五條悟眼神驟然一變。

“轟——！！！’

一道的血線突然殺到，在向五條悟面門襲去的同時在空中爆炸！巨大的能量聚集爆炸一下發出轟鳴，林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脹相、血塗、壞相三人，開口道：

“你們不是跟着夏油傑嗎？為什麽在這裏——”

脹相偏過頭，皺眉道：“那家夥騙了母親，那就沒有再幫他的必要了。”

夏油傑的目标明顯是特級咒靈裏香。他恐怕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和五條悟直接對上。

這時，在被攻擊掀起的煙塵之中，五條悟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他自煙霧之中擡起頭，神情冰冷得可怕，看着三個九相圖的眼神像看着死人：

“你們，想死嗎？”

看着向他們走來的五條悟，脹相神色有些凝重，他側過頭看向林佟，低聲道：

“母親，要我們殺了他嗎？”

聞言，林佟頓了頓，接着看向他們：

“……你們，會死的。”

只憑借他們三個是絕對無法殺死五條悟的，反而會被對方殺死。吃了這麽多次虧，林佟對男人超規格的實力也有了概念。

聞言，脹相微微一笑，垂下眼睛凝視着林佟蒼白的臉，眼睛中柔光閃爍：

“如果是為了母親的話……我什麽都可以做。”

同時，通身綠色的血塗也點了點頭：“媽咪……喜歡媽咪……”

他身旁的壞相笑着颔首：“如果是為了母親的話……死亡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聽到他們三人這樣說，林佟的嘴唇不自覺地抖了抖，片刻後，他嗤笑一聲，聲音中帶着些無奈道：

“你們……還真是笨蛋啊。”

他擡頭看向三人微笑道：“我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有你們這麽笨的孩子。”

血塗 & 壞相：……被媽咪罵了。但是有點開心是怎麽回事。

“……算了。”

林佟擡起頭，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三人，片刻後又看向在他們對面的五條悟，在對上對方湛藍如天空不斷延伸的六眼時微微松下一口氣：

“……你說的對。” 他凝視着五條悟，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好像确實下不了手。”

在承認的一瞬間，林佟感覺心上突然一松，感到了幾分釋然。接着，他擡起右手，一個與任意門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微微散發着藍光的球形物體瞬間出現在掌心。

“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林佟用小到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然而幾十米遠處，五條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驟然大變、朝林佟的方向猝然伸出手。

同時，脹相若有所感地回過頭，看向整個人被藍光籠罩的林佟，略微驚詫地瞪大眼睛之後，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表情逐漸平靜下來，唇角牽起一點缱绻的微笑。

他凝視着林佟，在時空跳躍的前一秒柔聲道：“我在過去等你，母親。”

聽到他的話，林佟微微睜大眼睛，同一時間，五條悟閃身而至，右手帶着無下限浩瀚的力量悍然向林佟抓去。

他成功勾到了少年的一縷烏發，然而，就在下一瞬、林佟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

五條悟的表情陷入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