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南方的冬天很少雪只有刺骨的寒冷，這天周六韓尤将手辦包裝好送到周季禮家。
韓尤以為他拆開包裝看見他心心念念的手辦會激動，周季禮拆開包裹的手又快又簡潔，見到擺件臉上和內心都毫無波瀾。
這和韓尤預想的畫面天差地別。
他只是檢查了一遍就将它們放回去，随後周季禮打開電腦點開游戲，一氣呵成。
就，沒了......
韓尤問：“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了？”
他戴上耳機，懶散地回：“喜歡。”
韓尤撓頭不解，“那怎麽沒看出來你喜歡的樣子？”
“喜歡就一定要表現出來嗎？”說着食指按着鼠标右鍵往下滑動，屏幕顯示Friday使用AKM淘汰了ULS-hubri。
“牛哇，ULS可是職業戰隊！”韓尤一下被周季禮的身法吸引，沒再糾結手辦态度問題。
“他們很強嗎？”
“還好吧，這戰隊手段可髒了，Sun神今年春季賽單排差點兒不能進四強就因為這隊！超惡心。”韓尤想想自己的偶像被髒時的場景，還好最後sun神反應快，以絲血秒殺對方。
周季禮眼睛盯着屏幕兩個大字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周季禮将手辦禮盒一齊抱出門，他直徑坐到分岔路的座椅上将盒子放到旁邊。
一個小時後，丁歲路過，她停在低頭玩手機的少年面前，問：“你不冷嗎，怎麽只穿了件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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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禮擡頭看着穿黑色羽絨服的少女，悠然道：“我身體倍兒棒。”
他又将旁邊的禮盒遞給她，丁歲沒接，不解問：“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還買禮物。”
周季禮眼裏的得意轉瞬即逝，他眼神閃躲，口氣變得支支吾吾，“我必須向你坦白，之前我和韓尤打了個......賭，就是，讓你記住我兩個月，然後......”
他打開盒子讓丁歲看裏面的東西，“然後這套手辦就是我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丁歲的神色，她聽了之後眼中多了些迷茫，他急急解釋：“我不想你只記得我兩個月，所以我就想把這套手辦交給你處理，你想對它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說：“丁......歲歲，別不理我，行嗎？”
丁歲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其實認識他以來他并沒有做什麽傷害她的事，相反他一直在保護她。
更何況她很享受他對她的偏愛，周季禮是繼外婆去世後唯一一個無理由站在自己身邊保護她的人，她怎麽舍得不理他。
“丁歲歲，我錯了，丁歲歲......”
丁歲從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啊？我沒怪你。”
周季禮可憐兮兮地叫她，他聽見丁歲沒怪他後兩眼放光，“真的？真沒怪我？”
丁歲笑了笑，“再問就怪了。”
“那......這手辦給你吧。”
“我不要。”
“就給你。”
“我不要。”
......
兩人無聊的對話讓路過的一家三口側目，尤其是那半大的孩子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大哥哥像賴皮蛇似的糾纏漂亮大姐姐。
壞哥哥真幼稚，趴在媽媽肩頭上的小孩心裏鄙視着周季禮。
周季禮單手撐在鐵杆上，将丁歲堵在身前，她對于兩人之間的近距離有點羞澀，“別湊過來，教壞小孩子了。”
他再往前一小步，理直氣壯道：“我什麽也沒幹啊，那小孩自己理解關我什麽事兒。”
丁歲抓着他撐鐵杆的手臂，“你都要趴我身上了，男女授受不親，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他不屑，“切，那你把這個收了吧。”
丁歲：“我真不要，這個東西在我這裏沒有任何價值，你拿回去吧。”
周季禮妥協，“好吧。”
兩人将椅子上的禮盒重新包好，周季禮單手提着，邊走邊說：“對了，下周元旦我要回涿陽，周六下了課就走，別傻乎乎在樹下等我，聽見沒？”
“哦。”
周季禮聽着她略微低落的語氣，輕笑一聲，“韓尤說跨年夜想在江邊放煙花，到時候我讓他去接你。”
“哦。”
周季禮無奈，俯身在她耳邊說：“拿他的手機，我們偷偷視頻。”
丁歲嘴角微勾，“不好吧，這樣有點奇怪。”
“不奇怪，好不好？”
她側頭望向他，眼裏倒影出他的臉，點點頭，“好。”
不長不短的路，兩人的心思似乎有了新的碰撞。
自從這晚過後，兩人的小心思小舉動不少，谷韶印每天一臉被膩到的模樣，有了一點新發現就跟貝明屈嘀嘀咕咕。
而貝明屈受谷韶印點撥過後心裏也跟個明鏡兒似的，看周季禮時都是一副我明白你的樣子。
周季禮無語的吐出一口氣，他向後仰朝貝明屈勾勾手指，貝明屈毫無防備的湊過去以為他要坦白，“周哥，我明白，你放心......”
貝明屈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周季禮壓着後脖頸，他聽到對方陰森的聲音，“再亂想我讓你直接年輕兩輩。”
随着後頸上的手的力道加重，貝明屈連連求饒，“我錯了，周哥，我再也不亂想了。”
等到周季禮的手松開後，貝明屈揉了揉自己的脖頸，好像之前老是垂着頭留下的疼痛輕緩了些許。
周哥的手是有什麽魔力嗎？
貝明屈不敢再想，獨自在座位委屈，韶韶，周哥好可怕......
周六學校補課，早上周季禮又提前半個小時在十三中門口等人，路過的學生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會在論壇上偷偷發一會兒瘋。
1L：不懂就問，他們完全不避嫌，這樣我們真的不會得糖尿病嗎？
2L：這種自然糖精應該會，但我不怕。（微笑）
3L：話說dar好像好久沒有作妖了，那我可以跑到丁歲面前誇她好漂亮嗎，好想當面誇美女（抓心撓肝）
4L：可以，你不怕某哥的話。
......
201L：我們是不是歪樓了，樓主是又看到什麽名場面了嘛，我今天踩點到的學校。
202L：踩點＋1......
203L：踩點＋2......
踩點＋10086......
樓主：（呆滞）你們都不早讀的嗎，就我在刻苦奮鬥？言歸正傳哈，早上我來得早所以我又又又看見某哥在咱們學校門口等人了，後面有人聽見說某哥下午飛機什麽的，再後面的就沒敢聽了。
400L：哦豁，那就是我有機會在丁歲面前誇她了？
401L：某哥應該回家過元旦吧，畢竟是大家庭，他又不是轉回去，樓上的不怕他秋後算帳就盡管上。
402L：上就上！
某班上的一名女同學看着自己建的樓又不知歪哪去了，她退出論壇後，又拿起桌上的書啃了起來。
下午，丁歲記着周季禮的話沒有在校門口停留直接朝便利店走，走到半路她聽見有人叫她，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子。
“丁歲，你好，那個......你真好看！再見。”
丁歲看着那個跑去藏在同伴懷裏的女孩兒，她有些懵，這是......怎麽了嘛？
一團火靠近你，就會迸發出無數的小火星，這是之前谷韶印和她說的。
丁歲正在收銀臺思考這句話。
她的世界突然喧嚣起來，她很想告訴周季禮，但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元旦三天假期，老板娘在31號早上回了老家，所以丁歲在這三天也沒事幹。
她沒有手機只能在空閑的時間裏看看外婆留給她的信再折折紙，偶爾趁舅舅一家不在，她去客廳看電視。
到了晚上十點，丁歲下樓，走到之前的石墩上坐着等他們來接。
十幾分鐘後，他們還是坐着那輛車，丁歲還是坐在原來的後座，只是原本兩人的座位變成她一個人坐，谷韶印和貝明屈轉過頭來一直和丁歲聊天。
為了不讓丁歲有落寞感，三人天南海北地聊。
不一會兒幾人到了江邊，江邊的人不少，有的人提前放了煙花，有的人要等到零點才放，做足了儀式感。
而韓尤手癢想放煙花卻又不得不聽某個重儀式感的人的話，盡管他人不在現場。
幾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欣賞別人放的煙花，谷韶印在丁歲耳邊問：“遺憾嗎？他不在。”
丁歲搖頭，“不會，等會兒他會打視頻，一樣的。”
谷韶印扁扁嘴，“不一樣。”
話音剛落，韓尤的手機響了，他接了之後直接遞給了丁歲，她伸手接過看見屏幕那邊的人超大一張臉，她問：“下完棋了？”
周季禮周身有些昏暗，他的臉占滿屏幕，旁邊還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他說話的聲音比以往的要大聲，“沒有，爺爺有其他人陪着，不用我。”
丁歲又問：“你不是說你爺爺每年跨年都要你們這輩的孩子輪番陪他下棋嘛，你是第五個，現在下到第幾個了？”
“第六個。”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起來。
“嗯？你被逐出家門了？”
“盼我點兒好吧，丁歲歲。”
丁歲聽着對面有威脅的口吻，輕笑道：“好吧，請你看煙花！”
周季禮問：“韓尤放的？”
“不是，他說要等到零點放。”
對方笑了一下，問：“現在幾點？”
丁歲：“十一點55分。”
“現在呢？”
“56分”
......
周季禮每隔一分鐘就問一句，丁歲的視線移開屏幕，跟随着韓尤放置煙花行動。
驀地，丁歲聽見身後有人大聲喊她的名字，聽見熟悉的聲音她不可置信的往後看，原本在手機裏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在震驚之餘突然起身奮力朝他跑去。
谷韶印問她遺憾嗎？
說不遺憾是假的，畢竟是他們相識的第一個跨年夜，但能和他視頻，她已經滿足了，只是沒想到......他會來。
不遠處穿着黑白棒球外套的少年嘴角彎起最大的弧度，張開雙手在原地等着她撞進他懷裏。
丁歲奮力跑向他，一下被他擁進懷裏，周季禮被撞得後退了幾步，站定後漸漸收緊雙臂，将頭埋進她的肩窩裏，此刻他的胸腔內充斥着無法言說的喜悅。
兩顆溫熱的心隔着千裏隔着厚重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一起。
片刻後，丁歲仰頭看他，眼裏的興奮遮不住跑到周季禮眼中。
他問：“這麽想我？”
這一次，丁歲沒有回避，堅定地回他：“想！”
這時周季禮身後起了起哄聲，“呦，難怪周五回去心不在焉的，原來有人等啊。”
“鐵樹開花啦，周五也有今天。”
這時韓尤點燃了煙花，丁歲來不及關注起哄的人，她看着天上綻放的花火，驚呼，“周季禮！煙花上有字！”
歲歲平安。
周季禮在她耳邊悄聲道：“歲歲有禮禮。”
丁歲跟着他念，“禮禮有歲歲。”
兩人還偷笑了會兒，自以為沒人聽見，殊不知周季禮身後的兩個人，一副酸掉牙的模樣使勁兒翻白眼。
在江邊上韓尤幾人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同樣對此時出現得人感到詫異，周季禮把他們都瞞得很好。
丁歲在一旁笑眯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