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煙花放完,丁歲才把注意力轉到起哄的兩人身上,周季禮向她介紹,“我發小,禹林川,何方柳。”
禹林川:“您好,丁歲歲是嗎?”
丁歲尴尬地擺了擺手說:“不是,我叫丁歲。”
何方柳恍然大悟,壞笑道:“噢,明白!”
周季禮一人給了一腳,“你他...正經點兒。”
丁歲拉了拉他外套下擺,周季禮忍住了第二腳。
幾人走回韓尤他們的位置,一群少年性格外放很快就熟悉起來了,尤其是韓尤和何方柳性格愛好極其相似。
煙花放完,這兩人還意猶未盡,“何兄,酒館繼續?”
“韓兄,請!”
兩人此時滴酒未沾,卻像喝了二兩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哪朝哪代都怕是忘了。
剩下的人在後面走着,生怕靠近他們被人當成一群有病青年。
貝明屈有些疑惑地問禹林川,“為什麽周哥叫周五啊?”
禹林川對上三雙好奇的眼睛,好笑地解釋道:“周季禮在他們周家這一輩排行第五,所以叫周五,平輩兒或者小輩兒叫的是五哥,很少會有人叫他周哥。”
禹林川奇怪地看向丁歲,“你不知道?”
丁歲看向周季禮又看向禹林川,“知道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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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虛地說:“忘得差不多了。”
對方不知道丁歲的狀況,只是挑了眉,心想周五這路還有的走啊。
周季禮沒放在心上,他歪頭叮囑丁歲,“等會兒要是想回去睡覺,就伸手抓我的衛衣兜,知道了嗎?”
他們去的還是将夜,他知道她沒去過這些煙酒混雜的地方,周季禮把丁歲左手放進自己衛衣兜,明眼人都看得見他們親密行為,這樣別人就不會把主意打到丁歲身上。
丁歲右手捂住口鼻,她第一次接觸刺鼻味這麽重的地方,手緊緊抓着兜,還好周季禮一直攬着她。
韓尤開了間vip包廂,定好酒他們往包廂上走,走到門口周季禮叫住了路過的酒保,“203包廂加三紮檸檬水。”
随後他坐在丁歲旁邊,随意将手搭在丁歲後面,酒還未上韓尤和何方柳開搖了,而周季禮和丁歲一直在咬耳朵。
周季禮:“沒成年,你別喝酒。”
丁歲:“你也沒成年,你也喝酒啊,我就喝一點點嘗嘗味道。”
他拿出強硬的态度,“不行,你不準喝。”
她也不甘示弱,“我就喝,你再攔我,我就大口喝。”
周季禮蹙眉,輕輕啧了一聲,“行行行,說好了只喝一點點。”
這時何方柳提議玩游戲,玩兒的是最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他們将一支空酒瓶放倒,按着旋轉,轉到誰誰就要接受懲罰,不回答不冒險就喝一杯,他們對兩個女孩放寬要求,不喝酒改喝檸檬水。
剛開始丁歲和周季禮的運氣很好轉了好幾輪都沒有轉到他倆,十幾個輪回後,貝明屈手一扭瓶口對準了周季禮。
何方柳興奮的搓搓手,“轉TM轉一晚上終于轉到周五這壞胚。”
在場的幾人都有些躍躍欲試,周季禮選了真心話,韓尤聽了猝然站起身大聲問道:“當初玩游戲到底是為了手辦還是為了別的?還一點都沒有喜歡的樣子。”
随即坐下身,抱着何方柳的手臂嗚嗚哭訴,“浪費我的表情......”
禹林川看了一眼懶懶靠坐沙發的人,何方柳與他對視一眼,他眼眸微眯,眼鏡片上反射出包廂上霓虹燈。
他們還沒見過周季禮會為哪樣東西費時費力,一般用錢買得到的東西,他不會多廢心思。
周季禮挑起眼皮看向韓尤,“我喝。”
說完他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又拿起一旁的檸檬水遞給身邊的丁歲,她接過抿了一口後又遞給他放回桌上,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禁讓那初來乍到二人另看她一眼。
其他人早已習慣周季禮對丁歲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們都目不斜視,自顧自的又開始新一輪游戲。
這回,轉到了丁歲,禹林川想幫兄弟一把,在丁歲同樣選擇真心話時,問她,“在場有沒有你的心動男嘉賓?”
丁歲選擇喝檸檬水。
此後幸運之神不再眷顧這兩人,瓶口好像只認他們,周季禮和丁歲回答了許多超線的問題,在他們回答完後總會有一兩道暧昧的視線飄向他們。
尤其是丁歲,平常根本不敢說出口的話,現在也敢大膽發言,或許包廂中的氛圍迷人眼,兩人的話像是坐實了不同尋常的關系。
回去時,周季禮照常将她送回小區樓下,兩人面對面站着,眼中好像有很多話要與對方說。
回來的路上丁歲吹了會兒冷風,腦子清醒了些,她懊悔的垂下頭,怎麽就上頭了呢。
“丁歲歲。”
丁歲猛然擡眸看他,“嗯?”
周季禮俯身摸了摸她的頭,說:“不要有壓力,你在我這兒怎麽樣都行。”
她一下明白了他的話,兩人的關系由丁歲說了算。
丁歲滿懷歉疚地說:“對不起,我......”
她不能忽略兩人的差距就不管不顧的和他在一起,她很清醒,家世,學識等等這些都在掣肘她的心思,她還配不上他。
“沒關系,任何時候只要你想,我會等。”
這話讓丁歲的心炸開了花,随即心跳砰砰的跳動,她無法控制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接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心跳太快讓他察覺。
“再等等......等高考完好不好?”
丁歲顫抖的說出這句話,周季禮輕輕抱一下她,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好。不要怕,我和你一樣。”
她側頭靠在他心髒的位置,數着他心跳的節拍,和她一樣快。
片刻後,周季禮松開她,“回去吧早點兒睡,我們學校見。”
丁歲:“好。”
等丁歲上了樓,周季禮恢複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兒慢悠悠走到禹林川何方柳身邊,何方柳遞了支煙給他,周季禮拒絕,“戒了。”
禹林川:“連煙都戒了?這是栽得徹底啊,周家知道嗎?”
在附中時他們一群人中最混的人就是周季禮,煙酒不忌,打架跟吃飯一樣平常,附中就沒出過這樣的學生,可偏偏這樣的問題學生成績又是頂尖的。
而周家為表歉意向學校捐了兩棟樓,之後學校就對周季禮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周家子女多,并不缺乖孩子,周父周母對孩子一般都是放養式教育,周季禮的大姐接管了周家的公司,他的二哥是畫家,對于周季禮,周母表示自己的路自己走。
何方柳想了想,周家規矩不多,只要不犯法做什麽都随他們,自從他們父母一輩與封建思想抗争後,小一輩的婚姻沒有受長輩們束縛。
從小一起長大的倆人現如今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因為......丁歲?
周季禮兩手插着外套口袋正閑庭漫步,對于好友的話沒有否認,還自信滿滿說:“知道又怎麽樣,再說誰能不喜歡丁歲。”
兩人齊齊點頭連連附和,“是是是。”
第二天三人坐了早班飛機回去,周季禮一進家門,一家子的人坐在紅檀木的座椅上眼神發光似的盯着他。
他被盯得心裏發毛,“幹嘛?”,還怪異地看了眼周紀沅,向來以女強人自傲的大姐,現在怎麽和老媽他們同流合污了。
周母發話,“去哪了?”
周季禮剛脫下外套被姐夫壓在了主位上,接受一家子的審判,他靠在椅背上抱着靠枕,含含糊糊回道:“回南城了。”
二哥周季秋提取到關鍵詞,“回?”早前用‘去’,現在用‘回’,這個問題很大。
周季禮漫不經心問:“有問題?”
周母笑了笑,“沒問題,今天你大姑媽二姑媽來,快去換身兒衣服。”
等周季禮走後,幾人湊近疑神疑鬼,周季秋說:“媽,您有兒媳了,恭喜恭喜。”
周紀沅諱莫如深的颔首,加以肯定。
周母拍了拍周父的肩膀,欣慰道:“瞧瞧,不愧是我兒子。”随即起身,嘴裏還喃喃自語,“我得好好準備準備首飾,彩禮,看看保險箱的镯子色澤怎麽樣,可不能怠慢人家。”
周紀沅望着自家老媽的背影,和她老公祁觀說:“看樣子老五現在還沒有打算讓我們知道,你說咱老媽媽是不是太着急了。”
祁觀手搭着自家老婆肩上,答:“早準備也行,總比急急忙忙的湊合強。”
周紀沅贊同道:“也是。”轉頭又問起周季秋,“談煴來沒,叫他別忘了帶茶葉。”
周季秋低頭發着信息,嘴巴裏回着她話,“帶了,少不了您的。”
中午,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吃完,在飯桌上轉移到茶室談天說地,小輩們有自己的會客室,桌子上飲料茶水咖啡,一應俱全。
周季禮坐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打臺球,白球進洞,傅星橋笑彎了腰,“老婆,您這球技應該打高爾夫,桌球還是太限制您發揮了。”
這話免不了被暴揍一頓,周季禮看着這個犯賤的大高個兒表哥又想起他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模樣,回到家一樣在嫂子面前做小伏低。
別說,還挺羨慕。
周季禮又想起什麽,轉頭朝坐在他旁邊十六歲的陰郁少年,開門見山說:“小七,要不要哥哥幫你解決那個俱樂部?”
陳近搖頭,咬了咬可樂罐上的吸管,“不用五哥,我自己解決。”
周季禮颔首,“有麻煩就說。”
“好。”
這時,傅行歌推門進來,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五弟弟,我親愛的弟妹呢?”
周季禮無語道:“四姐姐,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我還有倆月才十八歲生日。”
“那怎麽了?”接着她朝周季禮扔了一個禮盒,“小小心意,讓弟妹收好。”随即拿起一旁的球杆,俯身瞄準,脆脆的擊球聲響起,一杆進洞。
周季禮看看盒子包裝,谄媚道:“那感情好,我替她跟四姐姐說聲謝謝啊。”
陳近看着周季禮樂呵呵的模樣,彷佛剛才一本正經的人不是他,他還挺羨慕周季禮的。
起碼他還能光明正大的喜歡一個人,而不是像他一樣只能躲在一旁,聽見她說喜歡打游戲好的男孩子就興沖沖的去打職業。
周季禮在第二天和他外婆回了南城,老太太只是去涿陽和周母團聚幾天,在周家外婆似乎過的很快樂,她應該很快會被母親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