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之後的一天丁歲和周季禮去打卡了涿陽的名勝古跡,丁歲心情舒暢的用相機拍下古建築,“還是咱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有韻味兒。”
旁邊和這古建築沾親帶故的周季禮贊同的點頭,“咱們的婚房你想這樣兒的?”
丁歲心裏估摸着這親王府內宅生活,連連搖頭,“還是不了,要不然我總感覺自己的腳要變成三角形。”
她話鋒又轉,“但是長洲市的園林式宅子就很不錯,上回刷視頻就看了好幾套。”
周季禮:“行。”
丁歲面露古怪,她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熱啊,怎麽開始烙餅了。”
周季禮:......
他扒開了她的手。
這件事過了兩天,周季禮苦哈哈的和韓尤一夥人商讨了一番,對方一聽各路嘲笑聲侵襲而來,“咱們身價百億的小周總想買一套房子被自個兒老婆質疑畫餅,這絕對的頭條啊。”
周季禮怒罵,“滾蛋。”
他朝許久沒見的何方柳示意,“你心眼兒多,你幫我想想怎麽讓丁歲相信我有錢。”
何方柳擡了擡金絲眼睛,輕笑了聲,“這還不簡單,大刀闊斧的給她花錢,有權有勢的還不好體現嗎?”
周季禮想起前天兩人去菜市場的讨價還價,丁歲歲那麽節儉,真大手筆花錢會不會回家罵他?
想想心裏還有點兒......癢。
當晚周季禮洗完澡聽見丁歲說起要請她的同事吃飯的事情,“他們平常對我都挺好的,而且聽說我有記憶缺陷也沒有搞職場歧視那套,他們就跟沒事人一樣,偶爾還提醒我該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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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禮心裏有了主意,他還是用原來的話回她,“我來辦。”
于是丁歲沒有煩惱的躺回被窩裏了。
翌日,丁歲如常回去上班,由于前一天問了他們愛吃的東西,這一天他們就像嗷嗷待哺的麻雀。
她也很期待,周季禮想出了什麽好法子。
正午十二點,工作室的七個人沒人點外賣或者出去吃飯,他們保持微笑并友好的等着大餐。
不一會兒,一位黑衣小哥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前臺剛從廁所出來,她問:“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黑衣小哥:“我這邊是嘉善食府,請問丁歲小姐在嗎,她預定的午餐到了。”
前臺兩眼放光,鎮定走進去,靠在丁歲桌子的擋板上諱莫如深道;“丁歲,你的外賣到咯。”
丁歲和她一起出去,黑衣小哥見人來了向她确認,“您好,丁歲小姐是嗎,請您确認一下食品保存完整性和新鮮度”,随即打開保溫箱內的陶瓷碗一一向丁歲展示。
她看完後,在臺上簽好小哥遞過來的單子,說了聲謝謝後黑衣小哥原路返回。
辦公室裏的人蠢蠢欲動,他們看黑衣小哥一走立刻圍在門口的櫃臺上,有人看見餐碗的包裝,驚奇道:“這......這這不是那個超難預約的私人食館嗎?”
丁歲将名字轉了過來,嘉善?這不是上次剛去吃飯的地方嗎。
“我靠,還有甜品!”
“我看看,我看看......”
丁歲将位置讓給他們,大箱子旁邊還有一個小箱子,他們看見标注着‘丁歲歲’三個字,便立刻明白并叫了她。
“丁歲,你的愛心午餐。”
她又上前拿過來打開,裏面是她上次贊不絕口的幾道菜。
他們按照各自的喜好分好食物後,第一口都是對丁歲的誇贊,“丁歲,你老公真絕,這麽難約的店竟然還讓人送餐上門。”
“你真牛逼。”
“看不出咱們丁助還是個大款。”
......
丁歲吃着他給訂的飯,聽着他們各種拍馬屁的聲音,內心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午休時,前臺小趙從自己的位置上挪到丁歲旁邊,用氣音與她說,“丁姐,咱們這一行這麽發財?”
她睜開眼嘴巴微張,對她的話感到疑惑。
小趙:“你不知道剛才那一餐多少錢?”
丁歲內心忐忑:“多少?”
她比了個五的手勢,她心裏放松了下,“五千?”
“五位數!什麽五千。”
丁歲瞪大眼睛,“這點兒東西,五位數?”,她咽了咽口水,“估算一下大概多少?”
她聽着丁歲的聲音微微顫抖,她收斂地說了個數“八萬左右。”
丁歲眼睛瘋狂轉動,聲音不可抑制地上揚,“這麽點兒......八...!?”,突然想起周圍人在睡,立刻噤聲。
她站起身快步走門口,小趙趕忙問:“你去哪?”
“廁所!”
丁歲進了廁所隔間掏出手機正打電話給他,手中一頓又想起韓尤叫他那聲‘周五’。
所以......這麽大手筆是因為他是周五嗎?
電話那頭喂了好幾聲,丁歲将電話拿起,磁性的嗓音通過電流傳入她耳邊,“怎麽了,老婆。”
周季禮這邊看到手機備注寶貝老婆丁歲歲的來電,嚴肅的神情立刻放松嘴角不自覺的勾上。
“沒什麽,就是提醒你下午記得來接我下班。”
周季禮不正經道:“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丁歲聽着他浪蕩的調戲,不由跟着他笑,“我先去睡會兒,你也趕緊休息會兒吧。”說完她就挂了電話。
第二日中午丁歲工作室的人還是收到了同一家的外賣,他們疑惑,不是請完了嗎,怎麽還有?又紛紛看向丁歲,正打算訂外賣的丁歲也一臉懵。
第三天,晚上丁歲工作室的人加班,原因就是參加晚會其他人回來了,他們開完會第二天通常會休息一日,下了會議正準備回去時,門口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等候,他旁邊還有其他人,其他人旁邊還有幾輛不大不小的餐車。
看透的另外七人歡呼,“哦呼,宵夜!”
有人揚聲提前道謝,“謝啦,丁助。”
剛回來的許溫容,經紀人吳媛,助理小楊和妝造團滿臉疑惑。
丁歲簽完名,轉身滿臉糾結地向他們解釋,“我前不久結婚,我家那位請的客。”
許溫容看着她身後的幾輛餐車,上面的logo讓她眯了眯眼睛,“你這派頭不小啊。”
丁歲嘆氣,“我能說我也不想嗎?”
許溫容把她拉到一邊,“和你結婚的人你搞清楚了嗎,別被騙了。”她自然知道丁歲這幾年身邊沒出現過什麽人,不聲不響的結婚她還是得讓丁歲生出些警惕心。
丁歲吞吞吐吐地回她,“大概......知道。”
她見許溫容擔憂的看她,立即将她推到他們空出的桌邊讓她站在中心位置,“我知道許姐擔心我,但我就一個一窮二白的人哪就那麽容易被人盯上,我挺相信周五的。”
許溫容越聽越不對勁兒,“等會兒,周五?”
一旁的小楊忙完手中的活後,繞到丁歲後将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和許溫容一起問,“周五?”
丁歲啊了聲,疑惑問:“怎麽了?”
“遂安科技的小周總?”
她猶豫點頭,“是吧。”
許溫容眉頭蹙緊,“小周總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小楊附和,“對啊,早八百年前就說自己結婚了,怎麽又和你一起了?”
丁歲哈哈了兩聲,“是吧,我結婚的時候也才知道自己早就被已婚了。”
許溫容不解,小楊若有所思。
加班的人早已經對桌上的東西開始狼吞虎咽了,丁歲拉着許溫容回到桌上坐着,拿起開了酒倒在杯子裏給她,“該說不說還是多謝許姐這幾年的照顧,這一杯總算能敬你了。”
許溫容想起初遇丁歲時的場景,心裏也有些動容,“要不是你我估計命都要栽在馬路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拿起酒杯,“好了,話都在酒裏。”
兩人幹了一杯,随後與他們一起喝了起來。
夜半,許溫容喝完最後一口,砸吧砸吧嘴裏的酒香,“啧,五十萬的酒就是好。”
此刻微醺的丁歲聽見一瓶酒五十萬,腦子一下宕機,喉嚨差點兒喊破“多少?”
許溫容眼眸微睜,一手撐着自己的腦袋望向她,“好像是五十八萬左右吧。”
她大手一揮,“嗐,你老公的幾十萬就跟千八百似的,緊張個屁。”
此時工作室的人寥寥無幾,有些吃飽回去休息,有些還在喝着小酒暢談。
而暢談就是丁歲和許溫容。
丁歲抱着昂貴的酒瓶不撒手,“許姐,上回我找了律師咨詢,咱們手裏的出軌視頻不能作為證據,他們說懷疑是合成的,那個狗男人又有證人。”
許溫容眼底流露出一片陰鸷,“我這輩子可以沒什麽成就,但他一定要身敗名裂。”
丁歲面對她的言論大肆贊揚,“好!我就是你最強後盾!”
許溫容摸了摸她的腦袋,“謝謝你,丁歲。”
丁歲眼眶紅潤,腦子裏早已遺忘的畫面不斷重現,“我才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當初鼓勵我,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倉庫安家呢。”
許溫容舉起酒瓶,“話都在酒裏!”
她言笑宴宴的與她相碰,“都在酒裏!”
周季禮上來找丁歲時,他在門外透明玻璃看見她正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另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捂着耳朵拼命點頭。
他推門進去,許溫容正對着他,看清周季禮的樣貌後眼眸微微睜大,她拍了拍還在說胡話的人朝她身後指了指,丁歲轉頭就看見周季禮站在她身後。
“你看看,我真是喝多了,都喝出幻覺來了,不過也是時候回家了。”說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許姐,我回家啦。”
周季禮怕她摔将她攬這臂彎裏,把人帶走前朝許溫容點了點頭。
在車裏時,丁歲睡倒座椅上,周季禮怕她暈盡量開得緩慢。
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三點,他給她擦幹淨手腳後,坐在床邊細細撫摸那喝得泛紅的臉頰,清靈的雙眸被合上他緩緩俯下身輕吻着。
房內的遮光的簾子沒有拉上,月光透過窗臺灑在床邊,坐在一邊的男人莊重且小心翼翼的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周季禮俯身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裏,良久,丁歲睡得正香感覺自己脖頸處有些濕潤,她無意識的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嘴裏還嘟囔,“周季禮,快睡覺。”
被推開的男人眼眸微紅其中深藏着對她的愛戀,他走到另一邊躺在下,一如往常那般将她抱緊入眠。
酒後第二日,丁歲睡到了十一點,她醒來時旁邊的位置早已空蕩蕩,她拿起一套衣服往浴室走,洗完出來她看見在客廳開視頻會議的周季禮。
他身上仍穿着居家服,耳朵上帶着黑色耳機神色肅穆的半分沒有平時那股流裏流氣,她回了房間吹好頭發再出來時他已經合上了電腦。
周季禮看她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容,丁歲開始懷疑剛才是不是喝了‘五十八萬酒’的後遺症。
“開完會了?”她問。
周季禮等她坐到他身邊,随手喂了她一顆聖女果,“開完了,餓了嗎,現在給你做飯?”
“再等會兒吧。”丁歲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張開嘴接受他的投喂。
周季禮沒聽她的,自顧自在冰箱翻找今天的食材。
“周五。”她冷不丁的叫了他一聲。
聽她叫自己便毫無防備“嗯”了一聲,随即手上動作一頓察覺到了異樣,他轉頭看向丁歲,只見她用人畜無害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雙手環抱靠在冰箱旁,嘴角微微揚起眼裏滿是戲谑,“知道了?”
丁歲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忘了,還這樣笑話我。”
周季禮投降,“好了,好了,我這就做大餐補償你。”
丁歲來到他身邊,靠坐在水槽邊上,“我怎麽感覺像中了彩票一樣。”
一邊洗菜的周季禮失笑,“你要是多關注關注我,就能看到媒體圖上的我了。”
“財經新聞我看得少呀。”她又覺得新奇,“那怎麽沒有狗仔拍你結婚搬家?”
他将手裏洗好得菜放到瀝水籃裏,拿起砧板将準備的雞肉切成一塊一塊,“因為他們一旦将我報道出去就要負法律責任。”
遂安科技有公關部對接媒體,而周季禮所說的媒體圖是之前某雜志對他的專訪。
周季禮準備将雞肉下油鍋時讓丁歲站在門口,“他們不敢拍你,拍我怎麽辦他們最喜歡蒲風捉影了。”
他很久以前就對外宣稱自己已婚并且對自己的妻子保護的很好,現在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丁歲腦子已經有畫面了,“标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比如遂安小周總包養小情人,夜會素人美女,還有什麽最落魄的三兒,原配至今未發表任何言論恐早已離婚。”
周季禮拿着鍋鏟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聽着還挺有意思,要不咱們真這麽玩會兒?”
丁歲:......
“去你的吧,我還要臉。”她罵完轉身躺回沙發上。
把一個平時溫順的人逼得罵人可見周季禮提議時那賤兮兮的模樣。
周季禮隔着門時不時瞟她一眼,看着她晃着腳丫玩手機的模樣打心眼兒裏的滿足。
片刻,丁歲吃着飯,突然小聲的來了一句,“卧槽。”
垂死病中驚坐起,嫁入豪門竟是我自己,周五欸,除了是遂安老總還是周家利川的人!
周季目瞪口呆,“丁歲歲長本事了?”
她不服,“我又不是小孩兒,髒話誰都會說呀,說我幹什麽。”她又重新審視了他一番,“你怎麽跟那些老總少爺不一樣,他們天天西裝革履生人勿近的樣子,你天天上班休閑裝。”
周季禮:“老婆放過我吧,大夏天有空調也不能遭這罪啊,我伸個手還一板一眼兒的,是真難受。”
“噢”,她還不死心,“那你什麽時候穿?”
他夾菜的手一頓又恢複原樣,心道好像發現了丁歲歲的癖好,“要是老婆想我穿,我倒願意天天穿給你看。”
丁歲心虛搖頭,“不用了,你怎麽舒服怎麽來。”
周季禮還頗遺憾,“行吧。”
老婆矜持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只能等着了,周季禮苦苦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