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自晚會回來後許溫容又馬不停蹄的進組拍戲,而丁歲是許溫容的助理自然也要跟着去。
許溫容剛複出拍戲不久不會有大IP找她,但這個大導演之前欠了她一份人情,所以這次找她演了個女四號,戲份雖少的可憐但也要跟組一個月。
誰讓導演吹毛求疵呢。
頭天晚上,丁歲下了班回家與周季禮說起自己要出差一個月的事情,男人一聽立刻在床上撒潑打滾,“帶我走,帶我走......”
丁歲手裏疊着衣服靠在牆上笑得不可開支,“我就去一個月,很快的。”
周季禮不依,“我怎麽辦,獨守空房?要不你把我一起打包帶走吧。”
丁歲攤攤手,“我也不是藝人啊,我要時刻關注許姐照顧不了你。”
周季禮又開始在床上囔囔起來,丁歲沒管他繼續收拾行李,她去浴室收拾洗漱用品的時候,他倒是乖乖跟在她身後幫忙。
收拾完,丁歲轉身時差點兒與他相撞,這時她才發覺到兩人的之間距離可以用密不可分來形容。
周季禮俯身将頭埋在她的肩窩蹭了蹭然後深吸一口氣,丁歲被迫攬着他的脖頸,順勢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他焦躁的情緒。
丁歲溫柔輕哄着,“只是一個月,接下來的廣告拍攝和綜藝不用呆那麽久啦。”
周季禮擡頭,嘴角往下耷拉可憐兮兮地看着丁歲,她知道他要什麽樣兒的安撫,于是勾着他脖頸往下拉昂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夠了嗎?”
周季禮搖頭神色卻大放異彩,“不夠。”
丁歲也不惱,像啄木鳥似的又往他唇上啄了好幾口,“這樣呢?”
他心裏想着還不夠但嘴上說着,“夠了。”他知道丁歲心裏極限到哪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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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歲躺回床上時周季禮把她抱得比往常還緊,就在她快要睡着時耳邊傳來蚊子似的微弱的聲音,“每天打視頻,要記得想我。”
她的唇角在黑暗中不着痕跡地彎了彎。
翌日,床頭櫃的鬧鈴響起,一只線條流暢白皙有力的手臂伸出關了它,床上的男人習慣性往旁邊拱了拱長臂一撈,空空如也。
周季禮睜開眼睛屋內不甚明亮,昏暗的環境讓他腦中恍了恍心裏一涼,又是夢?
他快步走到客廳環視一圈,雙手搓了搓臉緊縮的心驟然放松,是有丁歲的家。
轉身走到廚房正想打開冰箱就瞅見她早上走時留下的便簽:一日三餐記得吃!還有我會想你的。
上面還附帶一個手畫笑臉。
周季禮将便簽随身帶着,到了公司将便簽貼在桌子上最顯眼處。
遂安的員工今天看見自家董事長很是如沐春風,心裏大喜,今天不用加班?雖說遂安科技的加班費給得讓他們很滿意,但他們更想要自己的時間。
魏助理這天也如常向周季禮彙報今天的工作行程,他一進到辦公室目光就被明黃色的便簽吸引,他斂目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十點《星跡裏》開發團隊的會議安排在五樓會議室......”
周季禮低頭看着文件手一揚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讓他們來我辦公室開會。”
魏助理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好的。”彙報完其他事情,他默默關上辦公室的門。
魏助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群助手一一發送修改好的消息,秘書辦的圓圓看魏助理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頭,湊過去小聲問:“魏助,小周總今天狀态怎麽回事兒?”
魏助理對某個要秀恩愛的人一言難盡,“接下來他做的事對咱們公司單身狗或許不太友好。”
而《星跡裏》研發團隊對此一頭霧水,是...做得太爛了,當面一個個批?
十一點過後,他們在周季禮的辦公室出來,臉色像吃了狗粑粑一樣難看,秘書辦的人側目,圓圓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于是在看到營銷部部長拿着方案進去時在門口攔下他,“秦部長,等會兒。”
秦勒停下腳步,“怎麽了,張秘書?”
圓圓拉着他往後走了兩步,讪讪道:“那個,我幫你送這份文件怎麽樣?”
秦勒長噢一聲,“你這是想一探究竟?”
星跡裏團隊下電梯時,路過的其他部門同事用驚奇的目送他們,顧不得周季禮是不是在公司的閑聊大群裏,瘋狂好奇他的辦公室到底有什麽。
而僅有的知情人士未發過一言,加上今早周季禮異常溫和有禮導致他們心裏八卦的心滋滋生長。
摸魚一號。:今兒周總跟我問好,我都懷疑下一秒他讓我去財務結工資了。
摸魚二號圓圓不圓:欸,我第一次上班那麽精神,能不能來個人出來說一下......
摸魚三號工作使我快樂:@圓圓不圓,你不是說魏助讓單身人士不要進周總辦公室嗎,會不會和夫人有關?
摸魚四號錢多多: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夫人來公司哎,真想目睹尊容。
......
閑聊群裏孜孜不倦的開始往未曾謀面的夫人讨論......
F:她會來。
周季禮一發言,群裏的人鳥驚獸駭,熱鬧的群忽然冷淡下來。
須臾,他發來一張圖片,加上附語:你們好奇的東西。
已經從周季禮辦公室出來半小時的圓圓原本臉色和開完會的人一樣,這下看見周季禮在群裏發了照片,心裏平衡了。
衆人看清圖片後,“打擾了”表情包排着隊刷屏,有些員工臉色如常的把周季禮發的消息一鍵删除,如此他們內心平靜的繼續工作。
這邊,周季禮心情正好放下手機,擡眼往電腦屏幕上看,電話鈴聲響起,他撇了眼備注看見是自家大姐打來的慢悠悠地接起,“有何貴幹?”
周紀沅聽着電話那頭懶散的聲音非常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我手裏有個塊兒地皮......”
“不做。”
周紀沅知道自己弟弟吐不出什麽象牙,“你是不是不想找媳婦兒了?”
周季禮嚣張嗤笑,“麻煩移目到我的朋友圈背景那兒。”
她點開周季禮的朋友圈背景圖,上面一張結婚證照讓她瞠目結舌,“你......什麽時候把人找到的,怎麽沒帶回家?”
“沒求婚,再等等。”
周紀沅對這個十足的儀式感控無語,“行,要瞞着嗎?”
“正兒八經的媳婦兒幹嘛要瞞?”
“随你。”挂電話之際她還不死心的又問一句,“三江市的地皮你真不做?”
周季禮連忙叫停,“三江市?我做!讓人和我對接,立刻馬上。”
周紀沅嘆氣,“下午,這會兒人都下班吃飯了,周總!”
“行,你把文件發給我,競标時間在這個月吧?”
“月尾。”
得了确切時間周季禮思索着,剛好和丁歲歲一起回家。
嘈雜的片場中,丁歲遞了個鏡子給許溫容,“我鼻翼這兒浮粉等劇播出的時候會不會被逐幀截下來。”
丁歲面露難色點頭,這會兒等她出醜的人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許溫容眉頭微蹙,“你說我這場戲被剪的幾率有多大?”
丁歲想立刻回答百分之零,但還是委婉表達了下,“按照這場戲的重量來說應該不會被剪,畢竟這是男女主成親的大喜日子,正要一個炮灰給潑皮戶背鍋。”
許溫容懊惱大叫,“早知道我就不偷懶敷面膜了。”又撇了眼丁歲細膩的皮膚羨慕得上手摸了摸,“我的皮膚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
“事實證明,皮膚好的人也會浮粉,補水要及時不要僥幸。”丁歲面不改色道。
許溫容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什麽,這時導演大喊,“陳安衾人呢?”于是話鋒一轉,“這裏!”随即提着裙擺跑了過去。
丁歲坐在棚下記錄着要做的事情,驀地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嘿!”
她轉眼一瞧,眼裏透露出清澈的迷茫。
他清了清嗓子,“貝明屈。”
丁歲恍然大悟,“抱歉,我......”
貝明屈不以為意,“我知道,我懂。”說完還朝她四周看了看,“嗯?周五沒跟來?”
“沒有,他最近工作也忙,聽說要上新游戲了。”她也學他那樣四處看了看,“韶韶沒來?”
“嗐,她最近說要拍一個頂流男明星的瓜都跟好幾天。”
丁歲點點頭,“我記得你是拍電影的。”
“導演之前幫我牽了次線,現在過來幫忙客串個角色。”貝明屈喝了口水繼續說:“等會兒拍完走了,要是那個嚣張跋扈的招惹你們,給我發消息,下星期我再過來給她個厲害的。”
丁歲想起飾演女二的女演員前幾天耍大牌的氣勢,許溫容目前是息事寧人的性子,對方可是個得理也不饒人的,要是發生了什麽,那勢必會受委屈。
她連連點頭,有貝明屈當這個後臺,她們在這個片場應該能好過點。
貝明屈在路上給周季禮發了信息:我剛從丁歲的片場出來。
還附帶一張兩人自拍的照片,靠後的女孩兒笑眼盈盈,兩人比着剪刀手齊刷刷看向鏡頭。
周季禮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删了。
胖子:不。
F:不是,你存着我老婆的合照想幹嘛?
胖子:你講講理好不好,我和丁歲是朋友不能有合照?你這醋吃得會不會太離譜。
F:我都沒有和我老婆的合照,你更不能有。
胖子:你能看着你家裏的相框再打字嗎?
F:......删了。
貝明屈不僅沒有聽周季禮的還把自拍發到另一個大衆社交軟件上:今天是碰見老友的一天,附圖。
下面的粉絲紛紛羨慕丁歲并愛屋及烏的誇贊她。
貝明屈有女朋友的消息在他入圈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公布了,再加上兩個月前他求婚成功還鬧得沸沸揚揚,這會兒沒人去營銷他們之間有什麽。
知情的好友看見丁歲紛紛點贊評論。
尺褫啻墀瘛:這個贊和評論是給美女的。
正櫆木業:這個贊和評論是給你旁邊那位的。
中醫何方柳:這個贊和評論給你旁邊那位的。
木木甜品:同上。
利川集團:同上。
姍姍來遲的遂安科技:......同上。
這一水兒的藍v官方號讓衆網友驚了又驚,還是大企業,尤其是看到利川這個老龍頭也出來發言,一時之間‘貝明屈素人朋友身份’這一詞條溜進了熱搜榜,不過幾秒,該詞條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一邊,周季禮登着公司的賬號一邊氣得牙癢癢一邊給貝明屈點贊評論。
當晚周季禮醞釀好了情緒在床上半躺着和丁歲視頻,“老婆,我也想要合照......”
在棚裏等着許溫容下戲的丁歲好聲好氣的哄着大齡兒童,“回去就拍,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好不好?”
周季禮撇嘴點頭,看見她身後背景還在片場不禁心疼,“怎麽還沒收工快十二點了,你們導演叫什麽?”
丁歲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她沒糾正,“沒事兒,拍完就可以回酒店。”怕他聯系人又微微警告,“你別亂來,他們拍戲已經排好時間了,不要打亂人家的工作,聽見沒有?”
“哦。”他很不服氣。
丁歲偷笑了聲學着他的樣子裝可憐,“你不聽你老婆的話嗎?”
周季禮一下振奮起來,“怎麽可能,媳婦兒是天媳婦兒是地,媳婦兒的話如軍令,這可是咱們老周家傳了百年的家訓!”
她聽了之後眼裏的笑意更加明顯,“知道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他耍賴,“不,就這樣挂着。”
丁歲拿他沒辦法,将手機架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對着她自己,拿出電腦上安排出明天許溫容的行程。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周季禮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工作,丁歲安安靜靜地敲電腦。
旁邊其他人的助理聽見丁歲小聲的視頻,她沒帶耳機所以再小的聲音她們也聽了個大概。
女一的助理見她久久不語以為他們挂了電話,于是羨慕說:“丁歲,你和你老公真恩愛啊。”
丁歲聽見當紅小花施灼灼的助理叫她,停下手中的事擡眸看她,她話聽完白皙的臉頰泛起微紅,“還好,他比較黏人。”
“聲音也好聽和你挺配的,美女都這麽早結婚的嗎?”
“不算早,我們在一起挺久的。”
“啧啧,果然好的早就被預定了。”
而後施灼灼下了戲她趕忙上前去,丁歲笑了笑,屏幕前的人也輕笑了聲,“還好我出現得早。”
丁歲:“你現在出現說不定我也會嫁給你。”
周季禮自信道:“那當然。”
片刻後,許溫容也下戲了,她卸了妝拉着丁歲吃了個宵夜才回了酒店,等到躺下後才給周季禮發晚安信息,對方秒回後又回了個表情包才放下手機,阖眼睡覺。
一連半個月,丁歲每天都在聽周季禮撒嬌,不,撒潑中度過,偶爾許溫容在一邊聽着,她表情僵硬,“小周總......還挺活潑啊。”
丁歲挂了視頻,“不哄着他估計要殺到片場了。”
許溫容感覺有意思地笑了幾聲,忽而又想起什麽啧了一聲,“我居然請了豪門貴婦當助理。”
豪門貴婦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許姐,饒了我吧。”
“你還真別說,我現在有種燒了高香的感覺。”她拍了拍丁歲的肩,“周家!百年老豪門,聽說周五少爺的媽媽超大方又好相處,就這想和他聯姻的可多了去。”
她仔細思量,“我還沒見過他家裏人,但他們好像......”
許溫容:“看你老公這樣,見家長不是遲早的事嗎。”
丁歲心裏一驚,“我我我,怎麽辦?”
“問你老公啊。”
她下意識的逃避,“要不等他提起的時候在問吧,現在先不提。”
許溫容摸透她的性格,“到時候跟緊他就行。”
丁歲點頭,“行。”
許溫容突然意識到,按照丁歲先前說的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但至今還沒有見過家長,腦中的一團迷霧頓時散開,狗血言情小說的男女主竟然在我身邊!
丁歲不知道身旁的人給她安排了怎樣的故事情節,只想着自己那點存款夠不夠買東西見他家裏人,大約是不夠的。
她有些彷徨,她沒有其他時間賺外快呀。
稀疏間,導演又叫許溫容了。
她們不是每天都在片場等戲,許溫容的戲每每相隔三四天才有一場,這期間經紀人吳媛給她談了好幾個小綜藝和品牌代言,基本都是能出鏡就接。
丁歲看着她向導演點頭哈腰的模樣,鼻腔裏的酸澀一股湧上,她仔細回想第一次見許溫容時驚心動魄的場景叫她不敢忘。
三年前25歲的許溫容演繹事業剛剛起步,而剛好獲得金花獎最佳男主的霍廖在與大導演談合作,一眼看中正在試戲的許溫容,在霍廖大勢追求下很快許溫容陷入了熱戀。
兩人秘密交往兩年,她意外懷孕,而就在她懷胎八個月的時候正巧看見他與當紅小花木晴拉拉扯扯的畫面。
那晚十一點許溫容帶好口罩和帽子下樓拿剛訂的炸雞漢堡,她饞那一口很久了,正往回走時就看見前半小時叮囑她早些睡的男人出現在樓下和一個女人難舍難分的接着吻。
她頂着大肚子用力将兩人分開,一人給了一巴掌,手顫顫巍巍的指着霍廖,“你......”
許溫容欲言又止眼眶紅了又紅,冷靜片刻指着大門,“滾,都給我滾。”
霍廖混跡多年娛樂圈早已習慣萬人捧,挨了巴掌他的自尊心受損,他冷眼看着懷着他孩子的女人,“這是我的房子。”
許溫容無力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擡眼看他,自嘲笑了笑,“我滾。”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的腦海裏全是當初兩人恩愛的場景,影帝不愧是影帝,上一秒和她溫聲細語的叮囑各種事情,下一秒就和別人打得火熱。
眼淚悄無聲息的留下,這是她第一次愛人。
半夜,她一個快要生養的孕婦獨自走在大街上,而這一幕正好被狗仔拍到,随即上了熱搜。
她仍不停地走,驀地感覺身下一涼,羊水破了,許溫容撐着身子靠在牆邊,她無力呼救,正當她以為她和她的孩子要在大街上喪命時,丁歲出現了。
剛清理完倉庫貨物的丁歲饑腸辘辘出來找24小時便利店買泡面吃,就看到一個孕婦坐靠在街邊牆頭,她焦急的跑上前去,“你你你……怎麽樣?”
丁歲看不清她的模樣,許溫容聽見有人聲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随即反應過來叫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手術室的醫生檢查過後說,孕婦早産加上送來有點晚,順不了只能剖,手術剖腹且需要家屬簽字,許溫容頂着一口氣同意外面的丁歲代為簽字。
丁歲簽完拿着繳費單跑上跑下,幾個小時過後,護士推門抱着孩子出來,“母女平安。”
護士将孩子放進保溫箱後,丁歲後背滿是虛汗,腿腳一軟跪坐到地上低喃,“老天保佑。”
第二天丁歲難得向倉庫管理員請了一天假,她買了飯探望許溫容,看她躺在床上想起身連忙走過去搖起床頭,“要起來就叫人,這樣傷口會裂開的。”
許溫容第二天醒來就聯系了自己的經紀人,也知道了網上發了鋪天蓋地的關于她未婚生子的新聞。
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霍廖的手筆,他怕她将他出軌的事發出來就先下手為強而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們曾經在一起過。
她不想将孩子牽扯進去,那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媒體人憑借着敏銳的嗅覺發現了許溫容所在的醫院,丁歲再次探望許溫容時看見病房門口圍了許多記者。
她着急地一個健步沖上去,“如果再打擾裏面的人休息,我報警了。”
那些記者不服,“你誰啊,管得着麽。”
丁歲掏出手機當即按下報警電話,記者見她來真的紛紛歇了焰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她擡眼看他們,“還不走?”
等記者退到醫院大門蹲守時,丁歲在裏面正和經紀人了解情況,聽到渣男的行徑後,眉眼間浮現可見的怒氣,“太惡心了,畜生!”
許溫容面色蒼白怔怔看着手背上的針孔,低語道:“只要我的孩子沒事……”
等她恢複出院時,叫住丁歲,“你願意做我的助理嗎,雖然…我現在深陷醜聞,但我還是能支付你的薪水,我誠心聘請你。”
許溫容只見過丁歲兩三次,每次見她就看見她袖子底下的烏青,起先以為是她遭了什麽虐待,丁歲還特別不好意思解釋,是因為她的工作就是抗貨,每次從肩上卸貨的時候會不小心的砸到手。
她聽了之後有點心疼也很感謝丁歲的幫助,想用錢報答她時她拒絕了。
丁歲撓撓頭,憨笑道:“我也不是為了錢才幫你的,再說了你已經把手術和住院的錢還給我了,其他就不用給了。”
于是許溫容換了一個辦法。
丁歲聽了她的建議猶豫再三也答應了去她的工作室工作。
此後的三年她們東奔西跑,很少有人願意給她機會露面,網上對她的謾罵也不絕如縷。
幸而當初許溫容出演了一部大爆劇憑借着女二的角色成功出圈,雖然時隔幾年但那部劇實在經典,所以晚會正好邀請了那部劇的演員,許溫容也在其中。
她借着當晚的造型在網絡上小火,這才讓導演記起許溫容,有了現在這部劇的女四號。
“啪,啪......”
片場上的巴掌聲讓丁歲從回憶裏抽離,她趕忙跑到一邊,看見許溫容淋着雨跪在地上哭訴。
她翻了翻手機上的備忘錄,這是一場雨中哀求戲,而許溫容的角色就是軟弱無比的癡呆女。
丁歲看着心疼,驀然身後被人推了一下手機沒拿穩掉在了面前的水灘上,她撿起手機向後看,是女二的助理。
她嘴上連連向丁歲道歉,眼裏劃過一絲狡猾。
丁歲沒空搭理她,按了按自己的手機,原本還有反應到後面徹底黑頻死機。
她倒是不擔心裏面的東西丢,畢竟她都備份存在了電腦裏,就是等會兒周季禮打電話來自己沒辦法準時接。
她從忙碌的縫隙中抽出了點時間找了一家手機維修店,她運氣好正逢師傅上門,等了半晌師傅将修好的手機還給她,裏面的東西沒有丢她順利的登回微信,看到周季禮打來的視頻,她給他回了信息。
晚上八點,丁歲獨自坐在棚裏,正對面的是女二和她的助理,她劃了一下微信聯系人看見胖子的備注,想起貝明屈好像明天回來。
她嘴角悠悠勾起一絲戲谑的笑意,像這種嚣張的女明星就要有身份背景的人來治治。
她可不信剛才她和許溫容的巴掌戲能NG數十次,況且她洗手的時候聽見她的助理和木晴那邊的人聯系。
翌日,貝明屈中午到了片場,當天許溫容沒有戲份因為臉有些紅腫也取消了她的采訪索性呆在酒店裏,丁歲收到貝明屈的消息,撐着傘走到片場。
貝明屈在遠處看見丁歲朝她招了招手,這一舉動讓坐在他旁邊的施灼灼側目,她想起貝明屈那條引起一衆嘩然的微博,“師哥,許溫容助理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此時丁歲正往這邊走,貝明屈只說了句,“別亂打聽。”
說完他跑過去将邊上的折疊椅挪開,“等會兒施灼灼和她有一場潑水的戲,我在導演邊兒上守着,等着我給你們報仇!”
丁歲重重點頭。
随後,丁歲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呆着,貝明屈一直坐在導演旁邊導戲,他看着施灼灼的手一擡将茶杯的水潑在淩齡的臉上随即喊卡,“程映秋你在教訓人,不是在幫她洗臉,重來。”
“卡,手太低了。”
“卡,群衆別笑。”
“卡,林錦意你表情怎麽回事兒?”
......
一連半小時都在卡在這場戲中,導演在一旁樂呵呵看着貝明屈整人。
他倒是不怕拖延時間,只是貝明屈說了要是這事兒能成說不定他下部戲的投資就有了。
丁歲對上遠處淩齡助理的兇狠的目光,她對她挑了挑眉慢步走到她跟前,“少跟我玩兒這套。”
她第一次有種仗勢欺人的感覺,好爽。
丁歲等貝明屈拍完他客串的戲份,她送貝明屈到車上,關門前還說一句,“有事兒直接招呼。”
“好,今天麻煩你了。”
“別說客氣話,改天再聚。”
丁歲目送貝明屈的汽車尾氣,回到酒店,許溫容興沖沖的拿着手機湊到她面前,“快看,淩齡倒黴現場!”
目睹全過程的人,撇了眼群裏發出來的消息,“啧啧,惡人有惡報。”
許溫容看見有人發是貝明屈在幕後拿着對講機導戲,一下頓悟,“是不是你丁歲,你真是我的小天使。”說着還抱了抱她。
丁歲笑了笑,“你這巴掌挨的狗都覺得冤枉,正好上次胖子說了要是淩齡欺負咱們告訴他,他可以替我們解氣。”
許溫容看着她有些動容,“幸好當年遇見了你。”
丁歲看着眼前這個三歲孩子的媽抗了太多,她想原本屬于許溫容的榮譽也該要回來了。
而丁歲也在慶幸當年若不是在她的鼓勵下,自己至今仍是一個躲在自己世界裏呆頭呆腦的人。
許溫容大手一揮,“走!咱們下館子。”
丁歲瞬間擔起助理的責任朝她頭上潑了一盤冷水,“明天臉腫怎麽辦還有戲要拍,洗洗睡吧。”
“哦。”
她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完躺在床上給相隔千裏的男人打了通視頻,“嗯?你這是在哪?”
半裹着浴巾的男人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在酒店。”
丁歲看着他固定手機機位,當時匆匆一瞥的人魚線完整地呈現在她眼前,她不禁吞了吞口水輕咳了聲假裝鎮定,“你也出差啦。”
她在家裏一般不容易看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他很老實穿上睡衣,抱着她的手也很老實。
剛到三江市的周季禮扯着謊,“對啊,過幾天就回去了。”他故意在丁歲面前不穿衣服,不出他所料,丁歲歲饞了。
“老婆,我想去找你。”
屏幕前的男人正經不過兩句開始撒嬌,丁歲想了想許溫容後面的戲份比較重基本不會離開影視基地附近,沒有再阻止他,“那你有空就過來吧。”
周季禮眼裏泛光,“我真去了?”
丁歲這一刻反思自己不讓他探班是不是錯了,“你來,我帶你逛逛這裏,這裏還挺多有趣的地方。”
周季禮笑得腹肌起起伏伏,丁歲面紅耳赤,“把衣服穿好!”
他随手從旁邊拿起一件白色背心套上,丁歲看着更羞赫,“你就不能穿件正常的嗎?”
周季禮低頭一看自己穿的是襯衫內襯,眉頭一挑唇邊噙着壞笑,“老婆,這不能怪我,我出來談合作只帶了兩套西裝,後天就回去了。”
丁歲蓋住攝像頭,“那這樣和我視頻吧。”
周季禮知道自己沒輕重了,“別介呀,我穿好了!”
丁歲将手挪開看見他也躺好在床上只露出個腦袋,“不可以随意調戲我。”
對方拖拉着語氣說:“謹遵老婆教誨。”
她知道他嘴上這麽說下一秒還是會在她面前犯個小賤,她也一直在縱容着他對她的得寸進尺。
自這晚周季禮說要來後,丁歲心裏暗暗期待,很奇怪結婚不到兩個月同居不到一個月,可是他不在身邊就時不時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在他身邊總要比一個人的時候更安心。
幾天後,競标結束的周季禮臉上并沒有成功的喜悅,肅清的表情讓利川的員工緊繃神經,“後續讓周一安排,不用跟着我你們可以回去了。”
“好的。”
周季禮坐在酒店的會議室裏習慣性轉着手裏的戒指,等人走完後黑眸沉沉,靜坐片刻,擡手打了個電話對方接了後,語氣淡漠吐出兩個字,“是我。”
對方一聽态度大變,“周五少爺,失敬失敬。”
“你們公司那個淩齡你情婦?”
對方尴尬的結巴,“這這,不知道是她沖撞了您還是......”
“給她機會主動退圈,明白了嗎?”
助理見着向來狂妄自大的副總此刻對着手機點頭哈腰,“哎哎,好好好,明白明白。”
這人等對面一挂電話便對着辦公椅拳打腳踢,嘴裏惡狠狠地說:“臭婊子,盡給我惹麻煩。”
兩天後一場大夜戲,丁歲提前發了信息給周季禮讓他不要等自己的電話,看到對方回了信息才息了屏。
貝明屈下了戲跑過來和丁歲一個棚坐,“丁歲,你們工作室缺代言嗎?”
原本困到極點的丁歲聽見代言立刻清醒,“缺!好朋友雪中送炭了。”
“咱們兄弟啊,有需要就說。”而且谷韶印回了一趟家,剛好和他提了一嘴許溫容工作的困境。
“哪家的?”丁歲問。
“柏安。”
丁歲張大嘴巴驚訝看着他,“還真是個圈。”
貝明屈不明所以嘿嘿兩聲,餘光又飄向手機的聊天框,“後天我讓人聯系你們工作室。”
“行,我回去跟周五商量商量什麽時候咱們吃個飯,胖子你太給力了。”丁歲不停稱贊,內心喜悅不斷湧出。
丁歲正沾沾自喜時,看見貝明屈朝她身後示意,她遲疑轉身只見一個帶着頂鴨舌帽全身黑衣的男人,他置身在昏暗的燈光下丁歲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熟悉的下颚讓丁歲恍然。
周五?
他走到了亮一點的地方丁歲猝然朝他跑過去,周季禮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等她跑到自己面前便毫不遲疑的将她拉入懷中。
丁歲被他緊緊抱着,她感受到彼此間一突一突的心跳聲很快,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又或許是兩個人的。
“丁歲歲,好想你。”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脖頸間,低沉的聲音更是讓她的心軟了幾分,柔軟的唇瓣朝她耳垂下輕輕貼了貼,丁歲沒忍住縮了一下被抱得更緊了。
丁歲抱着他勁瘦的腰身,墊在他肩窩處的下巴一轉也在他頸側親了親,她沒有說話用行動表明了她對他的思念。
兩人正濃情蜜意,貝明屈等了許久也不見親一口面露疑惑,朝他們吹了一口哨,“哎,親不親,不親趕緊回來。”
不知道影視基地多得是代拍嗎,這要被拍他的評論區還能看嗎。
丁歲掙了掙,周季禮将她放開,兩人的距離依然近在咫尺,昏黃的燈光下她眼裏映着他的臉龐,與平日裏那個無賴判若兩人,此刻的他格外認真溫柔。
“親不親?”他問。
她忽然覺得嘴巴有些幹燥,舔了舔唇用幾近氣音回他,“親。”
他俯首歪頭,兩雙柔軟的到唇瓣有了歸宿,她抓緊他腰間兩側的衣服,他的唇緊貼着來回輾轉幾下松開了她。
丁歲第一次接吻分開的時候有些懵,不是說會喘不上氣,腿軟等等......嗎?
她擡眸看他,眼裏黑黑沉沉的她看不清他在想什麽,只知道現在攬在她腰身的大手很熱。
周季禮面不改色的牽着她的手回到棚裏,他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丁歲坐在他旁邊手還放在他腿上任他牽着。
許溫容下了戲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坐在棚裏與丁歲的親密行為,便立刻明白過來。
幾人回到找了個宵夜檔,坐在一起填肚子。
貝明屈仗着自己第二天沒有戲發了信息和谷韶印報備過後,點了幾瓶啤酒想喝個暢快,四人中只有許溫容搖頭婉拒,因為這兩天她是她的殺青戲。
貝明屈興致高漲,丁歲因為周季禮的到來也同樣興奮,周季禮在一邊讓她吃些東西有意減少她拿起酒杯的次數。
這幾年,因為許溫容和吳媛時不時聚在家裏小酌幾杯,導致現在的啤酒對于丁歲而言不過爾爾。
吃完後,丁歲微醺的臉泛着一點點紅,但她覺得自己很清醒,走回酒店掏出房卡開門的動作一氣呵成,還未等她伸手開燈時被被人抱起抵在門後。
炙熱的唇猛烈地朝她唇上碾軋,兩人相沖的氣息是燙的,他張開唇瓣含着她的,輕輕咬了一口順利與她進一步交纏,嘴裏的酒香在兩人口中暈開,吞下。
丁歲整個人懸空的靠在門後腳底沒有着力點,她只能勾緊身前肆意的男人。
周季禮睜眼親着她,眼裏的欲望濃厚舌尖不斷探入,他抱着人走到寬大的沙發上坐着,依舊與她交纏着。
她被親到渾沌,意識不清的靠在他肩上喘息着,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醉了。
“洗澡嗎?”輕撫她背脊的男人問。
丁歲坐在他腿上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她的臉貼着他的脖頸微微搖頭,她對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有點害怕。
周季禮拍拍她的屁股,“想什麽,自己洗。”
丁歲應了聲好,兩人的聲音微啞,從他身上下來時腿一軟差點跪在地毯,周季禮眼疾手快将她撈起,“有沒有磕到?”
她搖搖頭低頭扶着桌臺邊緣往櫥櫃走,周季禮躺回沙發上慢慢平息自己,只是房內寂靜,他的耳邊全是丁歲在浴室的水聲,他用小臂蓋住他飽含欲色的眼睛,燙紅的雙耳出賣了他此刻渾濁的內心,他咬了咬後齒牙,低低說了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