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自丁歲有了婚後生活後,她表示一言難盡。

她不知道別人家的另一半的精力是不是每天都那麽旺盛,但他再這麽要下去,她要沒了。

于是某天晚上,不着寸縷的男人眼裏泛着渴望的眼神盯着她,丁歲狠下心将他推開,“咱們要約法三章!”

周季禮摸着她的大腿心不在焉,“好呀。”

丁歲将他不老實的手拍開,周季禮攬着她的腰靠近,“先讓我親親。”

她拒絕不了他,一下洩了氣靠在他懷裏,“我好累。”

周季禮手腳老實了些,哄着她,“怎麽了,工作不開心?”

上回将轉讓合同給她簽了之後,他懸着的心跟着放下,這樣即使丁歲獨自生存她也不會為所謂的生活而奔波了。

丁歲欲哭無淚,“我受不了你的毫無節制。”

周季禮心虛摸摸她的頭,“那我......控制一下?”

她的臉在他頸側蹭了蹭,嗫嚅道:“每周不能超過三次。”

他抱着她的手臂逐漸收緊,“寶寶,再商量商量,八次?”

“五次。”

“九次?”

“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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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次?”

“八次。”

“成交!”

丁歲感覺不對勁,自己是被他框了,“三次!”

周季禮壓着她耍賴,“你答應的,八次!”

她眼裏閃爍着認真的色彩,“專家說了,每周最好兩到三次才正常,你不然會早.......”

“我身體倍兒棒!”他強調道。

丁歲欲泣,“我身體不好。”

周季禮最怕她的眼淚,見她閃着淚光便立刻妥協,“好好好,我盡量克制,好不好?”

她朝他臉上結結實實地親了口,“周五哥哥最好了。”

他憤憤地咬了一口她的臉,咬出了淺淺的牙印,丁歲笑嘻嘻地看着他。

在這兒之後兩人商量也沒用,因為丁歲又開始出差了。

許溫容接了一檔生活類的綜藝,她是常駐嘉賓要住在導演組安排的地方,對于她的助理丁歲自然要陪同的。

節目主要內容就是認識當地的食材并學會烹饪,期間會邀請到她們的朋友來品嘗,朋友并不是娛樂圈的各大明星而是他們生活中常聯系的真實朋友。

只有真朋友才會給出最真實的評價,也可以通過觀察他們的細微表情反饋給觀衆。

綜藝常駐的除了許溫容還有一個三栖影帝一個老生常談的綜藝咖,一個剛爆紅校園男主還有一個木晴。

許溫容在化妝間看着導演給的臺本,裏面詳細寫着節目開始流程以及常駐嘉賓,“人生就是這麽狗血。”

丁歲贊同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她那公主病,想想都可怕。”

“誰說不是呢。”

“按照綜藝慣例,倆女嘉賓她作一作,我這不直接平步青雲?”

“誰說不是呢。”

許溫容忍不下去了,“嘶,傻了?還是你腦內編程讓你老公改了?”

丁歲靠着牆上垂頭喪氣,“不是啊,三個月的綜藝......”

怎麽就昏了頭答應他這麽離譜的要求呢。

晚上,他聽了她的工作安排後又開始新一輪撒潑打滾,這回倒是很好哄。

許溫容疑惑,“怎麽了?又不是沒呆過這麽久,還是您老公給你施壓?”

她垮下了臉,施壓!真的壓力好大,大到不想回家。

身邊的化妝師聽了以過來人的身份給她傳授經驗,“男人的話聽一半就好。”

丁歲的精神回來了,她老實巴交請教,“聽一半?”

“對啊,左耳進右耳出。”

她似懂非懂。

丁歲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瞬間頓悟,周五這個壞胚會撒潑,自己也可以無賴。

她眯了眯眼,頭一次,丁歲的眼裏出現了奸佞二字。

第一天,許溫容早上六點被丁歲叫醒,她們到節目組指定的地點時才九點,環境幽靜,是一個二層瓦房,梁上挂着燈籠屋前的院子寬敞內裏還有個憩息小院。

丁歲在攝像身後跟着,她看着空曠的院子僅許溫容一人孤零零的站着,風将薄塵吹起這畫面竟有些蕭瑟。

她将行李交給其他人搬上樓,她盯會兒許溫容,見她游刃有餘的模樣,她打量起不遠處的一座茅草涼亭,嶄新寬大,盡管陽光燥熱,風吹進衣袖時還是涼爽的。

庭院很大,不知名的藤纏在籬笆上開出了不知名的花,五顏六色的,她越看越喜歡。

半晌,門口有了動靜,許溫容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拿着蒲扇搖晃着,聽見聲音她瞬間起身相迎,來的是兩個男人,兩人都拉着黑色行李箱其中一個還貼了貼紙。

丁歲朝她颔首确認來得人的身份,許溫容大方一笑,“兩位好,我叫許溫容。”

小麥膚色的男人先伸手打招呼,“路景,你好。”

陽光男孩露齒一笑,“李圖時,許姐好。”

李圖時早先還沒火就和許溫容搭過一部戲,正好兩人還演一對兒,不過距離拍那部戲已經過了四年,兩人身份也已調換。

許溫容朝他莞爾一笑,“好久不見。”

李圖時眼睛放光,“許姐還記得我?”

路景看了兩人一眼,“你倆認識?”

許溫容解釋,“之前有幸和圖時演過一部戲。”

李圖時在一旁點頭,他們将行李安置好後和許溫容剛到的時候一樣,四處翻翻看看。

正午,三人到廚房準備午飯,路景給他們一人下了碗面條,正吃着門口又來了動靜。

丁歲下意識朝門口看,她看見了一個穿着花短裙的女人抹着大紅唇,看似別樣風情萬種,但配上淡雅的瓦房就像城裏來裝富的窮親戚。

許溫容看她的打扮,咬着下唇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木晴首先注意到的是攝像後的丁歲,她不能朝她那邊瞪,攝像機會拍到,她勉強對着攝像機笑,丁歲低頭兩手捏緊,胸腔一動一動,看着木晴吃癟,她真的很高興。

另一位,許溫容也認識,前不久剛上他常駐的另一個舞臺綜藝,他一來就和其他人擁抱,顯然在場的人他都認識,等人到齊後導演組拿着喇叭與他們解釋規則。

《山間清歡》是一檔邊錄邊播的綜藝,這類節目少見,而導演追求的就是真實。

開錄第二期時,第一期已經開播了,少許清閑時候的周季禮越來越焦躁,随後他湊着人空閑時聚到一起,在座的已婚人士兩兩相望,不明所以。

周季禮沉默片刻,“我要求婚,幫我想方案。”

辦公室裏他收到的方案改了又改,策劃團隊也被他換了一批又一批,他還是不滿意。

陳近和季扇對望,他皺着眉,“哥,我是突發奇想,這個參考不了啊。”

周季禮抿了抿唇,陳近在賽場求的婚,确實沒有參考價值。

貝明屈撓着谷韶印的掌心,他的求婚是在旅游的時候求的,當時夜晚沙灘,耳邊只有潮汐的起起落落,氛圍正好。

但是,現在丁歲不是沒時間旅游嗎?

周季禮長嘆一口氣,哀怨道:“家都回不了,還旅游呢。”

韓尤正想開口,周季禮手一揮,“你還不如我。”

姜夏實驗室剛送來一批岩石,他每天也在盼星星盼月亮,他和周季禮無差。

他識相地閉嘴,幾人商量無果,季扇和谷韶印坐在一起拿着平板看綜藝,周季禮聽她們讨論許溫容學習能力好強,他側了側耳,這不是丁歲歲跟的綜藝嗎?

韓尤也注意到她們看的綜藝,無他因為姜夏也喜歡看。

韓尤突然想起了什麽,“丁歲不是在這個節目裏嗎?讓節目組的人幫忙策劃一下,攝像策劃燈光應有盡有,而且這個院子還挺有氛圍。”

谷韶印在一旁幫着出主意,“對啊,丁歲不是節目的主角,就算以許溫容朋友的名義大動幹戈,也不怕她知道,這樣說不定更有驚喜感。”

周季禮想了想覺得這方案可行,掏出手機聯系了山間清歡的導演。

導演組接到了周季禮的請求,他們欣喜若狂,試問誰會拒絕財神爺主動送錢呢。

導演李清歡扶了扶額上的帽檐,“您是想要一個什麽效果呢?”

周季禮:“我傳份文件給你,做一個3D現場圖給我以及需要你們去準備一縷稻穗,上面的谷物要完整,其他不需要你們買,趕在10月10日之前弄好,錢不是問題。”

李清歡連連應好,“其他問題方面是聯系您助理還是......”

“直接聯系我。”

“好的好的。”

一個星期後,周季禮收到圖,他将不滿的地方改了改還是不滿意,後來他直接讓節目組的人将茅屋的面積發給他,在忙碌的時間中他每天都擠出半天作圖。

有時丁歲和他視頻,他都忍不住困意比她先睡,她以為他很忙,在他閉眼沉睡時,丁歲在屏幕前細細地描他的眉眼,屏幕有些糊看不清他眼下的烏青,即便這樣也擋不住他的矜貴。

驀地一種酸澀的情緒上湧,軟綿綿的心一點一點被侵蝕就好似一根光鮮的木頭劈開兩半才發現裏面早已是空殼,她想,這種情緒應該叫想念。

她想他了。

而周季禮這邊并沒有察覺到丁歲的變化,他專心搞他的圖,半個月後,他将圖傳給李清歡,節目組的人開了小會讨論,他的方案可實施便立即給了周季禮答複。

節目播出到第四期,錄制第五期時剛好是10月10日,原本打算邀請許溫容的朋友錄制第三期被周季禮中途截胡,改到了第五期。

這天風和日麗,節目正常錄制,許溫容邀請的朋友是經紀人吳媛,許溫容上午帶着吳媛去山上挖筍,丁歲在自己的房間休息。

這時節目組的人開始一點一點布置現場,由于工程量大所以要從一早慢慢添置,這樣丁歲也不會察覺出怪異。

晚間節目錄制結束衆人如往常一樣回自己的房間,許溫容把丁歲叫來自己屋內,“媛姐剛給我接了個彩妝的廣告,但是我已經卸妝洗澡了,聽說你沒有洗剛好來幫我試試。”

丁歲糊裏糊塗的讓她給自己化了個全妝,又給她穿了一件碎花裙,這樣一搭她就像田野裏蹦出來的精靈。

許溫容看了看效果,和她商量着明天在短視頻平臺營個業,丁歲一一記好。

許溫容餘光裏瞟着手機裏的時間,時間一到她假意打了哈欠,“這樣,後天再營業吧,今天我都要累死了。”

丁歲見她抹了一下眼角,“好,那我現在就先回去?”

許溫容:“去吧,去吧。”

她下了樓正穿過院子回她自己的房間,她仰頭看上面的原本是墨色的天空,現在搭建了一條花路,崎岖木杆纏繞着無數枝藤曼,旁邊插着小株稻穗,頂上一串串糖果下墜,彩色包裝紙反射着微弱的光,它們随着風飄動一顆一顆像觸手可及的星星。

丁歲緩緩向前走,隐約間她心裏好像猜到了什麽,不一會兒她看着眼前戴着草帽白短袖淺褐色短褲的男人站在茅草棚下,可見之處被花環繞,五彩缤紛。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周圍很喧嚣,附近荷塘裏的青蛙夜不能寐,蜻蜓悄悄立在荷葉上探了探,蟬憩在粗壯的樹幹上鳴叫,樹枝上鳥窩的小鳥都不禁伸長脖子四處張望。

它們好像都為這個即将心想事成的男人搖旗吶喊。

茅草屋下,周季禮手裏抱着糖果花和挂在木樁上的糖果一樣,是彩色的。

“你.......這是做什麽?”

周季禮舔了舔唇,“寶寶先別說話,我有點緊張。”

丁歲眼裏笑意漸濃,她點了點頭,周季禮将花遞給她,目光神情皆是深沉,“我們結婚太過匆忙,請原諒我的魯莽,我太想和你有段合法的關系,我......很愛你。”

丁歲在他說愛的那刻,眼淚下流到上揚的嘴角,周季禮停頓了會兒幫她擦了擦眼淚。

“小丁歲的願望我已經幫她實現了,黃色雲朵屋,碎花裙子,藤曼小路,星星變糖果,還有,我可以是保護你和外婆的超人”,他從口袋裏拿出新定制的戒指單膝下跪,“丁歲歲願意實現少年周季禮的願望嗎?”

“18歲的周季禮想和丁歲歲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丁歲歲願意嗎?”

丁歲吸着鼻子垂着朦胧的雙眸望着他,哭腔毫不掩飾,“哪有人穿成這樣求婚的.......”

周季禮心急小聲提醒她,“寶寶,快說願意!”

丁歲破涕為笑,順了他的意,“我願意。”

他仰着笑臉給她帶上新的戒指,一息間他站起身,眸子裏閃爍着認真的光,“那麽丁歲歲女士,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嗎?”

丁歲被他神色感染,認真地說:“我們是夫妻。”

他眼裏逐漸染上笑意,“很榮幸能與丁歲歲女士相愛,望丁歲歲女士餘生多多關照。”

她也跟着他笑,“好的,星期五先生。”

周季禮挑了挑眉,“我不叫星期五。”

“嗯,星期五是我叫的。”

她記起周季禮第一次叫她丁歲歲的場景,也是同樣的對話,只是中間相隔了八年,幸好她還能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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