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年後,兩人回到自己家裏,丁歲一進門就拽緊周季禮的大衣領口,“說!郁郗和你怎麽回事兒,聯姻又是怎麽回事兒?”

她撇着嘴吐槽,“都什麽年代了,還聯姻。”

周季禮抿唇無奈笑着,“那是他們想,我們家可沒有答應,再說了媽媽是知道我對你可是忠貞不二的,我才不會随随便便要別人當媳婦兒。”

丁歲還抓着他的衣領想,也是,周五這厮一向不循規蹈矩,想讓他聯姻比登天還難,看着郁郗也是沒用過腦子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被丁安如利用。

“行吧,原諒你了。”

衣領被松開時,周季禮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他趁着丁歲轉身趴在她的背上讓她馱着他走,“老婆,我想......”

丁歲拍拍他的腦袋打斷,“你先別想,我明天還有事。等會兒還要和吳姐開個會。”

說完掙開他便向書房走,周季禮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這年剛過完就開始暴走模式了嗎?

丁歲打開電腦和吳媛在約定的時間內連線,“怎麽樣,我發給你的方法可行嗎?”

吳媛一邊看一邊思考,“也行,現在咱們也只能找她試試了。”

“游妨從他那兒得到的東西太多,就算她貪心,咱們的條件和當年他給的還是不夠看,況且她還是個無底洞,把柄落她手裏這輩子咱們都擺脫不了她。”

“溫容還有個孩子,你我都已經成了家的人,這些後果我們都要思量。”

“她的表姐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要是兩姐妹一起,那我們的負擔會更重。”

吳媛一一列舉從游妨和文粥入手的後果,她一向是先把每件事情都往壞處想,之後才會考慮好處的人。

丁歲垂眸仔細聽着,腦子不斷運轉,“這個......文粥好像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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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媛頓了頓,“怎麽說?”

“我第一次找她的時候,她叫我的名字不像是剛認識的,而且還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能記起她嗎?”

丁歲搖頭,“抱歉,我對她沒有印象。”

“不用道歉,人之常情。”

丁歲知道吳媛心裏剛燃起希望又熄滅了,兩人努力了幾個月,在這個關節停滞不前,“我努力想想,再不濟,我私下約她見一面。”

“好,你別太累,明天早上我還約了一個制片,下午我再找你整合之前資料。”

“好,辛苦你了,吳姐。”

她挂了吳媛的視頻後,又打給了小楊,“怎麽樣,拍得順利嗎?”

小楊坐在棚裏小聲說:“還行,這回的女二戲份好多。”

“這部戲我打聽過了,群像戲更多,許姐是女二要她出場的片段也多,辛苦啦,過年還在跟組。”

“哪啊,你和吳姐才累,天天東奔西跑點頭哈腰的求人辦事,那個女人是不是還羞辱你們了?”

丁歲一秒否認,“沒有,你聽誰說的。”

“還沒有,那天吳姐和許姐視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許姐都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了。”

“好吧,還真瞞不住你。”

小楊摸摸鼻子,嗫嚅道:“實在不行,你可以找小周總幫幫忙......”

小楊那天聽吳媛和許溫容商量後續,她是真心疼起了丁歲和吳媛。

“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我不能将我的煩惱轉交給他,我自己的焦慮我不希望讓他感受到。”

“怎麽說呢,和他在一起他在向我傳播快樂,而我只能給他帶來焦慮,我都有點兒......”

“哎!丁姐,你先別這樣想,不都說愛能包容一切嘛。”

“他們也說包容久了也會累的,而且像周五這類人不都喜歡獨立自主的人嘛,要是事事都麻煩他,心裏還是會累的吧。”

“也是,無能嬌妻類的早就過時了,現在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确實,有腦子的都會喜歡勢均力敵的人。”

丁歲玩笑道:“是啊,多說兩句家都得散。”

小楊點頭贊同:“現在正常男人少見,有一個算一個吧。”

“加油,這部戲殺青後,後面的商務活動我來跟。”

“加油!要是被欺負要說哦,不能瞞着我,哪天找個機會好好會會這個賤婢。”

丁歲笑了笑,“好啦,知道了,不委屈。”

她挂了視頻,收起笑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半晌,她擡手打開手機微信,發了一條信息。

和對方約定好了時間之後,揉了揉疲乏的太陽穴。

文粥......

到底什麽時候認識她的?

那句“你們還在一起嗎?”的“你們”指得是她和周季禮嗎?

那就高中了。

這個時間節點參與這麽多人嗎?

丁歲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丁歲蹭了周季禮上班的車,來到約定的咖啡廳。

濃厚的咖啡味飄瞞店內,香且濃郁足夠蠱惑人心,難怪談事情都會選擇咖啡廳。

丁歲打起十二分精神,周邊的氛圍安靜,她板着一張臉嚴肅起來,靜靜地等了十分鐘。

姍姍來遲的人一到便對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臨時有份稿子急着審,耽誤你的時間了,抱歉。”

丁歲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也氣不起來,更何況她還是求人辦事兒的那個,“沒事兒,到了就行。”

文粥脫了外衣,端坐在她對面,“你今天約我是為雪場那天的事嗎?”

丁歲搖頭,“不是的,我是為游妨的事。”

“怎麽了?”

“說來話長,事關四年前,霍廖出軌,在現場的除了當事人三個人還有一個就是游妨,她偷偷拍了視頻然後找到我們,說可以提供幫助,那個視頻是最有利的證據,但開庭的幾天前游妨突然改口說,視頻是她剪的。”

“其中發生了什麽大家不言而喻,那場訴訟我們失敗了,之後游妨消失。直到找到了你。事情因霍廖而起,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仍在名利場上風生水起,許溫容的價值也不該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被遮掩,栽贓陷害,損壞名譽,甚至是限制她在圈內發展。”

“一顆明珠,不能因為落了灰就說她髒了。”

見文粥沉默,丁歲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抱歉,有些激動了。我知道你認識我,但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你......”

文粥一直都在安靜地聽着,聽到這兒她開口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讓游妨聯系你們。”

她看着丁歲認真地說:“你想不起我很正常,因為我們從始至終都不認識。”

願意幫你,是想和年少那個愚蠢的自己和解。

丁歲疑惑地望着她。文粥喝了口手中的咖啡,“你就當做我也是論壇上的一層樓吧。”

她遲緩地開口:“......論壇?”

文粥挑了挑眉,“推薦你去看槐柳和十三中的論壇,挺精彩的。”

早已拜訪過的丁歲現在攪着杯子想,怎麽有點耳熟。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文粥莞爾一笑,“麻煩談不上,就是......你和周季禮有合照嗎?”

“啊?”丁歲詫異。

文粥羞澀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很喜歡你和周季禮的......”她腦子裏搜刮了很多名詞,但表達出來總是有點兒奇怪。

“故事!”終于找到了,她長舒一口氣。

“我和周五的故事?”丁歲小聲重複了一遍。

“有的,等會兒,我找找發給你。”

文粥心裏贊嘆,這下她的大餐總能讓某人心甘情願掏錢了。

回去的路上,丁歲還去了一趟超市,她突然想吃上次周五給她煎的牛排了。

但她不知道那個牛排是哪個牌子的,推着購物車邊走邊給他發信息。

歲不歲:上回煎得牛排叫什麽,我現在在超市,想買。

她發完想着他在忙應該不會那麽快回信息,息屏的瞬間她就瞄到回信息的圖标。

周五:寶寶,家裏牛排都是國外買的,國內好像買不到。

周五:想吃?

周五:要不等一天,我現在叫人買。

周五:家裏沒醬油了,可以買一瓶。

歲不歲:好。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周五:買你喜歡的就好,我都吃。

丁歲全神貫注的和周季禮聊天,沒注意前面有兩個人在挑東西。

她的手不經意在推車柄上松開時撞到了最近的一位女士,她小聲的哎呦了一下,丁歲猛地擡頭拉開推車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等她看清了對面兩人的模樣時,瞳孔驟然一縮。

“呵,這不是......周五少爺的太太嗎?”顯然對方也認出了她。

丁歲怔怔看着她:“好久不見。”

她嫣然一笑,“确實,好久不見,丁歲。”

她的一字一句砸在丁歲的心上,沉重痛苦的記憶像奔流的河水一下湧進她的腦海。

丁歲握緊了推杆,視線移向她旁邊戴口罩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是她熟識的。

“丁安如,別來,無恙。”

話是說給丁安如的聽得,但眼睛卻盯着男人看。

丁安如半擋在男人身前,“怎麽,小周總滿足不了你,看上我男人了?”

丁歲徹底回神,她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看了她一眼,“他?”

她鄙夷地說:“他怎麽配和我的周五比。”

霍廖忍不住開口:“丁小姐嘴下留情,我自然比不得周總,但不要這麽侮辱人。”

丁安如還只是笑,雲淡風輕地說:“是比不得,丁歲,當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怎麽沒把你弄死。”

丁歲聳聳肩,“是不是挺後悔的?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沒機會了。”

兩人都是笑面虎,話裏誰也不讓誰,丁歲推着車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了,剛剛那兩句道歉的話,我收回,你活該。”

回身時她還不忘翻個白眼送給她。

丁安如呆愣停留在原地自言自語:“她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大了,她怎麽敢這麽和我說話。明明記得我,她怎麽敢......”

霍廖攬着她的肩問:“怎麽了?”

丁安如搖了搖頭,眼裏的陰鸷一閃而過。

丁歲買完需要的東西後,趕緊打車回了家。

躺在自家的沙發她才放松下來,強撐着一絲骨氣與丁安如叫板,這是她前所未有的行為。

原來硬氣的感覺這麽爽,但爽完還是有點後怕,她擡手打了電話給周季禮。

好在對方一秒接通,“寶貝,還在超市嗎,要不要我去接?”

聽到他的聲音就安心的丁歲,癱在沙發上懶懶地問:“我已經回家了,你今天可以早點回來嗎?”

周季禮驚喜道:“行啊,我可以馬上下班!”

一邊的彙報工作行程的魏助趕忙阻止,“周總你不可以!”

丁歲也聽到助理的制止聲,輕笑了聲,“好啦,你忙完你的工作再回家吧。”

周季禮幽怨地盯着魏助,“哦。”

“我挂了,你工作吧。”

“好。”

挂了電話的周季禮沒了笑容,盯着魏助繼續剛才的彙報,末了他還補充一句,“周總,現在的女孩兒都喜歡事業心重的男人,還請周總收一收您的戀愛腦。”

周季禮無視他的話,“你懂個屁,你先有女朋友再教育我。”

被周季禮痛擊的魏助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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