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穆淵的眼神看向遠處,似是陷入了回憶。
他緩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講道,“當時,我已經在帝國最好的精神病醫院裏待了一個月,但是整個精神病醫院的醫生都對我的病症束手無策。”
“他們既不知道我具體是因為什麽而失控,也不知道該怎樣讓我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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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最好的治療精神疾病的醫院。
特殊S級病房。
醫院的工作人員領着顧清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病房,最終在一間看上去大門特別牢固的病房前停下了腳步。
工作人員恭敬地說道,“顧先生,這就是穆先生的病房了。”
顧清看着他們跟防什麽似的防着穆淵,刻意把他關進最牢固的牢房而皺了皺眉,但是,他還是禮貌地說道,“好的,謝謝。”
顧清說完便要打開門進去,就在這時,一旁的工作人員突然公式化般冷冰冰地說道,“顧先生,需要提醒的是,穆先生有傷人記錄,所以您只能和他隔着欄杆說話。”
顧清瞬間就怒了,“什麽?!!”
他眼色不善地看着那位工作人員,“我看朋友就看朋友,為什麽還隔着欄杆?!你把我朋友當做動物園裏的猴子了嗎?”
顧清怒而斥道,“你們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看見顧清的憤怒,工作人員面露難色,他解釋道,“顧先生,這是為了您的安全着想。”
但是顧清顯然不吃這套,他直接說道,“我不管,你們給我把門打開,我要和穆淵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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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被顧清瞪着,心中有些發毛,但是他又不能違抗指令,他為難地說道,“顧先生,這……”
就在局勢僵持的此時,穆淵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欄杆邊,他聲音有些虛弱地低說道,“顧清。”
顧清聞言立刻轉頭,立刻就貼到了特質的钛合金欄杆旁,他擔憂地看向穆淵,“穆淵,你還好嗎?”
穆淵的臉色比平時白了一些,但大體看上去還是健康的。
他問道,“顧清,你怎麽來了?”
顧清直言不諱,“我擔心你。”
他接着又有些不屑地說道,“哦,對了,你那個繼母已經脫離危險轉入普通病房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聽到母親的情況已經沒有危險了,穆淵的眼神亮了一些,恢複了一些往日的神采。
顧清有些唾棄地說道,“你那個繼母明明就是自己往上湊的,結果卻怪到你身上,把你在這裏一關就是這麽久。”
顧清為穆淵有些打抱不平。
顧清轉頭,就看見了眼色深沉的穆淵正垂着頭想着些什麽。
顧清見狀,忙說道,“剛才是我推測的,穆淵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比什麽都重要。”
顧清目光灼灼地直接看向了穆淵的雙眼,“你一定會徹底痊愈的!”
穆淵擡起頭來,暫時将紛繁複雜的想法抛到了腦後。
穆淵對顧清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謝謝你顧清。”
顧清拍了拍胸脯,“嘿嘿,沒事兒,誰叫我們是好兄弟呢。”
沒有什麽正事要說,顧清就開始說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他問道,“對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點。”
顧清先是左顧右盼,确認那個工作人員在他和穆淵敘舊的時候已經走了,現在這裏沒有別人之後才小聲地對穆淵說道,“我路過食堂的時候看到這裏的夥食了,看上去比水還淡!淡就算了,還不準點外賣!”
顧清目帶同情得看向穆淵,“好兄弟,你一定過得很難受。”
穆淵被顧清表示萬分同情的眼神噎了一下,他頓了頓後說道,“醫院裏的白粥還是很好吃的。”
顧清仍是以非常同情的眼神看向穆淵,“那也不能總吃白粥啊,你想吃什麽我這就去給你偷偷帶進來。”
顧清的意思明擺着,就是認為他過得很苦,不給他帶點好吃的進來是不罷休了。
見顧清盛情難卻,穆淵也只好說道,“那好吧,我想吃……”
穆淵話還沒有說完,下一刻,他突然臉色煞白!
穆淵的臉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血色,連嘴唇都泛着死人般的慘白。
從腦中兀然竄出、開始迅速擴大的疼痛直接痛到穆淵連站都站不住,直接直愣愣的往地上倒,最後仰面躺倒在了地上。
豆大的冷汗瞬間就爬滿了他的額頭。
穆淵用暴滿青筋的手扯開衣領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他有些呼吸困難。
而且不僅如此,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聽力,整個世界在他耳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還有,他的視覺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感覺到眼前黑斑和白斑交替出現、不斷閃動,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觀感最強的還是腦部,腦部的刺痛感越來越強,感覺就像腦子被人用鈍刀子一刀一刀地緩慢淩遲般分割成了幾千塊,而每塊又正在被狠狠剁碎一樣。
穆淵的意識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忽然倒下,但他無法抑制突如其來的劇痛,無法讓自己站起來。
他能做的,只有忍住痛,不暈過去。
見穆淵忽然面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顧清急了。
他焦急地重重的拍打了幾下钛合金欄杆,他擔憂地喊道,“穆淵!穆淵!”
穆淵沒有理他,連一個字都沒有,看上去是很嚴重了。
但是穆淵現在很明顯無法自己按到床邊的緊急呼叫按鈕。
顧清的聲音越來越遠,依稀能聽到他說,“穆淵你撐住,我立刻就去叫醫生!”
穆淵稀薄的記憶中,是顧清邊跑邊叫來了醫生,然後當時只要是不在做手術的,幾乎都來到了穆淵的病房前。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穆淵是怎麽進來他們這個治療精神疾病的醫院的——他們根本不敢靠近穆淵。
三百多號人擁擠在穆淵的病房前,看着他發病卻沒有任何的方法。
顧清都快急死了,看他的架勢幾乎都想自己上了,但奈何他被七八個人給死死地按住了,不讓他上前。
最後的最後,是穆淵熬了整整一夜,那鑽心刺骨的疼痛才慢慢的消減下去了。
之後,他更是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
醒了之後他曾質問醫院的負責人他發病時那些醫生為什麽不治療他,但得到的是冷冰冰的回複——“病症與入院病症不符,需進一步觀察之後才可确定治療方案。”
或許醫院的說法确實在理,他們也是為了醫生的人身安全考慮,但是,穆淵覺得,醫院這是‘見死不救’。
他不想再待在這家號稱‘全帝國最好的治療精神疾病的醫院’裏了。
穆淵聯系上了他的父親,如實地轉述了發生的情況。
穆淵父親雖然對兒子傷了妻子有恨,但也不至于放任孩子去死。
所以在這件事情之後,穆淵就被接回了家,專門住在一個特質的房子裏。
穆淵父親顯然吸取了教訓,那所房子裏所有的家具都是合金做的,哪怕是恒星爆炸也不能撼動分毫。
之後,穆淵就被限制在了那所房子裏,出入受到了嚴格的限制。
錄取他的帝國中央軍校也暫緩了他的入學。
之後,穆淵每天的日子都過的挺規律的。
白天就自己看看教科書、自學指揮的知識,然後上星網演練排兵布陣的技巧。晚上就好好休息養病。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
就在穆淵以為蟲族給他種下的毒素只是按次數發作的,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的時候……事實又給了他一個暴擊,将他狠狠地踹入了更深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