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回:十六年前的慘案

第四回:十六年前的慘案

夜幕已經降臨于這座城市,離開的太陽帶走了僅剩不多的暖意,呼出的空氣都像是要結成冰柱那樣。

一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順路去公寓附近的A店取了預約的游戲盤和特典海報,走到公寓附近的小巷子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

手機的手電功能在哪裏來着......左手拎着寫有Animate的塑料袋,右手捧着手機,有些凍僵的手指幾次都沒能順利通過手機的指紋識別,小聲地問候了一下親戚,劃開屏幕輸入密碼,又廢了點勁才把四位數密碼輸入到框中。

手電,開。

一花擡起手機,手機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的盡頭驀然出現一個穿着連帽衫,手中握着匕首的纖細少年,仔細一看,那匕首下似乎還在滴落着液體狀的東西,少年迎着光芒發現了在這個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的一花,他沉默着提起匕首,逆着光,朝着一花走來,他們之間并沒有隔多少步,一花甚至來不及反應,匕首的尖端已經抵在一花的喉嚨之上。

救、救命。

“住手。她不是目标。”低沉的男聲從少年身後傳來。

少年放低了手中的匕首,匕首落在一花肚子的高度:“...她會報警的。”

“吉普森。”

“......我明白了...波本。”少年的眸子裏是冰冷的寒意,他放下匕首,面對着一花後退着,直到退到陰暗處,“...報警的話,我會殺死你。”

“吉普森!”

“來了。”

一花沒有機會看清少年的長相,或者說她根本來不及看,少年消失在黑暗中後,她的雙腿立刻就軟了,依靠着邊上的牆壁,勉強保持着平衡,塑料袋嘩啦啦作響着掉到地上,咔噠一聲。

那個救了一花的人,在黑暗中站了了幾秒才和少年一起消失。

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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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漸漸恢複體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腦海中最後的話語是少年的威脅和男人催促少年時用的名字。

她在發抖,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他們似乎是同夥,但是她還是感謝那個男人,至少她活下來了。

要想辦法讓爸爸媽媽和弟弟這段時間不要到附近才行......

報警...對,要報警...

“音無小姐?您還好嗎?”

“嗚哇!”

一花手中的手機一抖,從手中滑落,身後出現的人彎腰撿起被掉在地上的手機,微笑着把手機歸還到一花手中:“手機掉喽。”

“謝、謝謝,安室先生?為什麽安室先生會在這裏?”

“我的公寓在這個前方,下班的時候去書店看了會兒雜志,不小心看太久了就到現在了,您看起來不太舒服?”說着揮揮手中嶄新的雜志。

“我——”

“——說起來最近啊,總是有人被殺死,被捕的犯人們都說是因為死者報警了來着,死者的家人們哭得可傷心了。”安室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遇到事情還是報警會比較好哦。”

“呃、嗯,很有道理呢。”

次日中午,一花從被子裏面鑽出,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前一晚發生的事情讓她幾乎無法入睡,靠着最後的倔強沒有服用安眠藥,好幾次從夢中被驚醒,不外乎都是被人用明晃晃的刀子插入心髒和胸口的畫面。

“01,01,上線了嗎?”

剛連上網絡,就是公會蹦出來的消息提醒。

“就來。你們挑好用誰了嗎?”

“還沒,01還是用尤尼特吧!我們這次有新隊友!”

新隊友?

“昵稱是Rei,新用戶,但是走位特別厲害,喜歡用的角色是烏鴉,快上線,01一定會喜歡他的!”

開啓ns,接入網絡,啓動游戲,趁着等待全員集合的空隙,打開手機給自己點了份外賣,然後蜷縮進靠枕中,面前是顯示屏,手中是藍紅手柄。

顯示屏中集中了大概四個人,頭頂寫着Rei的大概就是傳聞中的新人,一花控制自己的金發美少年靠近,兩人在距離縮短的瞬間開啓了只有彼此能聽見私聊的語音對話框。

“你好?”

“你好,一花。”

這個聲音該不會...

“那個,老大您也打游戲啊。”小心翼翼地試探。

底下和安室怼老板怼得再怎麽開心,到了面前一秒變慫,這大概也是大部分員工面對自己老板的反應吧。

“嗯哼?你聽起來很驚訝?一花?”

“哪有的事兒,開心還來不及呢,老板,您好,老板,手下留情,老板。”

對面似乎發出了笑聲。

一花稍稍放松了身體,手機傳來進入副本的催促,匆匆選擇副本系統按下A鍵。

“一花,你聽說過十六年前的一家三口死于火災的事件嗎?”

打游戲的時候還有談公務,真不愧是降谷零。一花感慨着,控制角色跑到帶太刀的劍客身邊開輔助,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些。

給隊友們都加上攻擊輔助,一花随意地跑動着,這時才有空回憶自己小時候看的新聞,對面倒是也不催促,語音中只有時不時傳出的呼吸聲。

“您是說,見崎家的那個事件?母親忘記關煤氣,結果母親和兩個孩子一氧化碳中毒昏迷,然後火又燒了起來,導致整個公寓都燒起來,最後一家三口全部死于火災,連面容都辨認不出的那件事情嗎?”

一花瞄了眼剛剛谷歌到的答案。

“谷歌速度很快嘛。沒錯,就是那個事件。”

都知道是谷歌了為什麽不直接說啊!又不是每個人都記得十幾年前的新聞的。一花無聲地吐槽。

“因為監控中沒有其他人進入,同時發生時間在夜晚,于是被認定為意外而不是縱火。對比過前後日期的監控,都沒有重複畫面,也确定不是監控被替換。那麽你認為有沒有方法可以避開監控?”

這種問題你倒是去問偵探和刑事科啊!

“這個問題來問我,我也......”

“也是,一花并不是學這些的。”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問我啊!

“風見大概下午會帶你的工資條去找你,老時間老地方,另外,你的隊友血條快見底了。”

晚上七點,在公寓附近的街道,一花從風見手中接過寫着金額的工資條,在空中揮動着薄薄的紙條,漫不經心地說:“我說,都什麽年代了,你們公安還用這麽老套的紙質結賬方式啊。”

“這并不是我決定的。”

“我知道、我知道,降谷零決定的對吧。”鄭重地把工資條放進上衣口袋,“好啦,降谷零先生。臉別那麽難看。風見先生。”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風見皺起眉頭,他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麽那個優秀的上司這麽喜歡這個執行人,連每天被說壞話都不生氣,中午還一起打游戲。到底是為什麽啊,降谷先生!

風見又想起今天中午的自己,本以為上司在周末找自己,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結果居然只是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他的寵物狗,自己在和看好的部下打游戲。

一串長音打斷了風見內心的碎碎念。

“...我說風見先生,要一起吃晚飯嗎?我請客。”一花指指風見發出聲音的肚子,“一頓的話,應該沒問題。”

“既然你這麽說。”

除了覺得風見好像有點可憐之外,一花還有點私心,如果風見跟着的話,昨晚那個拿着匕首的少年應該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似乎能安全一些。

說起來,中午為什麽會問我那個事件呢?

“對了風見...先生,”勉強加上敬語,“公安最近是不是遇到了需要調查以前案件的案件啊。”

也許是直白習慣,一花在問這樣的內容時,愣是也沒想到要拐彎抹角什麽的,直接就問出了口。

好在風見也習慣了一花的直白:“告訴你也無妨,最近有一個財團老板被暗殺的案子,從犯罪現場檢測的兇手的DNA,而經過鑒定,那是應該在過去死去的某個人是親子關系,但是,和那個人有親緣關系的人,也早就死去,連那人的丈夫都在十年前和小兒子一起被仇人殺死了。”

...不該問的。

一花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問題,難怪中午降谷零要問自己關于監控的問題。

不過這事也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一花把手插進口袋。

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啊,一點都不想涉及到這些本來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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