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杯酒
交杯酒
放縱情欲的後果就是楓炎“昏迷”了幾日，這日午後他昏昏沉沉的眯着眼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人不在！
雖然有點矯情，但睜眼沒看到赤斂還是讓楓炎有點失落，這行為多少有了幾分下了床便不識人的意味，這麽想，楓炎又平白生了幾分怒氣。
他躺了一會兒感覺意識清明了些，便強忍着不舒服起了身，過往的記憶争先恐後的占據他的大腦。
那人自背後抱着他，吻上他的耳垂，輕輕咬着，故意引他顫抖，那人卻發出輕笑，雙手卻也不閑着，由上往下輕撫他的每一寸肌膚，那人的指尖似有火，所過之處灼熱一片又癢意綿綿，生生勾出他的情欲，要他在此中沉淪。
他咬緊皓齒，雙唇緊閉，那人卻刻意逗弄，非要他溢出愛欲糾纏的□□，那人就在他耳邊輕聲說着喜歡，像個媚妖惑着他放縱自己的聲音。
情到濃時，那人卻淺嘗辄止，逼他帶着哭腔喚出夫君，那人高興了反而越發意興盎然，卻也一遍遍在他耳邊回應着愛意。
赤斂弄了幾次，楓炎不記清了，他的回憶終止于欲望的浪潮裏，但他仍模糊的記得事後赤斂抱着他，在他耳邊呢喃着什麽，如今清醒過來唯餘赤斂張張合合的雙唇，但腦海裏的各種火熱畫面已經讓他沒有餘力去想，赤斂說了什麽。
楓炎發着懵時，赤斂推開房門進來了，那人看起來神清氣爽，楓炎瞟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臉上噌的染了朱紅，腦海裏散去的畫面又你争我搶的回來了。
赤斂自是注意到了，但沒敢點破，他其實隐隐有點怕，這次弄得狠了些，他怕楓炎生他氣，只好強忍着逗弄楓炎的欲望裝沒看到。
“主人，你醒了？”赤斂走到床榻邊，垂目看着楓炎，聲音輕柔。
“你……”楓炎出聲說話，卻被這嘶啞的聲音吓了一跳，停住了話頭意識到是自己的聲音後又接着開口，“你去何處了？”
“我去為主人做了點人間吃食，主人，飲水。”赤斂說着為楓炎倒了一茶杯水。
楓炎伸手去接茶杯，赤斂卻往回縮了縮，迎着楓炎疑惑的目光開口：“主人，我喂你。”
楓炎自然是拒絕了，接過茶杯将其中的水一飲而盡，順手把空杯子遞了出去，某人接了然後開口：“主人，還要再飲一些嗎？”
楓炎擡眼看了赤斂一眼，“不要了。”然後發現到桌子邊倒水的某人愣了一下，剛準備出口詢問就意識到了什麽，立馬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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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斂怕身後之人生氣，裝作無事樣轉身往楓炎走去，卻不料自己腦裏的回憶已然被楓炎知曉了。
楓炎也不戳破，腰部酸痛難忍，他還是沒忍住擡手揉了起來，餘光瞅見某人朝他走來，實在沒忍住瞪了一眼。
赤斂被瞪後笑眯眯的對着楓炎獻殷勤道：“主人，要不然你躺下我為你揉吧。”
楓炎也不推脫，幹淨利落的躺下了，任由赤斂對他“上下其手”。
揉了好一會兒，腰部的酸痛感逐漸消散，劇烈運動後的饑餓感襲來，楓炎止住了赤斂的手，“你不是說做了人間的吃食嗎？”
赤斂收回了手，大着膽子揉了一把楓炎的頭，“饞貓，我去給你拿。”
說完之後飛速離開了寝殿，留楓炎愣在了床上好一會兒。
赤斂将吃食放置在桌上，楓炎掃了一眼，全是他愛吃的，忍不住問出口：“你何時學的？”
赤斂朝他一笑，拿起筷子為他布菜，“你先嘗嘗可喜歡？”
楓炎在赤斂炯炯有神的紫眸注視下嘗了一口，然後沉默着與赤斂對視，赤斂皺起眉頭喃喃道：“是不合胃口嗎？不應該啊，我嘗了還不錯啊。”
楓炎捉弄某人的目的達到了，勾唇一笑，“好吃的。”說完後才不掩本性，吃的停不下筷。
吃飽後準備起身倒茶時，一杯茶已經放到他面前了，他擡起來飲了，才繼續追問赤斂自己的疑惑，“你何時學的？”
赤斂收拾着桌子，淡淡地開口：“你喜歡的時候。”
楓炎看着收拾的赤斂，頗有一種人間男子娶了賢惠新婦的感覺，赤斂的回答太過潦草，明明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赤斂注意到楓炎投來的視線，擡頭對着楓炎一笑，“你要不要躺一會兒，我為你再揉一揉腰？”
楓炎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笑意立馬消散，冷着聲道：“不用，我再休息會兒。”
說完就又躺了下去，阖上了雙眼，赤斂将他掖了掖被子就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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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醒來時，赤斂坐在他床邊，見他起身後問他：“可還難受？”
楓炎搖了搖頭，赤斂卻是不放心又追問道：“要不，我再給你揉一揉腰？”
楓炎開口說了話，沙啞的嗓音變過來了些，“真的不用。”
說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一般，下床朝着門外走去，行至門口丢下一句“我找天冥去了”後揚長而去。
赤斂看着楓炎的背影，笑了笑，也起身朝門外走去，楓炎這一離去正合他心意，那個東西即将要完工了。
楓炎去到天冥的書房時，天冥即将落下的毛筆停住了，黑色的墨汁卻沒有止住，往下滴落，跌在宣紙上像煙花一樣往外炸開，白色的仙袍沒躲過，沾上了點點黑色。
天冥看了一眼，沒有管，對着來人開口：“你怎麽來了？”
楓炎走近後注意到天冥仙袍上的墨漬，“還是第一次見你仙袍上染了其他顏色。”
天冥放下手裏的毛筆，視線盯着某處，聲音不冷不淡，“不是第一次。”
楓炎剛準備開口詢問就想起來第一次是什麽時候，便住了口，天冥注意到了卻沒有避而不提，“記起來了？是挺久遠的。不想提便不提了，你今日怎麽來了？”
楓炎沒說話，自顧自的坐下，拿起了桌上的古籍有一頁沒一頁的翻着，天冥見楓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便重新拿起桌上的毛筆，淡淡的來了一句：“你這是上我這兒避難來了？”
“天冥，你這是什麽意思？”楓炎放下古籍，盯着天冥等一個解釋。
天冥也不看他，自顧自己的在宣紙上寫着，聲音不鹹不淡，“你總不會覺得能瞞過我。”
“我也沒想瞞你，何需瞞？”楓炎又拿起了那本古籍，假意翻着，“你知曉我的。”
天冥擱下了毛筆，擡頭看着楓炎，“我自是知曉，可是楓炎，你可曾想過後果？”
楓炎繼續翻着手中的古籍，“想過，是何後果我皆擔着。”
天冥知曉勸不住楓炎，落下一聲輕嘆，“你許久沒去冥池石了吧。”
楓炎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天冥，你知曉我不會去的，我不信那塊破石頭。”
天冥拿起了楓炎放下的那本古籍，放回了原位，“楓炎，你信我一次，去一趟吧。”
楓炎手中沒了物件，又開始擺弄天冥放在一旁的硯臺，“我從來都信你，只是，我不信那塊石頭……”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又妥協了，“我會去的。”
天冥見楓炎應了，便又拿起了毛筆，幹起了自己的事，楓炎也不擺弄硯臺了，坐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
天冥見楓炎起身後叫住了他，遞給了他一個小陶罐，楓炎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這是什麽，天冥便輕飄飄的扔出一句：“縱欲傷身。”
楓炎的臉噌的紅成一片，結結巴巴的只道了一句謝謝，随後慌忙逃離了。
回冰焰殿收拾了一些東西就去往了人間，赤斂還是如往常一般粘着他，不離半分。
這次去人間辦的事十分順利，很快就回了仙界。
楓炎回仙界稍作休息便去向天冥複了命，在天冥那兒待了許久。
等楓炎回冰焰殿卻不見赤斂的蹤影，用靈力傳了消息便去楓蓮亭坐着，他覺得腦子很亂，他不知道天冥為什麽信任冥池石，明明冥蒼之死怎麽看都和冥池石脫不了幹系。
楓炎正想着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酒香味，沒有回頭，“赤斂，你來了。”
赤斂走上前來坐在他旁邊，遞給他一壺酒，“主人。”
楓炎接過飲了一口，“這酒是你新釀的嗎？”
赤斂用手中的酒壺與楓炎的酒壺碰了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可好喝？”
“好喝。”說完正準備再飲一口，卻被赤斂拉住了手臂，“我才飲了一口。”
“我知曉”，赤斂說着貼近了楓炎的耳朵，用低沉的聲音在楓炎耳邊繼續說，“主人可知交杯酒？”
耳朵處傳來溫熱的氣息，耳朵癢癢的，楓炎往旁邊偏了偏，“自是知曉。”
赤斂伸手捏了捏楓炎的耳垂，拿起了酒壺，一副等着楓炎和他交杯的樣子，楓炎也不扭捏，拿起酒壺就和赤斂交壺喝起了酒。
兩人喝完酒也不急着分開，就這麽近距離的看着對方，看着對方眼眸裏倒映出的自己，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着，月色下，兩人就這麽靜靜注視着，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眼中的那一個人，那一張臉，那一雙裝着自己的眼眸。
楓炎看着看着心裏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悲傷，說不上來因為什麽，就是有些難過，心裏悶悶的，他只好垂眸準備退開。
然後赤斂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赤斂伸手撫上了楓炎的後頸，然後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攬着，閉上了那雙裝着他在這世間唯一珍寶的紫眸，朝着楓炎的唇便吻了下來，
兩唇相碰，楓炎也閉上了眼，任由這輕柔的吻逐漸加深，赤斂手中的酒壺掉落，跌在地上碎裂開來，空氣裏漫起了一股酒味，楓炎心裏的悲傷逐漸被這個吻沖散了，只餘下這唇舌間的一點甜蜜。
一吻過後，赤斂攬上了楓炎的腰，“主人可知，人間喝完交杯酒該當如何？”
楓炎靠着赤斂輕輕喘着，“你想要如何？”
赤斂将頭輕輕靠上了楓炎的頭，“我想和你一直這樣，披着月色交換一個酒味的吻，然後攬着你看月亮。”
“好”，楓炎輕聲回應，垂眸看向了地上碎裂的酒壺，“可惜了這一壺好酒。”
赤斂也垂眸看來，“不可惜，這酒不如你誘我半分。”
楓炎的耳垂又漫起紅色，赤斂笑着擡手捏了捏他紅了的耳垂，“主人，你的耳朵又紅了。”
楓炎擡手拍開了赤斂的手，“你閉嘴，吵着我看月亮了。”
赤斂收回了捏他耳垂的手，搶過了楓炎手中的酒壺，飲了一口，“還是主人的酒好喝。”
楓炎将酒搶了回來放在一旁，“不給你喝。”
赤斂像哄小孩一樣撫着楓炎的背，嘴裏應着：“好好好，不喝。”
然後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依偎着，看着天上那一輪圓圓的皎潔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