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4:諾裏斯+盧錫安(5)
番外4:諾裏斯+盧錫安(5)
(5)
盧錫安搬來和自己住,這是諾裏斯沒料到的。
等他回過神來時,這只雌蟲已自發占了他家客房,一件一件把自己東西從箱子裏拿出來,并以他不能理解的審美和方式擺放。
盧錫安幹活出了一身汗。他熟門熟路地沖完澡後,手裏捏着一瓶啤酒,圍着大浴巾,挺着結實的胸肌腹肌,躺在雄蟲精心選購的沙發上,哈哈哈看着上一次那部狗血電視劇。
諾裏斯:“……哪裏來的啤酒?”
盧錫安:“我來的路上去超市買的。哦,剩下的放冰箱了,你自便哈——诶诶利亞剛說了什麽你知道嗎?”
利亞好像是電視劇主人公名字。
諾裏斯:“不知道。”
盧錫安:“可惡!錯過了!”說着猛按遙控器倒回去。
諾裏斯看他專心致志的模樣,沉默半晌後起身拿過毛巾,将雌蟲滴到地板山的水擦掉。
腦袋恨不得鑽到電視裏的盧錫安:“諾瑞,幫我再拿兩瓶啤酒過來。對了,我還買了外賣,你熱一熱端過來一起吃啊。”
諾裏斯面無表情走進書房,啪的一下關上門。
從單身變成已婚,從冷清空蕩蕩的樣板房變成衣服襪子亂丢的災難現場,從安靜專注的個蟲時光變成各種被打斷的共享時間,只是短短幾天。
一個決定,引發随着而來的一連串後果。而這些後果,只有當它們真的發生的那一天,你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諾裏斯知道自己有很強的掌控欲。
當掌控欲的作用對象是外在物質時,問題不大。
當這個對象變成有獨立人格的生命體時,問題也不大。他有很多打補丁的小方法。
但當這個對象無限入侵他的所處空間、他擁有的時間時,諾裏斯發現自己除了“忍”和“無視”,別無他法。
每當那個想要撤銷婚姻申請的念頭出現,諾裏斯都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喝口水,坐下來,然後想想硬幣的另一面。
已婚的好處。
首先,他的公民義務積分遠超最低值。追在他屁股後面十幾年的緊迫感消失了。
他終于能順從自己意願,直接删除各個婚介所的聯系蟲。沒有候選蟲,沒有見面會。
他的郵箱不再收到那些催命郵件了。他也不用再去心理咨詢,想各種方法應對咨詢醫生。
言簡意赅的“我結婚了”就能擋住絕大多數搭讪雌蟲。晚上想出門散步可以随時去,不用當心被騷擾(只要帶上盧錫安)。
他終于成了蟲族社會裏“普普通通”的一員。
除了生活方式上的差別,兩蟲其他方面還算相處的愉快。這點在諾裏斯的意料之內。
他從高中時就知道了:和盧錫安做朋友真的很不錯。
這只雌蟲,天性樂觀豁達,視野開放;喜歡追逐新鮮體驗,但并不缺乏思考和智慧;同理心強,幽默風趣,享受成為焦點,又會在需要時默默給予支持和安慰。
簡單來說,他會帶你吃喝玩樂,還可同你酒後深談,并幫你解決實際問題。
這就是穆羅尼亞蟲氣王、星網頂流網紅、風靡帝國的電影明星盧錫安·曼奇。
每只蟲都愛他。
痛苦的一周适應期後,諾裏斯将窩在沙發上打游戲的盧錫安拽到餐桌盤,在空中投出顯示光屏。
盧錫安:“為什麽上面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我卻看不懂了。”
諾裏斯:“你腦子已經懂了,心卻還要自我欺騙。”
盧錫安:“我腦袋上有個蓋,你打開把它取走吧。”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盧錫安要省房租住他家,他是房東,那就必須要守他的規矩。
一、每周二四日是打掃日。
項目包括掃+拖地、廚房清潔、物品整理、髒衣清洗晾曬以及每半個月一次的床褥更換。
原則上自己房間自己打掃,公共區域以上項目五五分。
二、每天0700前,中午1230-1330,晚上2200以後,是休息時間,不得大聲喧嘩、公放任何聲音,包括不限于電視、游戲機、終端等。
三、一日三餐,在家做飯時,一方負責采買、清洗和制作;一方負責碗盤清理和倒垃圾。
鑒于盧錫安對廚房的危害力,此項分配為強制,不允許更換。
四、東西用完需放回原處;吃完零食袋子、食物殘渣即時清理;洗完澡後沒有完全擦幹不要出清理室……(随時補充更新)
五、未經允許,雙方不得将其他蟲帶回家。如果需要對方配合自己日程,需要提前最少兩天說明。
六、公寓水費電費管理費網費還有家務用品等所有費用雙方在指定日期前,按5/5比例打入聯名賬戶,自動扣繳。
後面還有好幾條,盧錫安自暴自棄地不想看了。
諾裏斯:“沒異議就簽字。”
盧錫安:“家務不能買個家務機器蟲做嗎?”
諾裏斯:“用不習慣。”
盧錫安:“……那雇個鐘點工或者保姆?”
諾裏斯:“我不喜歡不認識的蟲進門。”
盧錫安:“……就非要我做對吧?”
“好。”
雌蟲忽然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諾裏斯忽然想起來,婚前資料裏,這只雌蟲的家政技能是D。
諾裏斯:“第六條改一下吧。三七。我三你七。多餘的算公寓修理費。”
“沒問題。你零我十都可以。”
棕發雌蟲大筆一揮,在屏幕上簽下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母,完全認不出來寫的是什麽。
盧錫安:“抱歉,給粉絲簽名簽習慣了。”
三個禮拜後,諾裏斯接到了公寓管理員的通訊。對方提醒他,截止通話時間為止,他的各種費用還沒有繳齊。
諾裏斯一查聯名賬戶,發現系統顯示的扣轉額只有賬單費用的一多半。
他打給盧錫安。
這只雌蟲理直氣壯:“我把賬戶內所有錢都劃過去了。我盡力了。”
“滴”的一聲,諾裏斯收到一張截圖。
截圖顯示,盧錫安·曼奇個蟲賬戶可用星幣為10。僅夠買兩瓶水。
諾裏斯質疑:“你信用點數呢?”
盧錫安:“上上個月的賬單還沒結完。朱利安說他幫我。”
諾裏斯:“……”
盧錫安:“諾瑞,這就是為什麽我大白天放着家裏舒服的床不躺來酒吧。這裏有免費暖氣,還有可以挂賬的酒水。我現在很窮負擔不了家裏的費用,但我在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少花一點,減輕你的負擔。”
諾裏斯:“……”
盧錫安:“對了,能轉我1000塊嗎?酒吧的餐品很難吃。我想去隔壁吃夜宵。”
和有錢的盧錫安做朋友不錯。
和白吃白喝的盧錫安做同居室友,每天都是挑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盧錫安是只言出必行的蟲。自諾裏斯定下同居規則後,他一條不落的全部遵守。
該打掃時打掃,該安靜時安靜。不亂丢東西,極少晚歸(有事會提前發訊息),就連看狗血劇的次數都下降,改為翻諾裏斯的書架。
12月下旬某天,諾裏斯和盧錫安從超市回家。除了蔬菜水果,他們還買了很多飲品、熟食半熟食和所謂的“垃圾食品”。
不用說,後面的是公寓新住戶強力堅持要采購的。
諾裏斯端着碗盤從廚房出來,盧錫安坐在餐椅上發呆。
諾裏斯:“什麽事?”
盧錫安楞了一下:“有蟲找我拍電影。”
諾裏斯:“但是?”
盧錫安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有些猶豫地看向諾裏斯:“這個角色很難。導演也沒多少星幣給我。”
盧錫安第二段婚姻的破裂給他事業帶來了劇烈沖擊。打開星網,搜索雌蟲的姓名,黑料鋪天蓋地,謾罵密密麻麻。
近兩個月,盧錫安已經完全沒通告了。諾裏斯之前問起,雌蟲回答是避一避風頭,同時順帶休息一下。
諾裏斯在他面前坐下,放好碗碟刀叉:“想去就去。”
盧錫安:“可是,很可能白費力氣也賺不到一分……甚至會被罵。”
諾裏斯:“盧錫安,你已經欠我34578.91星幣了。3萬、5萬和10萬沒區別。”
“至于被罵……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真的在意過其他蟲怎麽看你嗎?”
房內一片安靜。
諾裏斯吃了兩口菜,對面還沒動靜。
他擡起頭,正要開口,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輕撫過他的臉頰。
濕濕的。
諾裏斯:“!”
盧錫安:“淡定,只是親了下臉。”
諾裏斯:“麻煩下次提前詢問我的意見。”
盧錫安拿起勺子:“是是是。”
接下來的時間裏,沒蟲談起這個突然的吻。
很快,盧錫安拿到了電影劇本。他開始進入工作狀态。
為了貼近角色,雌蟲開始控制飲食。随着體重的不斷下降,盧錫安的日常行為也有了改變。
他不再各種折騰自己的發型,足不出戶,笑容和話都少了,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有那麽幾次,諾裏斯甚至産生自己完全不認識對方的錯覺。
這種狀況持續到伊登邀請他們聚餐。
12月24日傍晚。穿戴整齊的諾裏斯在車庫等待。
腳步聲響起,一股信息素跟着飄來。幹淨清爽、溫暖明媚,像初夏的陽光,熱切卻并不灼人。
諾裏斯擡頭,晦暗的地庫在這一瞬亮起。
光暈中央,剪裁得當的白色西裝襯出雌蟲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棕色的濃密短發被發膠全部抹到腦後,露出飽滿額頭和深邃立體的眼窩。
兩蟲視線在半空相交。雌蟲斜斜一笑,氣質潇灑又放蕩,英俊的無以倫比,是媒體寵兒、大衆情蟲的影帝盧錫安·曼奇。
盧錫安快步走近:“看呆了?”
諾裏斯翻了個白眼,打開車門:“自戀狂。”
盧錫安追進車內:“帥不帥?帥不帥?帥不帥?”
太聒噪。諾裏斯只得敷衍:“帥。”
盧錫安心滿意足靠回座椅,啓動車輛的同時,哼起了小曲。
諾裏斯的視線落到雌蟲身上,又悄無聲息地移開了。
他發現自己為“盧錫安”的正常感到滿意。仿佛腦子深處某根緊繃的線終于松弛,帶給他超乎想象的喜悅。
這次聚會由克立托羅斯伯爵和尤帕格瑞親王發出,是非常正式的皇室邀請。
諾裏斯和盧錫安在親王殿下氣派宏偉的行宮前受到媒體圍堵,除了雌蟲本身名氣(大家都知道他們是高中同學,感情很好),也是因為幾天後,賽斯将會以王儲的身份,在新年第一天向帝國全星域進行公開祝福。
所有的媒體都想趁機多拍點照片視頻。
如果能拍到小皇子,那很好。如果拍不到,伯爵和親王殿下也很贊。網蟲們最喜歡這一對了,就連他們當衆摟個腰,也能當一禮拜的熱門。
他們都沒料到,飛舞的晶瑩細雪中,盧錫安走下懸浮車,繞到另一邊,然後視若珍寶般地牽起了一只雄蟲的手。
蟲群爆出一陣嘈雜。咔咔咔的快門聲板着閃光燈,映亮陰沉的天空。
當個名蟲真難。諾裏斯微皺眉頭,在內心為伊登和賽斯默哀。
盧錫安熟門熟路地帶着諾裏斯在建築物裏穿梭。
說是行宮,但這地方并不在皇宮,反而在瑞德哈特近郊的富豪區。、
比起挂滿厚重壁畫、金箔彩繪的皇宮,這裏幾乎看不見仆從,布置得也很簡單樸素,滿滿都是溫馨的生活氣息。
諾裏斯和伊登平時聊的不多,見面更是以年為頻率。可當那只金發雄蟲快步迎上、他們擁抱時,他一點都不覺得陌生,那些分離的時光似乎從未存在。
“嗨。真開心見到你。”
伊登緊拉着諾裏斯的手,親自将他引到沙發前:“開餐前我們可以在這先喝杯茶。”
“小伊,你有看到西西的畫冊——”
黑發紫眸的雌蟲抱着一只小蟲崽進來,然後他看到了諾裏斯。
如果說很少在媒體上露面的伊登和十年前幾乎沒什麽變化外,這只常常出現在各種新聞裏的年輕上校則和高中時天差地別。
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五官像刀刻出來的鋒銳剛硬,濃密黑發下的紫灰色雙眼又冷又沉,散發着強烈的威懾感和穿透力。
“你們已經到了啊。”
賽斯對着諾裏斯點了點頭,彎腰将懷裏的蟲崽放下,目光四處搜尋:“盧錫安呢?”
諾裏斯這才發現身邊的雌蟲不見了。
“賽斯,快把你家這只給我弄走!”
一聲吼叫從露臺傳來,衆蟲聞聲望去,只見盧錫安正揉着自己一側臉頰,同時不斷地用手臂揮開身邊不停想要貼上來的蟲崽。
這只蟲崽約莫十一二歲,個頭不高卻很精力充沛。他頂着一頭黑色亂發,手裏緊抱一只玩具槍,小跑緊跟在盧錫安身後,嘴裏嗚哩哇啦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這是伊登和賽斯的第一只蟲崽,也是雌長子,阿斯尼諾。、
老二是只雄蟲,大名吉諾安,小名西西。
阿斯尼諾:“我都說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打中你的,你不要再生氣了嘛。”
盧錫安:“呵。小滑頭,‘不是故意’,這話你聽聽,你信嗎?”
阿斯尼諾吐舌頭:“小氣鬼。你明明是只成蟲,還這麽怕疼。羞羞羞。”
盧錫安:“那你的槍給我。”
阿斯尼諾:“我不傻。”
盧錫安一腳踹過去,打斷了小蟲崽偷偷摸摸的瞄準:“凸,我也不傻!”
四只成年蟲,久別重逢,本可以品着小酒回憶遙不可追的少年時光。
兩對夫夫,加上兩只蟲崽,上述畫面成了不可能達成的美好想象。
和老大的調皮搗蛋、皮糙肉厚不同,親王夫夫的老二是只眼淚粘蟲精。但凡賽斯、伊登不理他超過兩分鐘,就對着手指開始低聲啜泣。
伊登試圖講道理,沒用;賽斯冷臉堅持不到十秒,失敗。
最後,晚餐順利吃完,飯後小酣暢聊,取消。
盧錫安和諾裏斯與伊登、賽斯告別,然後并肩朝外走去。
來時的小雪已變成大雪。屋子的紅色磚牆林立在夜色下,半亮的地燈點綴在四周種植物間,映亮一片素白靜谧的庭院。
夢幻般的雪花打着轉兒不斷地落下,盧錫安放慢腳步,咕哝着抱怨:“我們四只蟲,才喝了一瓶……啊真是想想就生氣……”
盧錫安斷言:“蟲崽都是魔鬼。”
諾裏斯疑惑:“阿斯尼諾一直這樣?”
盧錫安來了勁:“對!潑皮小猴子,整天爬高上低,到處惹事生非。”
“你剛也聽到了吧,他在學校都有自己小弟了。他才幾歲啊,十二?還是十三來着,不好好讀書做作業,天天翹課逃學,賽斯都愁得長了白頭發。”
“真替他将來感到憂心……”
白頭發諾裏斯不知道真假。但另一件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餐桌上,一直和小蟲崽你來我往互怼個不停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一副長輩口氣的雌蟲。
諾裏斯嘆了口氣:“你們兩半斤八兩。”
盧錫安撇嘴不屑:“才沒有!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是認真體貼、乖巧優秀的長兄,是弟弟們的完美榜樣……诶!諾瑞,等等我!”
雌蟲急忙追了上去。
回到家,兩蟲先後洗了澡。
諾裏斯出來時,發現盧錫安裹着浴袍,坐在陽臺上看外面。
旁邊桌子上擺了一溜這些日子他買回來的酒,漂亮的酒杯、冰塊、調酒用的配料工具,還有幾個下酒菜。
盧錫安朝他揮手:“快過來看,月亮出來了!”他的眼睛很亮,口氣興奮的像個小孩。
諾裏斯走過去,望向落地窗外。
當時選公寓時,諾裏斯特地選了風景最好的一戶。樓層不高不低,樓後就是郁郁蔥蔥的園林景觀,還有一個蟲造湖。
現在這些都被雪蓋住了。盤踞城市上空好幾日的濃厚雲層移開,露出後面的皎潔圓月。
蟲族的月亮和地球的月亮有一些區別。整體淡黃色的底色上,有瑰麗的藍色水波紋,在素雅淡泊之中又增添幾分明豔。
諾裏斯:“看來你真沒喝盡興。”
盧錫安:“那當然啊!你不經常說我酒鬼,你見過1/4瓶酒量的酒鬼?”
諾裏斯:“……已經2230了。該休息了。”
盧錫安:“見完舊友你沒有傾訴欲嗎?”
他爽快地拍拍自己的胸:“來,今晚我就是你的樹洞。你想說什麽我都聽着,零指責、零評判,包您滿意,10分好評。”
諾裏斯:“我沒有想說的。”
盧錫安抓住他的手,擡頭看:“沒事。我有很多。”
諾裏斯:“……”
這一晚喝到最後,諾裏斯記憶開始混亂。
他一會覺得自己好像在某個觥籌交錯的宴請場合。他頭重腳輕溜出房間,在防火梯那發呆看星星,寧靜又寂寥。
一會又覺得自己在穆羅尼亞的畢業舞會。光影炫目晃動,某蟲一直在他耳邊說個不停,嘴巴張合不停,十分煩人。
不、不能再喝了。
諾裏斯搖搖晃晃地起身,拒絕雌蟲遞來的酒杯,壓着心裏的邪火。
盧錫安就是故意的。故意灌醉他,好……
占他便宜。
他膝蓋一軟,重心不穩,朝前跌去。
然而他的腦袋沒有撞上地面,而是陷進溫熱柔軟的胸膛。
他撐直起身,緊接着,剛剛幫了他一把的雌蟲貼過來,兩蟲的臉只隔了幾寸。
盧錫安在看他。這麽近的距離,雌蟲的凝視讓諾裏斯心神不寧。
眼前的畫面和記憶裏的重疊。
高中畢業舞會,在那個無蟲注意的小角落,也是這樣,對方趁機吻了過來,占盡主導。
狡猾的家夥。不能再讓他如願。
諾裏斯一言不發地瞪回去,眼睛兇狠地盯着雌蟲。随後他擡起手,拽住盧錫安的棕發使勁一扯,迫使他朝後退去。
然後他用全身的重量壓了上去,将下巴朝對方撞去。
他狠狠吻了盧錫安。
哼,他贏了。
伊登:他們居然結婚了,雖然是契約婚姻,但……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賽斯:你不是在開玩笑?
伊登:開什麽玩笑?
賽斯:……盧錫安喜歡諾裏斯。這個發展很正常。
伊登:!!!(仿佛打開世界大門)
伊登:啊是這樣嗎?……啊所以他總喜歡到諾裏斯面前犯劍、畢業後老纏着我問諾裏斯消息、隔三差五就要找我喝酒聊往事是這個原因?
賽斯:十五年了,小伊。(表情微妙)
伊登:(臉紅)我就是那方面不開竅……
賽斯:(抱住親親)只對我一只蟲開竅就好。
這個番外應該還有2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