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景慈沒吭聲,他絞着手指落在賀凜身後,猜測他這是又犯了什麽毛病?

再一擡眼,便見不遠處的牆上正倚着個身形出挑的青年,那出類拔萃的身高倒有點眼熟,景慈收回目光,又迅速反應過來,往賀凜身後一蹿,提醒道:“龔亦捷在那。”

賀凜沒理他,低下頭看了他兩眼,等到手裏的煙卷抽完,他才低聲喊了一句那邊的龔亦捷:“你怎麽在這?”

但還沒等對方回話,一行人便眼睜睜瞧見一個不知從哪出來的少女徑自走向龔亦捷,熟稔牽起對方手掌,靠在身邊人肩上:“哥哥,我忙好了,現在去吃飯吧。”

景慈清楚的聽見賀凜輕笑了一聲。

那少女注意到這邊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正有些疑惑,身旁人就帶着他往那邊走。

原來帥哥身邊也都是帥哥這句話是有道理的,看着氣質風格與龔亦捷迥然不同卻也英俊得不似凡人樣的賀凜,一時有些心動,等她好幾眼瞄完,才注意到對方身後還有一個少年。

龔亦捷比她更先注意到,他揚起眉,下意識甩開手裏正牽着的手,往前走近兩步,扯景慈出來:“小瘸子,你腳好了?”

這話透着關心意味,景慈不敢不答,瞄了一眼賀凜臉色,見對方毫無異常,才敢回話:“好了。”

幹巴巴的,怎麽不在前面加上句“大人”?真是同這個人一樣無趣。

龔亦捷扯了扯嘴角,又故意惡趣味捏他臉蛋,用的勁很大,很快臉頰便泛起鮮豔的紅。

景慈想哭,倒不是疼的,純屬是覺得丢人,身後是幾排保镖,身前還有個漂亮女孩。他被捏得身子都有些踉跄,差點摔進龔亦捷懷裏去,好在控制住了,被賀凜把住了胳膊往回一用力拉。

胳膊也被扯得很疼,景慈龇牙咧嘴的想揉一下,生生在衆人視線下忍住了。

“你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不?”龔亦捷乜他一眼,又看向一旁正盯着他的賀凜,“你今天出來怎麽還帶着這晦氣玩意。”

“半路遇上的。走吧。”他們并肩往最近的一家飯店走,那女孩想去牽龔亦捷的手,被甩開了。

景慈猶豫着想跑,龔亦捷卻察覺到他心思,輕佻笑着回頭看他:“別跑,你也一起。”

景慈只好苦着臉跟上去,他們要了間包廂,裏面做的是仿古的裝修,用的多是紅木家具,包廂裏還布置有各種各樣的景致,他們包廂是小橋流水,仔細聽還有那潺潺流水聲在耳邊。

那女孩被冷落了,落座後又想牽龔亦捷的手,但看到景慈目光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龔亦捷居然有些慌亂,不自然地撣開了。

女孩有些委屈,叫了一聲:“哥哥。”

景慈連忙低下頭,但沒多久,龔亦捷又對他發脾氣,服務員遞給他菜單,他就徑自向景慈丢過去:“你來點。”

賀凜也擡頭瞧他,景慈摸摸臉,剛剛他躲得不及時,被鋒利的邊角劃了一下,現在正有股火辣辣的疼。

他不知道這幾位的口味,景慈平常對他們做鑽研,也只是研究他們上什麽課、喜歡在哪個體育場打球而已,從來沒有深入過這樣隐私的生活方面。

他一時有些犯難,正想不管不顧把招牌菜全點上,龔亦捷又道:“你之前偷吃過我們剩飯剩菜時怎麽不長記性?”

他指的是那晚捉到景慈偷吃蛋糕的事情。

但用“偷吃”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饒是已經習慣羞辱,但在旁人面前大咧咧說出來,景慈還是有些難堪。

他抿唇,忍不住咬着下唇,沒敢擡頭看桌子上的幾人。

也由此,他完全忽略了一旁面色陰沉的賀凜。

菜單最終回到了他們的手上,每人都随意點了幾樣,賀凜在女孩在的場合還有些風度,沒像龔亦捷那樣為難景慈。景慈悄悄跟着服務生溜了。

等到菜已經完全上完,擺了大半個桌子後,正在閑聊的龔亦捷才兀自想起包廂裏少了一人,他叫來服務生,詢問景慈的下落。

服務生說:“那位客人已經先行離開了。”

賀凜拾菜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正怒氣沖沖的龔亦捷,漫不經心問道:“你這麽在意他做什麽?”

他本來只是随意一問,卻不想對面的龔亦捷一下啞了火,臉上現出一種猶豫的神色。

看着支支吾吾沒說出來話的龔亦捷,賀凜臉色倏而冷了下去。

在這邊的最後一夜,景慈睡得不算早,他回來時喝了點桌子上擺着的酒,現在身上又出了點汗,怎麽也睡不着。

套房裏有一間專門的浴室,比小房間裏的獨衛要精致寬闊許多,最重要的是,小浴室有很大一面落地窗,可以在泡澡時俯瞰整個城市。

他心思一動,算着平常賀凜回來的時間,還是沒忍住夜景,拎着件睡衣便跑了過去。

落地窗是單向玻璃,景慈很放心,他把浴室大燈關了,門也鎖好,托盤放上點心與飲料,舒舒服服的躺了進去。

迷迷糊糊間,景慈被人掐着脖子弄醒,他睜眼,撞入眼中的便是面容冷得可以滴水的賀凜。

沒等景慈惺忪兩秒,賀凜開口:“你在做什麽?”

“…泡澡。”難道他也要用這浴缸嗎?景慈只覺得頭皮一炸,害怕因為自己污染了眼前這位的專屬而被懲罰。

賀凜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景慈想不開,死在他這裏,雖不難處理,但總會有些麻煩。

人又被重重掼回浴缸裏,濺出的水花幾乎将缸外人打濕,景慈低眉順眼地縮到一邊,看面色越來越難看的賀凜不說話。

賀凜眯了眯眼,總覺得心裏有股無名火,燒得他難受,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景慈一會,沒想出來要怎麽辦,便順從自己的心意,捏住景慈下巴便吻了上去。

景慈被掐着腰幾乎要從浴缸裏帶出來,這姿勢硌得他不舒服,索性自己先出來,就那樣濕着身子坐進男人懷裏。

賀凜被他這稱得上是主動的動作弄得一怔,皺起厭惡的眉,想起今日龔亦捷那樣态度含糊的話。

他們倆之間是還發生過什麽?龔亦捷那樣的表現,是也被這婊|子給迷到了?

他越想便越覺得有些惱火,不安分的東西,是不是就那樣管不住自己?

景慈還是如上次那樣跟不上賀凜的吻,但總算熬了許久等到喘息機會,擡起漣漣的眼,景慈迎上賀凜的眼,被吓到了。

這樣兇惡的眼神,越發讓他覺得自己要遭遇什麽不幸。

嘴唇微張,景慈正想說些什麽好聽的話,賀凜卻避開景慈讨好的眼神,掰住少年下巴,用力一捏:“少勾引我。”

臉被朝旁邊一按,貼到冰冷的浴缸壁上,他腦袋被按着,餘光也掃不到身後,只能無措等待着賀凜接下來的動作。

下一秒,景慈聽到身後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便有東西貫|穿了他。

景慈痛出一道驚呼,但随即嘴又被捂住,身後動作越來越粗魯,幾乎比得上那晚賀凜的醉酒狀态,他痛得腦袋都發暈,頭皮突突地跳,嘴裏也不自覺咬出點腥味。

如同刑罰一樣的漫長性|事過去,再次被放開時,浴缸裏的水已經冰得顫人了,賀凜放開他,又忍不住心裏的暴虐對着身下雪白脖頸咬了一口。

他咬得很重,留下一口清晰的牙印,滲着血痕。

景慈身子還在那簌簌顫着,被他咬也不吭聲,溫順得像伏在主人膝上的小寵物。

賀凜心裏稍稍熨帖了些,但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他将套取下,擲到景慈身上,流出的液體蜿蜒順着後腰汩汩流下。

男人頗是嫌惡的看着那糜亂的黏液,盯着瞳孔還有些渙散的景慈,似乎心情好轉了,寬容地又摸了摸那被咬破的唇,喟嘆道:“怎麽這麽不小心自己的身體。”

景慈閉上眼,任由那如蛇一樣陰冷又虛僞的視線流轉在自己臉上,半晌,他聽到男人起身的動靜,賀凜離開了。

缸裏的水已經完全涼透了,景慈卻不太在意,翻身滾進浴缸,慢慢讓水掩蓋上自己身體。

半晌,他從水裏爬出來,揉着自己微腫的眼皮,開了花灑洗淨自己,再從盛放衣物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睡衣,也不擦幹身體,就半黏着水珠随意套了上去。

他推開門,不管這一室的狼藉,穿過客廳,回到自己房間。

過了一會,他收到一份音頻文件,景慈調低音量,慢慢點開。

畫面不堪入目,裏面的人物有自己熟悉的臉,景慈用力閉了閉眼,捏住手機的指骨都發白,他情願自己沒有打開。

又一條訊息發到他手機:【景慈,別再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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